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妖孽皇帝 第9章 :我會讓你更幸福 文 / 野北
第9章:我會讓你更幸福
微勾唇角,青顏公主淡淡吐出兩個字。
「慢著!」
青衣男子轉過身來,第一次開口。
「陛下還有何事?!」
他的聲音,就如那件青袍一般乾淨清爽,不卑不亢。
青顏公主唇邊笑意越濃,盈盈從錦榻上坐起身,她微微地瞇起了那對嫵媚的眼睛。
「哼!難道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
一邊說著,她便輕揮右手。
隨著她的右手揮動,青衣男子遮住臉面的青紗直接便飄掠而起,連帶著整只布笠都從他的頭上飛起,落到了白玉石鋪成的地面上。
隨著布笠落地的聲音,青衣男子也徹底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兩彎眉,如淡墨遠袋。
一對目,似朗空明星。
五官雖不似晨露那般精緻悅目,卻自有一種游離於塵事外的淡然,就恍若出自名家手筆的一幅小寫意丹青。
便是以青顏公主的閱歷,也不由地生出幾分驚訝來。
她的後宮之中,美男無數,可是能夠與晨露匹敵的,還從未有過。
眼前這個青衣男人,是第一個!
如果東方破曉在此,一定會認出,這個男人的身份。
不錯,眼前這個青衣男子,正是**谷中,曾經以琴師身份撫琴,後來又對她下過暗手的秋水寒。
頭上布笠瞬間飛離自己的頭頂,秋水寒眼中閃過驚愕之色。
不過,很快,他便恢復了平靜。
畢竟,前面已經經歷了東方破曉纖手破萬軍這樣的事情,他已經不會為這些事情太過驚訝了。
「陛下慧眼非凡,剛才陛下所用之術,可是與那九重宮聖子一樣『神力』嗎?!」
「原來,先生也知道那九重宮聖子?!」
青顏公主眼中多了一抹深邃之色。
「請問先生大名!」
「在下姓秋,名水寒!」
秋水寒上前一步,微抱雙拳。
「這次來見陛下,就是想要助陛下抗衡西楚國和九重宮,真正成為這片疆土之上的絕世之君!」
輕笑一聲,青顏公主緩緩起身。
款款行下台階,一路走到秋水寒面前,注視著他的臉,她目光玩味。
「祝我抗衡西楚國和九重宮?!」
右手抬起,輕勾住秋水寒的下巴,青顏公主緩緩湊近他的臉,那對眸子也是越發靠近了他的眼睛。
「你我素昧平生,為何要幫我?!」
不等秋水寒出聲,她已經冷肅了臉,放開他的下巴,一邊便後退一步,抱起了胳膊。
「不要用那些我已經耳朵聽出繭子的恭維話來煩我,我要聽真話,真話!明白嗎?!」
秋水寒知道,眼前這位女帝確實也有其非常之處。
不管是她和九重宮聖子那相似的力量也好,還是她的心智也好,都讓人不容小窺。
他的心中,越發升起了信心。
他相信,這一次,他是選對了合作對象。
輕吸了口氣,秋水寒語氣深沉。
「因為,西門夜寒欠我五百多條人命!」
「哦?!」
青顏公主輕輕彈了彈手指。
「說來聽聽!」
「十年前,他曾經一道聖旨滅了我秋水莊滿門。秋水寒和幾個小兄弟因為貪玩到後山上玩耍,所以回來晚了,故此逃過一劫!」
秋水寒的語氣雖然很淡,但是其中卻有掩飾不住地悲憤之色。
「至於那九重宮的人,他們與西門夜寒合作,自然也就是我的敵人!」
「真是悲慘!」
青顏公主輕輕感歎一聲,一邊便向兩邊的侍衛揮了揮。
侍衛們知趣退出,她便轉身回去,重新側躺到了錦寢之上。
「那麼,你認為,你有什麼理由可以留下來呢?!」
這一句,曖昧而纏綿。
秋水寒沒有出聲,只是一步步走過來,緩緩地停到了她的錦榻前。
輕抬指,他溫柔地拈起她的一綹頭髮,送到鼻端,輕輕嗅嗅。
「因為,我不僅會是陛下最踏實的臣子,還會是讓陛下最幸福的男人!」
「是嗎?!」
抬眼看他,青顏公主眼波流轉。
那個的眼神,若是定位不佳的男子,只怕當下便要被她俘虜了心魄去。
秋水寒本就有著討好這青顏公主的心思,現在,自然是順梯子上房。
鬆開指間的發,他的手指便順勢捧住了青顏公主的臉。
「陛下,您比傳聞中還要美上十分,誘人上十分!」
一邊說著,他便垂下臉來,吻住了那對微微分開,已經在做出等待之態的唇。
同時,另一隻手掌便探入了青顏公主的衣襟之前。
瞬間,二個人便俱是粗重地呼吸起來。
接著,便在那錦榻之上滾成了一團。
「聽說那個給陛下彈琴的秋水寒,已經被陛下安排到若水宮了,這些日子,每天都要到若水宮聽琴呢!」
「可不是,咱們這甘露宮,這次怕是真的已經失寵了!」
甘露宮內,聽到小太監們議論的聲音,坐在桌前臨著字貼的晨露不由地頓住了動作。
那只捏著筆的手,一下子便沉重地如同灌了鉛。
西楚國,通向南地的官道上。
路兩側,流民越發多了起來。
拖家帶口,老人孩子,一個個風塵僕僕,皮瘦包骨,只看那樣子,便知道是肌腸漉漉。
只不知,有多少日子沒有吃上飽飯了。
將籃子裡的最後一包點心分出去,東方破曉也不由了長歎了一聲。
這流民越來越多,她的那點乾糧點心又能餵飽幾人呢!
