大道小說網 第六十一章 敵友難辨 文 / 林路
第六十一章敵友難辨
冷靜和耐心，是殺手必須具備的素質。雷斌在離開巨角食人鯊後，就利用潛伏術躲藏在礁石之之中，射出兩根鋼針，結束了弓箭手羅格的性命後，便在卡利斯目光的壓迫下，一直隱蔽在礁石後，始終沒有再次出手。冷靜和耐心，再次被雷斌完美地演繹著。因為他明白，失去了這兩個素質的殺手，都不再是殺手，而是屍體。格爾斯率領著其他黃金騎士跳過了密集的礁石，終於觸及到煉獄島那黑幽幽的嶙峋怪石。
除了格爾斯還保持鎮定，一直沒有跌入水中之外，其他所有黃金騎士都是**的，彷彿一隻隻落湯雞。淋上了海水的戰甲，失去了耀眼的光澤，看上去就像是小雞仔的絨毛似的，還是濕透了的那種，一撮一撮，毫無規律地貼在身上，滑膩而冰冷，感覺極不舒服。雷斌忽然感到壓力消失了，就彷彿不曾存在過一樣，抬頭望去，黯淡的月色下，彷彿有一位聖潔的天使，在空中飛舞著，躍過了那嶙峋的怪石，逕自往煉獄島中央飛去。
那天使擁有優雅而聖潔的面孔，還有一頭金色的長髮，彷彿還深深地望了雷斌一眼，才轉身飛離這裡。雖然雷斌不知道卡利斯到底為什麼要捨棄他的同伴，但他知道這是自己下手最好的機會。黑影在礁石上迅速掠過，根本沒有因為懷中的海倫而有絲毫的停滯。那矯捷的動作，就彷彿在灌木叢中跳躍的野兔，敏捷而靈活。「快！快！快！那傢伙追上來啦！」格爾斯大吼著，催促自己的同伴加快攀巖的速度，而他卻停了下來。
來回掃視的目光，充分地告知雷斌他無法捕捉自己的蹤跡。但那眼神中的鎮定和堅毅卻始終不曾退去。作為教宗的黃金騎士，格爾斯未必具有最強大的實力，但他卻擁有寶貴的騎士精神和嚴格的道德操守。他緩緩地脫去了身上那早已破爛不堪的甲冑，盾牌也在剛剛阻擋巨角食人鯊的過程中丟入了海中，但是，伴隨他身上的靈力化作點點金光，厚實的金甲和重盾再次出現在格爾斯的身上，清晰的花紋，標準的制式，顯示著格爾斯鎧化過程的一絲不苟。
「格爾斯隊長，快上來吧。」那名手持權杖的黃金騎士在月光下喊道，他站立在嶙峋怪石頂上的身影格外顯眼。「快趴下！」格爾斯面色大變，急忙喊道。格爾斯的喊聲急，雷斌的鋼針更急。五根鋼針，彷彿被弓弩射出的一般，沒入手持權杖的黃金騎士胸口。他趴下了，只是他再也起不來了。「尼爾頓，掩護我！」格爾斯吼完，便頂著頭頂紛紛下落的箭雨，往上爬去。
無數的金色長箭，沒頭沒腦地往下射去，彷彿一陣箭雨。這是教宗弓箭手的絕技，叫做漫天箭雨，的確名不虛傳。每一箭射出，都會化作數十支甚至數百支長箭，威力雖然減弱了許多，但對於背負海倫的雷斌來說，卻是不得不防，不得不躲的。爬上了嶙峋怪石的格爾斯，也用手中的騎士大劍劈砍著周圍的石頭，巨劍一掃，在紛雜的箭雨中有多了一陣冰雹般的石頭雨，附著了靈力的石頭雨威力不比箭雨，但石頭落下的軌跡，在相互的撞擊下不斷改變著，反而更加難以躲避。
眼看一塊臉盆大小的石塊迎面砸落，而周圍則箭雨紛紛，不得已之下，雷斌只好揮動手中影龍雙匕，破開了面前的巨石，卻暴露了自己的身形。「他在這裡！」剎那間，三道金色劍影直撲雷斌和海倫，夾雜在劍影中的，還有一支支角度刁鑽金色長箭。三道金色劍影化作洪水猛獸，撲向了雷斌，二級靈獸士的靈力在全力湧入的情況下，竟然堪比滔天的海浪，帶著一往無前的勢頭覆蓋了雷斌所有躲閃的範圍。
