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一十六章 文 / abbyahy
第一百一十六章
蘇眉……蘇眉?這個女人的身份,太神秘了,阿九必須想辦法查清楚。
還有左傾。
「梅二,你臉色不好。」
阿九起身,走向旁邊的奏折。
君卿舞忙跟上,取下旁邊的雪貂披風為她戴上,「你做什麼?」
「皇上,不知道,莫家的情況現在如何了?」這幾日,君卿舞面色難掩疲憊,昨晚很晚睡下,而今天驚醒的時候,他已經在批閱奏折了。
「你調養身子。」
君卿舞從阿九手裡拿回奏折,放在一邊,「一切都很好,目前戰事你不用擔心。」
難得能和阿九這麼心平氣和的相處,而且,要不想讓她知道關於外面的事情,他自然是閉口不談。
「這個時候該是用早膳的時間了。」
君卿舞喊來了宮女,很快,宮女送上來了洗漱的東西。
宮女小心翼翼地拿著梳子為阿九梳頭,阿九拿過梳子,「我自己來吧。」
作為殺手,不輕易讓人接近自己的身後,是最基本的習慣。
空門留給別人,就等同於將死穴留給了對方,這麼多年,她已經養成了習慣。
即便是當時秋墨在,阿九也習慣了自己梳頭。
君卿舞卻搶先從那宮女手中拿過梳子,靜靜的站在阿九身後,將她頭發放在手心,低頭認真梳了起來。
「皇上。」
阿九剛要站起來,卻被君卿舞摁住了肩膀,示意她坐著。
她的位置,無法透過銅鏡看到他的神情,只能看到他稍顯笨拙的動作。
「梅二,我知道,你對朕心裡有怨。」
他聲音很低,似乎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說出這句話,「但是,朕以前說過的,沒有假話。孩子,朕一直在保護,你相信我。」
「朕若真心要除莫家,難道就非得要用孩子做借口嗎?弒君的借口遠比謀害皇子的罪名更大。」
阿九靜靜的聽著,孩子的事情,她的確對君卿舞有怨恨,然而,錯的話,誰也沒有錯。
她自己也有,那些香囊就是她自己的疏忽,而且,關鍵在於蘇眉。
「皇上,你會梳頭嗎?」
阿九抬手握著梳子,看著鏡子裡的那個人。
君卿舞一愣,低聲道,「會。」
的確是會……他一直重複著將頭髮梳直的動作,似乎,也只會這個動作。
「皇上,大火那晚,您去了中殿,是在找臣嗎?」
或許,他們該談一談,就如當喝醉了那樣,拋開雜念的談一談。
梳頭髮的動作微微一滯,君卿舞聲音有些不屑,「你是臣,並承諾要推倒莫家,當時中殿著火,你自然不能這麼便宜的死了。換作其他人,朕也會去找人。」
阿九微微點頭,神色沒變,「皇上,那日去出宮,你明明有錢,為何非得要我出錢給你買東西?」
「你是臣子,付錢天經地義。」
「哦。其實,你是想要臣為你買禮物吧?」阿九目光落在了他腰間掛著那塊七彩石,唇邊掠過一絲笑意。
其實,這個問題,她當時該想到的吧。
「誰稀罕你禮物,這天下,每日進貢到宮中的東西少林了?!」
像是心事被發現,君卿舞聲音有些激動,然而還是重複著給阿九梳頭的動作。
阿九繼續點點頭,將那把贖回來的簪子,故意拿出來,放在顯眼處。
然後將銅鏡底座太高,剛好能照出君卿舞略顯尷尬的神情。
「不久之前,聽說皇上去了桃郡,將那兒的客棧包了下來。」
這一次,君卿舞的倒映在銅鏡中的臉色,慢慢變得慘白,拿著梳子的手,都抖了一抖。
「那是考慮到朕的安全,說不定就有什麼閒雜人潛伏在了周圍的客棧,要刺殺朕。」
「哦?」阿九點點頭,然後疑惑繼續逼問,「那為何皇上將桃郡外面的橋給封了?你知道,那橋被封了,很多百姓都不得不繞路從桃郡路過,這樣一來,城門不得不的打開,反而還會進來更多魚龍混雜的人呢。這樣,豈不是,更不安全?」
此時,君卿舞的臉色,由白轉紅,最後吞了吞口水,「誰告訴你,朕會做這樣的事,那橋不是朕命令的。」
「哦。」
阿九配合的點點頭,繼續逼問,「那皇上,您當時去桃郡做什麼?等人,還是接人?」
「你……」
君卿舞抽了一口氣,穩住了自己的情緒,「朕是去看風景。」
「啊?真是看風景?」
「當然!」
「但是,右名說,皇上去為了品桃花釀。」
「……」
阿九看到梳子從君卿舞手中滑落。
阿九低頭看著腳邊的象牙梳子,彎腰將它拾起來。梳子是溫暖的,殘留著他手心的溫度。
回身看到君卿舞臉色通紅的站在原地,有些不敢直視她的眼睛,像是做錯壞事的孩子,突然被抓住一樣。
阿九將梳子遞給君卿舞,「桃花釀可是名酒啊。」
君卿舞忙接過梳子,點頭配合道,「是名酒,朕當時就去賞風景品酒的。」
「皇上好雅致啊。」阿九從新在凳子上坐好,任由著君卿舞為她梳理頭髮,只是微笑著透過銅鏡觀察他的神色和讓人忍俊不禁的表情。
「不過,臣可是聽說,那桃郡雖然帶一個桃字,可是那兒不種桃花,亦更沒有釀酒的地方。」
君卿舞低下頭,密長的睫毛不安的顫了幾下,在白裡透紅的臉上透出兩道濃密的陰影。
「梅二,你那也是道聽途說,要去了才知道。」
「嗯。」
阿九再度配合的點點頭,「不過皇上,在中殿被燒燬之前,也就是在臣去蘇州的那幾天,皇上天天去臣的中殿?」
「……」
手開始抖得厲害,君卿舞悄然的咬著唇,偷偷看了一眼阿九,猛的注意到對方正透過銅鏡目光直直的大量自己。
這個……頭髮快梳不下去了。
看到君卿舞緋紅著臉,抿唇不語的神態,阿九想起來在破廟的那個晚上。
當時他中了媚藥,在她幫忙時,他紅著臉的樣子,就如現在這般一樣。
渾身沒有了帝王的霸氣,只有一股……
一股特別想調戲他的衝動。
那個時候,他們根本不熟悉,對她來說,他只是一個陌生人,甚至只要她想,就可以當場殺了他。
然而,作為一個殺手,當時自己卻失心瘋的吻了他……
「皇上。」看到君卿舞被逼問得不敢抬頭,全然不似平時霸道蠻橫的帝王,阿九想起來當時右名說的那句話。
這麼多年來,我是第一次,看到皇上這麼在乎一個人。
君卿舞,你能否再如當日醉酒那晚,對我說一次真心的話?
「哦……」君卿舞放下梳子,拿起旁邊紅色的綢帶,哆嗦的將為將阿九的發尾拴住。
「皇上,你當時去臣的中殿,是不是去找東西?」
「啊?」君卿舞送一口氣,「梅二,你果然瞭解朕。」
「皇上找東西,為何要將書架都搬到中殿呢?據說,您平日換洗的衣服也放了那兒。」
「……」
君卿舞手心漸漸出汗,就覺得對方的眼神,猶如烈焰的火焚燒著他。
「嘉宇殿突然多了一些沙漏,那日臣去嘉宇殿,注意到皇上靠南的窗戶那兒,裱了幾幅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