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卷 人有情明月無心 第248章 沉星之淚,無言之下的祈禱 文 / 殘月悲夢
第248章沉星之淚,無言之下的祈禱
一切皆有可能,奇跡就在身邊,在這選擇中根本沒有選擇,成魔之路是他最後的終結。
黑暗之心是真魔的終極力量,也是一條終將走向的不歸路,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他就要做回自己,隨心所欲,愛我所愛,如果神無情,只需魔劍指蒼天。
柳逸聽著鏡中人的話,似乎終於明白了些什麼,或許,根本不是自己的『蘭爾菲娜清』出了什麼問題,只是一切發生的太快,根本沒有給『蘭爾菲娜清』一個衝破黑暗之心的過程,涅人曾經修煉『蘭爾菲娜清』,數百年為曾突破十二階,為的就是積攢真元之力,在一提,跨越殺戮之心,直接擁有黑暗之心。
可是,黑暗之心是真魔必須擁有的東西,如此說來,自己只是擁有了魔的軀體,而真正的力量卻是可笑的皮毛,或者說一切都是過程出現了錯誤,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麼,柳逸只是抬頭說道:「這個選擇,根本沒有選擇,我是不會繼續等待的,那個等待實在是太漫長了,百年,千年,萬年,我不怕,可是,天女的苦難能結束嗎?如果這個詛咒無法破除,天女的身體將會在人間界消失,那這七千年的意義又是什麼?」柳逸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說這些,可是,如果這一切都為一個等待,他是無法接受的,他需要結果,自己想要的結果。
鏡中人繼續說道:「那麼,第二個選擇就是你的最終選擇,但你要知道,想要衝破殺戮之心的話,就需要凝結很強的力量,在這個過程之中,不可以有任何間斷,如果你的真元力無法及時的衝破殺戮之心,那麼你將永遠變成魔的傀儡。」
柳逸點了點頭,道:「我明白,這個選擇就是我的選擇。」
鏡中人似乎歎息了一聲,接道:「就這樣吧,這是能停留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後一絲意識,如果你想知道多些,我會用最後的時間多說些關於你不知道的東西。」
柳逸點了點頭,道:「好,以後的時間裡,你可以忘記這裡的一切,我將是新的延續,這條路在也不需要別人的扶持,縱使倒下千萬次,只要我還可以呼吸,我就會爬起來繼續走。」
鏡中人聽後,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接道:「我會永遠的成為你身體的一部分,埋葬在最深處,你要知道,真魔的黑暗之心將是終極力量,在你使用它的時候,你會變成真正的魔,無情無愛,劍斬天地,嗜殺一切違反真魔的生命,只希望你在回復的時候,不要做出使自己遺憾終身的事情。」
柳逸點了點頭,他明白那意思,但他並不是無情無愛,相反,他有這豐富的感情,愛情,親情,友情,怨恨,仇恨,一切都是情感的分支,他有愛,愛著一個飄渺的人兒,所以,在聽到鏡中人說話的同時,柳逸也在對自己說:「魔是有情有愛的,事實將證明一切。」
鏡中人並沒有繼續接著那個話題說,接道:「如果可能的話,你擁有了黑暗之心,但同樣要小心盤古,畢竟你得到的一切只是彈指瞬間,太快,太過浮躁,比起盤古積累萬千年的力量來說,很難戰勝他,而且他手下的眾神均不會比他差多少,只是七千年前的一個大意,才會有今天的這個因果。」
柳逸不由接道:「那我該怎麼做?」
鏡中人接道:「神界的許多事都不會叫外人知道,但卻有一件連他們也不知道的事,大智者曾經以其力量在大地種下了八粒種子,後知道的人稱其為大地之種,以元素的形式出現,成長之後以龍形現身,不過……沒有人知道大智者為什麼要這樣做。」
