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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零三章 :一清的兒子 文 / 桃子賣沒了

    天空中泛起了魚肚白,一絲光線漸漸從東方升起,從遙遠的天際照亮了整個大地,聖京城內外濃煙滾滾,喊殺震天。

    秦化一行走在無人的街道上,兩行淚痕還印在他的雙頰。

    他哭了,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而他這個人更是心如磐石般堅硬,這十年來真的很少哭。只是在前一刻,在殺死了黃雲的那一刻,他哭了,淚如雨下。

    隱忍了多年的刻骨深仇,一朝得到釋放,就好像一個沉重的大包伏突然卸下一般,令他有種解脫感,還有種刻骨的悲涼。如果不是還有幾件事未了,他都懷疑自己會不會活得茫然,一旦沒了仇恨和壓力,那他該怎麼活?

    這麼多年了,一直是這沉重的仇恨在激勵著他,不管多麼艱難,都不要放棄!

    可是在殺死黃雲的那一刻,輕鬆之餘,他突然很害怕,怕自己的心願全部完成後,沒有了目標,自己活著還應該去做什麼?

    還有玉婉!至少他還有玉婉啊!玉婉會來找他,或者他去找玉婉!

    是的,等一切塵埃落定後,他可以和自己最心愛的女子雲遊四海,仗劍天涯!

    因為突然想到自己最後的甜蜜歸宿,他心裡瞬間湧起的那種沉重失落也一瞬間變得輕鬆了不少。

    他曾經無數次的幻想過斬殺黃雲,那時他曾下狠心,一定要一刀一刀挖下她的肉,挖出她的心,看著她苟延殘喘的走向死亡。只是他最終沒有那麼做,他給了她最痛快也最慘烈的死法。

    生撕了她!

    在黃雲餓鮮血灑下那瞬間,他的靈魂得到了一種救贖。

    光明神教?

    光明教廷?

    等著吧,我來了!

    秦化一步履堅定的加速飛掠過一條條的街道,向遠方奔去。

    「轟」的一聲,皇宮上空再次傳出一聲巨響,而後一個火人便斜衝著拋飛天際,向著秦化一的方向墜來,而向下墜的同時,火焰也漸漸在熄滅,生命氣息也在枯竭,顯然這個火人必死無疑了。

    天空中的三人大戰終於在天亮前的這一剎那,落下了帷幕,秦景王和無涯勝了,但也是慘勝。無涯明顯受傷不輕,景王更是斷了一條臂膀!不過似乎對於上仙來說,斷了一條臂膀不算什麼,當夏雲龍墜地之時,秦景王還在哈哈大笑著。

    他這個秦景王,也入了魔了。

    秦化一機械性的轉身回頭,然後就看到一個全身是血的男子砸在了他身後的十丈之內。

    「夏雲龍!」秦化一大吃一驚之時,猛的就一步邁出,躍至奄奄一息的夏雲龍身邊,握住了夏雲龍的手,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夏家老祖竟然墜在了自已身邊。

    同時天空中兩道流星劃過,無涯和秦景王追了過來,同時二人也發現了他。

    「秦化一?」無涯看到蹲在地上檢查夏雲龍的人是秦化一後,立即瞇起了眼睛,畢竟他與秦化一見過面的。

    「小瘸子,你幹什麼?」秦景王人雖未到,但卻清喝起來。

    秦化一在這一刻,無數種思緒湧上心頭,他發現夏雲龍雖奄奄一息了,但是他體內那種龐大的能量卻是一種極補之物,甚至在碰到夏雲龍手腕的一瞬間,他的氣海就已經有了沸騰的感覺,要剝奪、要吸吮的感覺。同時夏雲龍的丹田氣海也是翻滾起來,像要馬上衝出來一樣。

    「吸了他,吸了他,吸了他你就會再次打開四大穴竅氣海,吸了他之後,天空中的兩位上仙都會被你活活拍死……」秦化一的腦海中突然升起了這種無法抵制的念頭,甚至連秦景王的清喝之聲,他都過耳不聞。

