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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二百三十九章 文 / abbyahy

    第二百三十九章

    「風勁,你起來。」阿九咬著牙,艱難的說道,「如果你下跪是因為歉意,那此時該跪的是我。這其中多少原因,都牽扯到了君卿舞,我在中間有兩難。而君卿舞破國之勢,恐怕真難以抵擋。」

    「王爺那兒,恐怕人不多,他是皇室之子,就算楚國破了,他亦不能死。所以你回去協助他,只求他能活下來。」

    若是死了,她此生都不會不安!

    「夫人,王爺斷然是不會讓我回去的。」

    「但是,誰都知道他去送死,太子那些奸黨才讓三皇子前去的,難道你要忍心看著你們王爺去死麼?」

    「我不擔心王爺死,但是我卻擔心王爺從德妃娘娘和景平公主一事之上已經心死。」

    這話讓阿九一震,其實,風勁說的又何嘗不是她自己所擔心的。人一旦受到打擊很可能會刺激潛能,但是亦有人一撅不起。

    此時,慕容嶼蘇不是背腹受敵,而是自己的親人去世,另外的親人則眼睜睜的送他去死。

    阿九將隨身攜帶的匕首遞給風勁,「讓人帶給三皇子。」說完又轉身寫了一份信遞給了風勁。

    她現在沒有能力,能做的也只能如此了。

    慕容嶼蘇對她保密,恐怕也是擔心她在中間為難。

    「夫人,很晚了,該休息了。」

    將信收好,風勁有些無奈的歎道。

    「你先下去,我靜一靜。」

    阿九扯出一絲笑,手放在肚子上,疼的厲害,「等等!」

    「夫人還有吩咐?」

    「收拾一下,去君國帝都!」

    「夫人,你身子不適合顛簸。」

    風勁忙阻止。

    「你去準備一下,三日後出發。我們始終要顛簸,九日之後要交貨,到時候,你覺得君斐爭會放過我們?」想到君斐爭,阿九唇邊的笑容變得冷厲,眼神亦帶著冰涼的殺氣。

    她不再參與君卿舞和慕容嶼蘇,但是必須弄死君斐爭,君斐爭不死,君卿舞和慕容嶼蘇都得死。

    這個時候,君斐爭一定會選在了兩國開戰的時候,出手。

    而很可能,最先失陷的則是帝都。

    帝都是心臟!

