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妖孽皇帝 第28章 ：是我害死他的 文 / 野北
第28章：是我害死他的
「小安子，準備紙筆，我要給家父寫一封信！」
小安子不敢怠慢，忙著便去取了紙筆來。
東方破曉沉吟片刻，提筆寫就，通讀一遍，待墨跡幹了這才折好送到張虎手中。
「張虎，你馬上帶上此信，快馬趕回京城，將這信交給家父！
只管將這裡的情況告訴他，他自然便知道怎麼辦了！」
「是！」
張虎答應一聲，恭敬地帶著信走出廳門。
「小安子，你馬上派人去召臨江守兵的大將來見我！」
向小安子吩咐一句，東方破曉這才輕吸了口氣，轉身走進了西門夜寒所在的內室。
房間內，燭光搖曳。
燈光下，西門夜寒的臉蒼白如紙。
走過來，坐在他的床頭，東方破曉只是抬手捧住了他的手掌。
心中，只有千般的委屈，萬般的無奈想要對他訴說，喉嚨卻哽得滿滿的說不出話來。
洛疾風的死，對於她來說，打擊實在是太大太大了。
「皇后娘娘？！」
身後，傳來老郎中的聲音。
東方破曉轉過身，只見老郎中手中捧著剛熬好的藥走了進來。
「皇后娘娘不用太擔心，之前草民已經用針灸之術逼出了皇上體內的一些淤血，現在娘娘又及時取回了這些藥，皇上吉人天相，肯定會平安無事的！」
一邊將藥捧過來，老郎中一邊恭敬地安慰道。
深吸了口氣，東方破曉鄭重地點了點頭。
「多謝先生！」
一邊說著，她就扶起西門夜寒的身子，將他的頭靠到自己的肩膀，這才用手捏了藥碗裡的勺子，舀了藥送到西門夜寒的唇邊，一勺一勺地餵進去。
喂完藥，她這才捏起他枕邊的帕子，仔細地為他擦拭唇角。
老郎中也是有眼色的人，只是無聲地捧著空碗退了出去。
將西門夜寒重新放到枕上，東方破曉只把雙手捧了他的臉，看著他蒼白的臉，緊閉的唇。
她的眼淚終於再也控制不住，一滴接一滴地淌了出來，只把她和西門夜寒的臉都打濕了。
「都怪我，都怪我的啊！如果不是我太衝動太任性，事情也不會這樣，你也不會受傷，洛疾風也不會因為要幫我偷藥而遭到不測！」
在西門夜寒面前，東方破曉完全放任了自己的情緒。
俯在西門夜寒身上，東方破曉哭得像個孩子。
無論是穿越前，還是穿越後，這樣的事情，對於她來說，都是生平第一次。
頭上，傳來溫柔的觸感。
東方破曉疑惑地抬起臉來，看著西門夜寒寵溺地注視著她的眼睛，她不由地驚怔在原地。
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再次撲過去，將他抱緊。
「你醒了，太好了！」
雖然被她抱得那樣緊，以至於連呼吸都困難起來，西門夜寒卻並沒有將她推開。
只是任由她抱著，手掌便吃力地抬起來，安慰地撫著她的發。
終於，東方破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鬆開了他。
看著他努力忍著咳嗽的樣子，她歉意地勾起唇角。
「對不起，我……」
手掌從她的頭上滑下來，捧著她的臉，用大拇指輕輕地撫掉她眼下的淚水。
西門夜寒深吸了口氣，這才輕語出聲。
「錯不在你，放心吧，有我在，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他的聲音還有些底氣不足，可是那語氣中對她的寵溺之色卻沒有減少半點。
那樣子。
彷彿，她就是一個未長大的孩子。
彷彿，她所做的一切都可以原諒。
彷彿，他天生就應該為她承擔所有的責任，為她負責所有的後果。
東方破曉原本壓抑到無可復加的心情，只因為西門夜寒這一句安慰，瞬間，便減輕了不少。
對他，她滿是信任。
她相信，正如他所說，只要有他在，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只是，除了洛疾風。
想到洛疾風，她的臉色不由地再次黯然。
「我害死了洛疾風，沒臉再見草兒！」
西門夜寒早已經調查清楚了洛疾風的底細，自然也知道草兒是他的弟弟。
沒有多說什麼，他只是探手，將東方破曉輕攬入懷。
「破曉，答應我，再不要自責！」
將臉貼在他的胸口，東方破曉輕輕點頭。
「皇后娘娘！」
腳步輕響，卻是小安子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
