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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二百二十七章 文 / abbyahy

    第二百二十七章

    「哦?」君卿舞隔著簾子看著端坐在位置上的人,道,「大人是有和疾病?剛好我帶了隨行的大夫,倒不如為大人看看。」

    位置上的人輕輕搖頭,風勁便道,「我家大人非常感激公子好意,只是這疾病多年已經無法根治,所以也不勞煩公子了。」

    「這樣啊。」

    君卿舞收回目光,倒也不看阿九,而是將白玉茶杯在指尖把玩。

    這樣一來,空氣出現了詭異的安靜,甚至於,阿九都能聽到自己莫名的心跳。

    可許久,也不見君卿舞說話。阿九無奈,只得讓風勁下去,君卿舞的性格她多少知道,只要有外人,他下定決心不切入主題,即便在這兒坐上一天一夜,他也不會開口說一句話。

    風勁擔憂的看了阿九,然後才慢慢的退了下去。

    此時屋子裡,就剩下了兩個人,雖然就隔著兩三米遠,卻有一種再也觸摸不到的距離。

    對方蒼白的手在白玉杯子的映照下,顯得有一種病態的羸弱,雖然他面色蒼白,目光眼神猶如死人般毫無波瀾,然而那唇卻有詭異的凝紅。

    猶如晨露中含苞待放的薔薇。

    「這茶是蘇州碧螺春,水亦是過濾了很多次的雪水,公子大可以放心的喝。若是不喜歡這茶的味道,我可以讓人給你換一種。」

    風口有風進來,撩起簾子發出細微的聲響,一時間,阿九的聲音顯得更加的低沉和微弱。

    君卿舞玩著杯子的手突然一僵,細長漂亮的睫毛不禁的顫了顫,方抬眼,紫色的眸子略有深思的看向阿九。

    許久,他懶懶開口,卻只吐出兩字,「奇怪。」

    「奇怪什麼?」

    阿九一陣茫然,不由蹙眉。

    玩深沉,她還真玩不過君卿舞。

    「呵呵……」君卿舞放下手裡的杯子,身子往後倚靠,「我只是奇怪,為何到這裡這麼久了,塔塔木大人卻不問我出處,亦不問我姓名?」

    「……」

    阿九一怔,又聽到他用似笑非笑的口氣道,「不僅如此,大人似乎似乎知道我喜歡碧螺春,甚至……有潔癖,若不然,這酒肆為何突然變得如此乾淨。」

    沒等他將話說話,阿九心裡咯登一跳,袖中的手慢慢握緊,手心亦出了一層薄薄的汗水。

    她根本就不敢確定那個人是她,但是,卻是下意識的讓風勁尋了碧螺春,還有雪水,甚至於叮囑了風勁將這裡佈置乾淨。

    為何會這樣?

    「唔……」

    肚子裡的小東西突然不安定動了動,好似特別的興奮。

    她也不知道為何這樣做?手放在小腹上試圖安慰小東西,腦子裡去在尋找自己這麼做的原因。

    難道說,內心其實一開始就期盼,來的人是他?

    「公子隨從的服飾讓人斷定你們從君國而來,我雖然長居在大漠卻也知道,中原人愛喝茶。昨日回去聽到願酒肆的人說公子愛乾淨,所以……這些不過是猜的。至於名字……」阿九努力的扯出一絲笑,「我正要問公子而已。」

    「是麼?」

    君卿舞眼眸微微的瞇起,看了阿九片刻,轉頭看向樓下。

    剛才那表白的女子還在跳舞,只是顯得有些心不在焉,時不時的抬頭看向樓上。而此時,爭對上君卿舞慵懶卻冰冷的目光,女子惶恐的低下頭。

    「那為何剛才我不過是說了一聲,這個酒肆有趣,塔塔木大人就將那姑娘請上來了?」

    赫然回眸,他紫色的眼瞳掠過一絲詭異的寒光,猶如一把利劍刺進阿九的心頭。

    為何?

    為何.?