柳逸一聽,這也是他想知道的,這麼長時間來,他只知道荒龍的存在以及荒龍可以給他力量,當並不知道為什麼荒龍會出現,聽到此處,不由脫口問道:「你知道?」帶著一絲疑惑。
鏡中人繼續說道:「我的意識曾經游離在塵埃之中,不會受到任何限制,世界外面有著更多的世界,萬千世界行成了一個混沌,而我們所在的世界,就彷彿是一個沙漠中的沙粒,大智者以其力量創造了一切,而盤古也只是他的一個影子而已。」
「在那瞬間的光輝中,大智者認為不管是人,神,魔,三界,六道,都會有錯誤,所以,盤古也在其呢,後撒播了大地之種,如果有一天有生命可以收服大地之種的話,那麼將是另外一名神,與盤古擁有同樣力量的神。」
柳逸忽然冷冷的笑了起來,但卻沒說什麼。
鏡中人沒有表情,繼續說:「是有些可笑,成為神的魔,那是什麼東西?不過既然你已經開始做了,那就做下去,只是……現在的你,根本沒有擁有黑暗之心,也沒有得到八荒神龍,而且,最重要的是八荒神龍的力量你不知道如何使用。」
「如果有一天,你擁有了黑暗之心,收服了八荒神龍,你會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力量,比起現在的你,你只能說是半人半魔,在這裡的選擇,將是決定這個過程的開始還是結束,如果你失敗了,將永遠沒有未來。」
柳逸明白其中的意思,以自己現在的真元力,根本不可能跨越殺戮之心,晉陞黑暗之心的真魔,只有慢慢的積攢,繼續,在真元力沒有反噬之前,在有一絲意識之後,快速的晉陞,那樣才會有可能,如果需要一個比喻,柳逸可以告訴自己,這個選擇根本沒有一點機會,就彷彿在死亡中求生存一樣,是一個不可能。
隨後,鏡中人繼續說道:「結束了,讓我重新回入你的身體,成為你的意識,從此,在沒有涅人,在沒有未靈風,也沒有柳逸,千年的延續,詛咒的追溯,輪迴的苦難,將締造出全新的世界,全新的霸主,因為你就是——真魔。」隨後,鏡子中閃過一絲微黃色的光芒,最後,慢慢的飄進了柳逸的身體,終於,恢復了平靜。
柳逸知道,只條路上終於剩下自己的身影了,看到鏡子中的自己,忽然發現自己在微笑,是的,那麼的突然,他不在迷茫,不在困惑,何去何從,是飛昇,是墮落,成神,成魔對他在也不重要,他只是他自己,白髮黑衣的自己。
一直在旁邊靜聽的羽沉星此時不知道是什麼想法,雙眼只是呆呆的看著鏡子中的柳逸,只是,或許她知道,這個即將脫離肉身,成為真魔的「人」,或許已經離他越來越遙遠,在眼前,他是那麼的清晰,他的眼睛,眉毛,一個動作都是那樣的可靠,塌實,但這些都會過去,他會成為一個真正的魔嗎?會的,那將是他的最終之路,否則一切將是一個錯誤。
但隨後,羽沉星馬上笑了起來,轉身看著柳逸,說道:「喂,呆子,你在想什麼?」
柳逸看了看羽沉星,不知道為什麼,那天真的笑臉開始使他心情愉快,或者這一次他終於感悟到了他的道路,前面豁然開朗之下,心情也隨之輕鬆了不少,輕輕一笑道:「沒什麼,只是我可能很快就會死,或者很快真的成為永生的魔,這個選擇叫我很高興。」
羽沉星點了點頭,道:「我們去那裡坐一下吧。」
柳逸點了點頭,二人又回到了剛才那棵樹下,月光之下,紫色的花瓣慢慢的飄落,清風中,帶著絲絲清香,那棵老樹之下,背對著背坐著柳逸與羽沉星,似乎二人此時都有很多話要說,但卻很安靜,或許他們心中根本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說起吧,就這樣,在這個只有兩個人的世界,安靜陪伴著他們,但是,這卻是兩個人的孤獨,永遠的孤獨……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夜已經很深了,此時的柳逸早已經封閉了意識,開始打量的積攢著周圍混沌之力所化的真元力,因為在不久,他將做衝破殺戮之心的打算,為了使他更投入的吸收混沌之氣,柳逸召喚出了速度最快的光龍,化做龍影,在周圍百丈之內巡視著。
