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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益陽城內打醬油的日子 263 子不教父之過 文 / 柒曉妖

    263子不教父之過

    石和琨停下腳步,強迫自己站穩,看向挽香,之前他眼中的淫色已經被逐漸浮起的懼意所代替:「有,有什麼好處理的!你們,你們還敢把本少爺怎樣嗎?」

    挽香抱起胳膊,輕輕嗤笑道:「不敢?哼,你說我們敢不敢?」

    石和琨再次往後退了一步,扭著脖子道:「你,你知道本少爺是誰嗎?!本少爺可是當朝丞相石韜之子,你們若是傷了我,我爹爹定然不會放過你們的!」

    挽香哧然無語,什麼叫若是傷了他,早就傷了,估計昨天初玥給他弄的傷,現在都還沒好呢。

    「怎麼著,石大少爺您的意思是,如果我們今天放過了你,你爹爹就不會來找我們麻煩?」挽香輕笑,看不出她是否相信。

    沈花月和明歲寒清理完畢,轉身坐到了挽香所在的桌邊,悠閒的看著兩個還站著卻已經嚇得雙腿發軟的傢伙。

    石和琨估計這一輩子都沒有遇到這樣的情況,帶來的兩批人分別被人家打趴下不說,就連自己報出了名號,這群人都沒有絲毫懼怕的意思。

    「對嘛,你不是說我們是你的小妾嘛,是你要抓我們回去呀,怎麼現在變成了我們想怎麼怎麼樣你?」初玥端著茶杯,她對那個小麗兩字異常的不爽,居然給她取這麼難聽且沒有水準的名字,她上下瞅了眼石和琨,不客氣道,「不過說真的,就你這模樣,我還真沒想過要把你怎樣。」

    事到如今,石和琨哪裡還敢去想什麼把挽香三人收入房中的事情,至少,現在他沒有這個念頭了:「我……我認錯人了,賈大人,我現在看清楚了,她們並不是我要找的人,咱們走吧。」

    那個胖胖的賈大人早就是滿頭大汗,聽到石和琨這樣說,頓時如蒙大赦:「呵呵……原來是這樣,各位,這就是個誤會,還請不要介意,收兵!」

    「花月……他們是不是把我們當白癡看了?」挽香伸手倒騰著桌上剩下的之前比賽沒用完的葵花籽,連笑都不想笑了,「交給你了,處理好,別讓我失望哦~」

    若石和琨說的是真的,現在就這麼放他們回去,估計以後白家就不用在大越混了,丞相是個什麼權勢,她還是大致瞭解的。

    而且……順便可以看看,沈家小子們,到底是什麼背景。

    沈花月輕輕一彈衣擺站起來,笑容文雅中透露著高貴氣質,慢慢轉頭看向那兩人,伸手指著賈大人,道:「你可以走,但是你,不能走。」

    後面的你,指石和琨,「信口雌黃誣賴他人之後又想不負任何責任的離開,這是不可能的。」

    「你,你想怎樣?」石和琨咬著牙,堅定的認為,以自己老爹的權勢,這群人不敢把自己怎樣的。

    沈花月還是微笑著,只不過那笑容,讓對面兩人漸漸的感覺到一種迫人的壓力:「子不教父之過,你犯了錯誤得罪了人,應該由你的父親來賠禮道歉。」

    「放肆!你是什麼人,竟然想讓丞相大人來給你賠罪,你這簡直就是白日做夢!」沒想道,那個看起來跟膿包一樣的賈大人還有點膽量,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暴喝沈花月。

    沈花月神色不變:「賈奎根,你是不是覺得你這蒼雲四品知府當膩了,想換個差事幹干?」

    「你……你是誰?」神話也一語道破賈大人的姓名職業和官品,讓他頗為吃驚,也許住在蒼雲的百姓都知道他賈奎根是知府,但並不是每個人都認識他的,他剛才來,可沒自我介紹。

    「我是誰你管不著,你現在唯一要知道的事情,就是在一炷香的時間內,去把石韜給我喊到這裡來替他兒子道歉,否則……」沈花月手中的白折扇輕輕在手中一翹,聲音不鹹不淡,卻滿是危險氣味,「就讓他來給他兒子收屍!」

