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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斜風細雨不須歸 第44章 人生苦短,憶夢數百年 文 / 殘月悲夢

    第44章人生苦短,憶夢數百年(本章免費)

    看著灰衣少年慢慢的飄了過來,而那把橘黃色的劍也隨著少年的飄動而飄動,水兒忍著痛道:「那也不是神仙,只不過是一個修練非常高的劍者。」

    卻說三名殺手一見有高人來阻止,交換了一下眼神,馬上做出了決定,在那少年未到來的時候,先將三人殺掉。於是,他們動了,長劍加快了速度,直取三人的咽喉……

    「噹啷」一聲,雖著一道橘黃色光的消失,三把劍全部掉在了地上,而三名殺手的手腕都被那道光挑破,痛——使他們停止了動作。

    「嗖」的一聲,就在三把劍落地的同時,一陣颶風吹來,灰衣少年已經出現在三名紅衣殺手眼前三尺之出,而那把神秘的劍也在饒著他的身邊,不停的轉動。

    「三位不要在造殺孽了,請離開佛門之地。」灰衣少年輕輕的對三名殺手說著。

    三名殺手看著自己手腕的傷,為首之人怒道:「你是什麼人?可敢留下姓名,暗門不會放過你的。」

    灰衣少年左手一伸,那把飛繞的長劍猛的落與手中,少年一抱拳道:「佛門俗家弟子,李凌。」

    此話一出,驚的不僅僅是三名殺手,還有柳逸,水兒和大刀王,李凌乃當世用劍高手,前排第五位,成名與三十年前自創的大慈悲劍,如果算下來李凌應該是個老頭了,怎麼看來如此年輕,二十出頭一樣的少年?難道他也參悟出了生死?

    三名殺手卻是同一個想法,今天的人是殺不成了,有李凌在,就是暗門的四大護法來,也不一定可以殺得了柳逸,如此一想,三人運起御劍真氣,撥身消失於雲霄。

    看著消失的三人,李凌回頭看了看三人,十分隨和的道:「三位傷的不算太重,請隨我入佛門修養一下。」語氣雖然很隨和,但其中卻有一種讓人難以抗拒的力量。

    大刀王忍痛爬了起來,道:「你就是人間界的第三名高手,好年輕啊,我還以為你是個老頭了呢。」

    李凌溫和的笑了笑道:「山中一日,山外十年,我比老頭還要老,在我這年輕的容貌之下,有著一顆滄海桑田之心。」

    柳逸扶著水兒起來,道:「這個李凌顯然比你師父還要老了,但看起來卻是這麼隨和,彷彿就像……像親人一樣。」

    水兒邊走邊道:「三界之人,何止萬千,能排在前六位的劍者自然有他的過人之處。」

    大刀王卻忘記了痛,緊緊的跟在李凌的身後道:「李老前輩,你看你都是這麼老的人了為什麼如此的年輕,告訴告訴我,讓小的也學學?」說完,露出了期盼的眼神。

    李凌看著大刀王笑了笑道:「不要叫我前輩了,我的經歷少的可憐,從我出生到現在,百年時光中經歷過的只有劍道,人生短,苦亦短,沒有經歷的我,怎可稱前輩?如果不介意的話,叫我「凌」好了!」

    大刀王看著這個被三界奉為神人的劍者,真的不敢相信,一個人為了追求劍道,放棄了身邊的一切,眼前這個神一樣的人,只是一個沒有記憶的劍者。

    大刀王道:「我想問的還是……還是,你為什麼可以這樣年輕。」

    李凌笑了笑道:「順其自然,當你的武學到達了某個顛峰,也就突破了生命的極至,也就是人們傳說的長生不老。」

    大刀王哭喪著臉道:「到達某個顛峰?突破生命極至?對我來說,還不如做夢更現實。」

    就在這時,李凌猛的停了下來,從懷中拿出一顆紅色的丹藥,轉身向柳逸和水兒走來,只見水兒臉色蒼白,顯然剛才她的傷不輕。

    李凌對著水兒微微一笑,道:「姑娘,你的傷很重,剛才是凌疏忽了,這是我多年來練制的「百花露」,不但可以治療內傷,外傷止血,更可以曾添二倍的功力,請姑娘收下。」

    水兒看著李凌陽光般的微笑,臉有些微紅,剛才與殺手對戰,顯然是自己的功力不夠,有殺傷力的道法完全使不出來,才會敗的如此之慘,如果現在曾添了二倍的功力,那麼以前自己很多用不出來的道法,都將可以用出來。