而此時,羽沉星卻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眼角掛著一滴晶瑩的淚,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只是在那鏡中意識消失的瞬間,她感覺自己的心好痛好通,甚至已經停止了呼吸,難道……這就是愛嗎?不希望他離開,只希望永遠,但一切都是不可能的。
看著空中的明月,羽沉星自言的說道:「我的父王,已經二十二年了,這麼久的分離,我的心中充滿了對您的思念,可是……我卻從來未見過您的容顏,也未曾聽到過您的聲音,您知道嗎?沉星愛上了一個魔,可沉星知道,這只是虛幻,不是真實的,可是……就在那偶然的平凡間,女兒已經被幸福拉進了漩渦,在也不能自拔。」
「第一次看到他的眼睛,他好孤獨,第一次看到他生氣,他好倔強,第一次看到他笑,他好開心,不該,都是不該嗎?不該相遇,不該發生,不該去愛,你看到了沉星的痛苦了嗎?真的好痛,他愛著他的妻子,一千年,一萬年,我好妒忌,可看到他笑,我卻只能為他的愛默默的祈禱。」
「或許……真的該結束了,這短暫的時光就讓它成為永恆的記憶吧,沉星不能在他的身邊,要偽裝,要欺騙,要說自己不喜歡說的話,要做自己不喜歡做的事,只是為了不讓他看到自己,我會離開,我會在這裡尋找您,因為沉星在這個世界真的在沒有了眷戀。」
終於,在月光之下,羽沉星慢慢的站了起來,在那風中,落花之下,她那纖弱的身體彷彿在瑟瑟發抖,輕輕的微笑,看著柳逸那熟悉的面孔,好安靜,一切真的太突然,相遇,相愛,為什麼不是相知,或者相愛不如相知,她懂,卻做不到。
她微笑著轉身,在不看一眼,淚輕輕的落了下來,在身體輕動中,她已經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在那淚輕落的瞬間,掉在地上,卻沒有被塵土掩埋,而在同時,柳逸的身前發出了粉紅色的光芒,光芒耀眼卻無法驚動柳逸,彼岸花的詛咒慢慢的出現,在那同時,一小片嫩綠的葉子慢慢的生長出來,或者……沉星不是天上掉下的星星,而沉星的祝福之淚則是一個傷心的女子。彼岸花是那樣的漂亮,三片翠綠的葉子伸展在旁邊,可又有誰知道,這彼岸花又是傷心之花呢?
一切都在未知中進行的,完全投入的柳逸根本對這個無聲的世界沒有一點覺察,彼岸花在吸收到那滴眼淚的同時,在隨著那柔和的光慢慢的消失,最後,消失在柳逸的身體之內,似乎沒有什麼波動,一切又恢復了平靜,瑟瑟的風,紫色落花,寂寞月光,還有一棵古老的樹,以及樹下的男人,都成為了一幅畫面。
時間不知不覺的過去了,當第一縷陽光照射在地平線上的時候,柳逸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天色並沒有完全亮,有些淡藍色,呼吸著清晨的新鮮空氣,柳逸微笑了一下,在也沒有有意的去壓制殺戮之心的反噬,而是刻意去吸收混沌之力,轉變成真元力,只有慢慢的積攢,凝聚,才可以跨越殺戮之心。
柳逸慢慢的站起身來,可是似乎感覺到了哪裡不對,馬上,他轉身看去,因為他發現根本聽不到羽沉星的呼吸聲,身後根本看不到任何人的影子,柳逸心裡一驚,人呢?隨手收回了光龍,整理了一下,不由四出張望,可是,什麼線索都找不到。
柳逸不由暗想:「難道羽沉星被龍抓走了?」可馬上就覺的不對,如果那龍真的來過的話,為什麼會放過自己,它的目標是自己,不可能對羽沉星出手的,那她會去了哪裡呢?柳逸並沒有慌張,而是慢慢的去想,如果有生命接近的話,光龍會返回劍身的,不過照現在看來,好像是羽沉星自己離開的,只有這個結論接近現實。
可是,羽沉星為什麼要離開呢?難道她不知道危險……或許離開自己她可以更安全些,可是,她應該不是為了這個,那她到底是因為什麼離開的呢?柳逸想不出原因,最後把想法定在了羽沉星昨天說的話上,尋找冥王可能是她現在唯一能做的事了,但好像有點說不通,除非冥王和她之間有什麼關係,但看起來也不像。
