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六章 空手而歸 文 / 不是天使
慕容景皓和衛飛影一同進入蘭若寺,就找到方丈吩咐其他和尚,把蘭若寺裡裡外外都翻找了一遍,可是他們都沒有發現奚雅如的身影。
慕容景皓感謝完方丈等人之後,最後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守在山下的侍衛。兩人相視而望,心有靈犀地點了點頭,便施展輕功,跳躍在楓樹林中。兩條身影穿越在其中,下山的香客還未看清來人,晃動了他們的眼球,便快速地離去,捲起地上的一席楓葉。
不消一炷香的時間,兩人便來到蘭若寺的山下。
乍眼一看,轎子安然無恙地停靠在路旁,轎夫們耷拉著耳朵,垂著腦袋,無聊地站在那裡,身體卻不住地在發抖。侍衛則雙眼一眨不眨地望著來來往往的香客,試圖找出奚雅如。
他們一見到慕容景皓的到來,都紛紛地抱拳請安道:「屬下參見王爺。」轎夫們則慌慌張張地雙膝跪在地上,齊聲道:「參見王爺!」
慕容景皓犀利的眸光在他們的身上掃視了一圈,「都起來吧!」說完,便若有所思地往轎子那邊望去,衛飛影立馬會意,緩步走到轎子前,恭敬地抱拳說道:「屬下參見雅妃。」
其實衛飛影的意思也很明顯,就是想請奚雅如下轎拜見慕容景皓。但是他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衛飛影把目光投向慕容景皓,慕容景皓輕輕地點了點頭,衛飛影得到他的允許,便伸手拉開簾子,卻發現裡面空無一人。
衛飛影朝著慕容景皓再次抱拳說道:「王爺,雅妃不在這裡。」
慕容景皓似乎不太相信衛飛影的話,踏步走過去,衛飛影退到一邊,只見慕容景皓一把撩起簾子,放眼望去,裡面的確是空無一人。
他背著手,用冷冽的目光看向侍衛們和轎夫們,冷冷地問道:「你們都沒有見到雅妃從蘭若寺下來嗎?」
「回王爺的話,屬下一直守在這裡,半步都不敢離開,的的確確是沒有見到雅妃從山上下來。」較大膽的侍衛伏首跪在地上,顫聲回答道。
衛飛影微微蹙著眉頭,他們把蘭若寺裡裡外外都翻找了一遍,還是沒有找到奚雅如。如今又沒有在這裡,那麼有兩種可能,一是她還在蘭若寺;二是她從另外一條小道下山。
他走至慕容景皓的耳邊說了幾句話,慕容景皓的臉色越來越繃緊,冷哼一聲,吩咐道:「你們幾個,繼續守在這裡。其他人都跟本王回府。」然後他生氣地撩起簾子,直接鑽進轎子裡。
衛飛影連忙招手讓被嚇得發抖的轎夫過來,轎夫們趕緊從地上爬起身,顧不上膝蓋的疼痛,回到各自的位置,齊齊地彎下腰,一同起身,抬起轎子,然後緩慢地往景王府的方向走去。
衛飛影跟隨在轎子的左邊,臨走之際,他深深地往山上的蘭若寺望去。那深幽的小道上,除了幾位有挎著竹籃,說說笑笑的香客們,依然沒有奚雅如的身影。
他現在越來越猜不准慕容景皓心裡到底在想什麼,明明是愛奚雅如的,卻想盡一切辦法折磨她。
而辭別蘇昊軒的奚雅如,她直奔景王府。她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回到飛雪院,在院子裡玩耍的奚曉宸一回頭看到奚雅如,就張開雙手,直撲進奚雅如的懷中。
奚雅如微微一愣,看起來奚曉宸今日玩得還算是蠻開心的。她低頭看著懷中滿頭大汗的奚曉宸,嗔罵道:「曉宸,怎麼玩得滿頭大汗的?」雖是責怪,卻從懷中掏出手帕,細心地幫奚曉宸擦起汗水。
奚曉宸微微抬起頭,看著滿臉倦容的奚雅如,關切地問道:「二姐,你去哪裡了?不是說好了來看我練劍的嗎?」
「我閒著悶,便出去隨便走走。」奚雅如輕輕地點了奚曉宸的鼻子,「是封姐姐教你練劍嗎?」
奚曉宸咧了咧嘴,笑著回答道:「嗯,封姐姐人可好了,可不像封哥哥,老是喜歡板著臉,而且對我還很嚴格,所以我不太喜歡他。」他稍微遲疑了一會兒,還是說了出來。
奚雅如警惕性地用手指按住他的嘴唇,示意他噤聲,然後回頭環顧四周,壓低聲音說道:「曉宸,你現在還小,很多事情你不明白其中的厲害關係。你聽我說,以後這些話,只許你跟我和綠竹說,可千萬別樣有心人聽了去。」
「嗯,二姐,我知道。」奚曉宸微微嘟起嘴巴,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奚雅如見奚曉宸乖巧的樣子,頗為欣慰。雖然慕容景皓給他安排很多學習的項目,但是出發點是好的,畢竟現實很殘酷的,『物競天擇,適者生存』是亙古不變的自然原則。
奚雅如與奚曉宸一道走進屋子內,點燃了熏香,奚曉宸勤奮地趴在書桌上,開始複習前天梅紅顏教授的功課。
朗朗的書聲從飛雪院中傳出,奚雅如站在窗前,吹著晚風,心裡卻是侷促不安。她明明見到慕容景皓上蘭若寺找她,卻故意對他避而不見。
她弄不懂慕容景皓為什麼會來找她,回想起今早他上朝之前對她說的話,「對不起,雅兒。」
她的眼眶突然濕潤了,她還是慕容景皓的雅兒嗎?他們的關係還能夠回到以前嗎?
奚雅如知道,等一下慕容景皓回來,定當會是質問她的。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既來之,則安之吧!
「小姐」綠竹手裡拿著一封信,站在奚雅如的身後,看著她落寞的背影,她突然有些心疼起奚雅如來。
雖是將軍府的女兒,卻因為湛婉姝是侍妾,徒有奚正陽的寵愛他們有什麼用。自打奚正陽死後,她到底是政治上的犧牲品。
奚雅如的身體微微一僵硬,因為她透過黑夜中桃花林中,看見慕容景皓的身影。夜太黑,她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衛飛影緊跟隨在身後,一前一後地走進清風閣。
「什麼事?」奚雅如別過臉,輕輕地轉身,看向綠竹。
綠竹遞上手中的一封信,她接過來一看,上面寫道:「奚雅如親啟。」幾個大字。她略有些嘀咕,誰會給她寫信呢?
這時,綠竹卻道:「小姐,是文王爺派人送過來的信,還特意吩咐小姐,務必做好準備。」
奚雅如是知道這句話的意思,而綠竹卻是丈二摸不著頭腦,不解地問道:「小姐,你說,文王爺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務必做好準備呢?」
奚雅如淡淡地笑了笑,牽起綠竹的手,叮囑道:「綠竹,答應我,我不在的日子裡,請好好照顧曉宸。」
「小姐」
「綠竹,答應我。」
綠竹帶著滿腔的狐疑點了點頭,既然是小姐的所托,她必定好好照顧奚曉宸。
兩人各懷心思,奚雅如再次轉頭望向漆黑的夜晚中,趁著月色,她看見白秋往這邊走來,看來是禍躲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