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五十二章 同歸於盡 文 / 林路
第一百五十二章同歸於盡
「城主，」暗無痕微微躬身，看似恭敬但那冷漠低沉的語氣，似乎隱隱透露著一絲不屑：「炎柳小姐的幻術大有精進，再過十年，即便是我恐怕也不是其對手。只是希望城主能夠讓她多加走動，畢竟，幻術的修煉跟見識的廣博很有關聯。」聽到了暗無痕這句話，雷斌彷彿被驚雷劈中——幻術的修煉跟見識的廣博很有關聯，若是論起見識廣博，恐怕整個法斯諾大陸，甚至整個黑暗王國也未必有人能夠比得上自己。
畢竟，自己曾經生活過的土地，是一個科技文明極為發達的世界，那裡雖然沒有靈獸、巫術，但卻有無數信息可以通過各種渠道貫注到眼中、耳中……還有自己創造的那個範圍攻擊的萬靈領域，其實，完全可以真假交雜，形成一個虛虛實實、實實虛虛的範圍領域，到時候，配合上視覺、聽覺的剝奪，恐怕威力還要在暗夜無痕之上。「烈焰大人，烈焰大人……」煙鬼城城主炎烈叫醒了沉浸在感悟中的雷斌，眼中含著一絲笑意：「看到了整個黑暗王國最頂級的幻術師又重新站在了你面前，是不是覺得很驚訝？實話告訴你吧，小女便是追隨暗無痕大人在修習幻術，如果烈焰大人喜歡的話，我倒是可以撮合你成為暗無痕大人的第二名弟子。」
顯然，炎烈對雷斌的愣神理解有誤。「就憑他？」雷斌還沒有開口，一個嬌柔的女子聲音在暗無痕身後不遠處響起，似乎吐露著暗無痕的心聲。雷斌抬頭看去，這女子多半也是煙鬼族的一員，渾身上下的煙霧竟然是淡淡的粉色，撩撥人心。尤其是她那如煙媚行的姿態，更是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妖嬈美感，配合那淡淡的粉色煙霧，竟然給人一種朦朧誘惑的吸引。
「炎柳，不准如此無禮。」城主炎烈擺起架子說道：「這位可是剛剛在黑暗擂台上擊敗數十位高手圍攻的烈焰大人，實力非凡，還是年輕罕見的火鬼，甚至能夠突破你師父的暗夜無痕幻術……」雷斌暗自苦笑，這個城主大人，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明擺著炎柳就是想維護自己師父暗無痕的崇高地位，不願也不肯讓自己拜師其門下，而城主炎烈大人偏偏說自己突破了暗無痕的幻術，這豈不是火上澆油？「他那也叫做突破？」炎柳似乎被驕縱慣了，不屑地冷哼一聲：「不過是仗著蠻力拚殺出來而已，他根本就沒有看透師父在空中的那個虛影也是幻術的一部分。」
看到城主炎烈還想再說，雷斌趕忙插口道：「城主大人，小子不過是個山野匹夫，對什麼高深莫測的幻術也只有崇拜之心，至於學習，哈哈，就不獻醜丟人了。」暗無痕暗暗奇怪，在擂台上這個烈焰如此狂傲暴躁，怎麼此刻卻變得如此謙恭有禮，嘖嘖，高手的脾氣總是這麼古怪，尤其是這樣一個年輕的古怪高手。暗無痕看人的本領還是很不錯的，遊歷多年的他，甚至能夠在黑暗擂台周圍感受到雷斌身上那股濃烈的殺意，他甚至感到自己若不出場，那雷斌恐怕會殺遍整個煙鬼城的高手，這才迫不得已，讓自己的幻術分身，前去施展暗夜無痕，卻沒想到他竟然能夠一力降十會，以力破巧地擊敗自己的幻術，硬衝出來。