柳逸本不應想這麼多的,可是現在看來,這裡寬闊無比,沒有一絲線索,只能站在園地亂猜,最後,柳逸還是選擇了去找,這個世界裡還存在著那條龍的危險,如果羽沉星遇到了的話,那條龍肯定不會因為她不和自己一起而防國她。
想到最後,柳逸只能賭一賭運氣,羽沉星昨天晚上既然是背對著自己的,那麼可能就向自己相反的方向走了,想到這裡,柳逸在沒做停留,順著羽沉星走的方向向前追去,但畢竟沒有任何線索,柳逸還是放慢了速度,四處張望。
雖然柳逸有些焦急,但昨天的經歷已經使他有了太多的轉變,或許,因果會有,但這個因,這個果會不會精彩都是自己,此時現在在急也沒用,只能這樣慢慢的尋找,如果要說希望,只希望她不要出事就好了,其他的柳逸都不在去想。
不知道自己這樣找了多久,找了多長時間,但始終沒有任何結果,不受控制的真元力大量的凝聚,此時柳逸的殺戮之心在比往常快數倍的速度吞噬著他,但他此時沒得選擇,他不能壓制,他要凝結更多的真元力,跨越殺戮之心,成為真魔。
不知是因為陽光的關係還是因為殺戮之心的反噬,柳逸心中有一絲煩悶之感,以前從未有過,慢慢的,柳逸放慢了速度,因為他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空曠的地方,這裡沒有那古老的樹木,周圍一片空曠,有的只是無數漂浮在空中的鏡子。
忽然,柳逸停了下來,一種不好的預感傳入他的心中,是什麼?殺氣……蔓延而來,柳逸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附近有生命體,有了一次與紫龍的接觸,柳逸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它!可是,在閉上眼靜心分析後,柳逸搖了搖頭,這不是,這殺氣根本沒有紫龍的十分之一強,那到底是什麼呢?雖然只有紫龍的十分之一殺氣,但對於柳逸來說,已經是很難對付,而且在附近,根本無法覺察到這殺氣的來源。
柳逸下意識的將手中的劍握緊,隨後慢慢轉動著自己的身體,視角停留在任何一個角度,感覺著那殺氣,在真元力快速提升中,柳逸更真實的看清楚了周圍的一切,在自己斜對面的空中,彷彿正有某些東西波動著,這個波動讓柳逸想起了與紫龍第一次見面的情景。
柳逸右手輕輕翻轉,隨著帶著黑色手套的右手落在長長的劍柄之上,「鏹啷」一聲,隨著長劍快速的出鞘,歸鞘,都是在一瞬間完成的,但在柳逸的劍歸入劍鞘中的同時,一道紅色的光芒直射向那個空中不明顯的波紋,柳逸喝道:「出來。」
「噹啷」一聲,在那波紋發出了相交聲的同時,一道紫色的電光落了下來,一條數丈長的紫龍一聲長嘯,盤旋而起,隨後一個聲音從那紫龍空中傳出道:「我等你好久了。」
柳逸看著眼前的紫龍,有些猶豫,不對,這不是那條紫龍,它的力量柳逸可以完全的感覺到,它根本不可能與那條紫龍相比的,在思討之間,柳逸的眼神中出現了疑惑的神色。
眼前的紫龍似乎對柳逸的眼神看透了一樣,聲音傳出:「你懷疑嗎?如果你擁有了創造之力,那麼你也會知道如何將自己的力量分成幾份,我將這個叫做『神分身』。」
柳逸此時一聽,終於明白了,原來紫龍將自己的力量分身成數分的真身,並且一起尋找自己,那麼說……其他的紫龍也一定會在此時趕了過來,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快速解決眼前的紫龍,然後離開,可看起來,眼前的紫龍雖然是一部分力量,但也不是可以輕鬆戰勝的。
就在柳逸想的時候,忽然暗道:「不好,剛才它說在這裡等多時了,那麼……如果羽沉星從這裡走的話,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