    而現在,她已經不能再向慕容嶼蘇借人,唯有再度聯繫景一碧。

    還有,相信,如果君卿舞親自上陣,總有最信任的人在帝都守候,而那個人定然是景一碧。

    徹夜難眠,小東西也不安分,到清晨阿九才昏昏沉沉的睡下。

    君國馬車飛快的前進,車裡的人姿態慵懶的靠在軟墊上,修長秀美的手拿著一張地圖,紫色的眼瞳冷冷的盯著上面的標誌,唇無聲的笑著。

    如墨的青絲淺擱在肩頭,皮膚一樣的蒼白,甚至能隱隱看在皮膚下的青色的血管。

    赫然收起地圖,君卿舞將它扔在角落,然後撩起簾子,「右名!她還沒有出來?」

    馬車外面的右名回頭,卻是不敢看君卿舞的面容,那面容不知道是因為毒發還是什麼原因,正隨著時間流動開始變化。

    異常的美麗,甚至妖嬈,而那雙眼睛,在昏暗的光線中隱著一種惑人的紫色,似紫羅蘭若隱若現。

    在君卿舞的注視之下,右名身子赫然一僵直,只有提到阿九,君卿舞神色才有光芒,卻冷冽的讓人害怕和恐懼。

    「不出來也好!此時,朕也不希望她出來!」

    自嘲一笑,放下簾子,他身姿沒入黑暗之中。

    第三日,寒代表了君斐爭再一次商談了交貨地點和時間,而君斐爭沒來,據說是不適應這邊的氣候,昨夜竟然連夜趕回了君國。

    阿九隻是坐在窗前一邊俯瞰著過往的人群,一邊聽著風勁的陳述,唇邊勾起一絲淺笑。

    「夫人,馬車已經準備好了。」

    說完,風勁輕聲的提醒道。今晚,他們要重回帝都。

    「好的。」阿九站起來,「我想去看看洛大夫和她娘子,算是告別吧。哎,這幾天,這個恆城的人突然多了許多,雖然今晚要行動,但是,務必小心為妙。」

    「是。」

    風勁點頭應聲,然後扶著阿九下樓,通過密道上了馬車。

    到洛娘子那兒,阿九帶著新鮮的瓜果過去,卻並沒有說要離開,洛大夫照例對阿九把脈。

    許久突然皺起了眉頭。

    「怎麼了?」

    心下一驚,阿九不由問出聲。

    「有一個疑惑,夫人的脈象因為身體有寒毒,所以一直平穩不定。我有些懷疑,腹中乃雙生兒。」

    「雙生?」阿九一驚,詫異的片刻是掩飾不住的欣喜。

    孩子一直都安穩,已經是她最大的感激,卻沒想到,還是雙生。

    「這我也不能太確定,夫人體虛,腹部看起來和平常孕婦無疑,但是脈象卻十分的奇特。不過,等過些日子再做斷定,夫人這段時間一定要休息好。」

    「好。」

    阿九忙答道,手小心的放在腹部,雖然洛大夫不敢確定,但是直覺告訴她,腹中真的有兩個小東西。

    不由揚起嘴角,眼底流露出溫和而滿足的笑意。

    難怪,最近小東西總是鬧騰,興許是慢慢長大,兩個傢伙開始打架了。

    那以後,兩個小東西一定更加的不消停。

    讓風勁備上了豐厚的謝禮,阿九上了馬車,臉上笑容未曾斷過,手也小心翼翼的放在腹中。

    若是這樣,小東西的名字可怎麼辦?

    還有,小東西的衣服?這哪裡夠,她只做了一個人的。

    想到這裡,阿九忙掀開簾子,想叫住風勁停下車,打算買點料子,這樣在回帝都的路上,她也能做點針線。

    其實,針線她一直不擅長,只是最近在恆城,每次看著洛娘子精巧的繡功和洛大夫身上合身的衣服,她也會討教,如何做小孩兒的衣衫。

    算了回去的日子,她幾乎要在馬車上呆上好幾天,倒不如用這些打發一些時間。

    而就在這個時候,阿九身子突然前傾,竟然用力的從風勁手裡搶過了馬韁,當即卡住了車。

    「夫人。」

    風勁當下一驚,忙轉身扶助阿九,擔心她跌下來。

    卻赫然發現,阿九正怔怔的看著旁邊的一個小茶樓,雖然是隔著面紗,但是抓著韁繩的手卻在輕微的發顫。

    推開風勁,將面紗小心的戴好,阿九下了馬車,進了那小茶樓。

    茶樓的最裡面坐著一個女子,面容清秀卻風塵僕僕,眉目之間十分的疲憊。

    她手裡拿著一個包裹,皺著的一邊有些吃著東西,一邊像是在等待什麼人。

    似乎吃不習慣恆城略帶腥味的菜,那個女子很艱難的吞嚥,終究是放下筷子,靜靜的等待。

    在注意到女子手腕上的月牙標記時,阿九聲一顫,幾乎喊出了聲。

    然,到底還是忍住,只是上前一坐,然後道,「姑娘可是在尋人?」

    秋墨一愣,有些緊張的看著阿九,手裡下意識的握緊了包裹,「你是?」

    「我也是月離人,這裡不方便說話,請隨我上馬車。」

    陌生人的聲音乾淨而溫和,還帶著點熟悉,甚至竟然有一種久違是信任感。

    起身跟著阿九上了車,停在了偏僻的房子,明明是陌生人,卻一點都不害怕。

    四下無人,前面的人回頭隔著面紗看著自己,秋墨一怔,正要說話,卻看見那個人解開了面紗。

    落日之下,天邊殘陽如血,連接著廣漠的沙丘有一種觸目驚心的美。緋紅的光從女子身後綻放開來,讓她看起來如此的安靜,然而那眉目之間卻一直有著不曾改變的驕傲!

    手中的包裹慢慢滑落,秋末抬起手伸向阿九,還沒有說話,淚水卻滾落將聲音掩蓋下去。

    「我就知道,他們一定是騙我,一定是騙我!」她一邊笑,然而淚水卻如洪水一樣滾落,「我知道,小姐是天下最堅強的人,不會那樣被擊倒的。」

    試探的抓著阿九的手,那樣的溫暖,甚至能感受到對方的脈搏。

    在確定那不是夢境的時候,秋墨再也忍不住,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那樣子,讓阿九想起了很久之前,在琉璃殿,秋末那樣絕望的樣子。

    亦是這般,眼中有無奈和絕望。

    「秋墨,你沒死,真好。」

    阿九扶著她,輕聲的歎道,腦中思緒萬千。

    她亦以為是夢,但是當時秋末被帶下去之後,她就被囚禁,右名告訴她,會好好處理後事。

    那個時候,她心裡對君卿舞恨之入骨。

    來到這個世界,秋末是第一個關心她的人,因為秋末,她從一個冷漠的殺手開始學會如何和人相處。

    也是從秋末那兒她學會了放下戒備。

    學著,敞開自己的世界,接待陌生人。

    學著,有了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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