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百七十章 文 / abbyahy
第二百七十章
「不……我是……」他頓了頓,「是想念你們母妃了。」
是啊,原來,即便忘記了,這五年來,他都日思夜想的掛念著在懸崖上只有一面的女子。
原來啊,阿九,其實,我並沒有忘記你。我只是迫不得已。
六國統一之後,改年號為涎豐,涎豐三年,帝都的祭壇再次開啟。
當日風和日麗,文武百官都穿著朝服跪在幾台下面。
祭台上,祭司站在一排,最前方的黃色檯子上,供奉著一枚翠綠的玉珮,在陽光下灼灼生輝——這是君國的玉璽。
誰也沒有想到,皇上竟然把玉璽放在祭台之上。
按理說,這是為皇子和帝姬祈福,並不需要拿出象徵著最高權力的玉璽。然而,沒有人敢問。
綿延的紅色地毯,從祭台的最高處鋪開,直達宮門。
不久之後,皇上一身白衣,竟然獨自出現在了路的盡頭。
而,帝姬和小皇子卻並沒有出現。
眾人一片議論,但是看到君卿舞跨步出來的一瞬間,所有人都埋下了頭,大氣不敢出。
陽光細碎的落在他身上,這些年來,他滿身是血,橫跨了整個六國,然而,那年輕的帝王,面容依舊如當年一樣,邪魅要妖冶,眼瞳漆黑,眼神冷酷無情。
即便是祭司,在他走上祭台的那一刻,都紛紛朝他跪下。
多年前,師父曾說,有一位皇帝他乃神獸轉世,並一統六國。
而這位帝王,則是眼前絕美的男子。
「時辰什麼時候到?」
他看著祭台上,那塊玉珮,冷聲質問。
「皇上,這檀香燃盡時,便是吉時。」祭司指著快燒完的檀香,恭謹的回答道。
君卿舞唇微微一勾,回頭看向城樓上,站著的兩個孩子,那是她和他的孩子。平安,平安一生。
「皇上吉時到了。」
祭司輕聲提醒,隨即拿出了準備好的經文,打算朗誦,卻看到君卿舞手裡突然多出一把匕首,利刃放在自己手腕之處。
甚至想都沒有想,便一刀朝自己切下去。
「皇上!」
周圍發出一片驚恐的呼聲,甚至有人企圖上來阻止。
「都給朕下去,違令者,族滅九族!」
鮮血從他手腕處如紅色珍珠般滴落,那殷紅的鮮血在碰觸到玉珮的瞬間,化成了血絲溶於玉珮裡。
「天啊,皇上……」
「皇上……」身下,文武百官一片哭嚎,但是誰也不敢上前阻止。
「怎麼會這樣!」右名跪在地上,預言中,君卿舞會莫名其妙的鮮血流盡……
然而,卻沒想到,竟然是這般情景。
鮮血從手腕處一點點的滴落,君卿舞盯著玉珮。
當滴一滴鮮血落入玉珮裡的時候,君卿舞竟然看到,一個蒙面女子將他抓起來,將她當成了人質。
他看到,自己走到她身前,抬起她的下巴問,「你會寫詩嗎?」
「你會唱歌嗎?」
她說,你再瞪試試,信不信我吻你?!
她說,一生一世一雙人。我愛的人要,三千弱水只取一瓢。
「阿九……」鮮血繼續滴落,沒有絲毫停下的意思,那些模糊的,失去的記憶,在這可以,竟然全的清晰了起來,「我什麼都想起來了。」
她的音容笑貌,她騎在馬背上的樣子,她看著他無可奈何的樣子,她看著他傷心的樣子……
「如果你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是不是,我的鮮血,能換你重新回來?」
祭司們那裡見過這樣的形勢,所有人都紛紛跪下,捧著經文一刻不敢稍停的誦念。
天空突然一片昏暗,祭台上的麒麟玉珮發出刺目的紅光,像是綿延的火焰,迷離了所有人的眼睛,那火海,又像燃燒萬里的紅霞,片刻之間,周圍竟然什麼都看不到了。
名店咖啡的味道,一直是這五年來,她唯一喜歡的。
苦,卻感覺不到苦後面的甜。
女子靠在沙發上,透過窗戶,看著樓下各種名車,還有來往的人群,好看的薄唇緊緊的抿著。
像是做了一個夢,那夢她竟然做了整整一年。
六年前,亞父讓她去做一項任務,盜竊一塊玉璽,若是到手,她和十一都能換得自由。
而醒來之後,她在醫院的植物重度監視病房,亞父拿著玉璽消失。
十一出事前,為她買了保險,因此,她一直在病房昏迷了整整一年。這一年,沒有人相信她會醒過來,也因此,亞父懶得再派人來取她性命。
可一年之後,她醒了過來,心卻在夢裡。
到底是夢麼?她握緊了拳頭,閉上眼睛,就看到那雙紫色的眼睛。
如果是夢,為何,她想到會心痛,想到平安出生時候,那切入體膚的痛,怎麼會是假的。
如果是夢,為何,這個夢,比現實還真實。
『卿舞……「」醒來之後,她去查詢了關於那個帝王的歷史,然而,並沒有像十一說的那樣,他於二十五歲便死去。
只是說道,二十五歲,這位帝王突然身體抱恙,之後,就沒有了任何記載。
所謂黃粱一夢,到底,誰才是夢?
低下頭,抿了一口咖啡,瞬間刺激了她的大腦。
服務員走過來,將一包糖放在她身前,「小姐,若您嫌太苦,可以加一些太妃糖。」
「謝謝。」她抬眼,雙眸明亮,襯著清冷的容顏,有著幾分冷艷。
服務員笑著點點頭,轉身離去。
她將太妃糖拿著手裡,下面壓著一張紙:聚居捨,二樓。五個。
阿九眼底掠過一絲殺氣,將紙捏在手中,轉身出了咖啡廳。
醒來後,她用了五年的時間,世界各地尋找亞父的下落,因為,十一的死,不能就這麼算了。
而這些年,那塊玉璽竟然一直在他手裡,奈何他一直都找不到適合的買家。
這一次,據說有一個日本人看上了這塊玉璽,打算買去做研究,雙方的交易地點便是聚居捨,一共五個保鏢。
五個保鏢,不多,但是敢肯定的,全都是精英。
聚居捨是市郊區比較安靜的高級會所,保安措施相當的森楊,但是,對她來說,要來去自如太容易了。
畢竟,她可是花了五年心思,要殺一個人。
聚居捨二樓,包間裡坐著一共禿頭的男子,一手叼著雪茄,一手翻看著手裡的古籍,看起來不倫不類。
在來之前,就知道這個日本人不上檔次,今日一見,果然如此,亞父心裡默默的冷笑。
「田村先生,你開價多少?」
亞父直接開口。
「我還沒有驗貨,自然不知道那是真是假,但是,一旦滿意,我保證,價格這裡,亞先生也保證滿意。」
禿頭男子將雪茄隨手丟在地攤上,這個動作熱得亞父不悅的皺起眉頭。
「好!」
亞父點點頭,命人將盒子打開。
古老的檀木盒子裡,泛著一塊帶血的玉珮。
「田村大人,你看如何?」
田村冷哼一聲,抬頭看向亞父,「亞先生是開玩笑嗎?還是覺得田村我本人不識貨,竟然用一個假貨考驗我?」
亞父先是一愣,當即哈哈哈大笑,「田村先生果然非一般人!說實話,這塊玉可不是一般的玉,自然要給識貨的人,否則,早在五年前,就賣出去了。既然田村先生能一次辨認真假,那,你這個賣家,我覺得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