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妖界篇 第十章 插班生的苦惱 文 / 糾結的冬菇
第十章插班生的苦惱
妖界的小妖一旦化形以後，就會開始學習基礎藥術、法術、幻術、體術。至於房術受年齡限制，只有群英殿才會開設這個課程。這一點讓程萌羽大大的鬆了口氣，除了這一術，對其他的幾術她的學習熱情可謂極度高漲的，在現代可沒這些高科技。
但是空有熱情卻也是不夠的，學習的道路是異常曲折的，上了一上午的課，她亮晶晶的眼睛已經變成了蚊香眼，台上老師們說的話若一字字的拆開，她是能聽懂的，但組合在一起卻如同天書一般，讓她完全茫然了，啊，插班生完全跟不上進度呀。
鬱悶的摀住腦袋，她想著小白連妖界的字都不認識，他還得從頭學習妖界文字，理論上來說，應該混得更慘才是呀，怎麼這十來天裡不但沒見他有半點的苦悶，相反的天天神采奕奕的，還勾搭了那麼一大票小女妖。
「你發什麼傻呢？下課了，該吃午飯了！」正想著呢，正主兒就出現了。
他往程萌羽身邊這麼一站，教室裡性別是女的小妖全都興奮了，特別是坐在程萌羽身邊的牛芒芒，做夢也沒想到能和他這麼近距離的接觸，頓時就激動得不能自抑，湊上前結結巴巴的說道：「清河姐，介、介紹下吧？」
哭喪著臉，程萌羽只得道：「小白，這位是牛芒芒。」
「你就是牛芒芒？聽說你體術不錯，有空切磋下吧。」小白眼睛一亮，這個牛芒芒他聽說過，她是大荒洲洲主的小女兒，不知是否因為原形是犀牛的緣故，她的妖力雖然不怎麼樣，但力大無窮，皮厚肉粗，在體術方面狠有些天賦，這幾日他正愁找不著練手的對象呢。
牛芒芒幸福的幾乎要暈倒，捂著劇烈起伏的胸口，她的大鼻孔呼呼的喘著粗氣，「有空、我隨時都有空……」
點點頭，小白將視線轉回到程萌羽身上，「阿碧和師傅已經到了，都等你呢。」
「好好，走吧。」偷瞧了他一眼，若他知道她還叫小魚去把悠旃請來了，會不會當場就發飆呢……
她的擔心並不是多餘的，不知道是八字犯沖還是怎麼的，小白每次見了悠旃就張牙舞爪的，第一次是潑菜湯；第二次是人家筷子落在哪盤菜上，那盤菜就會瞬間被他抽走然後大吃一空，結果那次悠旃吃了一碗白飯就可憐兮兮的告辭了。對於這種情況她實在是尷尬得不得了，也不敢再請他到院子裡吃飯，只能每日幫他準備一個午餐便當聊表心意。畢竟悠旃不但給她做妖力引導，還為了讓她能更好的吸收丹藥，隔三岔五的來幫她梳理妖力，加上那次無意發現了他的山洞，她對他的好感又加了幾分，咳，她申明，這些好感並不是因為他送她的那些木偶……
這頓飯吃得竟然空前的和諧，沒有潑菜湯，也沒有搶菜，沒有狼吞虎嚥，也沒有橫飛的筷影，望著他們一個個都姿態優雅的細嚼慢咽，程萌羽覺得不可思議：「小鳥、小白？怎麼今天你們倆看著不大正常呀。」
小白哼了哼，笨，還真以為他們在哪吃飯都那德行呀？若不是她做的，誰稀罕呢。
厲風行眼睛一瞪，「我好歹是大將軍的兒子，用餐禮儀我一直都做得很到位的。」
「少來！你們累不累呀，這裡是包廂又沒別人，你們裝給誰看呀！」她笑罵道。
「誰裝了！」師徒倆異口同聲。
悠旃在一旁看得有趣，輕笑著，問：「清河，今日在正午還習慣嗎？」
苦著臉，她搖搖頭。
見她一臉菜色，三人相視了一眼，「怎麼了？」厲風行率先問到。
「聽不懂……」
一聽是學習上的事，厲風行有些洩氣，抓了抓頭皮，他小聲到：「你若體術和法術上有問題可以來找我……」話外之音，他除了擅長體術法術，其他的都是半調子，無能為力了。
程萌羽的視線立刻落到小白身上，「你都上了半個月了，看你似乎上得很輕鬆，要不就……」
小白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呃，是很輕鬆，但是，嗯，對，我很忙……」當然很輕鬆，因為除了體術課和法術課其他的他都睡過去了……還真是有什麼師傅就有什麼徒弟。
失望的歎了口氣，連兒子都指望不上了。
「除了體術，其他的我也許能幫得上忙。」望著她那雙瞬間煥發出灼熱光芒的眸子，悠旃笑了笑，「別擔心，以你現在的妖力只要把幾術的基礎學紮實了，三月後的升學考試很容易就過的。」凶暴獸內丹和天草丹可不是白吃的，以她現在的妖力上斜陽坡絕對沒問題的，唯一吃不準的就是那幾術能不能學好。
「升學考試？」這句話倒引起了小白的關注了。
「正午每半年會有一次升學考，若能通過的話，你們就可以轉入斜陽坡。」
咦，那就是說如果順利的話，她幾個月後就會成為初中生了？
「考試會考什麼？」小白眉頭一皺，輕聲問厲風行。
