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百六十章 文 / abbyahy
第二百六十章
於此同時,她還拉過右名,不等他反映給過來,同樣將他的手指刺破滴入鮮血——依舊是沒有任何反應。
做完這些,阿九突然低頭,將君卿舞胸前的血漬摳下一塊,合著水劃開,照著剛才的方法遞上去。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玉珮竟然發出銀白色的光澤,那被水融化開的鮮血竟然被一點點的吸入進去,化成一個小黑點。
但是因為血太少,很快,那小黑點就被玉珮裡面的光澤給洗掉。
阿九欣喜的拿著玉珮,「看到了嗎?這塊玉珮,只會吸入他的鮮血。那五年之後,裡面的鮮血也只會是他的,說明……他現在不會死,不會死。」
看著右名一臉迷茫,這下也顧不得什麼了,阿九將自己的來歷,以及這玉珮統統說了出來。
右名連麒麟真身都看過,聽阿九這麼一說,方想到,當時阿九才入宮中,他們就發現了她不對勁。
真正的梅思暖早在路上就死去,取而代之的則是他們一手培養的女子,可到了宮中,她去全然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甚至是殺手阿九。
「夫人,這是真的嗎?」
仿似在黑暗的邊緣,突然看到了黎明的曙光,右名激動的問道。
「是……是真的。」
如果之前懷疑,那此刻,看到玉珮將君卿舞的血吸入進去,她可以十分的肯定了。
手裡緊緊的握著他冰冷的手指,她低下頭,唇顫抖的落在他的眉心,低聲喃道,「等我……我一定想辦法。」
腦海中,思緒過千,她將右名吩咐了出去,獨自一人呆在了大殿裡。
懷裡的人身體依然僵硬,但是她片刻不敢鬆開,甚至讓人上了爐火,想要保持他的溫度。
君卿舞……你不會死,對不對?
她呢喃,淚水卻止不住的滾落,雖然,敢肯定,君卿舞將於五年之後死去,可是,此時的他,已經失去了心跳和脈搏,她如何能做到起死回生。
求你告訴我,我該如何做?該如何才能讓你醒過來?
她一遍遍的在他耳邊低語,一邊茫然的握著他的手。
然後整整一夜,腦中卻是空白,眼底唯有空洞的淚水滑落。
門被悄然推開,右名提著炭爐進來,看著阿九抱著君卿舞靠在旁邊已經睡去。
然而,臉上淚水依舊滾落,讓她原本蒼白的臉顯得過分的虛弱。
歎了一口氣,雖然屋子裡很熱,但是阿九吩咐保持爐火不斷,他只得小心翼翼的將一塊炭放在盆裡。
然而一瞬間,盆裡濺起了火花,當即將阿九驚醒。
碳火在落入盆中的那瞬間,有火舌乍起,讓阿九突然想起了前不久,君斐爭企圖把她拉入火中的瞬間,連帶的還有被做成了藥物的戀人草。
戀人草……?
眼底閃過一絲光亮,阿九目光豁然離開了火盆,看向右名,「那落入君斐爭手裡的戀人草,可是什麼時候留下來的?」
右名一怔,「年頭到不清楚,這是皇上娘親所留之物。」
「那大人看,這草有多少歷史。」
右名想了想,「這個卑職還真不清楚,但是,傳言,戀人草千年只開一株,但是,花開一日,變會凋零,等花開之時,將它摘下來,那麼……草就一直保持花開的狀態。」
至少,他當初拿到戀人草的時候,便是那個樣子。
「右名,我們現在只有一線希望。」阿九低頭看著懷裡的人,用堅定的口氣道,「我們去尋找戀人草。」
「夫人?」
右名大驚,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可是……我們沒有辦法了,是不是?雖然是傳言,但是說不定,上天保佑,我們就能找到。哪怕只有萬分之一,我們也不能放棄。」
「夫人,那傳言戀人草生長在雪山的懸崖邊上,並且需要有情人才能所有,這路途遙遠,夫人身子恐怕不行。」
「能行的,而且……皇上與我們一同前去。」
她低下頭,將他擁緊,不管什麼,也不能將他們分開。
整個帝都,依舊一片喜慶。
夏日過去,馬上就要進入秋天,這意味著天氣涼爽,更是收穫的季節。
皇帝免征三年,因為這一個將要來的秋季成了整個君國百姓最為沸騰的季節。
而誰都沒有注意到,那個清晨,一輛馬車駛出了皇宮,朝雪山策馬而去。
腦子裡反反覆覆是景一碧當時說的那個故事,那個癡情的女子,為了挽救愛人,而去雪山尋藥,若是過了那晚,她的愛人再也沒有辦法救活。
這說明……那也是有時間限制的。
第五日半晚,他們的馬車終於停在了雪山腳下,而周圍的景色不再時快入秋的那種景色,而去落入眼中是茫茫雪白,讓人難以睜開眼睛。
甚至還沒有下馬車,阿九就覺得,自己全身被凍得幾乎動彈不得,體內的寒氣迅速蔓延開來。
好在右名及時反應過來,在來之前就特意為阿九做了一瓶抗寒的藥丸,服下去,頓時覺得身體舒展開來。
下來簾子,剛剛探出手,去見白色的雪瓣猶如鵝毛一樣從天空中飄落。
雪山……竟然真的如傳言一般四季飄雪,而路口的山坳外,則還是一片春天的跡象。
血落在手背上,瞬間化成了水,刺骨的冷意直入心頭。
而抬眼望去,阿九不由倒抽一口涼氣,只見雪山猶如一塊雪白的墓碑一樣,直接升入天穹,竟然看不到頂。
唯有天空一片灰白,無邊無際。
這麼一眼望去,別說是人,哪怕飛鳥,也難以在這般惡劣的天氣穿過雲端,飛上那雪山頂部。
絕望替代了剛才心底的寒意,阿九眼底露出一絲悲涼。
「夫人,這傳言難免有假?」
右名看著這天際,依然知道,人根本就難以上去。
而且,天還下著鵝毛般的大雪,路上全是積雪,若是遇到了坍塌,那……屍骨都找不到。、、
阿九回頭,掀開了雪貂,白色的褥子裡,露出一張美得近乎完美的容顏。
如墨的青絲流水般鋪開,玉容精緻的帶著一分不似人間的妖冶,眉目如畫,睫毛半卷的撲在面頰上…
她手輕輕的撫摸著這冰冷的容顏,指尖從他眉眼處劃過,最後落在他唇邊。
「這幾日,我曾做了好多夢。」她低下頭,在他耳邊說,「夢裡,我似乎欠你許多,別說這輩子……恐怕餘生都難以償還。」
指尖最後落在了那塊玉珮上,她心中一痛,「你可知道……在我第一次看到它時,我就看到一個女子,站在紅樓高台之上,紅衣黑髮,唱的便是:為卿舞一曲,許君一世情。而卿舞,這不正是你的名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