轟！轟！轟！一連串的巨響過後，那嶙峋怪石被縱橫的靈力劈砍得四處飛濺，而雷斌的金色雙翼也在微微顫抖著，此刻，雷斌才明白了自己跟二級靈獸士之間的差距——靈力在量上的差距。自己雖然可以依靠奧妙的靈技能，依靠潛伏偷襲來勝過三級靈獸士薩爾頓，但那憑借的是惡龍之靈的超高等級和自己對戰機的創造把握。惡龍之靈，讓自己擁有超乎尋常的攻擊力和防禦力，甚至足以媲美三級靈獸士。
而對戰機的創造和把握，讓自己的靈技能能夠得到充分發揮。當時，為了對付薩爾頓，自己可是用出了近乎全部的靈力，而薩爾頓呢，恐怕只消耗了百分之十左右的靈力吧？這就好比一個人體內的能量是有限的，如果他一天只能夠打出一千拳，那麼每一拳的能量都是他體能的千分之一，而另外一個人他一天只能夠打出五十拳，但是，他可以在一拳中爆發出二三十拳的力量，那麼只要速戰速決，獲勝的絕對是一天僅能打出五十拳的人。
可是，當這樣的人與對方若干人一起打持久戰，甚至比拚體力，他的弱點就暴露出來的。強大的爆發力，卻沒有持久力來支持，曇花一現似的超強攻擊過後，只有後繼無力的悲哀。雷斌，現在就深陷在這種悲哀中。海盜島上跟三名黃金騎士硬拚，險些擊斃格爾斯，那原地發動的疾步狂斬就消耗了雷斌大量的靈力。而後，自己在海上硬生生地劈開無法躲避的雷霆一擊，在受了內傷的同時，也消耗了自己不小的靈力。
剛剛那一輪勢頭強勁的攻擊，就算是三級靈獸士，恐怕也難以抵擋，但自己卻硬撐了下來，付出的代價就是靈力幾乎耗竭的悲哀。雷斌看了看自己那黯然無光的雙翼，咬著牙用顫抖的雙手抓緊巖壁的嶙嶙峋怪石，急促的喘息，勉強發洩著胸腔內的憋悶，卻怎麼也無法恢復急速消耗的靈力。「太冒失了。」雷斌暗暗責怪自己，如果剛剛沒有急著出手殺死那名手持權杖的黃金騎士，等頭頂這些人進入了煉獄島，那麼自己完全可以憑借潛伏術把他們一一屠戮，可是，現在卻只能夠躲在峭壁凹陷的位置上，靜靜等待靈力的恢復。
「把他們引到煉獄島內，我召喚巫獸出來，用咆哮彈狂轟他們。」海倫在雷斌耳旁輕聲說道。「他們能夠感受到我的靈力快要耗竭了，是不會輕易離開這裡的。」雷斌無奈地說道。「雷斌，你全家被殺，難道不想報仇嗎？」尼爾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開始用語言刺激雷斌：「帝都的教宗裁判所把你的父母抓走後，可是用火刑柱生生燒死的。那粗壯的銅柱，被燒得赤紅，皮肉往上一貼，就是一層焦炭。」
「嘖嘖，等火刑柱過後，你父母只留下兩具焦黑的屍體，看上去就跟木炭似的，根本看不出個人樣來……」尼爾頓的喋喋不休，惹得格爾斯皺起了眉頭。不過，格爾斯一向不喜多言，對於尼爾頓的作為雖有不滿，但也從不指責。雷斌的牙齒咬得咯吱直響，但他知道自己絕不能露頭，一時的意氣用事，只會壞了大事。但父母的離去，卻讓雷斌心頭的憤恨愈演愈烈，金色雙翼高高豎起，就彷彿衝冠的怒發一般。
一道道紫黑色的光芒在雷斌身上散發繚繞，匯聚成一條條紫黑色的溪流，凝聚在金色雙翼上，化作種子扎根在雙翼之中。原本黯淡的金色雙翼，竟然被血紅色的光芒籠罩，雖然鮮艷了許多，卻顯得分外詭異。尼爾頓聽到了雷斌的動靜，繼續喋喋不休地說著，手中的器化長弓，也被無聲地拉成了滿月，眼中的暴戾之氣化作嘴角的獰笑，顯得猙獰恐怖。