    而這個自稱李凌的人卻無緣故的送如此重的東西,水兒有些猶豫了……

    李凌卻接道:「三千大千世界碎為微塵,緣是不可滅之因,姑娘不要覺的此藥太過名貴。」

    水兒知道神門有一讀心之術,可知對方心中所想,可沒想到李凌竟然也知道她在想什麼,可見此人的修為之高,已到了無法估測之境。看著李凌,水兒接過那粒紅色的的藥丸,放入口中。

    一種清涼的感覺,夾雜著花香,化成清水一樣,流入腹中,清涼之氣瞬間遊遍全身靜脈,穴道,盞茶的時間,水兒動了動,發現全身都不在痛了,檢查下內力修為,真的提升了兩倍。水兒高興的道:「這藥真管用。」

    大刀王忙跑了過來道:「為,好人,你看我這傷也不輕,還有沒有那個藥,也給我一粒。」

    李凌左手拿劍,右手背於腰後,道:「沒了,那藥是我六年時間,每天早晨採集百花中靈氣最盛的露珠而練,所以,六年我只練了一顆。」

    大刀王真想仰天大叫一場,如此珍貴只藥,怎麼就偏偏輪不到自己呢。

    李凌看著大刀王,微笑道:「緣分未到,何必強求呢?」說完,繼續向前走去。

    柳逸收回扶著水兒的手,卻見水兒望著李凌的身影呆在那裡,柳逸搖了搖折扇,暗道:「莫非這丫頭喜歡上這老頭了?」

    感情這個東西,很奇怪,喜歡上一個人,可能只用一秒,也可能要用一生的時間。

    三人跟在李凌的身後,忽然眼前一亮,只見兩座齊高無比的大佛雕像出現在眼前,佛身高四十六丈,寬二十一丈,坐蓮花之上,兩座入雲的大佛中間一扇大門,高十六丈,寬十二丈,正好連接兩座大佛。

    柳逸張大嘴吧:「哇!夠壯觀,佛即是山,山即是佛,不錯,不錯。」

    李凌笑了笑道:「柳公子出口闡語,真叫人感覺驚訝。」

    柳逸笑著回道:「過獎,過獎了。」

    李凌輕輕一揮袖,大門竟然慢慢的打開,李凌帶著柳逸,水兒,大刀王向大殿走去。」

    「佛門共分十殿,十八廳,座下弟子三千,俗家弟子八十一名,我現在帶你們去「修心殿」,將你們身上的傷全部治好在說。」李凌一面在前面帶路,一面解釋著。

    饒過幾個大殿,在第七間大房外停了下來,李凌道:「這裡就是「修心殿」了,你們進去吧,我在外面等你們。」說完,轉過身去,雙手背後。

    柳逸抬頭一看,果然寫著三個黃金大字「修心殿」,可是就這樣進去,不會被打出來嗎?不管了,還是先進去看看吧。

    三人推開門,走了進去,而房門卻猛的自己關了起來……

    李凌沒有做出任何反映,依然雙手背後,看著藍色的天空,喃喃的道:「我這一生在追求什麼?總想達至劍道極境,李凌啊,李凌,癡劍百年,難道不是在追求名?」看著手中的劍,李凌感慨萬千。

    大概兩刻鐘的時間,柳逸和大刀王,水兒從「修心殿」走了出來。三人面色紅潤,看起來更精神了,大刀王一面摸著自己直立的頭髮,一面道:「好傢伙,裡面那些木頭人真厲害,幾下就把我身上阻塞的靜脈開通了。」

    李凌回頭看了看幾人,目光停留在水兒的臉上,微笑道:「看樣幾位少俠已經復原了,請隨我到「大雄寶殿」與主持和各位殿門長老相間。」

    柳逸點了點頭道:「多謝李前輩相救。」

    李凌笑了笑,轉過頭在前面帶路,道:「叫我凌好了,沒有經歷,沒有記憶的人,如何做人前輩?如說是前輩,不如說練劍的機器。」

    李凌的話,不快不慢,但每個字聽在耳朵裡都不容人去反駁,那中壓力感是說不出來的。

    原路返回,在第一座大殿的門口停了下來,李凌輕輕一恭身,嘴不動,一個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了過來:「俗家弟子,李凌。」