    「你!」賈奎根震驚無比,卻不知道說什麼話來。

    「煩不煩啊你,如果不信,我現在就折斷他一隻手,讓你拿回去送信如何?!」初玥反正今天就是性子暴躁,看到這個給她取名的傢伙就火大。

    「我去!我去我馬上就去!!」賈奎根哪裡還敢說不信,轉身對著石和琨道,「石少爺您放心,我馬上就去找相爺!」

    石和琨已經完不知道說什麼了,看著賈奎根帶來的那些官差都呻吟著起身跟他一起走了,也忍不住想要後退逃跑——只不過,他是注定逃不掉的。

    才不過偷偷往後邁了一步,雙腿膝蓋處忽然貌似被重物擊中,痛得他一下子軟到在地上,下意識的回頭看向挽香他們。

    「別想了,除非你老爹來道歉,否則,你是不可能活著走下這二樓的。」見石和琨看來,挽香輕輕一笑,語氣平淡的敘述了一個事實。

    「少爺……少爺你別怕,小的保護你!」突然的,從另一邊角落裡傳來石單的聲音,他剛才耳光打完之後就蜷縮在角落裡一動也不敢動,就算石和琨他們來了,他也沒吭聲,現在到是英勇起來了,蹬蹬蹬跑到石和琨面前擋住了他,對挽香揚頭道,「你要做什麼就衝著我來好了,我絕對不允許你傷害少爺!」

    石單的目光,閃爍跳躍,顯然是心虛的表現,他的這些小念頭,怎麼能瞞得過對面那些人精。

    「我說你,別忙著建功了,你家老爺是丞相官挺大的,但是難不成你以為這蒼雲城就你家老爺官最大麼?」沈花月瞟了他一眼,提醒道,「你可要考慮好,萬一押錯了寶就不好了~」

    「……」石單聽了沈花月的話,聯想到他們剛才連官差也照揍不誤的模樣,眼神中的猶豫開始越來越明顯,一看就知道這廝在計算得失。

    石和琨被擋在身後,自然沒有看到石單的猶豫,他對石單這種捨身為主的行為很是感動,伸手拍拍石單的肩膀道:「石單別怕,他們不敢把我們怎樣的,等待會爹爹救了我們,我一定好好獎賞你!」

    「是,少爺!」畢竟是見識過自家少爺如何在蒼雲橫行霸道的,心頭就算有點猶豫,現在也完全消失了,這群人就算再怎麼厲害,也比不上他家老爺的。

    「那行,現在我也不虐待俘虜了,你們給我去那邊老實蹲著,否則,初玥鞭子伺候,爬爬爪子伺候之!」挽香一揮手,做了決定。

    初玥和爬爬立馬同意回答之:「是!」「喵!」

    茶樓外圍已經有了一些圍觀的百姓,畢竟剛才可是從上面連續掉了好幾個官差下來,不過賈奎根走的時候留了幾個還能勉強站得住的官差在門口把守站崗,那些百姓雖然好奇,卻也沒用膽子湊近觀察。

    二樓開始安靜下來,一直坐在另一邊單獨桌子旁冷淡看戲的紅昔站了起來,輕扭水蛇腰走到挽香身旁,道:「這位姑娘,我有點事還沒和石少爺了結,可否讓我和他單獨說會話?」

    挽香自從認出紅昔之後,便有種想要迴避她的感覺,聞言點頭道:「可以啊,說去吧。」

    說完,趕緊走……

    「多謝了,姑娘你可真是好人。」紅昔對挽香點點頭,話語中彷彿含著其他特殊的意思,可惜除了挽香,誰都聽不懂。

    感覺到其他幾人看來的探詢的目光,挽香咳了一聲低下頭去,就像突然發現手裡的瓜子是變異品種一般,就是不抬頭。

    「紅昔……」石和琨看到聽到紅昔說話,才想起自己把人家從夢倚璇璣裡帶出來,本來說是要看遊行表演的,自己卻和別人開始鬥氣,甚至連她都忘記了,心頭不由得暗暗焦慮。

    夢倚璇璣的姑娘們可個個是搶手的人兒,自己今天這一不小心得罪了紅昔,以後別說一親芳澤,就算想再聽她唱唱曲彈彈琵琶都不可能了。

    這損失,對於嗜色如命的石和琨來說,不亞於一個悶頭響雷。

    紅昔慢慢走近他,蹲下身來,那艷麗的裙擺便撲落地上:「石少爺,看來今天你帶我出來遊玩的話不能兌現了,那麼不好意思,請拿來吧……」說著,沖石和琨伸出了塗著粉紅豆蔻的小手。