他渴望，另一位三級靈獸士能夠最終倒在自己的弓箭之下，那將是他無比的榮耀。嗖！長箭離弦，劃過一道詭異的弧線，直奔雷斌和海倫的藏身之處。吼！雷斌也在同一瞬間爆發，雙足猛地一蹬，跳離了自己的藏身所在，整個人橫在半空之中，雙眼爆發的嗜血光芒彷彿一頭紅了眼的巨龍，令人感到心膽俱裂般的恐懼。格爾斯等人心頭一喜，最凌厲的攻擊在瞬間綻放，三道金色劍影劃破漆黑的夜空，彷彿從天而降的三顆流星一般，呼嘯地撞向了雷斌的胸膛。
身在半空之中，雷斌一腳蹬開了海倫，把海倫朝著沒有礁石的海水中推去，而他自己也利用這一反作用力，避開了那三顆流星中的一顆，但仍有兩顆，散發著刺眼的光芒，咆哮地撲向了自己的胸膛。「龍血斬！」雷斌一聲暴喝，彷彿霹靂一般，那直奔自己藏身所在的弧線長箭竟然被震得一顫，接著便化作了點點光芒，彷彿塵埃一般落在了遍佈礁石的海水中。
緊跟著，金色雙翼再度凝聚，化作一條血色的雙翼巨龍，撲向了從天而降的那兩道金色劍影，一道金色劍影已經化作了一頭雄獅，而另一道金色劍影則化作了海底的巨鯨，跟雷斌的血色雙翼巨龍狠狠地撞擊在一起，發出海嘯般的巨響。空中的海倫，頓時被靈力撞擊而形成的風暴吹得更遠了，她已經看不到雷斌的身影，那血紅色的光芒已經籠罩了一切，甚至就連煉獄島的影子她也看不見了。
這一刻，星月無光，海浪滔天，天地間只有那如浪濤般的血紅跟四散飛濺的金光。雙翼巨龍和雄獅巨鯨的撞擊，只有眨眼間的功夫，但卻彷彿經歷了數年之久。血色雙翼巨龍衝破了化作雄獅和巨鯨的劍影，霹靂般咆哮地撲向了尼爾頓等人。而那雄獅和巨鯨雖然殘破不堪，卻仍未完全消失，依舊勢頭不減地衝向了雷斌。尼爾頓吃驚地看著迎面撲來的血色雙翼巨龍，來不及發出一聲驚呼，便跟身旁的一位黃金騎士一同湮沒在血色雙翼巨龍之中，那雙翼巨龍依然抖動著雙翅，往夜空的盡頭呼嘯奔去，在天空中留下了一道長長的紅色殘影。
格爾斯身旁，只有尼爾頓留下的一條手臂，那抓握著弓箭的手臂依然懸在空中，漸漸地，弓箭化作了落花般的靈力，消失無蹤。而那條手臂，也化作一朵朵血花，隨風逝去。格爾斯再低頭看去，雷斌也已經蹤跡全無，彷彿化作了齏粉，瀰漫在密佈礁石的海浪之中。空中只有海倫的身影，正在仰望著星空，長大了吃驚的嘴巴往海中墜去。「隊長……」身旁的黃金騎士彷彿被踩住了喉嚨，再也說不出話來。
格爾斯只覺得心口一痛，胸前多出了一柄漆黑的長劍，看那模樣顏色，正是雷斌的影龍劍。格爾斯不甘心地扭過頭去，只看到身後雷斌的手臂上，握著卡利斯的右手。卡利斯的右手是那麼堅定而有力，握著雷斌的手臂，幫助雷斌把那柄影龍劍捅進了格爾斯的心窩。而他的神態，依然那麼優雅，那麼矜持，帶著微微的驕傲還有那無可挑剔的完美。
「卡利斯，我一直都崇拜你，為什麼你卻……」格爾斯的面孔扭曲著，不得到這個答案，他怎麼肯瞑目呢？只是伴隨影龍劍的抽出，格爾斯也在自己飛濺的鮮血中倒下，躺在同伴鮮血融匯的血泊中，睜著那雙迷惑不解的雙眼。噗通！海倫墜入了冰冷的海水，很快，巨巨角食人鯊便把她托出了海面。海倫仰望著煉獄島上那兩個身影，一個高大而優雅，另一個疲憊卻倔強。
