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一億的代價 46 雪上加霜 文 / 裘晚儀
46雪上加霜
"這不是真的！"高太太撕心裂肺的哭喊了一聲，便失去了意識。
"媽！"子煬眼疾手快抱住母親。
卓安婕全身冰冷的站在門口，聽著他們的對話，不知道何時已經淚流滿面，她不想哭，她告訴自己千萬千萬不能露出這種情緒來，可是不能，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那種心痛與絕望。其實連她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其實她該恨他的，恨他對她的佔有，恨他讓她陷入那麼難堪的境地，她死了她甚至該高興，她終於可以不用再面對他的可怕了。
但是，不，安婕緊緊的握住拳頭。
她是這麼悲傷，這麼痛，這麼多淚。可是不能，她不能讓人別人看到她的絕望，不能哭喊出聲，所有的疼痛只能留在心裡發酵，脹大，通的她無法呼吸。
"不，我不能。"安婕轉身，倉皇的想離開這裡，這個地方，她再也不想多留。所有的地方都是與他有關。
廚房，上次他叫她做炒飯給他吃。
走廊，她用花瓶砸向他的頭。
……
她來高家，那麼多那麼多的記憶，全身因為他，而沒有他，該怎麼辦？
如今，真的沒有了，再也不會出現那個人。
哪怕是殘酷的，哪怕是只是抱著她。她多希望他可以出現，然後抱一抱她。可是當初那麼排斥，如今。卻再也沒有機會了。
不，她要離開，要去找他。
安婕剛轉身向外，便一頭與外面進來的人撞了個滿懷。
"啊！"安婕一下失去了重心，便向後倒去，她慌張中想扶住牆，但是指尖只是挨了挨冰冷的牆，便倒了下去，她緊緊的抱住自己的肚子，她的孩子。
進來的人正是聞訊趕來的季貞葶。她根本無暇顧及被自己撞倒的安婕，飛奔進大廳，
"伯母……"
子煬抱著母親進了她的臥室，將她放在床上，並打電話叫了家庭醫生過來。
正在這時，季貞葶出現在了門口。
"她昏過去了。"子煬說，"我叫了醫生馬上過來。"
"你告訴我！"貞葶彷彿沒有聽到別的，她直撲向子煬，"你告訴我，你告訴我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子煬搖搖頭，他也想這麼說，可是……
季貞葶絕望的哭喊，"不！不！"
"季小姐，你冷靜一下。"唉，家裡全亂了，媽媽那邊已經讓他毫無對策心急如焚了，這邊季貞葶又哭又鬧的。"我打電話叫你家人過來接你吧。"
"你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我想知道，他，他……"她永遠，永遠都沒有機會再擁有他了。
"現在你很不冷靜，再說事情已經這樣了，就算是我說了徒增你的傷心。"
"我要聽！你說，你告訴我。"季貞葶像一個瘋子似的非要子煬說，子煬沒有辦法，只能把剛才的話又複述了一遍。
季貞葶的精神有些錯亂了，"我要去找他……"
"你等等，你去哪裡找。"子煬急忙拉住她，"已經不可能再有別的可能了，事情已經確定發生了。"
"不是還沒有屍體嗎，所以他沒死！"
"火勢很大，一切都化成灰了。"
"你騙我！你騙我！我要去找他，他不可能死。"
"你別鬧了好嗎？"子煬緊緊的抓住她，擔心她會做出什麼失控的事情，一邊從口袋裡拿住電話，撥給她的家人，"我是高子煬，季小姐在我家，現在她情緒很差，你們馬上派人過來接她。"
正鬧著，外邊的傭人衝進來，"不好了，二少奶奶剛剛在門口摔了一跤，她流了好多血，孩子……"
子煬大驚失色，沒等傭人的話說完就道，"你先抓住她不要讓她亂跑，我去看看安婕。"老天，孩子嗎？
安婕驚慌的感覺下體的血在流，尖銳刺骨的疼痛幾乎讓她昏厥過去。可是，孩子，她的孩子，"我的孩子。"她可是那麼長時間，一個人都沒有，她怎麼喊人都沒有人聽見，直到剛剛一個傭人從外邊進來，才過來扶她並打了急救電話並去找子煬。
子煬衝過去抱起她，"安婕。"一大灘驚人的血在她身下，她的臉色蒼白的嚇人。
"子煬，孩子，救救孩子，求求你了。"
子煬拔腿就向外跑，"不要怕，我這就送你去醫院。"
這真是一個多事的晚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一輛車子迎面而來，子煬擋住了對方的去路。那車子一個猛烈的急剎車。接著車門打開，司機怒吼，"你幹什麼，你瘋了嗎！"他驚駭的看到攔住車的人抱著一個女人，她好像還在流血。
"你，你殺人了？"
這時候子煬已經打開車門，一邊下達指令，"快點開車到最近的一家醫院。"一邊坐進去。那司機沒想到會這樣，"先生，你憑什麼……你弄髒了我的車。"
子煬青筋暴露，眼中充滿了血絲，怒吼，"快點給我開車，不然我殺了你。"
那人嚇了一大跳，看他如此，慌張的上車，發動引擎，車子晃了晃開始向前方行進。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安婕你不要怕，馬上就到醫院，孩子不會有事，我不會讓她出事。"
"是我不小心摔了一跤，我不該那麼不小心，要是這個孩子沒了，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呀。"她哭著，伏在子煬懷裡。
"不要哭，你要撐住安婕，既然你這麼在意她，就要堅強，你要是垮了，那孩子就沒希望了。"
"我不能沒有她，我求你了，救救他。"也許子煬說的對，她努力讓自己清醒，她努力的讓自己堅強。
"好，你放心。"
"就算是要我死，我也要他活著。"她說。
子煬心一痛，"我會讓你們母子平安。"
那司機將車子轉向了另一個路口，加快了速度，他總算是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了，救人如救火自然不敢耽擱。他還以為那個人是壞人呢，原來，他是一個正心焦著妻子擔心著胎兒的男人。真糟糕，他差點就開車去警局……總之，保佑他們母子平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