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霸君夜歡 015 融為一體(2) 文 / 胡狸

    015融為一體(2)

    「你何必如此呢，說出藥引，便不必再受這苦。」其中一人視圖說服水瑤。

    水瑤喉間快要著火，困難而虛弱的道：「好……你們去告訴楚天殤，我說……！」

    三個男人聽水瑤這麼一說，心中高興，「行，我們去告訴主子。」

    「你們……都出去……別讓我看到你們，讓他來……」水瑤斷斷續續的說著，粗喘著氣，滿臉痛苦。

    三人看著水瑤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逃也是逃不掉，當下一高興，便都出去了，向楚天殤報告好消息。

    屋子裡只剩下了水瑤，她爬著向一面窗戶而去，她不敢走門，怕有人守著。費了很大力氣，她艱難的爬到了窗邊，手扶住窗邊的小桌腿，艱難的站起來。她一個勁的告訴自己，要逃，費盡力氣的爬過窗戶，摔在了外面的地上，顧不上疼，她忍受著非人的折磨，向一個方向爬去。她已經沒有力氣站起來，只能手腳並用，慢慢地爬行著，想要離開這裡。

    渾身快要虛脫的水瑤，要爬出一段距離何其辛苦，膝蓋和手腕，肘部都磨破了，可是她還是咬牙堅持著。

    剛繞過她所住的房子，便聽到了「嗖嗖」幾聲，帶著火光的羽箭射擦過她的頭皮射在了地上，有幾縷黑髮斷落，落在地上。水瑤回頭望去，想看看發生了什麼事，卻見更多的厲箭射來，射入了她屋子的牆壁上，燃起了陣陣火光。

    水瑤一想，這殺意似乎不是衝著她來的，她不想過多，繼續艱難的向後門方向挪移著身體。前院也傳來了一陣打殺聲，冷兵器相碰的聲音那樣清脆，夾雜著眾人的吼叫聲和痛呼聲。

    突然間，不知誰喊了一聲，「啊，小姐要逃走！」

    水瑤心一驚，想要挪動的快一點，可是卻依然是在原地蠕動著，她快要失去意識，快要撐不下去。耳邊是嘈雜的腳步聲，和廝殺聲，她感覺到有人向她奔來，可是，她卻逃不走，從未有過這樣的無助，水瑤絕望了，也許被不長眼的厲箭射死也是一件好事。

    一道黑影籠罩了她，接著她感覺到一個溫暖而熟悉的懷抱，懷抱緊緊地擁著她，耳邊也傳來了一聲痛惜而又痛苦的呼喊聲。

    「水瑤，水瑤，你怎麼了！」

    她慢慢睜開眼睛，看到了抱著自己的男人，一時間有些恍惚，伸手想要撫摸眼前人的臉，卻是沒有力氣，男人卻一把抓住她的手，撫上他的臉龐。

    「十郎……是你！」水瑤虛弱的說了一聲，露出一抹安心的笑。

    十郎看著水瑤的慘樣，心痛不已，她的手、膝蓋、手腕，磨破了，滲著血跡，她的臉那樣憔悴，她那樣努力的想要逃離，用爬的方式，小臉上都是泥土，彷彿經歷了一場浩劫，這一刻，十郎恨不得這些傷，這些痛，都加諸在他的身上，心疼不已，眼眶發紅，吻了一下水瑤的手心，安慰水瑤道：「別怕，我救你出去！」

    也不知道是因為十郎的話還是水瑤真的已經沒有了一點力氣，她閉上了眼睛，任由他抱著，閉上眼睛的那一刻，她看到了十郎的眼淚，流入了她的手心，滾燙而苦澀。

    十郎抱著水瑤觀望了一眼周圍的環境，眾人都在慌亂中，誰也顧不上誰，女人們驚慌失措的尖叫，更顯得一團亂，他的手下在拚殺著，為他斷後，他不再耽擱，邁開腳步，施展輕功，快速的離去。

    前院混亂成一片，黎霸天和眾位弟子和十郎的屬下打成一片。趙默軒等三人，在人群中最為奮勇，可是，他們統領的手下幾百人，也個個精英，每一招都快很準，一招致命。

    黎霸天被人圍攻著，卻依然沉著一對，不落一絲敗陣，楚天殤也在回去找水瑤的途中被糾纏住。整個逍遙城都陷入了一場混戰中，刀光劍影，火光熊熊，廝殺聲，慘叫聲，女人們驚慌失措的喊叫聲不絕於耳。

