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一億的代價 174 求死不能 文 / 裘晚儀

    174求死不能

    他頗為驚訝，揚唇而笑，"你倒是能聰明一回。"

    她道，"跟你們這群聰明人在一起，我不敢太笨了，不然，很容易被欺負的。"她長長的吁了口氣，"我想說些什麼話讓你能夠開心一點，可是又不知道說什麼好，你還在痛苦嗎？"

    "早就不痛苦了。"

    "那就是痛苦過，那時候你還那麼小。"也怪不得，他的性格會如此，乖戾，深沉，冷漠。當看到母親跟別的男人有關係，而且生下一個女兒，又眼見著家庭隨即破裂，後來父親死亡。那時候，他還是個小孩子。可是他什麼都做不了，他就什麼都不說，全部埋藏在心裡。

    高飛皺眉，粗魯的道，"不要這麼看著我。"她的眼神是怎麼回事，不捨，心疼，憐愛。該死！

    安婕低下頭，緊緊的抱著兒子，"所以，我們要幸福，一定要讓司棋快快樂樂的長大，我不想他長大像你這樣。"她又抬起頭，深深的望著他，"好嗎？你願意跟我們一起，快樂的一起嗎？"她的眼淚滑過臉頰，流在司棋的臉上，流進了他的心裡、

    那是一個多麼美好的藍圖。

    高飛動容了，他一顆冰冷的心，被她的眼淚感染了，他知道，這眼淚其實是為他流的。這些事，他從不曾對任何人說，也從沒有人知道他冷酷外表下，是受過多麼沉重的創傷而留下的。

    他摟住她和孩子，"我原以為這一切都是我媽做的，所以我一直不願意仔細去查，現在看來，是另有隱情。等我查明一切真相，給爸爸，媽媽，還有你爸爸，媽媽還一個清白之後，我們就結婚。"

    "嗯！"

    高飛一度以為，一切的陰謀都是母親的，這一點，安婕說的沒錯。儘管他仇恨母親，但是他也無法真正做到讓母親伏法。

    "伯母的葬禮，你不能太草率了，好嗎？也許事情，另有隱情不是嗎。假如查明真相，證明她是無辜的，而你竟然這麼對他，我怕你會難過。"

    他"你真的不恨她？"

    "恨，可是怎麼恨，司棋還好好的在我身邊，這就夠了。我自己受的那些罪，難道能記一輩子？再說，她也很可憐。她還是你媽媽，是司棋的奶奶。"

    他斂眸，"我會給她安排一個像樣的葬禮。"

    ……

    鍾莎莎昏昏沉沉的睡著，多少次，她醒過來，感覺自己快要燒燬了，她多想喝一口水，可是她沒有辦法起來，而身邊，沒有一個人。

    "葉振……葉振……"她嘴裡喃喃的叫著這個名字，卻沒有人答應。

    她想，他是要她死吧，要她這麼痛苦的死去，他這麼折磨她，也就是這麼恨她。不過，身體太難受了，每一個地方都像是燃著一把火。她大多數時候是顧不得去考慮什麼問題，只是一次次昏厥，再醒來。

    終於，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人在推她，"醒一醒，鍾莎莎。"

    莎莎睜開眼睛，朦朧中，看到葉振的臉，她一把就抓住他的手，"渴，好渴，好熱，饒了我吧，求你了，我錯了，我發誓，我離你遠遠的。"她哀求著，他最恨的就是她纏著他，只要這次饒了她，她再也不敢了。

    "我不會給你水，也不會放你走。"

    "那，你想怎麼樣？"

    "我要你痛苦。"

    "為什麼，這麼恨我嗎?"

    "是！"

    "你說，要我幫你抓到高飛，要怎麼做，我都答應你，可是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求你別這麼對我。好難受，好難受，我會死的。"就像是下了地獄一樣。

    "你可以放心，你不會死。"他冷笑著瞧著她，"真可憐，你全身的傷口都在發炎了，你也正在發著高燒，再多一些時間，這些碎片恐怕很快就癒合在你的肉裡面去。到時候你的身體，那可真是會醜陋不堪，一輩子也別想男人喜歡了。"

    "葉振，葉振……"

    她喃喃的叫著他的名字，已經又一次昏厥了。

    葉振雙目暗沉，狠狠地盯著床上的女孩子，她雙頰通紅，那張總是掛著壞笑的臉上，滿滿都是痛苦。

    到底為什麼這麼做？

    葉振問自己。

    不過，就這樣吧。葉振轉身欲走。

    "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求你了，放過我吧……"她忽然說，葉振回過頭，她緊閉著雙目。在睡夢中，也在求他。

    那個囂張任性，蠻不講理的女孩兒？

    "葉振，我愛你，我一定要嫁給你，你逃不了的。"當她這麼信誓旦旦的宣告，他真想掐死她，纏了他這麼多年，如今，她終於要放棄了。

    在她做了那麼多任意妄為的事情之後嗎？

    他會讓他吃盡苦頭。

    門啪的一聲在身後關上，葉振拿出電話，"子煬，有空嗎，今晚一起喝點東西。嗯，告訴我地址，OK，拜拜！"他掛斷電話。

    剛走到樓梯口，電話又響了起來，"季先生，我知道，你放心，我還是會幫你。"

    阿玉回來了，高飛當晚也就走了，另外他叫人來接她去別墅住，曾經的那套房子，說是為了安全起見，是啊，想一想那個可怕的季林奕，她也害怕，就搬過去了。

    "阿玉，那間房子裡有些爸爸的東西，我想回去看看。司棋就麻煩你看著了。"她忽然想起，在爸爸的東西裡，應該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或者能幫助高飛調查真相。

    "好啊。你放心去吧。"

    普爾原是不答應安婕自己去，後來見她執意要去，也只能點頭答應，"我們多帶幾個人吧。"他的任務就是保護好安婕。

    "嗯。"

    回到家裡，安婕從爸爸的房間裡翻出一隻大箱子，那是爸爸留下來的東西，他翻遍了箱子，卻什麼也沒有找到，只有一些普通的東西。

    一隻黑色的皮鞋忽然出現在她眼前，安婕嚇了一大跳，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子煬，你，怎麼是你，你嚇壞我了。"看清是子煬，安婕不滿的埋怨起來。

    子煬伸出手拉起她，"是不是要參與這件事很緊張？外邊都是大哥的人，你不會有危險的。不過安婕，你在這裡肯定找不到什麼，這是你們後來才找的房子，要想知道什麼，也許該去你從小長大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