    他的身體哆嗦起來,一種吸引和一種抗拒在他的心底裡開始僵持起來,他想吸了夏雲龍,但是這個夏雲龍卻不是自已的敵人,吸了他,那他秦化一到底還是不是人?但是如果不吸,他恐怕就再也找不到如此天賜之機了,想再打開四大氣海,指不定猴年馬月呢。

    所以一種糾結的衍生,使他的身體都哆嗦起來,對秦景王和無涯也視而不見了。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在無涯和秦景王即將向下落來之時,聖京城內再次傳來巨壓,恐怖無比的滔天巨力似乎再次把整個聖京城籠罩。

    「怎麼回事?」秦景王和無涯也大吃一驚,同時也生生的止住的腳步,抬頭看天。

    兩個人,兩個背著劍的人出現了,像兩枚天際劃過的流星一般,幾乎剎那間出現在了景王和無涯的對面。

    「你們是誰?」秦景王驚呼起來,同時也變得滿目猙獰,他也是萬萬沒想到,這種時刻,竟然又有人跳出來。

    「哈哈,秦氏,無涯小友,今日到此為止好嗎?」其中一位白鬚白髮的老者哈哈大笑道:「我是陸無敵,這位是玉清河。」「陸無敵!玉清河!」景王和無涯聽到這兩個名字後,同時倒吸一口冷氣。

    天玄帝國有四大家族,分為別:金、玉、陸、常。

    金家乃煉丹世家,金家老祖成名已久。玉家乃西北鄉野大族,傳聞中玉家老祖也是上千年前就成名的玄仙。

    而陸家,是煉器世家,陸無敵是器師。

    還有一個是常家,這個常家最是神秘,子嗣稀少,每一代似乎只有一人而已,形蹤飄忽不定,不過常家在東南之地有祠堂,被當地百姓供奉的祠堂。

    四大世家全都擁有四大玄仙,所以四大世家一直以來是超然物外、不理世事的貴族之家,不論帝國怎麼更迭,四大世家卻沒有人敢動半分。

    「兩位道友何意?」無涯瞇起了眼睛,他不認為這陸無敵和玉清河是來幫助夏雲龍的,如果要幫,早就出現了,何必等到夏雲龍都要死了才來?

    「沒有其它意思。」另外一個白鬚老者,也就是玉清河說話了,他淡淡的對著秦景王一笑道:「我玉家也想坐一坐這萬里江山,秦氏,你且看!」玉清河一邊說著,一邊對著城外一指。

    秦景王和無涯下意識的順著玉清河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然而,只看了一眼,他們就同時倒吸一口涼氣。因為城外竟然不知在何時,圍來了密密麻麻打著玉氏皇旗的千萬大軍。

    沒錯,就是玉氏大軍。

    「你……你……你們玉家怎麼可能有這麼多兵馬?」秦景王瞪大了眼睛,滿是不可思議道。

    玉清河哈哈一笑:「忘了告訴你,當朝玉青,乃是我的嫡氏重孫。」

    「什麼?大學士玉青,竟然是你的嫡氏重孫?」景王全身一顫,因為在他的記憶之中,玉青這個人的身份很清白,是中州一個普通百姓而已,當年憑借文采得先帝寵愛,才會一直官至大學士。

    景王在這一瞬間就明白了,玉家……玉家的謀逆之心,比他秦家還要早!

