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妖孽皇帝 第11章 ：陌生的熟悉人 文 / 野北
第11章：陌生的熟悉人
「孤夜，你怎麼會也突然來這裡呢？」
「我？！」
西門夜寒含笑注視著她的小臉。
「我的目的和你相同！」
「和我相同？！」
東方破曉重新將目光轉向夜空，眼底便有了深邃之色。
這個男子，究竟是誰呢？！
心中，東方破曉再次升起了那個不解的疑問。
是玄影，是花容，是洛疾風……似乎，又都不太像。
如果是玄影，知道她是九重宮的聖子，他也沒有必要再去九重宮那裡冒險救她。
如果是花容，擁有這樣的本事，以他的性格是絕不會故意隱藏的。
洛疾風，倒是有可能，可是這人給他的感覺和說話的語氣，又不太像。
秋水寒和淡月舞也不可能，那麼，剩下的只有西門夜寒了。
他……
「在想什麼？！」
看著東方破曉目光閃閃的眼睛，西門夜寒再次開口。
轉過臉，看向感覺中他臉的方向，東方破曉微肅著臉色。
「我在想，你究竟是誰？」
「想到了？！」
西門夜寒輕聲笑問。
東方破曉輕輕搖頭。
「還沒有！」
不過，她一定會有辦法知道的！
這一點，她深信不疑。
雖然依舊無法確定這個男子是誰，東方破曉卻至少確定了一點。
這個男人，她可以信任！
在內心深處，她對於他有一種莫名的信任。
「孤夜，你說你的目的和我相同，那麼，你是來幫我的嗎？！」
她的眼睛，亮亮是帶著希翼之色。
不是希望他真的幫忙，而是希望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
「我說吧，我希望你快樂，只要會讓你快樂的事情，我都願意去做！」
西門夜寒迎著她的目光回答道。
雖然知道她看不到他，但是，他希望她能感覺到他的目光。
聽到他的回復，東方破曉的心一下子便滿是暖意。
從石台上站起身子，她深深地吸了口氣。
「我要趕往臨江鎮，會會那個所謂的江神，然後會到南越國去，如果你願意的話，就來找我吧！
下次再見面時，我定要請你喝酒！」
東方破曉說的豪氣，西門夜寒也回的豪氣。
「好，一言為定！」
「我走了！」
輕語一句，東方破曉邁步便走。
不是沒有留戀，只是知道，下次再見，時日不遠。
西門夜寒淡淡答應，一邊便小心地邁步開子，遠遠地，悄無聲息地隨在她身後護送。
一來是護送她，二來是想要多看她幾眼。
這些日子不見，他的心何時不曾被思念糾纏著。
這般片刻團聚便又要離開，他哪裡捨提！
二個人一前一後，默默地下山，走到那邊近河的樹林附進近。
東方破曉突然頓住腳步，向後面轉過了身子。
唇角微揚，她笑得促狹。
「不要送了！」
西門夜寒不由地微驚，她……她怎麼知道他在跟著她？！
「不用擔心，我看不到你，只是能感覺得到你的存在而已！」
安慰一句，東方破曉直接向他抬起了右手，在空中揮了揮。
「就到這裡，下次再見吧！」
說罷，她決然轉身，足尖輕頓，人便掠身而起。
眨眼，便消失了西門夜寒的視線之中。
看著她消失的方向，西門夜寒不由地面露笑意。
她故意不用輕功，一路從山下步行過來，想來也是故意要與他多走一段路吧！
這個小丫頭，對看不到的他，會如此親切寬容。
為什麼對那個看得到的他，反倒那樣地較勁呢？！
想到這裡，他心中便又升起黯然。
卻不知道，當那個小丫頭，知道是他的時候，又會如何？！
無聲地輕歎一句，西門夜寒這才轉身，向著張虎和小安子露宿之地趕了過去。
一路飛掠，回到河邊。
遠遠看到篝火搖曳，玄影背倚著樹幹，臉在火光中忽睛忽暗，東方破曉這才輕鬆了口氣。
輕手輕腳地走過來，她這才抓起火堆邊的柴向上面丟了幾枝。
聽著她的聲音，玄影張張眼睛，看到是她，便又將眼睛重新閉上了。
隔著河岸的樹林裡，卻是傳來一聲尖銳的鳥鳴。
聽到那聲音，東方破曉立刻便向河對岸轉過了臉。
那，並不是鳥鳴，而是她與洛疾風之前約好的信號。
知道洛疾風就在河對巖，東方破曉悄悄看了看身側玄影的臉色，這才慢慢站起身。
走到河邊，假意洗著手臉。
果然，不多時，便見對面樹林中白影一閃，一道光影便向她的面前急掠過來。
東方破曉迅速探手，將那物接到手中。
藉著月光，仔細察看。
卻是一塊白布，裹著石子丟過來。
