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特工皇后 第64章 ：當著皇上面秀深情 文 / 野北

    第64章：當著皇上面秀深情

    其實，東方破曉的內傷並不嚴重，只是一時間氣血閉住心脈而已。

    有了洛疾風的雪蓮丹再加上他的內功調息，很快，她便再次清醒了過來。

    睜開眼睛，迎住她目光的是一對寫滿了關切的深藍色眸子。

    看看頭頂那熟悉的破舊床蔓，東方破曉有些自嘲地牽起笑容。

    「原來我沒有死！你……為何還不走？！」

    「你替我擋一掌，我洛家兄弟從不欠人人情，自然是要看你醒了，才會離開！」

    別開目光，洛疾風緩緩轉身。

    「現在你已清醒，我……走了！」

    說是要走，他的腳步卻是僵在原地沒有動。

    「不欠人人情，我明明替你挨了一掌，你一粒丹丸就把我打發了？！」

    東方破曉冷哼一聲，語氣鄙夷。

    「果然，你們這些男人，全都是些薄性之徒！」

    「那你……還要如何？！」

    洛疾風轉過臉來，目光已經重新恢復了之前的冰冷。

    雙手撐床直起身子，東方破曉的目光緩緩地環視了一圈這破敗的舊宮殿。

    「我要離開這裡！」

    如果說之前她還有半點猶豫的話，那麼現在，她是真真正正地決定了。

    「後院有一具女屍，你替我把她抬過來！」

    雖然不解她要如何，洛疾風卻是聽話地走出房間去。

    不多時，便將那女屍抱了回來。

    這功夫，東方破曉卻已經換下了身上套著的深紫衣袍，另外取一件衣服套到了身上。

    「將那衣服幫她換上，另外，再照著我受傷的位置，在她的背上擊上一掌！」

    洛疾風有些猶豫，雖然那女屍已經死了，可是這樣做對她也是一種褻瀆。

    看洛疾風不動，東方破曉只好自己親手來。

    她這一折騰，禁不住便又一次劇烈地咳嗽起來。

    看她晃晃悠悠吃力的樣子，洛疾風只是抬手抓住她的胳膊，一邊便從她手中奪過了那套外袍。

    將那女屍身上的宮衣外袍褪下，換上了東方破曉那套舊衣。

    又將那屍體翻過去，對著後心的位置，猛擊了一掌。

    東方破曉仔細打量，這女屍的身形本與她相類，再套上她的衣袍，只看身子，確實與她並無多大區別。

    又尋出之前出宮在藥店裡買的藥水來抹到那女屍的臉上，東方破曉這才開口。

    「把她丟到後院的河裡去吧！」

    這藥劑本有加速腐變的作用，丟到河中，被河水一泡。

    用不了多久，這屍體自然會變形得不成樣子。

    到時候，誰還認得出她是宮女還是娘娘？！

    「小姑娘，這麼折騰你真是報歉，破曉如此做，也是無奈！」

    東方破曉一邊說著，一邊便將那玉龍腰封仔細塞到那女屍身上。

    「到時候，西門夜寒以娘娘的身份厚葬你，就算是我對你的報答吧！」

    她本是體力不濟，又這番折騰，說了這麼多話。

    胸口不由地便是一陣氣血翻湧，禁不住又咳出一口鮮血來，身子便虛脫地晃了晃。

    洛疾風眼角餘光看她似要倒下，想都未想便衝過來扶了她的身子。

    挑目看他一眼，東方破曉深深地吸了口氣，拼盡最後的氣力道。

    「幫我丟……丟她……下水……再帶……帶我……出……宮……」

    張了張嘴，她還要再說什麼，胸口一陣銳疼，人便再次暈了過去。

    懷中的身子一下子沉重了下去，洛疾風的心也跟著便是一沉。

    探手過來，洛疾風白皙纖長的手指便捏了她的腕。

    仔細為東方破曉擺了脈，看她脈象還算平穩，洛疾風這才稍稍地鬆了口氣。

    目光落在她倚在他胸口的小臉，他的銀眉不由地微蹙。

    「東方破曉，再滿足你這個要求，我們之間便再無瓜葛！」

    一邊說著，他便抱緊懷中的小人。

    右袖微抖，紫金鞭便捲住了床上的那具女屍。

    微頓足，洛疾風直接便從閃身衝出了殿外，來到後院將那女屍丟入湖中。

    落在假山之上，看那女屍緩緩沉入水底。

    洛疾風這才收緊胳膊，看看懷中那張蒼白的小臉，一路向著宮外急掠而去。

    皇宮西側，有一片矮山。

    在矮山的灌木林中停下，洛疾風轉臉看看皇宮的方向，這才收回目光看向了懷中的小人。

    「好了，帶你到這裡，已經完成了你的要求！」

    說著，他便彎下身子，準備將懷中的東方破曉放在林中的草地上。

    從她的脈象看，她應該很快就會清醒過來。

    現在，人情已經還回，也是他該走的時候了。

    這麼想著，洛疾風便要直起身子。

    衣襟上卻是沉甸甸的，他疑惑地垂下臉。

    只見一隻指節纖長，柔若無骨的小手，正緊緊地捏著他的衣襟。

    「媽咪，帶我走吧，我想回去……」

    東方破曉口中含糊地說著，卻是夢中憶起穿越前兒時的自己，在說胡話。