    「怎麼樣秦氏?你們現在退出,我玉氏做了江山,你還是異姓王。當然……」玉清河看了無涯一眼道:「我們玉氏皇朝也還會號召一部分子民信仰光明神的。」

    「很好!」突然間,無涯說話了,這個人雖然此時全身已浴了血,但風度依然儒雅,看不到他的臉色有什麼太大的變化。他淡淡的對著玉清河笑道:「你們很會選擇時機,在我最虛弱的時候跳出來威逼利誘於我。不過,我不答應!」無涯精光一現之時,全身的氣息猛烈一震,竟然開始節節攀高,天空中剛剛升出來的烈日似乎也在他的後腦之上形成了一道道光圈,無盡的光明熱量從他的身體中一波一波傳遞出來。

    「陸兄動手,他在恢復功力!」玉清河尖嘯一聲,後背的寶劍突然間自動飛出,在虛空中發出劍鳴,而後便向著無涯刺了過去。

    陸無敵的寶劍也同樣如此,他雙手印決一捏之下,那柄劍竟然在虛空中連連跳躍,一道又一道劍氣縱橫切割。

    與此同時,景王也出手了,這老傢伙別看他受了傷,但著實有一股子狠勁,一口精血噴在紫金寶刀之時,那紫金寶刀竟然化為一道長虹,刺向了陸無敵。

    這時候似乎沒有人理會地面上的秦化一和將死的夏雲龍了。

    而將死的夏雲龍似乎迴光返照了一般,在天空中再次展開大戰時,他悠悠的睜開了眼睛,黑黝黝的眼睛明亮至極,清澈至極。他只是瞥了一眼天空中對戰的四人後,就把目光投向了扶著他的秦化一。

    「你叫什麼?」夏雲龍似乎無驚無悲也無喜了,他很平淡問了秦化一一句。

    「我叫秦化一,秦景王之孫,但我也是夏鴻圖的附馬,夏容兒之夫!」

    「容兒的丈夫?」夏雲龍一楞,隨即便笑了起來,點點頭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是一清的兒子吧?」

    「什麼?」秦化一一楞:「你知道我娘親?」

    「認識,和她論過道,有過數面之緣。」夏雲龍支撐著坐了起來,仔細的盯著秦化一看了幾眼後,再次點頭,道:「很像她。你母親是個很特別的人,也是個很神秘的人!」

    「那你知道我母親來自哪裡嗎?我母親還有其它親人嗎?」秦化一急急的問了起來,他知道他母親神秘,但卻來歷不明,他一直想知道他母親來自哪裡的。

    夏雲龍搖了搖頭:「我也不知,不過能和她在一起論道,實乃人生一大幸事。」夏雲龍感歎道:「很神秘的一個女子,風雅無限的一個女子。不過可惜她選擇了秦震飛!」

    「好了,我大限將至,你也無需多問,因為我是真不知道你母親來自哪裡。」看到秦化一還想再問,夏雲龍立即揮了揮手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修練了一種特殊的玄功,可以吸收他人力量的玄功吧?」

    「你……你怎麼知道?」秦化一大驚失色起來,這可是他的秘密,他沒對任何人說過啊。

    夏雲龍眉毛一挑,深吸一口氣道:「果然如此,你不要驚訝,因為我感覺到了你體內的那種龐大吸力,你在克制你自已吧?」

    「前輩,我……」秦化一張了張嘴,他握住夏雲龍的手時,的確引動了自已的氣海,還有夏雲龍的氣海,如果不是他在克制,夏雲龍早就被他吸成乾屍了。

    「好了,能在臨死之際成全一清的兒子、我夏氏帝國容兒的夫君,也未嘗不是一件功德。秦化一,你還等什麼?」夏雲龍說到這裡的時候,突然間再次抓住秦化一的手,同時也悶哼一聲,緊接著他丹田那原本即將碎裂的金丹轟然間崩碎,而後龐大的天地之力滾滾沸騰起來。

    秦化一呆呆的看著夏雲龍,此時夏雲龍的雙眸之中透著決然,也有一種解脫和勉力之意,似乎他在用眼神告訴秦化一,快動手。

    「前輩!∼」秦化一咽喉一哽,眼眶不禁有些發熱,在這一刻,他沒有了即將得到一個上仙功力的興奮,也沒有了心底裡的邪惡算盤,有的只是一種悲涼,一種兔死狐悲的心靈上共鳴和感傷。

    他跪倒在地,深深埋下頭顱!

    這是他有生以來,除他的老師慕容浩然之外,第二個讓他如此虔誠跪拜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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