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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五十六章 文 / abbyahy

    第五十六章

    最可恨的是,竟然為了隱瞞他,竟然毀滅了證據和作案現場。

    他悠記得,在馬車裡,她第一次不敢正視他的眼睛。心中有鬼吧。

    往日她的高傲倔強,卻在那一刻,多了一分從未見過的羞澀,一如現在一般。

    「回答我。」

    動作聚集了所有的力量,懷中的女子眉頭不適的皺了起來,卻是咬著唇不肯說。

    「梅二,你不肯說麼?」他壞壞一笑,身體猶如脫韁的野馬,再也不控制身體翻騰的慾火,開始喧囂起來。

    一時間,這突然暴風雨的掠奪,竟然她有些驚慌失措。

    這……這哪裡是那晚還差點要她引導的人!此時,他的動作,簡直就是——禽獸。

    師姐說,男人天生就能於性-事,而女人,你若不操練,永遠都會是生手。

    那個時候,她堅決反對用身體去殺人,卻也相信自己,看多了不會陌生。

    而現在,面對著這個霸道的少年,此時,就覺得,自己之前學的白學了。

    想起了那晚被他翻來翻去,正反面的爆炒,以至於第二天走路都成問題時,阿九忙抓住他的肩膀,有些惡狠狠道,「君卿舞,你……你敢輕點?」

    身上的人,動作一頓,柔軟的發拂過她暈紅的身體,名唇不語片刻,高傲道,「不。」

    「你……」

    他將她抱起來,動作卻是真的溫柔了許多,聲音因為情-欲而顫抖,「梅二,告訴朕,那晚是這樣的?」他的手撫摸著她的頭髮,然後沿著背脊滑下。

    渾身猛然一顫,她亦毫不示弱,放在他腰間,當即聽到他唇邊溢出一絲低哼。

    師姐說,你別看那小小的床,卻是生死有命的戰場。

    阿九想起師姐的話,此時才理解,她的話中,如此多的真理。

    而這一晚,無數次的戰爭被他挑逗起,然而她輸的一敗塗地,輸的不僅是身體,還有自我。

    秀色可餐,她不過是平凡的人,不知什麼時候,開始迷戀著這雙看著她時波光瀲灩的紫色雙瞳,還有他拂過她身體的漂亮手指。

    從什麼時候開始?從封妃大殿上,他浮光掠影,彷彿跨越千年而來。

    是他說,淑妃,你別而忘記了,現在你是朕的女人。

    還是在海棠殿,他冒著與太后決裂徹底鬧翻的危險,將她救出來的時候。

    還是,那次醉酒之後?

    而現在呢?

