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一億的代價 143 認賊作母 文 / 裘晚儀

    143認賊作母

    子煬道，"你要打電話給誰？"

    "沒有啊！我沒要打電話。"她打開電話本，來到高飛的名字前，刪除，又打開通話記錄，也都刪除了他的電話號碼。彷彿要把他徹底從自己的手機，或者是心裡，腦中徹底根除一般。總之，就是再也不讓自己打電話找他。這幾天，跟他聯繫的太勤，見面也太多了，絕對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回到家裡，抱著寶寶親了又親，不過時間不早了他似乎累極了，安婕便抱著她哄著睡了。引得阿玉也感慨，"寶寶可真乖，你不回來的時候，他就是不肯睡，明明看上去累極了。看來啊，不管我怎麼盡心盡力的照顧他，也抵不過母子天性啊。"

    安婕不禁又在兒子臉上親吻著，被阿玉的一番話說的更是心花怒放，她的兒子啊。"多虧你一直在照顧他。阿玉。"

    "又來了，你這些話啊，幾乎每天都在說。"

    "那是因為太感激你了嘛。"

    正在這時，兜裡的電話鈴聲又響了起來，安婕這才急忙走出嬰兒房，拿出手機看著上面的電話號碼。

    不禁有些發怔。

    "喂，你好，哦，是葉，葉振啊。"

    "怎麼了，這種語調怪怪的，是鬆了一口氣，還是有點失望？"只聽那邊懶懶的揶揄，安婕彷彿已經看到了他的笑容。

    安婕輕哼了聲，"是有點生氣，你剛剛吵著我兒子睡覺了。"

    那邊即沉默。

    這也正是安婕想要的，是，她有一部分是故意說兒子的，因為她不想讓葉振追她，因為她根本就沒有辦法接受另一段感情，而且葉振還說的那麼直白，要追她，勢在必得，那怎麼可以，怎麼可能。

    半晌，才傳來一個似笑非笑的調調，"這個小子，惹的我都有點嫉妒了。"

    "沒有任何人，能取代他的位置。"安婕說。

    "你這是在警告我？"

    "比我好的女人……"

    "這些話就不必說了。安婕，我很想見你。"

    "可是我現在很累了，我想早點休息。"

    "你不用急著說這些話，太傷我的心。因為我現在在國外，就算是想見你也沒有辦法。我真該早點說出來的，就免得害你又當了回劊子手。"

    "你可不可以永遠都不讓我當這個劊子手。"

    那邊沉聲一笑，"又一次！"

    安婕咬唇，他彷彿輕描淡寫的話，卻惹的她心裡真不是滋味。葉振是認真的嗎？她不明白，她又不是一個多麼完美的女孩兒。她更不想傷害人，可是，假如沒有愛的話，又怎麼會不傷害呢？到底還是要拒絕的呀。

    "不要這樣子可以嗎？"

    "嗯，我聽你的。晚安！"

    "嗯！晚安！"

    安婕切斷了電話，望著窗外，唉，為什麼煩心事不斷呢？還有趙雙華，她竟然去投案自首，唉，真是不明白，完全不明白。

    她伸出手欲去拉上窗簾，忽然，看到樓外的小路上正停著一輛車子，她的心立即突突的連跳了兩下。

    好眼熟，眼熟的讓她……

    她已慌張的躲進簾後，怎麼會呢，真的是他嗎？不過，就算是他又能如何，不是已經決定了，為何總是……待心情稍稍平復之後才拉起窗簾一角，那車子已經不在了。剛才的停車之處，空無一物。

    為什麼，又會不見了，既然來了，或者，真的是他？也許，自己是太敏感了吧。根本就不是他。

    洗了澡後躺在床上，她還是睡不著，思索著今天的事，高家似乎面臨著一場大災難，彷彿遠非破產這麼簡單。高太太，那個剛強的女人，她往日的手段的狠硬她不是不知道，何以今天會大徹大悟。

    不，也許不是那麼簡單，雖然她現在還不知道，但是事情並不尋常。

    而越想，就越是睡不著，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凌晨三點鐘了，倒不如再去燉湯給高太太吧。

    "醒醒，安婕，你怎麼睡在這裡？累的話，回房間吧！"

    安婕睜開眼，見到是子煬，而外面天色已經大亮了，她坐起身，笑著打招呼，"早啊！"原是坐在沙發上看書的，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子煬卻沉著臉，"你到底幹什麼呢？"

    "我燉了湯。"

    "你不要告訴我，你一晚上就做這件事。"

    "你誤會了，只是睡不著覺，而且她現在又這樣了，多喝點湯有益於身體恢復。"

    "是為了高飛？"

    "當然不是，這跟他沒關係。"她知道子煬的意思，可是根本不是，"也許在季貞葶眼裡，我這麼做是為了討好他的母親，可是你瞭解他，你也看到了季貞葶的努力不是嗎？所以，假如就算是我是為了他，這麼做也沒用。也許，我是為了她現在很不幸。你難道沒看到她昨天，她現在已經完全被擊潰了，甚至自己去自首。子煬，昨天她已經承認了一切都是她做的。可是這樣一來，我反而覺得有些不對勁。說不上是哪裡不對，就是，就是不認為她。"

    "原來你也覺察到了？"子煬長歎了口氣，也坐下來，"她本不該是這樣子的，她這個人最是在乎的，就是自己，所以她無論如何都會保護自己，假如說要犧牲，只可能是為了大哥，我是說高飛。"卻見安婕眼中分明帶著笑意，不由得沉下眉頭，抿唇不語。

    見他如此，安婕也不再點明，"所以，一定有些什麼事。"

    "但是這與我們無關，不是嗎？"

    安婕點點頭，"對了，我今天可不可以不去上班了？"

    "你要去看她？不知道媽媽在那邊會怎麼看這件事，她的女兒竟然不跟那個害苦了自己的女人劃清界限。"子煬沒好氣的說。

    安婕手搭在扶手上，閒閒一笑，"我只是沒有劃清界限，這只是小罪，只是有人還認賊作母二十幾年，不知道這二十多年，媽媽又作何感想。"

    這是最令子煬痛苦的事，他咬牙道，"你還故意提醒我？"每每想起，他都痛不欲生，總覺得自己這麼多年的生命都是罪惡的。他不是恨自己的日子不好過，而是對不起自己的生母，他痛恨自己的孝順，是那麼的愚蠢。"天底下哪有你這樣的妹妹。"他喃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