城主炎烈可不這麼想，他覺得雷斌之所以如此說，完全是想要推脫，或者說，他根本不清楚幻術的強大之處，正想要繼續去勸道，卻聽女兒炎柳說道：「知道自己只是獻醜就好，幻術，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夠學得了的。」雷斌眉頭一跳，這炎柳的確被驕縱慣了，自己再三忍讓，她居然一逼再逼，難道真要自己辣手摧花不成？算了，別跟一個小女子計較了——雷斌在心中默默冷笑，他早就忘了，論年紀自己恐怕還比對方要小個幾歲呢。
「炎柳！」城主炎烈沉著臉喝了一聲，扭頭對雷斌苦笑道：「烈焰大人，我就這麼一個閨女，從小被驕縱慣了，現在才會如此蠻橫，也不知道將來有誰肯娶她。」「城主客氣了了，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直呼我烈焰就好。」雷斌倒是有些佩服這城主的風度，別看他相貌粗獷，但為人卻是不錯。「好，烈焰，那我就直呼其名了。」城主哈哈一笑，繼而說道：「不知道你肯不肯撤去那渾身的火焰，讓我們看看你的真實模樣呢？」雷斌想到城主炎烈也從沒有見過自己，就沒有多在意，收斂了身上一直在消耗靈力的毀滅魔焰，露出了他那張英俊儒雅的面龐，看得城主炎烈、暗無痕和炎柳一陣發呆。
難不成，黑暗種族都長得歪瓜裂棗，就沒有幾個像我這樣的帥哥？雷斌有些自戀地想道。「怪不得年紀輕輕，便有如此實力，嘖嘖，這天資果然不同尋常。」暗無痕首先讚了起來，還用手指著雷斌的眉眼一陣比劃。「哈哈，看來不久以後，這煙鬼城城主之位，恐怕就是烈焰的啦。」城主炎烈也是一陣興奮地大笑。倒是那炎柳，身上的粉紅煙霧似乎變得濃郁了許多，就像是女孩子粉紅的臉突然因為害羞而變紅一般。
雷斌聽得一陣莫名其妙，後來他才知道，在煙鬼城，普通的煙鬼模樣極其難看，所以才終日用濃煙籠罩。就像那灰泡泡，除了蒜頭鼻蛤蟆嘴之外，還長了滿臉的疙瘩，看上去比癩蛤蟆還要恐怖三分，又豈敢以真面目示人？不過，那些實力強悍或者說天資聰穎的煙鬼，都要俊俏不少，尤其是暗無痕，竟然長得比城主還要英俊幾分。只可惜，他是煙鬼，而不是火鬼。
但凡火鬼，一個個都是美男子，當然，這美男子是跟煙鬼相比而言的，跟雷斌比，只能夠算是跟班而已。長此以往，煙鬼族便有相貌實力一說，認為煙鬼火鬼的相貌跟日後的實力關係密切。如今看到雷斌相貌如此英俊儒雅，便料定他將來的前途一定極為光明，至少個人實力是極度強悍的。又閒聊了一番，城主炎烈便吩咐下人設宴款待雷斌、暗無痕，自然，少不了煙鬼城的一些高手作陪。
席間，熱鬧非凡，雷斌品嚐了黑暗種族的獨特美味，那奇特的味道跟口感，讓雷斌讚不絕口。更讓雷斌稱奇的是，那些作陪的煙鬼，在席間竟然能一個個收斂自己身上的煙霧，只是在表面覆蓋上薄薄的一層，乍一看，就像是穿著一件黑色夜行衣似的。雷斌這才注意到，他們身上的煙霧看似相同，但若細細觀察，便能夠發現其顏色、流動、形態等等並不一樣。
依靠那細微的差別，和身上鎧甲的區別，雷斌也能夠勉強分辨自己的這些「同族」了。同席的，還有一個年輕火鬼，也跟炎烈、雷斌一般，收斂了身上的火焰，露出了他那張近乎妖異的面容，雷斌望著他那一雙邪眸，心中隱約可以感到他對自己的微微敵意，不由暗中留意。聖戰，這個時下最火最流行的話題，自然在席間提起。雷斌，冒充山野之民，自然表現出對聖戰的狂熱，同時，卻在暗暗地引逗出有關聖戰的消息。