    接著,從緊閉的大殿門傳出一個聲音道:「凌?你怎麼回來了?」

    空中另一個聲音:「因緣。」

    大殿內傳出一聲:「阿彌陀佛,想你的劍術又達到了新的境界。」

    李凌抬起頭,看了看大殿上的牌子道:「劍道無止境,一個新的境界只不過是另一個境界的開始。」

    大殿內傳出聲音道:「在你的言語間,似乎有些疲倦,什麼事,進來說。」話音剛落,「大雄寶殿」的門猛的向兩面開去。

    李凌回頭道:「你們隨我進來吧。」

    幾人走進「大雄寶殿」,一眼望去,絕不比仙族神門的大殿小,殿兩旁各六根高大的柱子,撐起那高高的天棚,柱子上面各有一個石雕的人形,形態各異,但都是身披黃金戰甲。柳逸一眼看去,只覺得這十二根柱子上雕刻的人彷彿在哪裡見過……可是,想不起來了。

    在看大殿之中,十人分兩排坐中間,另兩邊一面九人,對稱而做,共二十八名僧人,看年紀均有百歲高齡,中間十人坐與紫色蓮花之上,兩邊十八人坐與青蓮花之上,看不出蓮花是何而做,但輕風吹過,蓮花竟然隨風而動……

    李凌見到二十八僧人,輕輕的跪了下去,手持烈陽道:「凌見過幾位師伯,師叔。」

    十人為首的中間一名老僧道:「起來吧,又是二十年不見了,時光隨流水啊。」

    李凌慢慢的站了起來道:「這次出山是因為遇見了他們三人,看到他們凌似乎看不到過去的自己,所以決定放棄修煉。」

    十人為首的另一名老僧道:「緣,即,孽,也許,放棄是劍道的另一種境界。」

    李凌接道:「我在佛門的山下,看到他們三人被暗門的人追殺,而且他們自稱要上佛門找高僧超度封魔鎮的冤魂。」

    剛才第一名老僧接道:「有此事,暗門是個殺手組織,屬魔族,一般沒有本錢的人是雇不起暗門殺手的。」

    柳逸搖了搖折扇,道:「我們也不知是得罪了哪路神仙,但此事以過,柳逸只想完成他人所托,希望在佛門找到可以超度這些冤魂的高僧。」說完,接過水兒的乾坤鏡。

    老僧點了點頭道:「好心性,凌,你把那乾坤鏡拿過,給老衲一觀。」

    李凌接過乾坤鏡走上前,遞給了老僧。

    老僧看了看,又搖了搖頭,傳給旁邊另一個老僧,另一個老僧看了看也搖了搖頭,向下面傳去,一直傳遍大殿內二十八名老僧,仍舊無人可語,最後又傳回了開頭老僧的手裡。

    李凌問道:「怎麼?師伯,難道各位師伯,師叔都沒辦法超度其中冤魂嗎?」

    老僧看了看鏡中飛舞的冤魂,搖了搖頭道:「這些冤魂的怨氣實在是非常之重,而且已積壓萬千年,只怪我等佛法有限,不能保證完全超度。」

    柳逸急問道:「如果佛門也無人能幫,那麼,這些冤魂在次出鏡的時候,恐怕世人要有災難了。」

    老僧看了看柳逸道:「施主不要急,我等不能超度,不代表佛門內無人。」

    李凌輕輕的接道:「師伯是在說我師父?」

    老僧點了點頭道:「是的,覺歸師弟的佛學以如天人,而且這二十年內面壁參悟天,地,人三道,想這乾坤鏡內的冤魂應該不是問題。」

    李凌點了點頭道:「那,師父出關之日是?」

    老僧回答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覺歸師弟應該在這兩天內出關。」

    李凌點了點頭道:「嗯,這樣就好說了。」說完,接過老僧手中的乾坤鏡。

    老僧接道:「凌,你去帶他們三人下去,替他們準備好三間廂房,讓遠方的客人好好休息下。」

    李凌點了點頭,道:「是,師伯。」

    說完,轉身把乾坤鏡交給水兒,並微笑道:「放心吧,師父的佛法一定可以將其怨氣化解。」

    看著李凌的笑,水兒感覺自己有些不知所錯,有些迷失,慌忙接過乾坤鏡,點頭道:「嗯,是……」說完兩個字在也不敢抬頭看李凌,不敢看他的笑。

    李凌接著對柳逸道:「小兄弟,先休息下吧,如此遠的路程,想必累壞了,隨我來吧。」聲音中有說不出的客氣,說不出的溫馨,柳逸感覺這個李凌越來越像自己的家人。

    三人隨著李凌走出「大雄寶殿」向下面的廂房間走去……

    一路上,水兒的心砰砰的跳,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不知道這是什麼感覺?可以嗎?可以喜歡上兩個人嗎?對柳逸的感覺是那麼的自然,親切,對李凌的笑,也是無法抗拒的,自己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心裡可以放下兩個男人?

