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一億的代價 109 親生父親 文 / 裘晚儀

    109親生父親

    "她早就死了，難道死，也不足以讓你放下仇恨？"

    "除非是我死了！"高太太道，"只可惜，死的是她，所以我還是恨。"

    "孩子是你的，高飛。"安婕的聲音很輕，但是，靠她很近的兩個人都聽到了。高太太率先發作，"你這個賤女人，你怎麼敢說這種話。"

    對於高太太的咒罵，安婕彷彿沒有聽到，只是繼續道，"事到如今，我已經生無可戀了，只是高飛，我的司棋他是無辜的，求你了，求你了一定要照顧好他。假如你不相信，你可以去做親子鑒定。"

    高太太道，"已經做過了，他的血型跟子煬是一樣的，這難道還有假？"

    "這沒有假，可是是你說的，子煬跟我是親兄妹，孩子的血型跟舅舅的相同又有什麼奇怪的。"

    高太太一怔，腦海中閃過一句話——這不是真的！

    安婕貪婪的望著高飛，他面頰剛毅，輪廓分明，是如此的英俊，她的兒子長大後，也是他父親這相貌吧。

    "這個孩子，他的眉頭，眼睛，鼻子，嘴巴，都像你，你們不相信，可以仔細看看。可惜在這之前你們誰都不願意多看看這個孩子。"

    高飛低啞道，"在這之前你為什麼不說。"他不看，是因為她從來都沒有說過那孩子是他的。

    "因為我不想讓我的孩子活在一個被她媽媽弄的亂七八糟的世界中，我本就是一個一塌糊塗的女人，我嫁給了子煬，卻又陰差陽錯跟了你，你們是親兄弟啊，我真是……所以我想帶著兒子遠離這一切。所以我一直都沒說，我沒有辦法說。我早就是該死一百回的女人了，如今，終於是真的活不下去了。只是，我求你了，我求你了，幫幫我好嗎？照顧我們的孩子，還有可以的話，拜託照顧我爸爸。"

    "我不准你說這種話輕生的話，安婕！"他生氣她一直隱瞞著這件事，但是看到她現在的樣子，他無法真的去埋怨她。

    安婕搖搖頭，眼睛乾澀，早就沒有了眼淚，"可是我活不下去了。"

    "那你去死啊，為什麼還要說出這種話來，你想說什麼，你想說這個孩子是高飛的，你為什麼不乾脆說，你跟子煬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們一直都是有名無實的夫妻？"

    "你給我閉嘴！"

    "放肆，高飛！"她氣死了，這個兒子是一點面子都不給她。她如今也只是拿著自己是他目前的身份壓著，要不然，這個兒子的拳頭……忽然，他一拳就砸中了她耳畔的牆壁，發出啪的一聲巨響，嚇得她目瞪口呆再也發不出聲音來了。

    "我不能這麼說，我跟子煬之間並不是清清白白。"她痛苦的望著他，"對不起，雖然我已經把事情弄成這樣了，但是，我愛你。"說到這裡，她的眼淚終於再也忍不住一顆一顆滾下臉頰，"事到如今，我想說出來，我想讓你知道我愛你，明知道不可以，但是現在不說，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什麼都不要想了，這孩子是我的，你也是我的。阿玉，你抱著那孩子過來，讓他母親抱抱她。"

    被家裡一片紛亂嚇的縮在沙發一角的阿玉終於回過神來，抱著正在睡熟的司棋走到他們身邊來。

    高飛鬆開安婕，轉過身有些生澀的從阿玉手裡接過這個孩子，這時候，司棋睜開了一雙漂亮的眼睛，還是睡眼惺忪，卻可愛極了，惹得他心一動。

    他低下仔細端詳著，這是他的兒子！這真是太突然了！其實他也曾經想過這個孩子是他的，只是因為她否認了所以他便也沒有多想，倒是，他對這個孩子曾經一度非常不滿。因為他真不喜歡她那麼愛惜這個孩子，那種時候他總是在想，她的心裡，是否也在想著孩子的父親。如今，仔細一看，這長相，確實是跟自己很像，根本無需做什麼親子鑒定。

    "哇！"的一聲，這孩子忽然哭出聲音來。

    安婕忽然一怔，忙從高飛手裡接走孩子，一邊下意識的解開自己的衣扣，走到沙發前坐下，給他餵奶。

    其實這麼長時間，安婕早就沒奶了，這時候，阿玉急忙去給泡奶粉，在來之前，這些東西她都準備好了。

    可是縱然是沒奶，孩子在安婕懷裡，卻也不哭了。

    "阿玉，他很餓了！"見孩子不哭了，可是他吸得很厲害，安婕抬起頭，卻見高飛白色的襯衣上濕濕的一片。她道，"他尿了？"

    高飛苦笑，"是啊。"被自己的兒子尿了一身，有些狼狽，心中卻不免又生出一種奇異的感覺來，他說不上，但是這種感覺，彷彿是很久很久之前有過的。

    見這一幕，高太太可是氣得不輕，這是什麼樣子，高飛真的把那個孩子當自己的兒子了？怎麼可以！高太太可不依，雖然心有餘悸，但是她根本不能接受這件事，她道，

    "高飛，兒子啊，你不要被她騙了，這個孩子是子煬的，不是你的。"

    話音剛落，只見一直面如死灰的子煬忽然站起身來，他走過來從安婕手裡奪過孩子，"安婕，就算是如今我們都死了，也不能把孩子留在這個家裡。她會像害我們一樣的害司棋啊，你怎麼能把孩子留下來。"

    安婕打了一個冷顫，看著眼前的子煬，想想子煬所受過的痛苦，是啊，誰又能保證，自己將孩子留下來，將來是不是還會如同他們一樣的結果。

    高太太太狠了，是她親手將他們摧毀，想想一切，她從一開始就要逼死他們兩個人啊。

    "是，是，我不能把他留下來。"安婕起身抱住孩子。"沒有我保護，他會怎麼樣。"

    高飛一驚，"安婕！"一瞬間，她又變的茫然絕望了，想到上次她忽然發瘋，他依然心有餘悸，不能再讓她發瘋了。

    安婕搖頭，"我還是不能把孩子給你。我不能！你的媽媽這麼可怕，你將來還會娶妻生子，那時候，我的孩子算什麼呢。你們又會怎麼對他。我不能讓我的兒子受苦。就算是死，我們也要一起。"安婕痛苦死了，此時，她真的不想再活下去了，也沒有辦法再活下去了，可是孩子呢。她也不忍心孩子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