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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二百零二章 文 / abbyahy

    第二百零二章

    殺人太多,作為殺人的自己,早就對血沒有任何感覺,。

    而這一刻,阿九第一次覺得,鮮血竟然是這麼的刺目,甚至,討厭。

    瓷器沒有刺中心臟,但是剛好在經脈之上,因此鮮血不停的湧出,根本就無法止住。

    「將人帶下去。」

    君卿舞反應過來,看阿九蹲在地上,身上沾了秋墨的鮮血,眉頭當即一擰,讓右名將奄奄一息的秋墨帶走。

    「人都這樣了,皇上,你還想我們清河殿陪葬嗎?」

    抬起血淋淋的手撥開垂落的一縷髮絲,阿九推開旁人的攙扶,慢騰騰的站起來。

    唇邊的無力的笑慢慢的邊的冷厲,那子夜版的黑瞳帶上了殺手才有的平靜。

    那一刻,君卿舞心中一顫,似乎想起了幾個月前,林子裡第一次看到的那個殺手。

    冷漠無情,心狠手辣。

    無儘是酸澀從心中蔓延,這個曾經滿身刺的殺手,在安靜,消失一段時間之後,那種可怕的氣質竟然在這一刻突然回來了。

    踢開那些礙事的碎渣,阿九一邊笑,一邊走近靠在旁邊椅子上的蘇眉。

    蘇眉下意思往後一縮,看著阿九的眼底,掠過一絲懼怕。

    「淑妃……」阿九停在她身前,俯身打量著蘇眉的臉,雙目間帶著一絲憐憫,「你疼嗎?」

    蘇眉臉一白,不明白阿九為何這麼說。

    「這傷的還真有些厲害,我想,就算右名醫術再高明,也會留下傷疤吧,真是可惜了這張傾國傾城的臉啊。」

    阿九一邊說,一邊笑,手快速的掠過蘇眉的臉,閃電式的扣住了她的下巴。

    「啊……皇上……」

    「別動!」

    阿九微微用力,手上的力道恨不得將蘇眉的下顎捏碎,不過,此時,也可以疼的對方哭出來,「皇上,我只是想和淑妃說說話,但是,淑妃這麼不配合,難免我會做出什麼來。」

    唇邊冷厲的笑,變得邪惡,說出此話時,君卿舞的確不敢動。

    「有話就趕緊說!」蘇眉喘了一口氣,道。

    「你很期待我說的話?」

    此時眼前的笑著的女子,眉眼處竟然帶著幾分妖嬈和說不盡的生動。

    手指撫過她的耳側,阿九笑容越發的艷麗和燦爛,

    原本以為蘇眉弄了一張假臉來哄眾人,現在一看,這一張臉,還真的是被毀容了!

    「蘇眉,你知道你這叫什麼嗎?」阿九身子壓了壓,以居高臨下的姿勢俯瞰著蘇眉,「你這叫,罪有應得!」

    蘇眉彷彿被雷擊中一樣,瞪著眼睛盯著眼前如罌粟般妖嬈的女子,眼瞳頓時一縮,痛苦的尖叫起來,甚至瘋了死的站起來就像推阿九。

    因為受到刺激,蘇眉一時間忘記了膝蓋上的傷,咚的一聲,跌在地上。

    而阿九剛好擋在前面,阻止了有人的攙扶。

    腳筋被匕首刺斷,蘇眉只有趴在碎渣上面,整個臉當即痛得扭曲起來。

    「哈哈哈……還真叫報應啊!、」

    阿九毫不收斂的放聲大笑起來,繼續刺激著蘇眉。

    她和蘇眉爭鬥已經公然化,在這一次的爭鬥中,蘇眉竟然摔破罐子,將自己的臉都奉獻上。

    不管是巧合還是有意蓄謀,但是蘇眉此時眼底的痛苦,阿九看得真切,那並不是假意裝出來的。

    甚至,在她進來時,蘇眉看到她時,眼底突然湧起的憎恨都陡然比以前多了許多。

    因此,這傷,是蘇眉的刺!