    石和琨現在是被打擊慘了,他一時之間腦袋還沒轉過彎來,有些怔怔的望著紅昔:「拿什麼?」

    紅昔抿唇輕輕一笑,媚眼頓時亂飛:「自然是銀票咯,石少爺你雖然沒時間陪我,但是銀子還是得照付的,否則,我不保證下次你還能不能進得去夢倚璇璣的大門。」

    聲音溫柔帶著妖嬈,但卻帶著一種對石和琨來說絕對有效的警告。

    石和琨覺得自己今天真的是有夠倒霉了,紅昔他到不是得罪不起,他是不想和紅昔背後的夢倚璇璣鬧僵,那可是他的天堂所在啊,掏出銀票,還得對著紅昔歉意的微笑:「紅昔姑娘,今天真是抱歉,下次希望姑娘還能給我機會陪你出來玩~」

    紅昔拿到銀票,臉上的笑容頓時燦爛起來,不客氣的將銀子收入懷中,道:「只要有銀子,什麼都好說。那行,今天就這樣了吧,石少爺您就在這慢慢的和你的朋友們玩,紅昔就先告退了。」

    石和琨已經說不出話來了,紅昔最後一句話把他氣得不輕,什麼叫朋友,這些人哪裡是他朋友,根本就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紅昔才不管石和琨現在什麼表情什麼心理感受呢,反正銀子已經收到,可以打道回府了,走之前,她再次轉身對著挽香溫柔一笑:「我叫紅昔,是夢倚璇璣的人,這位姑娘若是到了夢倚璇璣中可以來找我,我讓他們給你打折~~」

    「謝啦,慢走,不送。」挽香挑起笑容,雖然有點僵硬。

    紅昔沒有再說什麼,邁著小巧的步伐,優雅的下了樓去,逍遙離開。

    不過,這幾個人,蠻好玩的。

    走出茶樓之後,紅昔回頭看了眼二樓,在心底對自己說道。

    終於送走了一個或許會拆自己台的人,挽香不由自主的鬆了一口氣,用手撐起下巴看了看石和琨,對沈花月道:「如何,沈小二?人家老爹可是當朝丞相,你是否搞得定?」

    沈花月輕輕抿了口茶,笑容自信,又帶著點點不同尋常的威嚴之感,道:「應該沒問題。」

    「不要應該,是最好不要有問題。」挽香轉頭,看了看那邊的秦笑笑,「否則出了狀況,我就找你家小娘子的麻煩。」

    「是,絕對沒問題!」沈花月可是真心疼秦笑笑的,就算知道挽香是在開玩笑,還是很認真的給出了保證。

    石韜的動作,顯然比他兒子的要快很多,沒過多久,茶樓外便開來大批官兵,注意,這次來的是官兵,而不是衙門普通辦公的官差,瞧那些手執兵器目光炯炯的官兵便知道,他們不是好惹的。

    挽香等人好玩又好笑的趴在窗戶邊往下看去,神態輕鬆自然的看著下面的官兵,不停的評頭論足,彷彿,這事情和她們無關,她們只是路過看熱鬧的人而已。

    又過了一會,一輛華美無比的轎子停在茶樓門口,轎子外面跟著的跑得氣喘吁吁的傢伙就是之前去請人的賈奎根。

    看來,他不辱使命嘛!

    這次官兵的進門沒有受到任何阻攔,茶樓掌櫃和店小二躲在櫃檯後瑟瑟發抖,心裡不斷怨念今天是惹到誰了,竟然會發生這種事情!茶樓保不保得住他已經不關心了,現在他唯一想的便是,自己千萬不要受到牽連啊。

    轎子往前傾斜,賈奎根慇勤的伸手掀開了轎簾,一個錦衣男子走了出來。

    方臉長眉,顴骨高聳,一雙眼睛不甚大卻是精光閃閃,一看便不是個普通人物。

    他便是石和琨的老爹,大越當朝丞相石韜了,他在門前站定,問道:「琨兒就在樓上?」

    「是,回丞相大人,那些匪徒就在二樓,石少爺就在他們手裡……」賈奎根額頭大汗涔涔,不知道是因為累的,還是給嚇的。

    「哼,膽子不小,竟然敢在天子腳下擄人,而且還敢動我石韜的兒子!」石韜冷冷一笑,聲音帶著一份陰冷和森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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