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十章 頭牌蝴蝶 文 / 不是天使

    「鏗鏘！鏗鏘！鏗鏘！」樓上老鴇羅春花左手拿著一方鑼，右手拿著槌子，用力地敲打了幾下，響徹在寬敞的夢裡水鄉。有些膽子小的姑娘們，嚇得連忙撲進身旁男子的懷中，男人們早就心猿意馬的，對於投入懷中的獵物向來是來者不拒。

    他們大笑把姑娘們抱在懷中，嘴巴卻越來越湊近，成功地偷了一個香。

    「各位公子、大爺、江湖上的英雄好漢，今天是蝴蝶出來接客大好的日子，大家都是這裡的熟客，有錢的就捧個錢場，沒錢的就捧著人場。還是老規矩，價高者得之。」老鴇羅春花提高嗓音，大聲地說道。

    老鴇羅春花始終笑瞇瞇地看著黑壓壓的人群，一眼望去，很顯然的是今日來夢裡水鄉的客人都比平日裡多了幾倍，他們都接踵並肩的，仰著頭，一眨不眨地看著她，認真地傾聽著。

    她滿腦子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她高興地坐在一邊，數著銀子。

    「羅媽媽，那就趕緊開始吧！老子都快要等不及了。」

    「是呀！快遞蝴蝶出來見客，老子千里迢迢地趕來這裡，不就是為了一睹芳容，兄弟們，你們說是嗎？」一位高大的大漢起哄道，立刻引起其他人的附和。

    「對啊！快請蝴蝶出來！蝴蝶！蝴蝶！」

    於是，樓下的男人漢子們都紛紛抬高手，緊握著拳頭，扯開嗓音，大聲地吆喝道：「請蝴蝶出來，請蝴蝶出來。」

    「鏗鏘！各位，安靜，安靜！請稍安勿躁，蝴蝶打扮好就出來見在座的各位。」無奈，老鴇羅春花越來越無法掌控擁擠的場面，急得如額頭虛汗直下。她轉身回過頭喊過一位小丫環，低聲吩咐道：「快進去催一下！」

    於是，小丫環輕點了頭，便推門進了蝴蝶的房間，樓下有一人見到有人去催促，踮起腳跟，想要趁機見到蝴蝶的芳容。奈何房門只是打開一點點，轉眼就被關上，除了見到一抹紅色的幔帳，便什麼也沒有見到，失望地低下眼眸。

    「小奴，你怎麼進來了？聽著聲音，好似來了不少人呢！」從銅鏡之中，端坐著蝴蝶看見小奴神色慌忙，便開口問道。

    小奴行了一個禮，說道：「小姐，媽媽叫我來催一下，樓下的客人都快等不及了。」

    「你急什麼，過來幫我插一下簪花。」蝴蝶微微緊擰著眉頭，這朵簪花總是喜歡喝她作對。

    小奴輕輕地點了點頭，便上來幫蝴蝶插簪花。雖然隔音效果不錯，但是依然能聽見外面熱鬧的叫喊聲。

    「羅媽媽，蝴蝶呢？你到底有沒有叫人去喊她？」有人不耐煩地問道。

    「公子，已經派小奴，估計過一會兒就該出來。」老鴇羅春花陪著笑，春風滿臉的，彷彿滾滾而來的銀子在向她招手。

    話音剛落，她的眼睛故意往蝴蝶的房間那邊瞄了一眼，只見小率先挑開了簾子，繼而便瞥見一抹紅色的倩影。

    「你們快看，蝴蝶出來了。」樓下有一人眼尖，一見到蝴蝶的身影，便大聲地喊道。這時，急躁的眾人都紛紛往樓上望去。

    柳眉彎彎，長長的睫毛，柔情似水的眼眸，完美得無可挑剔的臉頰，嘴角微微上揚，有著如花似玉的年華。她身著紅色的紗裙，香肩微露，玲瓏有致的身材，讓人忍不住抱在懷中，溫柔地愛撫一番。

