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十一章 景皓應承 文 / 不是天使
飛雪院中的屋子裡,香爐中熏香裊裊升起,淡淡的香味充斥著整個房間裡。放眼一看,地上衣物雜亂無章,芙蓉帳中,奚雅如香肩微露,肌膚柔嫩誘人。
慕容景皓從鏨花水墨畫的屏風後面走出,然後大步走至芙蓉帳前,粗魯地拉開芙蓉帳。床榻微微一搖動,床榻之上的奚雅如疲憊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笑眉彎彎的慕容景皓。
奚雅如一股腦兒地坐起身子,感覺對身體上的凌冽,她把錦被往身上拉了拉,遮掩住她胸前的一大片美好春光。
她低眉看著身上的點點草莓印,一聲不吭地埋下頭。就聽見慕容景皓得意洋洋地說道:「奚雅如,本王昨晚忘了提醒你了,我們的遊戲只是剛剛開始而已。不過看在你昨晚那麼賣力的份上,本王今日就准許你出府把奚曉宸接回來,但是僅限你兩個時辰之內回來。」
慕容景皓若有意無意的提醒,讓奚雅如無地自容。她的臉頰紅到了耳根,這種事情,從慕容景皓口中說出,怎麼聽就怎麼彆扭十分。
現在的奚雅如根本捉摸不透慕容景皓的真正脾性,呆呆地怔愣在原地。慕容景皓一把撅起她的下巴,彷彿看透她的心思。「奚雅如,別妄圖猜本王的心思。剛才本王說的話,你可是明白?」
「我明白了。」奚雅如勉強地吐出幾個字,被慕容景皓的手這麼捏著,她現在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昨夜的慕容景皓,幾近瘋狂邊緣,他簡直就是把她當做是暖床的工具。奚雅如唯有苦笑幾聲,卻語氣中充滿無奈,她的笑,笑得很淒涼。
慕容景皓見奚雅如回答,再看看外面的天色,最後拂袖而去,走出飛雪院。看到奚雅如如同小綿羊一般任他欺負和**,卑微得連最低賤的王府丫環都不如,他的內心得到無比的快感。
慕容景皓心情洋溢,步伐穩健如一,趁著黎明光線,愉快地去上早朝。
而奚雅如自打慕容景皓離開後,眼睛一刻都沒有合眼過,她害怕夢到他們在山谷下面的溫馨的畫面,害怕夢到如魔鬼一般的慕容景皓。
最後腦袋昏昏沉沉的,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反覆幾次,到了卯時,她艱難地睜開眼皮子,忍耐著下身的陣痛,自己起身更衣洗漱。
坐在模糊的銅鏡之前,奚雅如看著熟悉的面孔,短短的一個月,往事如煙,一閃而過。撫摸上她傾國傾城的容貌,這究竟是誰的錯?
奚雅如吃完綠竹親手做好清淡的冬菇清粥,戚麗音和她的貼身丫環又準時卻無誤地閃入她的眼簾。這一次的場景,還是和之前的那一次一模一樣。
奚雅如淡淡地沖戚麗音一笑,然後禮貌地深施一禮,便走至妙蘭的身邊,端過黑乎乎的藥汁,捏著鼻子,然後咕嚕咕嚕地喝下落子湯,她的眼睛都未曾眨過一次。
戚麗音和妙蘭都驚訝得面面相覷,看著奚雅如一飲而盡,然後鎮靜地把空碗重新放回妙蘭的手中。
「奚雅如你?」戚麗音語塞,這次奚雅如乖順得讓她難以接受。
「王妃姐姐,落子湯我已經喝完了,你就請自便吧!」奚雅如不冷不淡地對戚麗音下著逐客令,她早就猜想到戚麗音會帶著落子湯過來,她和慕容景皓已經緣盡,即使是不小心懷上他的孩子,未必能夠生得下了。既然知道後果,她又何必強留呢?
戚麗音卻沒有要走的意思,走至奚雅如的身邊,仔細打量著她。臉色慘白得毫無血色,眼睛沒有往日的靈動和清澈,無喜無怒,就好像與世無爭的仙子。
「奚雅如,你難道就沒有想過要留下王爺的孩子嗎?」一旦有了王爺的子嗣,便有了依靠。
奚雅如輕聲地笑了笑,站起身子,繞過戚麗音的身邊,然後看向遠處。沉默了很久,才說道:「想過,可是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現在,我和王爺,再也無法回到過去了。」說到這裡,奚雅如又突然轉身,定定地看著戚麗音一會兒,淒清地一笑,「這切都拜王妃姐姐所賜。」
「奚雅如,你別血口噴人!」戚麗音狡辯道,「在你推凌雲夫人下閣樓的那一刻,你就該料想到你也有這一天。」
提及凌雲,奚雅如眸光一緊,漸漸地靠近戚麗音的身邊。「王妃姐姐,雖然很多事情我記不得了,但是直覺告訴我,我沒有殺人,殺死凌雲夫人的是另有其人。」
話音剛落,戚麗音的臉「刷」一下地白了,雙手不由得扯緊手中的手帕。奚雅如說的沒錯,殺死凌雲夫人的確是另有其人,奚雅如只是替死鬼而已。
「奚雅如,你可有什麼證據?畢竟口說無憑。」戚麗音想起夏國的朝律,有一條是這麼規定的:人證物證必須齊全才能問罪。
奚雅如臉色變了變,戚麗音的話倒是提醒她了。凡事講證據,沒有證據,沒有人會相信她。就如慕容景皓,因為他的一個不相信,她就背負著善妒的惡名。
「沒有,我沒有。」奚雅如底氣不足地說道,長長地歎了一聲氣,何況她又不是真正的奚雅如,到底誰是誰非,她根本不知道。
戚麗音一聽奚雅如沒有證據,懸起來的心終於放下來,她瞥了一眼奚雅如,冷聲道:「奚雅如,你認為王爺會聽你的一面之詞?王爺留你一命,完全是看在凌雲夫人的份上。」
又是凌雲,這些日子,奚雅如聽太多的有關於凌雲的事情。至於始終,大抵都是傳言,無一是真實可信的。
「無所謂了,王妃姐姐,說了這麼多,你也該口渴了吧!來,先喝點茶去去火。」奚雅如壓制住心中的衝動,笑瞇瞇地為戚麗音倒了一杯茶,然後移至戚麗音的跟前。
戚麗音不悅,並未領奚雅如的情,氣憤地對身邊的妙蘭說道:「妙蘭,我們走。」
「王妃姐姐,慢走,不送。」奚雅如連忙說道,可把戚麗音氣得不輕,胸膛一起一伏的,恨不得把奚雅如捏死。
待戚麗音和妙蘭離去,站在奚雅如旁邊的綠竹卻擔憂地說道:「小姐,其實你沒有必要和王妃對著幹,畢竟會吃虧。」
「船到橋頭自然直。」奚雅如沉默很久,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