    而,將對方踩在腳下的快感,誰都想體會,蘇眉這一次趁機是要她阿九失寵。

    用一張臉來換,的確,蘇眉做到了。

    但是,此時,匍匐在地上的是蘇眉,而敢肆意嘲笑的,卻只有阿九才做得到。

    縱然贏家是蘇眉,但是蘇眉卻不敢這樣放肆而猖狂的笑。

    「悲哀嗎?」

    阿九曉得眉目似畫,毫不收斂,「以前你沒臉公然出現在這個世上,只敢躲

    在芳花園。後面,你又成了淑妃,但是世人卻不知道你叫蘇眉。而現在,你這張臉何以面對天下?還是,帶著面紗遮遮掩掩……」

    蘇眉渾身一顫,當即停止了哭泣,手指只是下意識地握緊,指甲深深的扣在手心,然後盯著阿九。

    對方肆意的笑,猶如鋒利的刀子一樣,切割在她的自尊上。

    「你比我想像的還要惡毒。」

    背後傳來了君卿舞的聲音。

    阿九站直了腰,回頭看向君卿舞不由冷笑,「皇上,你忘記了,我是一個殺手!我不僅惡毒,我還很歹毒!」說著,目光再度落在蘇眉身上。

    「蘇眉,今日大家都在,我就將話擱這兒!你我的戰爭,除非是你死,否則沒完!而今天,是一個開始!」

    此話一出,屋子裡出現了死一般的寂靜,空氣中凝著某種肅殺。

    甚至於君卿舞都有些震驚的站在遠處,而撂下這話的女子,眉眼含笑,一身素白的衣服站在房間的中央,長髮如墨,有著一種寧靜——殺手出手前的那種寧靜。

    見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阿九收起笑容,亦懶得和人糾纏,轉身走出去。

    「你要去哪裡?」

    惶恐的聲音從口中吐出,君卿舞厲聲喝住阿九,可聲線,明顯的在顫抖。

    去哪裡?

    阿九凝望著窗外,那綿延的宮燈依然明亮,而天幕,卻在那高聳的圍牆下,顯得那樣的狹小。

    曾經,這個地方不足以拘謹她,曾經,她有機會天涯海角,浪跡天涯,可以找到夢寐以求的自由。

    可後面,她甘願因為一個人,將自己囚禁起來。

    現在看來,這個地方終究不屬於她,她也做不到心胸寬廣,她始終有一顆殺手才有的心。

    她到底還是做不到拔掉自己的刺,從一隻全副武裝隨時準備攻擊的刺蝟,變成他人圈養的兔子。

    有些事情,沒有試過,就會不甘。

    而她,試過了……以身試毒。

    「君卿舞。」

    透過窗戶,看著那狹小的天幕,

    她輕輕的念著這個名字。

    這個,第一次在博物館裡,聽十一說出就足以讓她心痛的名字,「你還記得我給你說的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故事嗎?」

    並沒有回頭,但是能感覺到身後的那個人突然沉默了,沉默得不敢開口。

    一生一世一雙人……她曾試著讓他改變!

    努力過了,阿九不再留戀,出了琉璃宮。

    風很冷,卻足以讓人清醒。

    阿九仰頭,瞇著眼,看著越來越寬闊的天空,笑了笑。

    屋子裡依然安靜,君卿舞雙瞳呆滯的看著阿九剛才站的地方,腦子裡一時間突然空白一片。

    一生一世一雙人!

    再很久之前,有一個女子對他將了一個故事,在荒漠之上,頭狼一生只有一個伴侶。

    身子輕輕的搖晃了幾下,空白的有些亂,直到耳邊想起了右名的聲音。

    「皇上,淑妃傷已經包紮好了。」

    有些木然的點點頭,他看向床邊,跨一步,才發現雙腿麻木,難以挪動。

    床上的女子已經是睡去,半張臉,被細沙卷包裹,露出一雙緊擰的眉。

    君卿舞下意識的握緊,似乎還沉浸在某種憤怒之中,竟然有人毀了這張臉。

    他不得不承認,當來到琉璃宮時,看到那張被生生毀去的容顏,他的那種暴怒和瘋狂。

    好似,一直維護的最美好的東西,童年就想著要保護好的寶貝,被人無情的摧毀。

    更像是一個夢,美好的不真實,卻突然變成了夢魘。

    他看不到這張容顏下,那個女子的痛苦。這張臉毀了,他卻覺得,毀的是他的夢,痛的是他自己。

    過去多少年,夢中這張臉在各種情況下出現,完美得猶如天顏,讓他癡迷又眷戀。

    他心裡早就清楚,不是割捨不下蘇眉,而是割捨不下這張臉——那就是他君卿舞的夢魘,他擺脫不了!

    君卿舞起身,站在阿九最先站定的地方,尋著剛才阿九的視線看去,那是一片綴著星辰的天幕,很小,一手可擋住。

    「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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