看到床上，輕擁著東方破曉的西門夜寒，他的臉上立刻便有了喜色。
「皇上，您醒了！」
「嗯！」
抬眼看他，西門夜寒輕輕地點了點頭。
東方破曉也就抹了臉，從他的懷裡直起了腰身。
「小安子，人可帶來了？！」
「回皇后娘娘的話，臨江鎮守將蔡勝蔡將軍已經來了，就在外面！」
小安子恭敬地答道。
「好，讓他馬上進來！」
東方破曉一邊說一邊就坐直身子，正色看向了西門夜寒。
「那青顏公主雖然也中了暗器，不過以我的推測，那秋水寒既然有那暗器，應該便有解藥，我擔心他們會出兵過江直奔臨江鎮，所以把這位蔡勝將軍喚來，好有所防範。另外，我已經派張虎帶了我的親筆信去尋家父，如果快的話，五日內，他們的援兵應該可以趕到！」
她向西門夜寒介紹完情況之後，臨江鎮守將蔡勝也被小安子帶了進來。
行過禮之後，東方破曉立刻直入主題，向蔡勝下達了仔細防備的命令。
西門夜寒又進行了一些補充，蔡勝仔細聽了，領命而去，西門夜寒便雙手撐床坐直了身子，一邊便抓住了東方破曉的手掌。
「走，我們去看看洛疾風！」
「可是，你的身體……」
東方破曉忙著便要阻止。
「沒事的，走吧！」
一邊說著，西門夜寒已經揭開了身上的薄毯，邁腳下了床。
小安子忙著過來幫他把靴子套上，東方破曉也知道他的脾氣，沒有再勸他，只是扶了他的一邊胳膊。
直待小安子幫西門夜寒收拾停當，東方破曉又幫他披了外袍，二人這才扶著西門夜寒一路行向後室，停放著洛疾風屍體的房間。
三人走過來的時候，臨江鎮的縣官正在指揮著手下，將抬來的冰塊拼成一張冰床。
看到西門夜寒等人過來，他忙著便帶了眾人過來。
齊齊跪下，高呼萬歲，向西門夜寒請安。
輕抬手，西門夜寒直接示意眾人起身，便大步走進了廳中。
那縣官也有眼色，忙著便招呼眾手下退到院後，生怕吵到了這皇上皇后。
小安子將西門夜寒送到廳中洛疾風的屍體旁站好，也就彎著退出了廳去。
目光仔細掠過洛疾風的臉，在他的銀眉銀髮上略作停留，西門夜寒眼中並沒有太多地驚愕之色。
只是，輕輕地歎了口氣。
「洛護法，西門夜寒欠你一條命！」
英雄惜英雄，眼看著如此一個人物英年早逝，他的心也是一陣本能地壓抑，很鄭重地向著洛疾風的屍體鞠了一躬，他沉聲開口。
「西門夜寒在你面前發誓，一定會仔細照顧你的弟弟，把他當成親弟弟對待！」
看著西門夜寒向洛疾風行禮，又對他鄭重保證，東方破曉只是滿心感動。
西門夜寒是什麼人，西楚國的天子，一代帝王。
以他的身份，能夠如此對待洛疾風，還不是因為她嗎！
她剛要開口，向洛疾風做出同樣的保證，西門夜寒卻是突然驚語出聲。
「小安子，快去宣郎中！」
南越國錦州城。
錦繡宮內，原本安靜躺在鸞床上的晨露，猛地睜開了雙眼。
接著，便挺身坐起。
「晨王？！」
身邊的小宮女忙著奔過來，便要扶他。
晨露卻是理也不理，只是揭了身上的薄毯，一把推開那宮女伸過來的手掌，一邊便大步衝到了廳外。
小宮女被他推得一趔趄，差點摔倒在地，卻是不敢怠慢，忙著便從地上爬起來，追了出去。
只著了薄衣衝出廳門，被門外的夜風一吹，晨露只是控制不住地打了個寒戰。
但是，他並沒有回房的意思，卻是仰起臉，看向了深濃的夜空。
不多時，不遠處的屋脊上便多出一個人影。
只是在屋脊上借一下力，便急急向著大廳的方向飛掠過來。
侍衛們注意到異常，忙著便提槍衝上來。
「滾到一邊去，喚太醫！」
一向溫和的晨露卻是聲音冷冽，語氣急燥的有點沙啞。
侍衛們不敢怠慢，忙著退到一側，自有小太監去請太醫了。
這功夫，那人影卻已經落到了台階下。
一身淡青的衫子，一臉恍若丹青的臉，正是秋水寒。
一抹紅影，攤在他的懷中，卻是青顏公主。
「她怎麼了？！」
閃身來到秋水寒身側，晨露注視著他懷中的青顏公主，一臉地急切。
他雖然預見了青顏公主的意外，但是，卻不能完全瞭解全部。
「殿下中了九毒血蜂的蜂針，我已經封住她的重穴，可是，位置太近胸口，只怕……」
不敢與晨露對視，秋水寒只是垂著臉，注視著懷中昏迷的青顏公主。
語氣中，滿是不甘和心疼。
「九毒血蜂！」
晨露的目光從秋水寒懷中青顏公主的臉上移開，轉到秋水寒的臉上定住。
「你可有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