布面上，有幾行黑色的字跡。
「西門夜寒已經微服出宮，這一兩日應該也會到臨江鎮。我們已到臨江鎮安頓好，勿掛！」
落款處，寫著洛疾風的名字。
幾眼看完，東方破曉立刻便將那塊白布浸到水中。
眼看著上面的字跡暈染得看不出半個字，她這才鬆開手指，任那白布隨水而去。
目送白布順著水流飄遠，東方破曉這才站直身子。
仰起臉，向著對方的樹林勾起唇角，點了點頭。
算做，是對洛疾風的回答。
一邊，便擺了擺手，示意他離開。
隔著不寬的小河，洛疾風只把她的臉看得真切。
月光下，她的臉上還隱約沾著水滴，那張臉只比她耳側的薔薇還要美艷動人。
他，不由地失了神。
第二天，天近黃昏的時候。
東方破曉和玄影二人，果然來到了臨江鎮外。
臨江鎮，雖然只是一個鎮。
可是因為緊臨著落星江渡口，是前往南越國各地的必經之地。
所以這個原本不大的小鎮，早已經變得繁榮異常。
平日裡，街上往來的客商可以用摩肩接踵來形容。
甚至，有不少商人從南越國南端臨海之處從這裡，趕往西域和北莽等地，收購毛皮出售海鹽。
臨江鎮的繁榮，從那高大的城牆和城鎮中高聳著的，各種風格的樓閣便可以看出。
只可惜，現在，臨江鎮早已經沒有了往日的熱鬧。
雖然望江鎮地勢稍高，卻也被洪水秧及。
經過了數次洪水的洗禮，這座市鎮早已經顯得疲倦不堪。
一向整潔的街道，此刻盡顯著雜亂。
一向擁擠的人流，早已經消失不見。
街兩側的店舖也是不少關了門，顯然，店主也帶了家人，到其他地方避難去了。
好不容易，東方破曉和玄影才在一處街角，找到了一家尚在營業中的客棧。
對於兩位客人的到來，客棧的主人也是顯得十分熱情。
「二位是打尖，還是住店？！」
「兩間上房，另外，店裡最好的酒店各來一樣！」
東方破曉直接答道。
這一路急著趕來，到現在，除了昨晚的烤魚。
她可是沒吃什麼東西，早已經餓了。
「房間有的是，酒也有的是，不過，這位客官，真是報歉，您要的酒菜只怕便要將就些了！」
客棧的主人一邊帶二人一路，一邊語帶無奈。
「這些天，連連水災，鎮子外的村子和田地全都淹了。農民們都逃荒去了，現在，不要說是雞鴨魚肉，便是青菜也是千金難求啊！」
推開面前的房門，客棧老闆又是一聲長歎。
「也就是我老頭一個，也沒什麼親人，要不然，肯定也像隔壁茶葉店的張大哥帶上家人逃難去了。」
東方破曉聽了，不由地皺眉。
「如此說來，倒也難為您了，您看，有什麼能填飽肚子的，幫我們弄一些便好！」
客棧老闆滿口答應，一邊便又將隔壁的房間門打開，安排幾句，這才轉身下樓去了。
「如果此事真是那青顏公主所為，我必要她付出應會的代價！」
東方破曉低語一句，一邊便大步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玄影就走進了另外一間房間。
二人稍作整理，洗去臉上風塵的時候，那位客棧老闆也敲響了東方破曉的門。
將兩碗飯和一些簡單的泡菜送到桌子上，另外，還有一壺酒。
比起那簡單的飯菜來，那酒倒真是好酒。
只是裝在壺裡，已經滿室酒香。
東方破曉揭了那壺蓋，吸了吸香氣，甚是滿意。
「這倒當真是好酒，老闆，你幫我尋只酒囊裝滿，一會兒再送到我房裡來！」
「姑娘好眼光，這酒可是咱們南疆一帶有名的青米酒！」
那老闆一邊介紹著這酒，一邊便滿口答應。
待他退出房間，東方破曉這才取了頭上遮臉的布笠去，和玄影分坐在桌子兩側叫飯。
「今晚上好好休息，待明日，咱們再去江邊查看！」
一邊說著，東方破曉便將那酒壺向著玄影面前送了送。
「來，這一路，你也受了不少累，我敬你！」
將桌上的兩個杯子倒滿，東方破曉自己捏了一杯，另一杯，便送到玄影面前。
玄影怎能拒絕，只是接過來，道了謝，一口喝下。
不管怎麼說，對方都是公主的身份。
以後，還有可能是南越國的女帝，如此對他已經是厚待。
一個有心要灌，一個無心拒絕。
於是乎，整整一壺酒，多一半近了玄影的肚子，少一半被東方破曉轉移到了地板上。
於是，玄影便有了醉意。
而她，也裝出了醉意。
用最後的酒將玄影的杯子倒滿，東方破曉微瞇著眸子，笑得有些邪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