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百三十七章 文 / abbyahy
第二百三十七章
「好!」
一絲勝利的微笑浮上眼眉,君斐爭勢在必得。
「那再見!哦,恆城大夫不多,不過亦王爺這麼尊貴的身份,應該隨身攜帶了醫者。」說著,阿九瞟了一眼寒,轉身離去。
回到了驛站,君斐爭進屋子的瞬間,手中緊握的拳頭終忍不住砸在了門框上。
結實的泥牆頓時晃了晃,「真是狂妄的人!」
「王爺小心身體!」
寒上前一步,已經看到烏黑的血從君斐爭肩頭咕咕冒出,「得趕快清理,這傷口果真的延遲不得。」
君斐爭側躺在位置上,黑瞳盯著天花板,而傷口的巨疼讓他臉上溢出了薄汗。
「王爺,著裡面有好幾種石粉,需要用酒精清理,可能會有些疼。」
寒將隨身攜帶的藥箱拿出來,眉有些不安的蹙了起來。
「怎麼了?」
「傷口裡還有五石散,這一般的酒精無法清理掉。」
五石散,君斐爭駭然變了臉色,要知道那若是清理不乾淨,很可能讓人神志不清產生幻覺。
遲疑的拿出阿九給瓶子,寒嗅了嗅,臉上頓時有一抹欣喜,而這神色都看在了君斐爭的眼底。
「先讓他們試試!」
到底是老奸巨猾,即便寒的眼神已經告知這藥沒有問題,但是君斐爭依然防著。
因為中搶的人都死去,一侍衛上前,恭謹的跪在地上,然後拔出隨身攜帶的劍面無表情的刺向自己的臂膀,血肉翻開。
寒走上去,將阿九給的藥水倒在傷口上,半刻回頭看向君斐爭,「無大礙。」
君斐爭這才放心的閉上眼睛。
月光如銀,將夜晚的恆城照的通體雪亮,空曠的歌聲,隱隱可聞的駝鈴,還有不遠處正超這邊過來的火把。
阿九坐在房頂,眺望著軍過的方向,渾身一點點的變冷。
耳邊有風掠過,帶著絲絲涼意,幾乎本能的,手裡的匕首朝身後飛去。
而那個身影,不過是一閃,敏捷的接住了匕首。
月光之下,一個人站定在角落,衣衫飛舞,面容清寒。
「你的身手退步了。」
那人輕聲一笑,然後拿著匕首慢慢的走過來。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寒。
阿九目光當即一凌,「寒大人,不知道這麼晚了到這兒,可是有事?」
「呵呵呵。」寒輕聲一笑,「阿九,你果然沒死。」
「阿九?大人許是認錯人了吧。」
「能認錯很多人,但是對你,無論如何都無法認錯。其實,也是今天你如此焦急的去追君卿舞,我在發現,原來塔塔木就是你。」
寒走過來,就著阿九旁邊的椅子坐了下來,目光深遠的看著前方。
「你知道這麼多,難道不怕我殺你滅口!」
阿九冷冷一笑,眼底已經有殺意!
「若我怕死,那就不會來,而是直接告訴君斐爭,所謂的塔塔木,其實就是當年的榮華夫人。而九日之後的交易,不過是陷阱罷了。」
寒幽幽的說著,聲音猶如第一次阿九見到的那般,乾淨,但是掩藏著某種憂鬱。
寒的身世,據說是江南一個家族的公子,但是到底是什麼,也是十分的神秘!
江湖,太多的不為人知,想要挖掘,更非一朝一夕。
手心漸漸已經出了汗,但是戒備心已經降了下來。
就因為寒說了一句,若不是你去追君卿舞,那我還不敢肯定你的身份。
這說明,寒知道馬車裡的是君卿舞,但是卻沒有告知君斐爭。
扶著腰慢慢的坐在了寒身邊,阿九凝目看向遠處,剛剛一動氣,肚子裡的小傢伙就開始鬧騰了。
「如今都這個時候了,改休息才是。」寒看了一眼阿九的肚子,「終究現在整個天下都亂了,你出來未必是好事。」
雖然不知道寒話到底藏著什麼意思,但是對方的聲音的確是有一絲關切之色。
「我原本以為你會恨我,卻沒想到,你會幫我。」
輕聲歎了一口氣,這個男子應該是恨自己的。
金水一戰他本可以揚名天下,卻慘敗歸場。
「呵呵呵。」
寒低頭看著阿九的那把匕首,「或許是,但是如果心裡有另外一個刻骨的仇恨,其他的恨都會微不足道。再者,我不是幫你。」
他轉眸看著阿九,眼底依舊平靜,甚至平靜的雲淡風輕,「我,只是一個局外人。」
「局外人?」
阿九詫異的對上他的目光,「何為局外人?」
「還記得那日你對我說,兩年之內,君卿舞的鐵騎會踏遍整個六國麼。我想站在局外看看,你所謂的預言是否真的會出現。」
薄唇勾出一絲淡笑。
「如此!」
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阿九感激一笑,「我到底還是要感謝你。」
「說不定,有一天我反倒還要感激你。」寒收回了目光,笑容卻淡去,看著天空的眼底多了一絲憂傷,那樣的隱忍和痛。
似乎,不經意間,碰到了他心底最深的痛。
是的,作為一個局外人,寒態度十分的中立,盡可能的不參與,因此他會保密所知道的一切。
「不知道君斐爭的傷勢如何?」
「傷口已經穩定下來。」
「哦,他命可真大。」
阿九不僅冷嘲了一聲。
「他命的確很大。」寒似也冷笑了起來,「若不然,這麼多年來,他豈可安然到此時。」
「可惜了。」
暗自的握緊了拳頭,可惜了,那一槍沒有爆掉他的頭顱。
那個時候她亦不敢出手,因為不知道寒的態度,如果真的爆掉了君斐爭,那他們也必死無疑。
而那個時候,無疑她要保護的是平安。
周圍出現了片刻的安靜,甚至能聽到風刮過荒漠的聲音,夜漸深,已經有人沉醉在了夢鄉。
寒起身,長身迎風而立,風姿翩翩。
「你的藥效果果真非常好。」
他輕輕的說道,慢慢從阿九身邊走過,看似隨口說的一句話,但是穿在阿九耳朵裡的那一刻,卻讓她身子頓時一震動。
只見她掀開面紗,幾乎帶著無法掩飾的興奮和感激看向寒,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麼。
那剛才因為憤怒而遺憾而緊握的拳頭瞬間鬆開,就連整個下午胸口壓抑的怒火都當即消散了。
這無疑對她來說,是這些日子唯一聽到的好消息。
「謝謝……」
再一次,她感激的說道。
寒回頭,目光落在阿九的臉上時,不由一頓。
這張臉和記憶中一樣,因為勞累和疲憊顯得膚色剛蒼白,臉頰也消瘦了許多,但是卻襯得那雙如子夜般漆黑漂亮的雙瞳更大更明亮。眼底閃過的歡喜猶如夜空中突然綻放的煙花,絢爛而美麗。
更重要的是,這雙眼睛,第一次沒有對他有敵意,沒有地他有警惕,沒有金水讓人看不懂的虛偽,而是真摯的高興和感激。
以前如何也想不通那麼驕傲的一個君卿舞,那麼出塵的景一碧,甚至瀟灑的慕容嶼蘇會如此地她上心,在經歷了金水之後,他明白了她的睿智和冷靜。
而今日,當徹底明白能讓君斐爭都束手無策的塔塔木,竟然是那個榮華夫人時。
所以的疑問都在那一刻豁然明朗,沒有絲毫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