「哼，只要封印破開，我定然將整個法斯諾大陸，化作充滿了火焰和鮮血的地獄，到時候……」那個年輕火鬼躊躇滿志地嚷道，背後隱隱有火焰閃現，顯然激動興奮到了極點。雷斌瞟了眼這個瘋狂的戰爭分子，這個擁有邪眸的火鬼名叫炎爆，據說是個活了三百多歲的煙鬼在某天突破後進階成為的火鬼。這個突破，燒去了他幾乎所有的記憶，簡直可謂是一種另類的重生。
而現在，距離他突破進階成為火鬼，也已經有二十多年了，剛突破成火鬼時，那嬰兒般的身軀，如今也已經變作了青年的模樣，但只要一想那三百多歲的年紀，雷斌就忍不住在心中暗罵一聲老妖怪。只是雷斌並不清楚，炎烈的歲數比炎爆還大，甚至擁有千年的壽命，就跟那巫聖一般，壽命很長，但面相卻依然年輕俊朗。「化作充滿了火焰和鮮血的地獄？」炎柳似乎很不滿炎烈的口氣，對於這個賜姓為「炎」的傢伙，炎柳總是抱有很強的敵意：「別忘了，法斯諾大陸可是咱們萬年之前的家鄉，你想要把它化作地獄，你瘋了呀？」雷斌原以為脾氣暴躁的炎爆會出言頂撞，哪裡知道那炎爆只是呵呵傻笑了幾聲，點頭哈腰地向炎柳表示自己的歉意，卻換來了一雙比衛生球還白的白眼兒。
看來這炎爆對炎柳很有些意思，雷斌在心中暗笑。「我這是第一次來到咱們的城池，在我進城之前，曾看到膽敢來襲擊我們城外士兵的高手，不知道他們是誰？難不成還有其他城池對咱們煙鬼城抱有如此敵意，竟然要卑劣地出手偷襲？」雷斌裝糊塗問道。「他們？哼，他們不過是法斯諾大陸的一些跳樑小丑。」炎爆也曾參與過幾次反偷襲的行動，雖然沒有吃什麼虧，但也沒能佔什麼便宜，早就憋了一肚子氣。
雷斌神色堪憂道：「如果法斯諾大陸高手眾多，恐怕聖戰並不容易呀……」「哈哈，烈焰，這你就不知道了。」城主炎烈夾了片煙燻肉嚼了嚼，又賣關子似的喝了口酒，掃視周圍臉上頗有得色的眾人後，這才不緊不慢地說道：「當年，咱們被趕到地底世界後，那些入侵者害怕咱們實力強盛之後反撲，所以，便種下了一種奇特的封印。」「這個封印遍及整個法斯諾大陸，而那些獸城則是封印的陣眼。
你猜猜，這封印到底有什麼用處？」炎炎烈的眼中轉過一絲恨意，顯然對這封印痛恨到極致。「難道這封印除了組織地底世界和法斯諾大陸的往來之外，還能夠限制地底世界種族實力的發揮？」雷斌猛地一驚，怪不得黑暗種族對聖戰有如此信心，原來是暗藏了更為強大的力量。「不錯！」炎烈慨歎道：「當封印解開後，我有信心讓自己的實力比現如今強大十倍，至少十倍！而炎爆和柳兒，也會有不同程度的增長，畢竟，在這裡實力是受到了封印的壓制的。」
增長十倍？雷斌心中一驚，如果剛剛黑暗擂台上，那些傢伙的實力都增長十倍，恐怕整片法斯諾大陸真的就要易主了。法斯諾大陸易主，雷斌倒不擔心，他擔心的是自己的朋友，還有娜雅和海倫。炎烈繼續說道：「那封印不僅封住了咱們現在居住的地底世界，也封住了整個法斯諾大陸。其中，受影響最大的，便是那些獸人和守護世家。」「法斯諾大陸那些守護世家，都開闢出一個個封禁空間，他們家族中的頂尖高手，都是在那片空間中修煉的。