    當然,水兒不會懂,世界上除了癡情外,還有多情二字,而多情不是男人的專利……但多情的水兒就算想盡腦汁,也不會知道自己的另一半不在二人之中。

    卻說大刀王,緊緊的跟在李凌的身後,道:「凌,我想和你學御劍術,就是可以猜著東西亂飛的那個,那個不是屬於佛門的武功吧。」

    李凌笑了笑道:「當然不是,我也可以教你,不過以你現在的內力,在練二十年以上,估計有足夠的真氣可以飛起來,但飛多遠,我就不清楚了。」

    大刀王抗著大刀,晃了晃立起的頭髮,道:「凌,別開玩笑了,看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你就幫幫我吧,我可好想飛上天威風威風。」

    李凌停下了腳步,所有人都停了下來,柳逸和水兒不知道凌要做什麼,不會真的要教大刀王御劍吧?

    李凌右手一伸,帶著殘影輕輕的一轉,一道橘黃色的光出現在大刀王的眼前,漂浮在李凌和大刀王中間,那是烈陽。

    李凌微笑道:「還有一個辦法,可以幫你省二十年的時間,就是拿烈陽,烈陽劍乃天地靈氣孕育而生,劍以生魂,是一把通靈的劍,如果你能拿住它,那麼,你就可以節省二十年修煉的時間,而且此劍威力甚強,普通的劍法在烈陽的運做下,即可成為至極之劍。」

    柳逸忙給自己一巴掌,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夢,而水兒也是向李凌投向了不敢相信的目光,而最不能相信的就是大刀王了,搖了搖腦袋,掐了下自己的臉道:「是不是又做夢了?」

    李凌笑了笑道:「這不是夢,是真實的。」

    大刀王猛的笑了笑道:「凌,別開玩笑了,我只是想學下御劍,要是不想教就算了,也別拿自己的傢伙出來嚇我啊。」

    李凌笑了笑,雖然在笑,可是臉上卻是說不出的嚴肅,接道:「看我像在開玩笑嗎?如果它選擇你,那就說明你有這個緣分,而我在也不需要這把劍了,它帶走了我的人生,帶走了我的夢,唯一留下的是殺人的方法。」

    大刀王還是尷尬的笑道:「算了,快收回去,我不學了還不行嗎?我大刀王雖然貪心,但貪心也有原則,別小看我大刀王。」

    李凌繼續微笑著,可是他的眼忽然發出了金色的光,漸漸的變弱,變弱。陣陣疾風吹過,眾人的衣衫隨風而舞。而大刀王此時卻發現一股巨大的力強迫自己的右手去拿烈陽劍,即使左手在用力,也無法阻止右手的行動。

    大刀王猛的明白是李凌在做手腳,急道:「凌,你在做什麼?大刀王貪財好色但不奪君之愛,快放開我,放開我。」

    李凌繼續微笑,終於,大刀王的右手觸到了烈陽的劍柄,慢慢的將烈陽抓緊。

    忽然,烈陽猛的向天空飛去,在空中環繞起來,然後繼續帶著大刀王穿越廂房,大殿,快速的飛行著。

    李凌哈哈的大笑起來,道:「你是有記憶的,不孤獨的,烈陽也喜歡你,有了它,以後你在也不用學御劍了,想飛多遠你就可以飛多遠。」

    大刀王的頭髮在空中立的更直了,只聽大刀王顫抖的喊道:「媽媽呀,爸爸呀,保佑我。」說完,大聲的喊道:「好快,好怕……我好怕,我好……」

    後面的話還沒說完,「砰」的一聲,烈陽繼續在空中漂浮,環繞著飛行,而大刀王連影子都看不到了。

    水兒急問道:「大刀王呢?他怎麼了?」

    柳逸搖了搖折扇道:「還能怎麼了?用屁股想都知道,撞牆了。」

    水兒嬌怒道:「你……你個,無賴。」

    李凌笑了笑道:「似乎放棄了,也輕鬆了,感覺生命此時才是真正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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