    君卿舞一臉饜足的睡在旁邊,一手攬著她的要,一手繞著她的頭髮,唇邊還有隱隱的笑意。

    又是一次玩命般的拆骨遊戲,原以為疲乏了,自己會睡著,然而,阿九的意思卻是那樣的清晰。

    然後,手指輕輕的勾勒出他的面容,最後停在了他唇上,呼出的熱氣讓她腦子一片混亂。

    十一說,千年前的君卿舞,死時候只有二十五歲。

    「梅二。」君卿舞爆薄唇親啟,「不想睡?難道,還想?」

    忙收回手,阿九佯裝睡著,那灼熱的氣息再度噴在她耳根處,此時,君卿舞已經醒了過來,再度翻身壓在她身上,

    「梅二,你真是讓我頭痛的人。」

    「頭疼?」她放棄的睜開眼,知道,如果裝睡,這個人一定會肆意妄為。

    「嗯。」他淺笑,眼瞳深沉,手放在她心口,「因為,我看不懂你的心。」

    天還未亮,寒意正深時,阿九輕輕的打了一個冷顫,門口則想起了右名的聲音,帶了幾分焦慮,「皇上,皇上。」

    君卿舞不悅的皺起眉頭,「右名,你脖子上的腦袋不安分了?」

    「皇上,卑職有急事。」

    君卿舞這才起身,披了外衣,看看天色,然後取了狐裘披風為阿九裹上,「梅二,這裡不會太安全,我讓左傾送你梅隱殿。」

    阿九點點頭,然後看他起身,從裡面拿出一個紅色的小盒子,裡面竟然是漂亮得扎眼的硃砂。

    他用筆粘上硃砂,掀起了她手臂,在上面微微一點,一滴硃砂赫然而現。

    「別讓它掉了。」將那盒子放在她手中,他唇邊的笑有些淒然,「它會讓你更加安全。」

    阿九明白了他什麼意思。

    他十六歲封妃,然而,三年去並未碰過其他人。

    這恐怕是出於對太后和榮貴妃的忌諱。

    那日,他將帶血的帕子送給了太后,自己險些死在了莫海棠手裡。

    而這一次,為了保護她,他去為她親自點上了守宮砂。

    聽到裡面的動靜,右名這才推門進來,但是一張臉早就急得發白了。

    「到底怎麼了?」

    右名看了一眼阿九,然後低聲在君卿舞身邊耳語了幾句。

    「你怎麼不早說。」聲音陡然大怒,君卿舞一拂袖,帶著右名急匆匆的出了寢宮。

    那一走,似乎忘記了阿九還在裡面。

    阿九頓時一楞,隨即,脫去了他的披風,反而抓了一件他的素衣,套在身上,然後急匆匆的跟上。

    深夜凝露,鞋子有些不合適,阿九隨著站在高處,看著三人朝藥膳房走去,行動及其的隱秘。

    手下意識的握緊了手中的盒子,阿九覺得從來沒有這麼冷過,然後翻身躍下高牆。

    御膳房守夜的太監早就睡著,阿九站在門口,看著地上的腳印,然後注意到一面掛面字畫的牆。

    對於機關,她先來頗有瞭解,以前來得匆忙倒是從來沒有注意到這個面牆。

    阿九深吸了一口氣,注意到一個暗格還有未消失的手印,便推門而入,看到的是一條暗道。

    不同的是,暗道沒有腐朽的味道,反而有股淡淡的香氣。

    繞過小門,再推開,竟然是一個偏僻的落院,十分的蕭瑟。

    而左傾和右名則是站在院子的門口。

    這裡應該是被遺棄的別院,不大,不似以前妃嬪住過的地方,不過也正是這樣,反而更不顯眼。

    阿九翻身上了屋頂,然後解開了瓦,裡面的那一幕,並不弱出人意料,然而,還是讓她呼吸一凝。

    一個女子坐在小榻之上,頭髮披在肩頭,姿容絕世,漂亮的手裡拿著名貴的玉器,然後狠狠的摔在地上,玉器濺了一地。

    那張臉,一如既往的熟悉,不似在夢中,也不是在畫中,也不是在假山裡匆匆一瞥。

    君卿舞背對著阿九,所以無法看清他的臉。

    阿九看著他慢慢走上去,將女子擁入懷中,輕聲說著什麼,聲音很低,帶著寵溺。

    那女子輕輕一笑,縱然是衣衫不整,卻是百態生媚,然後緩緩推開君卿舞,纖手執起另外一隻玉鐲,用力的摔在地上。

    那上好的玉,就變成了碎渣,真真刺眼。

    「小眉。」君卿舞歎了一口氣,伸手將她拉住,「你這樣會傷了自己的。」

    他聲音透著點無耐,更多卻是包容和寵溺,然後緊緊的握著女子的手。

    「傷了自己?」蘇眉淒然一笑,「皇上是心疼臣妾?若是心疼臣妾,為何要將臣妾藏在這兒。」

    「你知道朕是為你好。」

    對方開始發脾氣,然而,君卿舞卻沒有絲毫的怒意。

    「若這樣下去,皇上你也不便來了。等那日,便等著收拾臣妾的屍體罷。」

    「小眉。」君卿舞低沉的聲音打斷了他,空氣中出現了冷凝的沉默,半響,他道,「很快的,不過就是這幾日罷。」

    阿九身子一僵,這個名字顯然也不陌生,一切都是在自己的猜測之中,完全沒有絲毫意料之外。

    然而,胸口一陣難以言說的悶痛傳來。眼前的一切都是預料之中,那個女子的身份,那一聲小眉,阿九什麼多清楚了。

    在第一次毒發之際,他口中喃喃念道的小眉。

    那個因為害死了她的寵犬,自己險些被迫去結冰的池子裡,最後也被打入冷宮。

    他說,別傷了自己。

    然而,封妃大典的次日,他用不惜用簪子刺破她的手,雖然漂亮,但是他不喜歡。

    因為不喜歡,所以任意傷害。

    因為愛,才將自己深愛的人,包容藏匿起來。

    阿九沒有再看下去,而是抱著雙臂坐在冰涼的屋頂上,看著微微發白的東方,清秀的臉毫無表情,一雙深色的眼瞳猶如被暈染過的墨。

    純粹而濃烈。

    蘇眉,這個女子,自從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就不斷地聽到關於她的故事。

    景一碧曾說,君卿舞有一個最愛的女人。

    傳言那個女子一曲落花流水驚鴻了整個六國,傾城之姿天下也唯有景一碧可並提。

    阿九低頭,再看了蘇眉一樣,別說男子,就算女子見了也難免心動,更何況,她聲音柔軟,帶著點尾音,又有了幾分媚。

    她入宮一年,君卿舞並沒有碰她。若是以往,就會認為是君卿舞不喜歡,懶得碰。然而,那守宮砂卻告訴自己,君卿舞那樣做,是為了完全的保護蘇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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