沒有了封印力量的束縛，修煉的速度自然極快，同時，他們的實力也超過了法斯諾大陸的頂尖高手，只要封印破除，他們便可以從封禁空間中闖出，成為聖戰中，我們最為強勁的對手。」瞬間，雷斌明白了許多。那些攻擊獸城的黑暗種族，恐怕都是些沒有潛力的傢伙，他們被當作炮灰，用來征服那些獸城，當獸城被攻克，封印被解除後，黑暗種族便會在地底飛速恢復實力，等到實力恢復到頂峰，便會一舉發起整場戰爭。
而那些守護世家，恐怕說的便是那些隱世家族。隱世家族果然不簡單，不僅僅有那些能讓整個法斯諾大陸色變的年輕高手，還在封禁空間中暗藏著更為強大的力量。一個念頭在雷斌心中閃過——如果借助黑暗種族的力量，來屠戮整個教宗，以達到報仇的目的——這個念頭就像是毒蛇一般，瘋狂地咬噬著雷斌的內心，那誘人的蠱惑，就像是潘多拉寶盒一般，令人難以拒絕。
「說白了，聖戰最終的走勢，還是由高端力量決定的，普通的士兵就算再強大，也無法改變他們炮灰般的命運。」炎烈的話題猛地一轉，拐到了狂暴大陸：「如果說守護家族的封禁空間是一支隱藏的奇兵，那麼狂暴大陸就是這場戰爭最為可怕的變數。」「狂暴大陸？」雷斌聽聞這片大陸並不是一次兩次了，但是關於狂暴大陸的傳聞，多少有些矛盾，有的說那是一片危險惡劣的地獄，也有人說那是高手成長的天堂。
「哼，一聽狂暴大陸就怕了？」炎柳似乎不願父親談論狂暴大陸，冷笑地打斷道。「柳兒！」炎烈城主也暗暗詫異，自己的乖女兒今天到底吃錯了什麼藥，怎麼處處針對烈焰不放呢？「哼！」炎柳嘟著嘴巴，扭過了腦袋，眼珠卻是一陣滴溜溜地轉動，猛地一亮，沖炎爆遞了個眼神。炎爆雖然性子爆烈一些，但人卻不傻，立刻明白了炎柳的意思，扭頭對雷斌說道：「烈焰大人在黑暗擂台上一展神威，炎爆沒能親眼目睹，實在是天大的遺憾。
不知道能不能賜教幾招，指點一下？」正在琢磨狂暴大陸的雷斌，抬頭看著炎爆那一張躍躍欲試的表情，聽著他那充滿了挑釁和不屑的語調，只得在心中無奈苦笑：「胡亂琢磨了些三腳貓的本領，實在不登大雅之堂，炎爆大人就不要讓我獻醜了。」雷斌話音未落，便發現大堂內眾人臉色的變化。先是炎柳的目光變得不屑，暗無痕也流露出一絲納悶，繼而是炎烈城主眼中的失望，還有其他煙鬼那暗暗搖頭的樣子……忽然，雷斌想起灰泡泡曾說過，煙鬼城雖然在地底九大城池中排不上號，但好戰的性格卻是刻在骨子裡的。
如果懦弱畏戰，就算是平民也會瞧你不起的。果然，炎爆愣了片刻後，便哈哈大笑道：「城主剛剛還誇讚烈焰大人英武強大，想不到卻是個貪生怕死之徒，連場挑戰都不敢應對，還不如去挖坑做那地鼠的好！」炎爆的這番話，不僅不給雷斌面子，就連城主的臉色也不好看。反倒是炎柳，坐在那裡滿臉又是得意，又是嘲諷挑釁，還沖雷斌揚了揚下巴。
只有暗無痕在一旁暗暗苦笑，對於雷斌的實力，他可是親眼所見，就憑炎爆的斤兩，除非封印即可破除，否則他還真不是雷斌的對手。「既然你找死，那就別怪我不客氣！」雷斌冷笑著打了個響指，一串黑色魔焰在雷斌指尖躥出，一連七層火團，由小到大排列在一起，看上去就像是燃燒著的寶塔。緊跟著，食指微微一晃，這些黑色火團彷彿具有靈性一般，圍繞雷斌旋轉起來。
這一手對火焰舉重若輕的微操控，立刻讓炎爆警覺起來，他自問無法比雷斌做得更好，只得平伸雙手，兩掌間傳出了三尺多高的赤紅色火焰，單看聲勢似乎比雷斌強了三分，但在座的都是煙鬼族的高手，自然看得出炎爆已經落了下風，對雷斌的評價不由暗暗變化著。其中最興奮的，自然城主炎烈。煙鬼族本身戰鬥力並不強大，偶爾出幾個火鬼擁有強大戰力，卻數量太少。