    聽到她哀求的聲音，洛疾風原本想要移開她手指的手掌不由地僵在了空中。

    若是勁草知道他將受傷的她丟在這裡，一定很難過的吧！

    「東方破曉，我告訴你，我這次救你，只是為了勁草！」

    低聲說道，洛疾風再次抱起了草地上的小人。

    小心扯出袖擺遮住她的臉，以擋住微涼的夜風。

    這才一路向著夜色急奔而去。

    正陽宮。

    西門夜寒靜靜地黑夜中坐了許久，小安子因為走得慢，並不知道朔月宮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雖然心中疑惑，卻也不敢多問，只是屏著呼吸，站在門外，小心地候著。

    直到天色大亮，東方渺和東方朗星二人到宮中來前覆命，西門夜寒仍是沒有出門。

    看到二人過來，小安子只好硬著頭皮走到門前。

    「啟稟皇上，東方將軍和朗星小將到了！」

    門外，一直在想著東方破曉的西門夜寒聽到他的聲音，終於收回了心神。

    「讓他們到大殿上候著，朕馬上便去！」

    「是！」

    小安子答應一聲，便向東方渺和東方朗星做個眼色。

    這父子並不知道昨夜究竟出了何事，只當是西門夜寒還要與東方破曉再多溫存，便迅速轉身，向楚天大殿一路去了。

    看著二人漸遠，小安子只是輕歎了一聲。

    身後，吱呀一聲，書房的門卻是開了。

    小安子轉過臉來，看西門夜寒雙目中血絲密佈，臉色憔悴，這心情不由地也是越發沉重起來。

    「皇上？！」

    「去朔月宮，看看端容皇后可還在？！」

    西門夜寒輕聲下令。

    「是！」

    小安子答應著要走，西門夜寒卻是突然又喚住了他。

    「此事一定小心，不要讓其他人知道！」

    「小安子明白！」

    復又答應一聲，小安子這才一路恭敬地退了幾步，轉身向朔月宮去了。

    待西門夜寒召了其他的太監幫他換上軍袍甲冑的時候，外面急促的腳步聲，已經衝到了門外。

    緊接著，小安子便從門外氣喘吁吁地衝了進來。

    揮手支走其他太監，西門夜寒這才問道。

    「怎麼了？！」

    「回皇上！」

    小安子急急地喘了口氣。

    「皇后娘娘她……死了！」

    「什麼？！」

    西門夜寒霍地起身，一邊便探臂抓住小安子的衣領。

    「你再說一遍！」

    「回……回皇上！」

    小安子吸了口氣，調查了一下呼吸這才說道。

    「奴才趕到朔月宮，左右都不見人影，便到後花園看看，結果，只見那水潭之中飄著一個人。

    看那身形衣著，正是皇后娘娘。

    奴才忙著喚人將她拖到岸上，一邊便向你覆命來了……」

    不等他說完，西門夜寒已經一把將他搡在地上，衝出了房門。

    她死了？

    不可能！

    一路在心中大叫著，西門夜寒只是發足狂奔，一路飛屋越瓦，只把輕功用到了極限。

    來到朔月宮後院，果然看到一群侍衛正圍著一個人。

    他大步奔上前去，一把推開眾人，看向了那地上的女屍。

    只見那女屍衣著身形俱是與東方破曉相似，臉上應該是水泡得太久，已經嚴重變形。

    嬌顏玉色不見，只是淡青臉色，滿目蒼瘐。

    這不是她，絕不是她，肯定不是破曉！

    西門夜寒在心中大叫道。

    這功夫，其他侍衛也認出皇上，忙著便恭敬地跪下，其中一人便將一物送到他面前。

    「皇上，這是在娘娘身上發現的！」

    西門夜寒緩緩轉臉，只見那人雙手之中，捧著一物。

    溫潤的玉色，精緻的雕工，正是他賜於東方破曉的那隻玉龍腰封。

    從那侍衛手中取過那玉龍腰封來，西門夜寒的手指都在顫抖。

    那玉，好冰好冷，瞬間那冰冷的感覺便傳遍了他的全身。

    無力地跌坐在屍體旁邊，西門夜寒只覺胸口像是突然塞進了一塊巨石。

    沉重而壓抑。

    眼睛和喉嚨，俱是酸澀得難受。

    西門夜寒垂臉看向地上的屍體，卻怎麼也看不清她的樣子。

    因為，他的眼睛，已經被控制不住地淚水模糊。

    「破曉！」

    當他喚出她的名字，淚水也從那俊逸卻憔悴的臉上掠過。

    落在那玉龍腰封上，瞬間碎成了幾瓣。

    小心地抱起地上那水淋淋、濕漉漉的女屍，他步履蹣跚的走向朔月宮的正殿。

    一路喃喃。

    「朕都做了些什麼啊，朕……都做了些什麼啊！」

    在西門夜寒看來，東方破曉自然是因為擔心他傷害東方家的人。

    又不肯折磨自己，所以才會選擇了這種極端的方式來對抗他。

    西門夜寒的心中，滿是自責和內疚。

    他深信，如果不是他，東方破曉也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