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五章 翻牆大作戰 文 / 水無禎
「有誰想吃花生嗎？」肖恩舉起一包花生晃了晃。
沒人回應他。其餘八個人百無聊賴地各據一方，艾德甚至已經打起了盹。
現在眾人是在二樓的主臥室內，除了地方不同外，一切都還和原影片相似。喪屍們都被堵在了一樓，所以現在很安全。即使那條堅固房門加大堆傢俱組成的防線被突破，還可以轉戰三樓，甚至是屋頂，總之要比原作裡只能困守最不安全的一樓好太多了。
在安全得到保證後，眾人唯一面對的問題就是無聊了。雖然吃喝不愁，但沒有什麼消遣，因為沒電，也看不了電視，不知道現在外面情況如何。
靠窗的桌子上堆滿了酒瓶，在酒吧裡做得最多的事情，恐怕就只有喝酒了。
「血腥瑪麗，誰要？」昶浩胡亂將幾種酒摻和在一起，調作一大杯。
依舊沒人搭理。在每個人都被昶浩實驗性地灌下三大杯後，這些無論是口感還是色澤都堪稱貓尿的東西，早讓眾人倒足了胃口。
忽然，樓下的街燈閃了閃，亮了起來。
「嗯？來電了？」最早發現的大衛站起來，按下了開關。
整個房間亮堂了起來。
「我們來時還沒有的。」大衛再探頭出窗外望了望，「現在應該不用顧忌什麼被喪屍發現了吧？」
「會不會是樓下的喪屍太擠了，碰著了哪個電閘開關？」麗茲靠在床上，用近乎夢囈的聲音說話。
「能擠成那種程度的話，即使來了救援，我們也只能從窗戶爬下去了。」昶浩自產自銷，一口氣幹掉了大半杯酒。
「對了，電視，電視。」黛安從床上爬起來，按下了床頭櫃上的電視開關。
「請各位觀眾切記，一定要留在自己家裡，關好門窗，做好安全工作。」電視屏幕上，主持人大叔正在播報一條特別消息，「現在軍方已經開始行動，逐一收復淪陷的地區。目前軍隊已經挺進倫敦腹地，大概到明天就能收復整個倫敦。請各位觀眾安心地留在家裡等待救援的到來……」
「太好了！軍隊正在朝這裡來！最遲明天，甚至可能今晚就到了！我們有救了！」屋裡的眾人歡呼起來。
「喝！我們好好慶祝一番！」肖恩興奮地打開幾瓶好酒。
「不用再吝嗇這些酒水了，反正我們明天就能得救！」黛安激動地抓緊拳頭。
「嗯，得救以後，我想給約翰和柏妮舉行一場像樣點的喪禮。」麗茲倒是先想到提供了庇護的恩主。
「既然他們已經不在了……我說，肖恩，我想把這家酒吧盤下來重新開張。」艾德倒了滿滿一杯威士忌，考慮起往後的正當工作了。
「肖恩，也許我以前對你有點什麼偏見……」大衛主動地和肖恩握握手。
芭芭拉不說話，只是默默地注視著屏幕，也許是想到了不知在哪裡遊蕩的死鬼丈夫。
「這個消息，你們怎麼看？」昶浩和二女到了走廊上討論，留了房間給肖恩一眾慶賀。
「很難說，」翁閃華搖了搖頭，「原劇情中沒有這一段，我只能把其歸咎於我們退守二樓造成的劇情改變。至於這是因為前面改變劇情造成的果，還是新的劇情改變的徵兆，現在還無法界定。」
「我真的怕了劇情改變。」黎萍歎息，「我們最大的優勢，就是對劇情的熟悉，一旦劇情改變就和無頭蒼蠅沒什麼兩樣。」
「隨機應變吧，」翁閃華也歎了口氣，「最壞的情況也不過是喪屍進化了。不過只要有地方可以據守，我們兩人倒還能撐得下。」
「現在馮妮應該已經遇到軍方救援部隊了吧？也許我們當初跟著那邊走更安全呢？」昶浩還沒對當初那個主意死心。