    無數問題在腦子裡反覆出現,過去的記憶,猶如被封在了河床地下,卻沒有因為時間而河沙沉底所掩蓋,然而因為他短短的幾句話給沖洗出來。

    她看到,他說,「因為你是我人。」

    她看到他抱著她,在耳邊低聲道,「梅二,留下吧。」

    她看到他坐在身前個,捧著她吃剩的麵湯,像貓一樣喝著,動作優雅而漂亮。

    她看到他在戰場上,蒼白著面容凝望著她,那目光猶如穿越千山萬水而來,帶著沉積千年的深情……

    其實,她真的有感覺那個是他,因為愛著一個人,所以他的氣息,他的任何細節她都記在了心裡。

    所以,出門之前,才將自己偽裝起來,甚至怕他認出自己,坐在這裡一動不敢動,連手指都不敢露出來。

    「難道這個也是大人猜的?」

    唇邊的淺笑變得深沉而危險,他目光深深的所在她身上,似銳利的要穿透那珠簾和面紗,看到她心底。

    「莫不是,塔塔木大人,已經猜出我的身份?」

    「……」

    阿九不再說話,君卿舞本來心思慎密,現在相比以前,謀略更高,沉浮更深。

    一時間,阿九突然想到,作為帝王無論如何在這等危險的時刻不該來這兒,可他偏偏易容而來……

    更何況他能找到自己,那定然也知道君斐爭三天之後將回來到恆城。

    他不怕?還是另有打算?

    「塔塔木只是生意人,公子來恆城尋我,我本該亦禮相待,至於公子身份,似乎和我們將要交談的沒有多大關係。生意人嘛……」阿九做出生意人老練的笑容,「看的,只是那生意對我來說,有利可圖與否?』」

    此時,君卿舞臉上掠過一絲驚訝,看著阿九的目光更深沉一番,遽爾坐直了身子。

    似乎對他來說,眼前的獵物比想像的還精明難搞。

    也難怪,即便是君斐爭,亦查不出對方的來歷。

    「很好,看樣子不用我道明來歷,塔塔木大人已經知道我需要的是什麼了?」

    「公子需要的,塔塔木雖然知道,但是未必能滿足。」

    「哦?」

    君卿舞薄唇一勾,眼眸地下閃過一絲寒意,「何解?」

    「我塔塔木做的生意雖然不怎見得光,但是,生意人之間的誠信我還是懂的。更何況,公子從君國來,誠信之道,似乎更強於我們北厥。」

    「誠信之道我自然明白。但是,塔塔木大人這邊講究誠信,卻不見得君斐爭那邊講究。」

    君卿舞微微一笑,、凝紅的唇邊溢出兩個淺淺的梨渦,而他笑的時候,雙眸微瞇,細長漂亮的睫毛輕然顫動。

    那一刻,他面容上有一種讓人無法有言語秒速的魅惑而妖嬈,而他的語氣嘲諷中又透著冰冷。

    阿九恍然一驚,「多謝公子擔憂我的處境,不過,既然做這樣的生意,那生死之類的,自然回顧及好。」

    阿九明白,君卿舞的的言下之意是,就算她把武器交給了君斐爭,然而那一批軍火的價值,除非是君斐爭能穩拿天下,否則就散傾家蕩產。

    可要勝過君卿舞的勝算到底不大,對方很可能拿了武器,而殺人滅口——這樣的事情,君斐爭做得出來。

    「意思就是,塔塔木大人,不願接本人的單?」

    鳳目陰冷的挑起,君卿舞隔著簾子看來,那目光冷厲的刺人。

    而這樣的情況,阿九隻是笑而不語。

    她和君斐爭的生意必須做下去,但是君卿舞親自來這裡尋她,可想而知,這批軍火對他們兩個人來說,應該勝負的關鍵。

    既然親自來,那君卿舞不拿到,他一定不死心的回去。

    若是這樣,自己在這兒的身份,很容易被君卿舞認出來。

    「塔塔木大人應該很早就清楚,你一開始接君斐爭的單,就是和我為敵。如今我親自前來,亦想和塔塔木大人化干戈為玉帛。」

    「當然……」阿九清了清嗓子,「皇上你所言即是,不過,這突如其來的,皇上您是不是也該給我一點時間考慮,更何況,這個價格也還沒有談妥。」

    「君斐爭出什麼價格,朕便出他的兩倍。」

    「兩倍?」阿九一愣,這個數目,可以用驚人來形容,「我突然覺得,自己的武器似乎不值這個價格。」

    的確是不值得這個價格。

    到時候就算君斐爭良心發現不殺她,但是看了貨物恐怕也會想盡任何辦法將她碎屍萬段。

    「剛好我是慕名而來,既然來了,我也願意出高價,那塔塔木大人也不要吝嗇的向我展示一下,

    您的神兵武器。」

    其實生意為假,他是想知道,到底什麼神器讓君卿舞下了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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