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冷君夜妾 179 就想要她(1) 文 / 胡狸
179就想要她(1)
「不……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佑熙的腦子一片混亂,眼神狂亂,怎麼也想不起來夜裡發生了什麼事。
她記得皇北天打了她,她的打心痛,她累了,想要放下一切。
後來一切都不記得了,醒來後,卻是在凌嘯陽的床上,倒底是怎麼回事,佑熙嘶吼,「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凌嘯陽健壯的手臂交叉放在胸前,黑眸冷冷的望著佑熙,冷峻的臉上帶著一抹嘲諷的笑,「為什麼?很簡單啊,那就是我想要你,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看著凌嘯陽那惡魔般的臉,聽著他那嘲諷而冷酷的話,佑熙的心刺刺的痛。
他就是想要她,所以她就得上他的床,是這樣嗎,她怎麼會來到這裡?凌嘯陽怎麼這樣的陰魂不散?
她原以為……他變了,沒想到,他依然是他,過往的一切傷痕在腦海中閃過……他依然不懂什麼是放手,什麼是尊重嗎?
他的變化讓她疑惑,失望!
而後心中也不由想起了翻越雪山時的他,給她感動和溫暖,可是現在覺得一切都好似在做夢。他依然是惡魔,變化多端的惡魔,她的身體再度的被惡魔烙下印記。
凌嘯陽的行為,讓她的心,說不出的失望和難過。
皇北天剛剛給她的心一次致命的打擊,而凌嘯陽又帶給了她身體的羞辱。
她身心俱傷,已經對愛情沒有了期望,哭,哭不出來,她突然想笑,笑這奇怪的愛情,笑自己的癡傻和軟弱。
愛情,讓她變得迷失了自己,盲目的不顧一切,也丟了她最愛的男人。
身,因為凌嘯陽遍體鱗傷,心因為皇北天千瘡百孔,她能有勇氣活著,她已經開始佩服自己這小強的精神。
心中還愛皇北天嗎,愛,因為刻骨過,所以也恨,愛恨交織著。
愛情就是這樣奇怪的東西,越是愛,就恨的徹底,越恨也就越愛的徹底,痛的也就越徹底。
可是現在,她已經沒有力氣再去愛,那一巴掌將她所有的勇氣都打碎了……
她從未想過,自己會被最愛的男人,打一巴掌,那筆任何羞辱和傷害,都讓她心痛和絕望。
想,真的想以前的北天,這個念頭在心裡是那樣強烈。就在佑熙痛苦的胡思亂想之際,門突然被人撞開,發出了一聲巨響。
佑熙從痛苦的思緒中回過神來。憂鬱而溢滿痛苦的眸子看到了門口站著一個一臉惶然和痛苦的男人。
他的焦急,他的痛苦,他的悔恨,她都看在眼裡,可是,她心中的痛,有誰能看到?
皇北天找來了,找到了她,可是看到的是,佑熙裹著被子坐在床上,香肩半露,凌嘯陽赤著上半身,站在床邊。
皇北天痛苦的大吼一聲,佑熙怎麼和凌嘯陽在一起,他們怎麼會在一起,是佑熙對他的懲罰嗎?
他惱怒而羞憤的舉起劍向凌嘯陽刺去,「凌嘯陽,我要殺了你,混蛋!」
凌嘯陽閃避開皇北天的攻擊,兩個同樣憤怒的男人在屋子裡和皇北天打了起來。
佑熙看著打在一起的兩個男人,她一句話都沒有說,裹著被子下地,撿起了散在床邊的衣服,避開兩個打的熱火朝天的男人,走到了另一間屋子裡,悉悉索索的穿上衣服。
她沒有照鏡子,因為害怕看到臉上的巴掌印,她簡單的理了一下頭髮,回到了凌嘯陽和皇北天打成一片的屋子。
他們打的激烈,屋子裡的東西乒乒乓乓的被毀壞著,凌嘯陽怒,皇北天擁有卻不珍惜。
皇北天怒,佑熙被凌嘯陽佔去。
佑熙則一臉平靜,旁若無人的向門走去,她要離開這裡,從現在學會,漠不關心。
激戰中的皇北天見佑熙要走,他的身子靈敏一閃,拋下了凌嘯陽,向追了出去,來到了院子裡,他急急的抱住了佑熙,不讓佑熙離開他的視線。
「佑熙……跟我走……!」皇北天冷峻的臉上都是痛苦和懊惱,看著佑熙臉上的掌印,他悔恨不已。
「跟你走?」佑熙冷漠的望著皇北天,「你是誰?我認識你嗎?」
「佑熙……!」皇北天錐心的痛,他焦急的喊著,「不要這樣好嗎,原諒我,你打我罵我都好,不要這樣冷漠……佑熙。」
「我真不認識你,請你放手吧。」佑熙用力的推開皇北天,繼續向院子大門走去。
「你要去哪裡?」皇北天的心被恐懼和不安佔據著,他要失去佑熙了嗎?