剛剛那一幕，只有海倫看清楚了。血色雙翼巨龍秒殺了尼爾頓和一名黃金騎士，而雄獅劍影和巨鯨劍影卻被卡利斯身後的一條粗長的尾巴輕鬆地挑到了一旁，接著，卡利斯接住了雷斌，帶著他飛到了格爾斯和那名黃金騎士的頭頂，再降落到他們身後，握著雷斌手中的影龍劍，捅進了兩人的後心。而這時，自己也墜入了那海水之中。那位金髮帥哥應該也是教宗的人吧？他怎麼會反戈一擊，把屠刀指向自己的同伴呢？海倫覺得自己的腦袋進水了，而且進的還是海水，暈乎乎的，根本想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卡利斯身旁的雷斌，顫抖著，勉強站立著，此時此刻，他只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彷彿在沸騰，撕心裂肺地疼痛彷彿從靈魂深處傳來似的，尤其是經脈上的灼燒感和空虛感，更是讓雷斌感到一陣陣劇痛和一陣陣眩暈。甚至雷斌有種感覺，自己在一秒鐘內暈厥，而又在下一秒內被劇痛驚醒。「龍血斬？」卡利斯優雅地微笑著：「用靈力為引，燃燒自身的血液，把生命力化作攻擊力來搏殺自己的敵人，以求一擊必殺？好霸道的靈技能，真可謂是絕然無悔呀！雷斌，你不愧是整個法斯諾大陸天才級的一級靈獸士呀！」雷斌一愣，巨大的震驚讓他忘記了身上的痛楚：一級靈獸士？這傢伙怎麼知道自己是一級靈獸士的？難道他沒有看到自己器化的貓爪嗎？「看來，我猜對了。」
卡利斯摘下了頭盔，瀟灑地抖動了一下自己滿頭金色的長髮，充滿自信地說道：「雷斌，你的攻擊力足以媲美三級靈獸士，但持續的時間卻不足三級靈獸士的十分之一，由此可見，你體內的靈力有限，大概也就是一級靈獸士的靈力量吧。」「原來如此。」雷斌也笑了，面前的金髮帥哥是第一個看穿自己真正實力的人，換成別人，即便是瑞傑、薩爾頓這樣的三級靈獸士，也會在自己那紛雜強悍的攻擊中，誤認為自己是三級靈獸士。
眼前這傢伙擁有如此目光，絕對不可小覷。「另外，惡龍之靈什麼時候出現了貓一樣的爪子？恐怕是你們家人誤以為契約靈獸可以吞噬召喚靈獸，才買來這樣的低階靈獸吧！」卡利斯話中雖然帶著疑問，但那口氣卻是不容置疑的堅定，那發自骨子裡的驕傲，彷彿正午的太陽一樣刺眼，一樣令人無法直視。雷斌很討厭這種感覺，這種帶有壓迫和高高在上的優雅高貴。
索性，雷斌躺了下來，枕著格爾斯的屍體，嘴角掛著不屑的微笑，看著卡利斯。不過，雷斌也從卡利斯的話中弄明白了一件事情——為什麼別人沒有兩頭靈獸。豪門貴族，凡是去購買靈獸卵的，無一不是嫌棄自己的靈獸等級太低，戰鬥力不足。既然這樣，他們購買的靈獸卵一定是超越自身召喚靈獸等級的。外來的契約靈獸，由於等級超過召喚靈獸，會將自身的召喚靈獸吞噬，故而沒有兩頭靈獸。
雷斌的惡龍之靈雖然沒有孵化，但二級靈貓恐怕也不足以吞噬尚未孵化的惡龍之靈，而卵形的惡龍之靈，自然也不會去招惹二級靈貓，兩頭靈獸就這樣在自己體內相安無事。「不過，等你惡龍之靈慢慢強大之後，恐怕你的契約靈獸就自身難保了吧？」卡利斯看著懶洋洋躺在格爾斯屍體上的雷斌，嘴角忍不住抽動了一下，他覺得自己的高貴優雅在這一刻似乎受到了侮辱一般，雷斌那不屑的微笑彷彿一隻巴掌似的，重重地抽在了自己的臉上。
可惡，卡利斯心中暗罵，他知道自己無法用氣質和優雅來征服雷斌，日後恐怕……「我很想知道，你為什麼要殺掉你的同伴？為什麼要救我——這個你們教宗裁判所眼中的異類？」雷斌強忍著經脈內的痛楚，譏諷道：「難道，你就不怕至高神的懲罰嗎？」「至高神的懲罰？」卡利斯嗤之以鼻：「我救你，就是為了要你跟我去對付教宗，還用得著理會什麼至高神的懲罰？不要問我為什麼要對付教宗，你可以說我是為了野心，也可以說我是為了拯救異教徒——這些都無所謂。