「西門夜寒這個混蛋,出了水災,怎麼能不放糧賑濟?!」
不由地,她只是低罵出聲。
語氣雖是譴責,心中到底還是有些擔心。
災民得不到賑濟,流離失所,只怕到時候,他這個皇帝便要失了民心。
百姓食不果腹,為了活命,便要偷、要搶、要揭桿而起……
「哎!」
不遠處一個老者聽到她的話音,一邊將手中的點頭送到身邊的孩子手中,一邊便向東方破曉開了口。
「這位姑娘,您萬不可錯怪了咱們西楚的皇帝!」
「哦?!」
東方破曉聽了,不由地面露好奇。
「老先生,您這話怎麼說!」
老者理了理已經紛亂如草的鬍子。
「事實上,朝廷已經開倉賑濟幾次了,咱們並不是沒飯吃才要逃!只是那落星江近日連續決堤,只好遠遠地逃開去,以免被洪水吞噬啊!」
連續決堤?!
東方破曉不由地越發有了疑問。
以西門夜寒的心機,不可能只開倉放糧,不整治江堤啊,這江堤怎麼會連續決堤呢?!
「難道是近日落星江兩岸最近雨水太多?!」
一邊將玄影拿過來的水囊送到那吃點頭被噎到的孩子手中,東方破曉一邊向老者繼續追問道。
「姑娘又錯了!」
那老頭看看天空的日色,只是長歎一聲。
「此時不過剛交四月,雨季遠還未到,哪裡會有那麼多雨水呢?!」
四下看了兩眼,他稍稍壓低了聲音。
「姑娘,我看您也是好人,我就告訴你,你萬不可亂說。聽說,這次,是西楚國觸怒了江神呢。有人親眼看到,夜半那落星江上現出一個人影,只是揮了揮袖子,那江水就翻起丈高大浪,什麼樣的堤壩能挺得住啊!我們這些人能有什麼辦法,只能遠遠地逃了!」
江神?
東方破曉可不會相信這個世界上真有什麼神存在!
不過這落星江,即不是雨季,又沒有其他原因,突然便連續決堤,確實也有些苦怪。
如此一想,她就辭決那一家長老,閃身跳上了車轅。
「玄影,走吧,咱們去看看這個『江神』究竟是何方妖孽?!」
她飛身而起的時候,遮臉的紗蔓便飄飛起來。
那老者看到她紗蔓下的臉,不由地呆若木雞。
許久,直到東方破曉的馬車變成遠處的一個小黑頭,老人才回過神來。
「仙子,一定是仙子,我就說這二人看著不似凡人,他們……若非是上天派來斗那江神的吧?!」
「斗江神的仙子?這位老人家,說的是何人?!」
老者身後,突然傳來一個溫和的男中音。
老人轉過臉來,只見一位身著月白長袍的精緻男子,正從馬車上下來。
身後,隨著一個生得清秀的白面少年。
不消說這兩個,便是那身著短衣的趕車的漢子,也是目光炯炯,氣質俱是與普通人不同。
日色漸暮。
流民多了,一向冷清的破廟便顯得格外地熱鬧。
東方破曉一向喜歡清靜,只聽那廟中人聲喧鬧,已經皺起眉頭,便和玄影將馬車再向前趕。
在一處小樹林邊停了下來,玄影將馬卸了,栓在樹幹上任它啃食那樹邊肥美的青草。
東方破曉便走到河邊,抓魚。
二人已經趕了許久的話,此地已經到了西楚國南部,距離落星江已經不遠。
比起北疆的天氣來,可是溫暖了不少。
草木青翠,魚兒初肥,卻已經有了夏天的熱意。
入了夜,燥熱漸去,坐在河邊,一邊尋柴升火,一邊聽著林中蟲鳴,倒也清爽舒適。
將清理乾淨的魚一隻隻串到手中堅韌的樹枝上,東方破曉手法嫻熟地讓玄影瞠目。
斜他一眼,東方破曉也懶得解釋。
只是在心中,長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