「我去哪裡?」佑熙頓了一下,佑熙失魂的道:「我去找我愛的男人,找我的北天,我……把他弄丟了。」
皇北天心一緊握著她的手臂將她的身子轉過來,急急的道:「佑熙,我在,我在,你不要這樣,我已經心痛的要死了,你知不知道當我看到你留下的戒指還有那揉碎的花,我的心也跟著碎了,我傷了你,是我該死……」
「你是北天嗎?」佑熙滿目傷痛,彷彿在看著一個陌生人,「不,你不是北天,我的北天,他溫柔,善良,愛我,疼我,他好像暗夜的星星,黑暗中的陽光,而你,眼中都是仇恨,**,滿臉的瘋狂,你們一點都不像,你怎麼會是北天?」
「我知道……!」皇北天無措的吼了一聲,「我那一巴掌打碎了你的心,傷你太深,可是,你就用這樣的方式懲罰我嗎?用這個男人來懲罰我?為什麼你會和他在一起?」
他知道自己傷佑熙有多重,看到佑熙隨身帶著的玫瑰花,被揉碎在桌上,看著他送她的戒指安靜的躺在桌上,他知道了,佑熙沒有失憶。
她默默的付出,只為了在他身邊,相依相隨,甚至她可以放棄唯一的原則,不去在意他娶了別的女人,只為了支持他做的一切,完成他的心願。
而他,卻瘋了,竟然對自己最愛的女人動手,他一定是瘋了,可是,她怎麼能和凌嘯陽攪在一起,怎麼可以這樣懲罰他?
「我懲罰你?」佑熙冷冷的笑,他問她為什麼會和凌嘯陽在一起,她也想知道啊,可惜她現在不想知道了,「為什麼不重要了,這已經和你沒有了關係。」
皇北天看著佑熙死寂的眼睛,他痛苦的問:「怎麼做,你才肯原諒我?」
佑熙甩開皇北天的手,漠然的伸手從耳朵上摘著一個個耳釘,放在他手心。
「這個耳洞,是因為,你騙我。」
「這個,是你因為曾經想要放棄我。」
「這個,是你因為你決定娶苗紅。」
「這個,是因為你打我一巴掌。」
當佑熙摘完了耳釘,皇北天看到他的手中,安靜的放著四個金質的小耳釘,他抬頭,看到了佑熙耳朵上,那四個耳洞。
佑熙伸手揉了一下耳朵,傷心的笑著道:「耳朵好比我的心,我有多少個耳洞,我的心就有多少個傷孔,門主,你只是門主,已經不是我愛的北天,所以……我們就這樣結束吧。」
佑熙決絕的話,將他的心打入了地獄中,佑熙耳朵上的耳洞刺痛了他的眼,也刺痛了他的心。
四個耳洞,就像佑熙千瘡百孔的心,原來,他不知不覺中,已經讓愛他的女人,傷痕纍纍。
一陣無力感襲來,他覺得自己再也不能擁有佑熙的心了。
佑熙的眼睛都是漠然,心卻翻江倒海的難受,望著皇北天痛苦的神情,她落寞的道:「我愛的男人是北天,不是你,門主……」
「你真的不可以原諒我?你真的不要我了……?」皇北天失魂落魄的問。
「我說過,我要北天……」佑熙的眼中忍不住的朦朧,心中酸澀,眸子望著皇北天的眼睛,這雙眼睛不再真摯單純,有太多的仇恨,野心,**,佑熙低低的道:「我只要北天。」
說完佑熙再也不做停留,向外走去,院子裡的兩個男人,再也和她沒有關係。
皇北天看著佑熙離去的背影,滿臉的痛苦,向前追尋了兩步,卻停下來。
他已經不是皇北天了,他是北無憂,無憂門的門主,手心中那幾枚小小的耳釘,刺痛了他的手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