你呢？你真的要對抗教宗嗎？」「教宗殺我全家，此仇不報，愧為人子。」雷斌雙眼的血紅色光芒再度一閃而過，看得卡利斯暗暗心驚，也暗暗心喜。「這麼說，你願意跟著我去對付教宗了？」卡利斯笑了，依然那麼優雅。雷斌搖了搖頭：「不願意。」「為什麼？」卡利斯奇道。「我不想成為任何人手中的一把刀。」雷斌的聲音冰冷而堅定。
「別忘了，是我救了你的性命。」卡利斯冷笑著。「我讓你救了嗎？你以為你救了我，我就應該感激你嗎？你救我，還不是為了你自己？」雷斌的話，讓卡利斯聽得目瞪口呆，帥氣的金髮隨著腦袋連連搖動。「不過，我們倒是可以合作。」雷斌說道。「行，合作。」卡利斯歎了口氣，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面前這位一級靈獸士會這麼難以駕馭，就像他之前沒有想到雷斌只是個一級靈獸士一樣。
「我叫卡利斯，記住，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的事情，包括跟你的合作。等你傷好了，來這裡找我，三天後，我會在這裡等你的。」卡利斯看著遠處正在急速駛來的海船，十八羅漢臉上的鱗片看得卡利斯眉頭皺起，真不知道面前這傢伙從哪裡弄來這麼多怪物？邪門了。看著卡利斯跳下了嶙峋怪石，伸展了銀色雙翼，翱翔地潛入煉獄島的密林之中，雷斌幽幽地歎了口氣，他知道自己的復仇絕不是一個人可以完成的，他也需要幫手，只是是這個幫手太難以信任了。
在海倫的指引下，瑞卡等人來到了雷斌躺著的地方，不得不說，瑞卡的沙漠變色龍對於這種地形的攀爬還是十分在行的，把雷斌背下了嶙峋怪石後，還順手帶走了其他黃金騎士的屍體——畢竟，那上面有令人垂涎的盔甲和武器。雷斌沒有多說什麼，擁有一套黃金騎士的戰甲，對於將來自己潛入教宗內部，恐怕會有意想不到的好處。雷斌被抬到海盜島的時候，整個海盜島都沸騰了，兩種截然不同的情緒，出現在海盜們的心中。
整整一個晚上，兩名三級靈獸士接連遭受重創，讓這些海盜們對於教宗產生了一種叫做「畏懼惶恐」的情緒，而那些黃金騎士的屍體，和活著回來的雷斌，則讓部分海盜擁有了「老子天下第一」的盲目信從，堅信海盜島根本不是教宗可以對付得了的。海倫已經被雷斌叮囑過來，對於戰鬥的事情，緘默不語。不過，瑞傑還是問起了那位穿著銀色戰甲的卡利斯：「那傢伙是誰？看上去很厲害的樣子，似乎就連那些黃金騎士也要聽他的話似的。」
「那傢伙是鎮海城主教的私生子，據說，他娘還是個聖女呢。」雷斌不懷好意地說道。「太不可思議了。」海倫捂著嘴巴，信以為真。周圍一片吸氣聲，都張大了嘴巴。道特在一旁撇了撇嘴吧，心道：這話你也能信？真是太單純了。接著，他便繼續細心地為雷斌查看傷勢，列出來長長一串串藥物的名稱，指出了雷斌身體的嚴重問題。龍血斬，正如卡利斯所言，用靈力為引，燃燒自身的血液，把生命力化作攻擊力來搏殺自己的敵人，以求一擊必殺，可謂是欲殺敵，先傷己的拚命靈技能，若不是雷斌的身體經過十幾年的精心調養，勤奮鍛煉，恐怕真要毀在這搏命一擊之中了。
即便有道特的精心調製，但雷斌仍在身上留下了一些隱疾，這些隱疾很難被治癒，日後對進階、修煉有什麼阻礙，就不是眼下能夠看出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