    楚天殤殺出包圍，來到水瑤房間一看，人早已經不見，他又急又怒，轉身出來，轉戰前院。原本實力相當的兩方，加入了楚天殤後，極樂山莊的人一時間有些處於下風。

    楚天殤一掌擊在了趙默軒的身上，發洩出了他的怒火，吼道：「你們把黎水瑤弄去了哪裡？」

    沒人回答他，他氣的又是一番瘋狂的廝殺，眼看著趙默軒性命不保的時候，混亂的空氣中傳來一道銀鈴般的聲音：「黎霸天，我女兒呢，把女兒還給我！」

    如此混亂中，這道聲音猶如一道清泉，清晰而又有力的傳入了每一個人的耳中。黎霸天面色一喜，一掌拍飛一個人，望著四周，激動的喊道：「青青，是你嗎，青青！」

    話音剛落，只見一道白色身影凌空而降，那身姿飄逸如仙子，就那樣卓然的立在了這群男人之間，打鬥的眾人都很默契的停下了廝殺。

    「青青！」黎霸天從沒有過笑容的臉上，此刻竟然帶著狂喜的笑。

    被喚作青青的女人卻是一臉漠然，美麗絕塵的容顏是對黎霸天的厭惡。青青望著黎霸天，冷聲道：「黎霸天，把我女兒交出來，我便不和你計較！」

    黎霸天忙道：「青青，只要你回到我身邊，水瑤便可以每天陪著你，青青……」

    「我女兒現在在哪兒？」

    「在她房間。」黎霸天望著青青，想要上前靠近她，卻被青青躲了過去，那身影，那步伐，奇快無比。

    楚天殤望著青青，才知道，原來這個女人就是水瑤的娘，她們竟然如此相似，而且又出乎意料的年輕。

    「你們繼續打，我去找女兒！」青青說完就要離去，黎霸天想要追上去，楚天殤卻道：「你的女兒已經不在逍遙城了。」

    青青止住了腳步，滿臉怒色，「我女兒哪去了，你是誰？」

    楚天殤冷聲道：「我是照顧水瑤長大的人，而你，從未盡過做母親責任的女人，有什麼資格來要回自己的女兒？」

    「狂妄的小子，這是我們母女間的事，不勞你這個外人說三道四。黎霸天你把我女兒怎麼樣了？」

    趙默軒思量了一下對青青道：「水瑤姑娘此刻已經安全被人救走了，夫人請放心！」

    「你是誰？」青青彷如無人的問，絲毫不把黎霸天和楚天殤放在眼裡。

    趙默軒道：「在下極樂山莊的人，奉命來救水瑤姑娘！」

    青青端詳了一下趙默軒，逕直道：「好，我知道去哪找我女兒了，你們可以繼續了。」說完她白色的身影如一夢似幻的在眾人眼前消失。

    黎霸天，急的大喊一聲：「青青！」可是，人已經消失不見，徒留黎霸天在那裡失望著，不甘著。楚天殤卻也不再戀戰，飛身離去。

    趙默軒等三人見事已至此，目的達到，便示意手下撤退，一個個猶如矯捷的豹子，瞬間撤離。

    逍遙城的人還要追，黎霸天卻喊道：「別追了！」再打下去，只會兩敗俱傷，極樂山莊的實力不容小覷。

    十郎這樣做，主要目的是救出水瑤，也順便給了黎霸天一個警告，再敢惹水瑤，他會不顧一切，踏平逍遙城，哪怕是兩敗俱傷。

    大家都是聰明人，自然不會走上同歸於盡的路，讓別人得利益。

    十郎抱著水瑤躲在了山間的一處山洞內，水瑤現在這樣，他無法帶著她趕路。水瑤不讓他靠近她，而是自己蜷縮在那裡，忍受著痛苦不堪的折磨。那個男人為什麼要對水瑤下藥？他百思不得其解。水瑤卻不肯說，十郎哪裡能忍受自己這樣看著水瑤痛苦而束手無策，強行將水瑤抱在懷裡，「都這樣了還逞什麼強。」

    「求你……給我個痛快，讓我死吧……求你！」水瑤有氣無力的哀求著。「雲墨說……人不可以自殺，不然不可以輪迴……那樣我就找不到他了，十郎……你幫我一次……讓我痛快的死……啊……！」

    原來，雲墨已經死了，是她愛的人吧，她的憂鬱是因為他吧。十郎喉間發緊，心莫名的痛，抽搐，俊顏上都是惱怒，低吼道：「你休想，讓我殺了你。」他說著惱怒的將水瑤放在了地上，黑眸深沉，壯碩的身子也覆上了她的身子。

    水瑤急的喊道：「不！你走……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