「不要想了，」翁閃華擺擺手，「我們光光在這裡開個房門就引起這麼大變動，更不用說那邊連劇本都沒有的路線。還是整支隊伍改向這麼大的改變，主神要怎麼玩死我們都有可能。」
「現在還說那邊有什麼用？」黎萍甩甩鞭子，「只要軍方救援這段沒有改變，我們只要再等兩個小時就能結束任務。現在看好這邊才是實在的。」
「但是，如果又有劇情變動的話，就一定發生在這最後兩小時裡。」翁閃華作思考狀，「總之，最後這段時間裡，一定要打點起十二分精神，隨時應付突發情況。」
「能不能放寬鬆一點，」昶浩舉手，「似乎現在酒力上頭了。」
兩女沉默一會兒，然後黎萍開始叫罵。
「在關鍵時刻給我酗酒，老娘丟你下去餵喪屍！」
「那至少請讓我喝醉再丟吧？」
「閉嘴！」
當黎萍提著被活活鞭打至清醒的昶浩回到房間時，肖恩一眾已經喝得東倒西歪了。
翁閃華皺皺眉頭，低聲說：「都喝醉了也有好處，至少我們可以沒有顧忌地全力出手。」
昶浩將肖恩從酒瓶堆中挖出來，「喂！今晚的戒備守夜都還沒有安排呢！」
「守夜？」肖恩糊里糊塗地抬頭，「呃，叫個會開槍的看著窗戶不就行了？大衛？」
「拜託，我是和平主義者……」同樣半醉不醒的大衛，拐彎抹角地闡述著「我不會」這個事實。
「那只有叫艾德了……」肖恩繼續夢囈。
「為什麼？」大衛繼續搭話。
「因為艾德拿槍射中過他姐姐的大腿……」這句話從側面印證了艾德拿槍走火絕不是偶然。
然後，鼾聲大起。
「要把他們湊作一堆嗎？」昶浩徵詢意見。
「就留他們這樣吧，我們到隔壁房間去。」翁閃華搖搖頭，順便取出了那把無限彈藥的沙漠之鷹，「趁這機會，你可以在最後兩小時裡練練槍法。」
一小時後。
「砰！」的一聲，一個胖子喪屍的手臂被子彈轟掉，同時整個人被衝力帶得跌倒。
「不行不行，」黎萍點評，「只要沒正中腦袋，都沒什麼意義。」
「有進步了，至少能命中指定的目標。」翁閃華撕開一包豬肉乾的包裝，「黑燈瞎火的，又是第一次摸槍，一個小時裡不要過分奢望出什麼佳績。」
「以現在喪屍的密度，順便開一槍都能打中，但可不是光打中就完事的。」黎萍自己也摸出槍，看也不看，就這麼隨手開了幾槍，立即見到有幾個喪屍腦袋爆開。
「至少要像我這種程度才能出來混。」
「你那只是用念動力調整了彈道吧。」知根知底的翁閃華壓根不給她炫耀的機會。
「比你只能扔酒瓶砸人強。」
「我扔的酒瓶，光碎片的威力就足夠一次報銷十來個了。你單靠控制子彈，一槍能給幾個喪屍爆頭？」
「技擊的美學，豈是只懂得暴力撕人的怪力蘿能掌握的？」
「我在近身搏擊領域的成就，似乎還不是你那花俏的鞭子能比擬的吧？」
「要不要比試一下？」
「樂意奉陪！」
昶浩終於瞭解為什麼前兩部片新人全部死光光了，也瞭解為什麼前隊長會丟下兩個美女跳槽了。那根本就是不堪重負落跑的！夾在這麼兩個女人中間，光調和矛盾就是很花精力的事。而且還是表面上和平，暗地裡較勁的那種喜歡冤家。只要在關鍵時刻那麼意見不和一下下，就足夠那些戰戰兢兢的新人們萬劫不復了。
昶浩腦海裡浮現出這麼一幕：
黎萍：「浩子被喪屍包圍了，你快去救他。」
翁閃華：「你的鞭子不是很厲害嗎？為什麼不去？」
黎萍：「你憑什麼命令我去？老娘偏不！」
翁閃華：「那你更不能命令我！」
於是昶浩淒慘地遭到分屍。
「不行！」昶浩打了一個寒戰，從妄想中驚醒過來，「我絕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想到這，昶浩一個轉身，雙手合十舉過頭頂，「兩位技藝超群的美眉。」