「只要妖力測試能過，藥術、法術、幻術、體術這四術中有兩術達到優秀，那升斜陽就沒什麼問題。」當初他的藥術和幻術可謂慘不忍睹，卻還是連連升級直至進了群英殿，這都是因為他妖力雄厚，體術法術優秀的緣故。而曲悠旃恰恰相反，他的體術一路高掛紅燈，卻也因為其他幾術優秀而順利升級。
「我有一個問題，」程萌羽不知道他們兩個在旁邊嘀咕些什麼，只是舉了舉手將自己的疑問提了出來，「小鳥，你從朝陽升至群英殿花了多長時間？」
厲風行愣了愣，細算了下，才道：「六十五年左右吧，朝陽呆了半年，正午五年，斜陽十八年，星辰峰四十一年……」
六十五！撫著額頭，她無力的望向悠旃。
「我也差不多……」其實能夠在百年內升入群英殿的已經是精英中的精英了，資質一般的很可能一直滯留在星辰峰。
「你們在朝陽呆了五年才升級，那我三個月能行嗎？」
「怎麼不行呀，你妖力測試一定過得了，這樣，這三個月，我來帶你體術和法術，悠旃帶你藥術、幻術！保管你穩升斜陽。」厲風行拍著胸脯保證道，開玩笑呀，那凶暴獸內丹倒不算什麼，不過加個幾十年妖力，但那整整十三顆天草丹可是大手筆。
天草丹是一種女妖專用的滋養丹藥，不但能夠排污納垢，淨化肉身，還能大幅度提高妖力，但是這種丹藥的配方一直掌握在妖王手裡，加上煉製所需的材料包羅了三界的一百多種珍惜草藥，煉製又非常費時，因此天草丹的數量極為稀少，一般只有在權貴家庭的女妖出生之時，妖王才會賜下天草丹，像他家風雪出生之時也不過得了八顆。
這次曲相也真是花了血本了，一次竟要了十三顆給小兔子，再過段時日待藥力全部被吸收了，小兔子的妖力就算是參加星辰的測試應該都沒問題了，現在麻煩就麻煩在她四術一點根基都沒有，必須抓緊時間惡補。
「那我呢？升斜陽的幾率大嗎？」小白指著自己。
「你若能在三個月裡加緊修煉應該也能勉強升斜陽。」厲風行一掌拍到他肩上，語重心長的道：「小子，可得努力了，男妖不比女妖，會辛苦很多的。」
妖界中男妖和女妖的培養方式是完全不同的，貴族女妖是好吃好喝供養出來的，在浩瀚貴族女妖因為有天草丹跳級那是家常便飯時有發生的，男妖則不然，沒有任何捷徑可言，全靠個人實力升級，偏科是允許的，但是廢材就對不起了，管你是貴族還是平民，沒實力就走人。
「好了，就這麼定了，這三個月，每日中午以及放學後來群英殿找我們，我會好生調教你們的！」厲風行裂嘴一笑，臉上隱隱亮起了一抹興奮的紅光。
瞇著眼上下打量著顯得異常興奮的厲風行，程萌羽回憶起幾年前小白每日被折磨得維持不了原形的悲慘遭遇，遲疑了一下，她道：「我似乎不需要怎麼學體術吧？」記得桃花說過，女子似乎只需要學習包括房術在內的四術，體術只是選修吧。
「怎麼不需要！一定需要，肯定需要的，體術有多重要你知道嗎，在妖界體術甚至比法術還要重要，你別學那些沒用的女妖……」厲風行瞪大眼，直接跳腳了。
「我可不想變成鈴蘭第二。」斜睨著他，程萌羽直切要害，將他噎得說不出話來。
「那個，鈴蘭完全是個例外，真的，學體術好呀，對身材的鍛煉也很有幫助的。」
「真的？」一聽對身材有幫助，程萌羽總算是有點反應了，「練了能長高？」
「當然了，你看，我這身材，」挺了挺胸口，厲風行將頭仰得高高的。
摸著下巴打量了一下他，嗯，一襲黑色緊身勁裝將他又高又結實的完美身材完全突現了出來，配上那張粗獷的帥臉和健康黝黑的皮膚，非常不錯，很男人。
「怎麼以前沒發覺呢，小鳥，你挺帥的呀，怪不得那鈴蘭對你窮追不捨的。」程萌羽很誠懇的稱讚。
「啊，還好還好，一、一般帥，」抓了抓頭，他有些結巴的道。
「但是你爹本來就很高大，也許是遺傳也說不定，不能肯定是練體術練高的吧。」
又被噎住了，厲風行搓著手，有些急了。
悠旃在一旁實在是忍不住了，他們的對話實在太有意思了，輕笑著，他正想幫厲風行說說話，不想他這一笑，倒是引得厲風行福至心靈，有了主意。
「我問你，曲悠嘉高不高？」
「算高吧。」程萌羽回想了一下，似乎有差不多一米八五左右，只比厲風行矮那麼一點點。
「那就是高了，他體術很不錯，只比我差那麼一點點。」
「哦，然後呢？」她眨著眼，重點是什麼？
「吶，他們是兄弟，悠嘉體術好，所以長得高，悠旃就沒怎麼學體術，所以這麼矮。」大步跨到悠旃身邊，厲風行插著腰有些得意的抖了抖腿。
曲悠旃唇邊的笑紋倏地僵直了，歪頭望向比自己高出差不多一個頭的厲風行，他抽搐著眉頭，徹底無語了。
小白呆了一下，直接大笑出聲，程萌羽則渾身顫抖的摀住了嘴，忍了半晌，她才抖著聲音說道：「好，我練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