    「讓各位久等了，蝴蝶這廂有禮了。」蝴蝶微微頷首，若有意無意地俯身行禮，前面豐滿的渾圓若隱若現，更讓男人們如饑似渴。

    「沒關係，我們久等一下又有何妨呢！」一位男子抖了抖身上的肥肉，討好似地說道。

    樓下的男人都忍不住地流下口水，瞬間忘記了剛才的不愉快，只是癡癡地看著蝴蝶，彷彿不願意錯過她的一顰一笑。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蝴蝶在齊國也算的上數一數二的美人，如能和她共度一夜良宵，就是做鬼也風流。下一刻，樓下開始騷動起來，擠破腦袋地往樓下擠去，想要近距離地看到蝴蝶，看清她的芳容。

    「鏗鏗鏗！各位，既然蝴蝶已經出來見客了，有哪位爺有意與蝴蝶共度良宵的，不如開個誠意價，價高者得之。現在，我宣佈，開價開始！」又是一聲「鏗鏘」鑼鼓聲，老鴇羅春花的嘴巴咧得更加大了。

    蝴蝶彷彿對這種盛開的場面習以為常，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笑容，掃視著樓下的男人們。

    「二百兩！」羅春花話音剛落，就有一位身穿著光鮮，伸出五根手指頭，闊氣地喊道。

    「我出一千兩！」

    「一千五！」

    「兩千！」

    聽著越來越高的出價，蝴蝶都會衝著出價者回拋一記媚眼，可是她的內心卻是苦澀不已。雖然她外表看起來風風光光的，可她的心中的痛處，誰人會懂？

    千人壓、萬人騎的滋味，當然不是她所願意的。她落入風月場所，努力賣笑討好每一位恩客，在他們的身上承歡。她心中一酸，卻是無能為力。

    她再次抬眸，目光卻落在東方曉曉的身上，他旁無若人地坐在原地，與身旁的兩位姑娘有說有笑的。而他對面的男子，卻板著臉，陰沉地看著他。

    看到此處，蝴蝶卻不由得地露出一抹笑容，心卻怦怦地亂跳個不停，臉頰也紅了起來。「羅媽媽」蝴蝶嬌聲喊道。

    老鴇羅春花急忙走至她的身旁，不解地問道：「蝴蝶，怎麼了？整個臉都紅了起來。」

    蝴蝶張了張嘴巴，最後還是怯於姑娘家的嬌羞，又急忙低下頭，扭扭捏捏地說道：「媽媽，我今日能不能自己選擇恩客？」

    老鴇羅春花原來的笑容立刻凝結起來，冷冷地呵斥道：「蝴蝶，你可知道今日是什麼日子？一個月才兩次出來接客，如今你還想自己選擇恩客？是不是我平時太過於寵溺你了？」

    「媽媽」蝴蝶委屈地低下頭，眼淚立即帶著一絲淚花。

    「蝴蝶」老鴇羅春花見到蝴蝶低下頭，喊了她幾聲，蝴蝶都沒有理她。老鴇羅春花見大事不好，急忙把蝴蝶拉至一旁，妥協道：「好蝴蝶，行了行了，算我怕你了，你得先給媽媽說說，你看上哪位公子？」

    蝴蝶一聽，抹掉眼角的淚水，感謝道：「媽媽，謝謝你，就是中間的月白色錦袍的公子。」

    老鴇羅春花順著蝴蝶所指的方向，一看見東方曉曉的打扮，立刻笑得合不攏上嘴巴，誇讚道：「蝴蝶，好眼光！」頓了頓，繼續說道：「蝴蝶，不過今兒是不行，這是規矩，你可以先讓小奴跟那位公子說，叫他改明兒過來。」

    「謝謝媽媽。」蝴蝶見羅春花已經特別優待她，高興地抱著她。

    「好，乖，只要你好好服侍今晚的恩客，媽媽定不會阻攔你們兩個的。」老鴇羅春花淡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