如今出了這樣一位驚才絕艷的高手，定能夠讓煙鬼族在九大種族中，聲威更盛。最先出手的，還是炎爆。畢竟，火焰是狂躁不安的，想要讓火焰保持穩定狀態燃燒，對於火鬼而言，也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與其繼續在聲勢上暫居下風，倒不如放手一搏，稱稱對手的的斤兩。雙掌赤紅色的火焰直撲雷斌面門，就在那火焰即將觸及雷斌面門的時候，那兩道火焰突然化作火蛇，在空中扭曲旋轉起來，那詭異的路線，令人措手不及，防不勝防。
雷斌望著那兩條火蛇，竟然猶如實質一般，心中對炎爆實力的評價也不禁上升了一個等級。能夠把火焰凝聚到這般程度，甚至能夠讓火焰中的高溫熱量凝聚在火焰之中，而不逸散到四周，單憑這一手，炎爆就擁有准靈獸師級別的實力。城主炎烈心中一緊，他萬沒有想到炎爆的實力最近又有了十足的進步，而且攻擊也從以往狂風暴雨般的火爆，變成了詭異的曲線，若是一般火鬼遇到了，非要吃個大虧不可。
就在他考慮是否要出手相助雷斌的時候，卻看到了暗無痕暗暗搖頭的歎息，難道他認為烈焰只是徒有其表？就在這猶豫愣神的功夫，那火蛇已經觸及到雷斌那張白皙平靜的臉。炎柳一直在偷偷盯著雷斌，當她看到火蛇撲到雷斌面前時，雷斌那依然淡定自若的表情，心中一陣懵懂。在她心中，高手就要有高手的風範，像炎爆這樣一上來就狂撲猛攻的，只能算是強大，談不上是高手。
而雷斌這樣，對對方攻擊不閃不避，卻依然面色不改的，才具有真正的高手風範，這一點甚至自己的父親和師父都稍有不如。他該不會是沒反應過來吧？炎柳心中猛地躥出的念頭彷彿烈火一般，把她心中剛剛對雷斌產生的那絲朦朧的欽佩燒成了灰燼，原本有些迷茫的雙眼，又變得充滿了鄙視。可惜，炎爆碰上的是我——毀滅魔焰的掌控者。雷斌不閃不避，對那實質般的火蛇視若無睹，與此同時，十指猛地一彈，那些環繞在身體周圍像是流星一般飛速旋轉的黑色小火團立刻化作滿天流星，撲向了雙手平伸的炎爆。
「不好！」在場所有人心中同時湧出了這樣一個念頭。他們哪曾想到，剛剛還畏縮拒絕戰鬥的雷斌，竟然會有這般剛烈的性格，竟然在戰鬥一開始，便採取了同歸於盡的招式。炎烈城主此刻想要阻攔，已經來不及了。匆忙出手的他，只來得及攬回三顆黑色魔焰的火團，而那暗無痕也是心中大驚，但是精通幻術的他，對於近戰幾乎無力抗爭，更別說是這種對煙鬼傷害極大的火焰了。
其他在座的煙鬼也是各個驚懼，就連炎爆心中也是一片冰冷。經歷了無數次戰鬥的他，一直以為自己的戰鬥風格火爆狠辣，甚至可以稱之為殘忍暴虐，但當他看到雷斌面色從容的發動這同歸於盡的攻勢時，才明白什麼是真正慘烈的攻擊，也才看清自己的內心竟然是這般脆弱。為了榮譽，為了尊嚴，竟然如此殘忍……這殘忍不僅僅是給自己的對手，也同樣留給了自己。
炎柳望著雷斌那張依然平靜的臉，心中那平靜如湖水般的心境，卻彷彿被燒開沸騰起來。炎柳的心中充滿了懊悔，她恨自己不該挑撥兩位火鬼的戰鬥，尤其是兩位同樣年輕高傲的火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