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一億的代價 131 低聲下氣 文 / 裘晚儀

    131低聲下氣

    季貞葶悄悄瞥了一眼在陽台上正在密談的兩個人影，沒有聽到，她便將通話記錄刪除，然後才走出去，拉開窗戶，"怎麼，不是說只要三分鐘嗎，還沒有結束？"

    "已經完了！"季林奕一笑，"已經沒什麼好談的了，既然如此，那麼我們就先告辭了，高飛，你好自為之。"他雖是笑著，卻笑的極為不爽，這個結果季貞葶倒也一點都不會感覺到意外，來之前，她都猜想到了。

    "不送！"高飛做了個請的手勢。

    "爸，我有事跟他說說。"

    "得了吧，有什麼好說的，他的態度始終很明確了，怎麼著，你還想留下來自取其辱？你丟得起這個臉，季家也丟不起。"季林奕對女兒的口氣更加不客氣，說著，就逕自邁開步子離開，季貞葶看了看高飛，終於還是咬咬牙跟著父親離開了。

    季貞葶終於趕上了父親，"爸？"

    "這個小子確實是個厲害角色，但是他的缺點就是太過於自信了，就變成剛愎自用了，他會為他的這點付出代價，媽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氣急了，還忍不住爆出一句粗話，這也是鮮少有人知道的一點。

    一輛車子忽然停下，"林奕，貞葶，你們怎麼在這裡？"車上走出來一位貴婦，不是別人，正是趙雙華，看到他們，她顯然是頗為欣喜，"來找高飛嗎？"

    季林奕聳聳肩，"是啊，來提親，不過被他拒絕了。"卻已經不見了剛才的憤懣。

    "他，他的個性就是如此，連我這個媽媽的面子都不給，你可別介懷了。貞葶這個孩子是個好孩子，我心裡很清楚，我也很喜歡她，可是，唉，偏偏他就是個閻王性子，誰也拿他沒辦法。"

    "你忘了，我也是看著他長大的，怎麼會不擔待著？而且他對我夠客氣了。"卻是苦笑，"怎麼，要不要去一起去喝點東西？"

    "不必了，我找高飛有事要談，改天吧！"

    季林奕一點頭，"也好！"便對季貞葶道，"跟伯母說聲再見。"便告辭了。

    車子上，"爸，事到如今，就真的要跟高家決裂了。你跟伯母的友情，這下子怕是再也無法維繫了。"

    "你是在擔心你跟高飛的愛情吧。"季林奕嗤之以鼻，"成大事者，豈能為這點點交情而牽絆。以後，我們就再也不是朋友了。"卻笑的極為深沉，KBY的一切，他都要定了。

    季貞葶不再說什麼，只是偏頭望向窗外，那個女人還在跟高飛有往來，她恨，妒，她不明白，還是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就沒有這種機會？

    "爸，我還跟朋友約好了去喝茶，你自己先回家吧。"

    "嗯！"

    "李叔，在前面停下車。"

    車子停下，季林奕卻忽然開口，"貞葶，你最好不要去找高飛，他是不會領你情的。"

    "你說哪兒去了，我有那麼笨嗎？我說過了，我根本就得不到他，既然如此，不如就來點狠招數，到時候，看他怎麼來求我。"

    "得不到他的心，留住他的人又有何用，沒出息。好了，去做你的事去。"季貞葶這才下了車，望著自家車子開出去很遠，她才緩步走向草地去，爸爸猜出了她的心思，原本她是打算去找高飛的，可是，根本沒用吧。多虧爸爸給他澆了一盆冷水，讓她沒去做傻事。風波再起，事情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與此同時，季林奕則是接到了葉振的電話，"很好，我們的計劃進行的很好。葉先生果然是黑小姐的得力助手，我太滿意了。"

    趙雙華的突然造訪，高飛也不感到意外，"什麼事?"

    事到如今，趙雙華也早明白了，跟兒子之間的感情，根本就不可能修復了，沒有說不見她，已經是對她很仁慈了，"我想請你回公司，兒子！我遇到了麻煩。"

    "我還有很多事。"

    "有什麼事比KBY更重要？"趙雙華急了。

    母親的急切他看在眼裡，卻無動於衷，"那是你的想法，不是我的。"

    "你這是什麼話。"趙雙華沒想到，自己低聲下氣來找他求助，他竟然是這樣的態度，不由得心灰意冷，"這是你父親一手打拼出來的，你就要他毀了嗎？你跟我無情無義我認了，但是對你父親呢，他對你寄予厚望啊，你不是也很尊重他嗎？"

    事到如今，趙雙華不得不抬出那個人來，最令她憤憤不平的是，縱使自己怎麼疼愛這個兒子，在他的心中，她根本就不及他那個拋棄妻子的父親的十分之一。事情，從一開始就不是她的錯啊，為什麼，她就要背負那麼多的譴責和離棄？連最親的兒子，都不跟她親近啊。

    高飛沉默了片刻，終於深深的凝視她，"你是否願意告訴我，當年他們的車禍是怎麼回事？"

    趙雙華身子震了震！一時臉色也變得極難看，"你，你什麼意思？"她聲音隨即變得尖銳起來，"你這麼問的意思就是說，那起車禍跟我有關，說的更直白一點，就是我害死了他們是不是？"

    "為什麼我連一點線索都查不到。"

    "那是因為根本就沒有那回事。"

    "不，太乾淨了，與其說與你無關，那麼乾淨，分明就是有人擦掉了這件事的所有痕跡。"

    "你懷疑我，你也懷疑我，高飛，我是你的親生母親，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她絕望的無法呼吸，"你這是拿刀捅我的心啊。"她微微喘息著，幾乎痛不欲生。

    高飛不語，只是眉頭緊鎖，對於母親一次又一次的無理取鬧，一次又一次的尋死覓活，早已經是屢見不鮮了。其實這件事，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在查，卻苦無結果，所以不能不引起他的懷疑，而第一個值得懷疑的，就是母親，只有她，有害死他們兩個人的動機。

    "你不相信我，飛，媽在你心裡，到底有多狠毒，難道我對你的好，你就一點都看不出體會不到嗎？我這一生，什麼都不求了，就求你能夠不要對我這麼冷酷無情啊。可是偏偏，連子煬那個孽種都能對我存有孝心，唯獨你，跟我之間像是永遠都有一層屏障，我根本就沒有辦法走到你的面前來。"這些，是她心中永遠的傷疤，在丈夫背叛，跟那個女人一起死後，別的挫折什麼都無法影響到她，唯獨這個兒子，她心愛的兒子啊。為什麼，離她就是那麼遠，不管她怎麼努力，都還是不行。

    見母親一把鼻涕一把淚，高飛始終不發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