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百二十九章 文 / abbyahy
第二百二十九章
君卿舞將槍還給了阿九,目光深深的看著這個完全看不到面容的男子。
對方的誰也不想得罪,只想定點交貨,那就要看,到時候誰拿到貨了。
真不是一般的精明,將爭鬥徹底的推到了自己和君斐爭身上。
「謝謝皇上的誇獎,塔塔木雖然經商,但是到底,命還是被錢重要。」
「呵呵呵……看樣子,塔塔木大人是對我有戒心?」
「皇上嚴重了,塔塔木對任何人都有戒心。」
「你倒是讓我想起來一個人。」
猛的,君卿舞停下步子,直直的看向阿九,突然一拂袖,趁著阿九不備之際,突然掀開了她的面紗。
那一刻,黃沙飛捲,君卿舞手一抖,突然的放下,道,「抱歉,剛才突兀了。」
那面紗之下,竟然是一張其醜無比的臉——那是一張馬上讓人想起,火種劫後餘生的人。
「小的時候,有遇到過一場大火。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雖然被毀容,但是這些年還是過的很好。」
阿九徹底的送了一口氣,要騙過君卿舞不容易,這張被火毀掉的面容太花心思了。
「實在是唐突。因為剛才塔塔木大人讓我想起了一個人,才不得已的這麼做。」
「皇上想起了誰?」
小心翼翼的再度將面紗戴好,阿九下意識的問道。
而剛走一步的君卿舞赫然頓住身子,半響回頭看著阿九,道,「我夫人。」
那一聲夫人,喊得很低,倒想像是喃喃自語。
而阿九,卻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眼眸微微瞇起,一絲殺意不著痕跡的從他眼底流過。
「如果消息沒有錯,這全天下都知道,明日皇上將會對淑妃施以凌遲。這所謂的夫人是……」
「你消息有錯。」
君卿舞冷聲打斷。
「哦?」
阿九恍然一驚,難到這對蘇眉處死,果然是假象麼?
「明日被處死的那個女人,不是淑妃。」君卿舞聲音中明顯的有一絲不耐煩,「我的夫人是榮華夫人。」
「可她以前的確是!」
「塔塔木你可娶親?」
大漠上風沙捲來,揚起君卿舞的長髮,他舉目看著遠方,突然問道。
「還沒有。」
「那難怪。」唇邊勾起一絲譏笑,「那你在大漠生活這麼多年,可有聽說過,狼都以群居,而每一個只頭狼一生卻只有一個伴侶。」頓了頓,那譏笑突然變得十分的苦澀,「我夫人告訴我,那叫一生一世一雙人。」
「這不可笑麼?這世間何來一生一世一雙人,三妻四妾自古便是道理。」
君卿舞目光凌厲的落在阿九臉上,「若非你此時是塔塔木,我還真會殺了你。」
「那我到真想知道,這世界上有這種情感麼?」
「有!至是你不知道。」
心中莫名的怒火,竟然對這個生意人談起這種事情,君卿舞懶得再看阿九一眼,轉身上馬車。
「那皇上說,誰知道。」
正欲上車的人動作一頓,君卿舞看著漫天黃沙,幽幽,「時間知道。」
是的,也就知道時間知道,他是否真心,也就只有時間知道,他是否真的能一生一世一雙人。
阿九,你若不信我,那我就讓時間告訴你。
時間知道?
阿九猶如五雷轟頂的站在原地,任黃沙和風吹起自己寬大的袍子,發出咕咕的聲響。
那馬車已經遠遠離去,可君卿舞的聲音依舊在耳邊響起。
時間知道,時間知道……
馬車緩緩前景,黃沙漫過天邊,無數的飛鳥從頭頂掠過,剛才飛散的鳥群再度結集,甚至成雙成對。
「風勁,去給君斐爭送消息,說改變交貨的地址。」
「時間改了,並告訴他我們可以提前交貨。也讓他早點將錢準備好。
深吸了一口氣,這批貨她必須給君斐爭,而君斐爭的錢她也必須拿到,順便,「放出消息說君卿舞派人來找我們。」
這樣一來,君斐爭只要一急,恐怕更要提前交貨時間。
風勁點點頭,此時已經接近黃昏,恆城被染上了一沉緋紅,烤肉的味到更是撲鼻而來,讓阿九突然覺得餓了。
正要跨步進去,阿九突然想起什麼,折身回來,道,「你可知道他們住哪裡?」
「知道,夫人是想?」
「你帶我去。」
「哦?」
風勁楞了一下,其實若不是剛才阿九說的君卿舞的人,風勁真的沒有猜出對方。
很快就到了君卿舞現在暫落的地方,一家隱蔽的客棧,而門口守衛森嚴。
風勁正要上去,卻被阿九攔住,並示意他後退。
人群中一個熟悉的身影進來房子,手裡似乎拿著什麼東西。
待人離開之後,阿九悄然的過去,然後看著不遠處的藥鋪,心頭突然一緊。
「夫人怎麼了?」
風勁瞧出情況不對,連忙問道。
「風勁,現在任何東西出入這個客棧你都盤點清楚,特別是藥渣。」
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右名。
風勁下去之後,阿九獨自前來門口,而門口守著的人不是別人,卻正是之前尋阿九的男子。
「塔塔木大人?」那人看到阿九,顯然驚了一跳。
「今天下午我多有得罪你們公子,特意前來賠禮道歉的。」
阿九輕輕笑了笑,那個人趕緊轉身進去通報,不過一會兒功夫馬上出來將阿九迎接了進去。
乾淨的庭院,有著熟悉的香味,還夾帶著隱隱的藥味。
這個時候……阿九皺了皺眉頭,果然是吃藥了麼?他的藥過去的日子她也十分的熟悉,裡面有濃濃的甘草味,然而這一味要根本沒有甘草。
難道是換藥了?
「既然來了,那就先坐吧。」
站在門口,正想在氣味中尋找到一點蛛絲馬跡,卻被一個突然起來的聲音打斷。
阿九回頭,看著君卿舞穿著紅色的袍子,神態微疲憊的從側面的房間出來。頭髮還是上午所見那般,自然的垂落在腰際,臉龐依然蒼白,那雙深紫色的眼瞳看她時,沒有任何的情緒波瀾。
「今天下午實在抱歉。」阿九輕聲說說到。
「抱歉什麼?」
君卿舞就著旁邊的軟椅坐下,抬手示意阿九坐下,「塔塔木尚未娶妻,自然不明白那其中的道理。」
他苦笑了一笑,這個時候,右名上前,將一個杯子遞給君卿舞。
修長漂亮的手順手接過,他掀開蓋子,細緻清秀的眉微微蹙了起來。
沉了半刻,他仰頭,將那杯子裡的東西一口吞掉。
於此同時,阿九注意到右名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甚至那拿回杯子的手竟然不受控制的顫抖。
藥苦澀入喉,那一瞬間,君卿舞苦笑著看向阿九,「甚至,就算成親了也不會懂。」
說著君卿舞將腰間的暖玉石頭放在手中,那眼底有一絲難道一見的溫暖。
「三千弱水只取一瓢,聽起來是不是很可笑?」
阿九沒有回答,只是看著君卿舞。
「之前我也以為可笑,甚至那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傳說根本就是諷刺。可事實上並非如此,人們都以為不相信,那是因為他們沒有找到值得讓他們這麼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