「什麼？」兩女停嘴，齊齊望向他。
「大家以和為貴，不如你們各展絕技，小小地給在下演示一番，再由我做個公正的評定，豈不美哉？」
不用照鏡子，昶浩也知道自己此刻的神情是多麼的諂媚。
兩女對望一眼。
「我的力氣橫豎也展示過了，不如你用念動力去抓幾隻喪屍來，讓他見識見識，順便也近距離練練打靶。」翁閃華比比窗外。
黎萍眉毛一挑，「都看好了！」
隨著她隔空虛抓，立即有一個喪屍凌空飛起，飄到窗外幾米處。雖然手足亂動，嗷嗷叫個不停，卻是掙脫不了那無形的束縛。
「好功夫。」昶浩感慨，直到現在他才算切身實地地感受到，主神處兌換的異能的威力。
「在抽鞭子滴蠟燭的時候都不用拿繩子吊起來了。」不過似乎著眼點不對。
「給我好好練習！少浪費老娘的力氣！」黎萍沒好氣地叱喝。
「好……」昶浩稍稍瞄準，這次果然準確無誤地爆了頭。不過看著那黑血四下飛濺，他不由得皺皺眉頭，畢竟近距離轟殺一個前不久還是活生生人類的東西，心底多少不是滋味。之前都是遠距離摸黑射的，再之前遇到的他也沒下過殺手，都沒什麼心理負擔，現在倒是感受到了。還好多少是晚上了，看得不是十分真切，不至於倒足胃口。
黎萍就地丟下死屍，又繼續抓來其它喪屍。
就這樣一抓一射，大概抓了十多個後，擒拿的速度漸漸慢了。
「怎麼啦？才這麼幾個就累了？」翁閃華臉上掛著戲虐的笑容，「要不要開啟基因鎖再來？不過以你就一階的程度，恐怕也不能多拉幾個吧？」
「別以為你能開二階就了不起，」黎萍沒好氣地應答，言語間稍微透出幾分倦意，「派不上用場的伎倆，就算是二階又有什麼用？」
昶浩生怕兩女又繼續口角，急忙做和事佬：「我看練習到這裡就夠了吧？不如剩下的時間裡我們喝杯酒休息一下，就這樣坐等救援也不錯。」
「只要沒有其它什麼意外情況，我不反對休息，但一定要做好戒備。」翁閃華從空間袋裡掏出樓下搜刮的瓶裝水，「不過不能再喝酒了，安全第一。」
「喳。」昶浩離開窗口，接過遞來的水瓶。
「剩下這點時間，還會有什麼變故？」黎萍也拎起水瓶就灌，「主神總不能在這短短時間裡，讓喪屍學會爬牆……」
話還沒說完，「啪啦」一聲，一條滿是血跡的手臂攀上了窗台。
三人的眼睛都瞪大如金魚，黎萍更是一口水噴了出來。
然後，一張喪屍面孔，隨著低吼聲出現在窗台上。
「又讓你說中了……」昶浩搖頭。
「主神！我日你！」黎萍朝天大叫。
翁閃華手指一彈，水瓶飛出，不偏不倚地正中喪屍的額頭。隨著響亮的骨折聲，喪屍後翻倒出窗外，但卻聽不見物體墜地的聲音。
三人小心地探頭出窗戶。
?……
只見窗下滿滿地堆滿屍體，就快要和窗口平齊了。除了被抓來爆頭的喪屍，還有被落下的屍體壓住的倒霉傢伙，所以這座屍山才輕易增長到這種高度。而其它的喪屍們正前仆後繼地沿著這座屍山往上爬，要摸到窗戶根本沒什麼難度。
「也許我們該日自己了。這到底算是誰的錯？」昶浩看著窗下喃喃自語。
「……」
出主意的是翁閃華，抓人的是黎萍，開槍的是昶浩，總之就是誰都脫不了關係。
不過現在已經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了，雖然不是峰頂，但喪屍要摸到隔壁窗戶也不是難事。
「去那邊防守！」翁閃華一揮手，同時拎起折椅守到窗前。
昶浩三步並兩步地跑到隔壁房間，正好有個喪屍斜斜地探出一顆頭過來。
顧不得拔槍，昶浩就地拎起一個酒瓶，狠狠地砸在那顆腦袋上。
酒香四溢。
「可惜，這瓶38年的威士忌，我還沒來得及喝過癮呢。」望望沒有其它的喪屍跟來，昶浩優先給肖恩扇起耳光。
「醒醒！喪屍來了！」
這種時候，「喪屍」這個詞就是最好的醒酒劑，剛剛還倒作一地的眾人，都紛紛掙扎著爬了起來。
「哪裡？哪裡？」即使醉得顛三倒四的，各人也都下意識操起身邊最近的酒瓶護身。
「就在窗外，小心點。」
在見識到窗下那壯觀的屍山後，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酒意全化作一身冷汗消失得無影無蹤。
「在我們睡覺的這段時間裡，喪屍居然學會了疊羅漢？！」肖恩按著頭，忍受著宿醉加舊傷帶來的雙重頭痛。
「看我的！」艾德舉起槍。
「不要用槍，節省子彈！」肖恩伸手攔住艾德，「只要守住窗口，用板凳砸就行！」
「好吧。」艾德放下槍，拎起板凳，湊近了窗口。
「不過，要不要拿酒做些燃燒彈，扔喪屍裡燒個痛快？」艾德看著一桌子酒提議。
「千萬不要！」麗茲艱難地抬起疼痛不已的頭，「萬一喪屍燒著了，帶火衝到樓下，會連我們都一塊燒掉的。」
「大衛，黛安！你們去看看其它房間，提防喪屍爬進來！」肖恩指揮。
在這亂作一鍋粥的當兒，芭芭拉拉著麗茲縮到角落，從自己的脖子上解下項鏈，硬塞到麗茲手裡。
「這是肖恩的生父留給我的，現在我想把它交給你……」
在影片裡很有托孤味道的這一幕，在此刻發生了，倒也算是合乎場景。
昶浩聳聳肩，又用酒瓶砸碎了一個腦袋。
這邊的情況遠沒有隔壁兩女守著的那扇嚴重，但只要這樣持續堆積屍體下去，變成一條喪屍的莊康大道是遲早的事。
「其它的房間都沒有事，隔壁也頂得住！」大衛回來了，「軍方的救援呢？什麼時候才到？」
正說著，樓下忽然傳來密集的剎車聲，接著是密集的皮鞋踏地聲，再接著是密集的槍聲。
「看來，我們應該得救了。」昶浩丟掉手裡的酒瓶，另開了一瓶紅酒，「還要慶祝嗎？」
過了一會兒，也許是清除完了樓下的喪屍，有個女人在樓下大叫：「肖恩！麗茲！你們在嗎？軍方的救援來了！」
肖恩衝到窗口招手，「馮妮！我們在這！」
「大家都還好嗎？」
「全部安然無恙！」
下樓的路確實難走，沒有人願意踩著這麼多屍體下去，而且還要提防混在屍堆裡沒死透者的襲擊。最後還是扯床單捲成繩子，從沒有喪屍那一面的窗戶滑了下來。
眾人下得樓，立即被隨軍醫護人員裹上毛毯，安置到卡車上。
「我在路上遇到了軍方，他們聽說還有人在溫徹斯特，就一起過來了。」馮妮興奮地邀功。
「謝謝。」肖恩點點頭。
「還好大家全都沒事。」馮妮高興地拍拍手中的高爾夫球棒。
「真可惜，我還沒有用這把槍射過一個喪屍。」艾德遺憾地撫摸著來福槍。
「反正你成了酒吧店主後，那就是你的了。」
「可是也沒有喪屍可射了啊。」艾德絮絮叨叨地靠到卡車廂壁上。
昶浩裹緊了身上的毛毯，第一個任務，看來結束了。
一個說不出感覺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機械般的不帶有絲毫感**彩：「《殭屍肖恩》任務結束，二十秒後回傳至主神空間。」
倒計時結束後，眼前一暗，然後是一種半夢半醒的奇異感覺，最後在一片混沌中昶浩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