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零七章 見過岳父大人 文 / 大河壩
司馬徽的臉色陰沉不定,不停的變幻著,良久,他沒說出一句話。
看現在的情形,拆散這一對鴛鴦是不可能的,別說田凡不會放棄白玉竹,就是白玉竹,也喜歡現在的狀態,不願意改變。可是,如果白玉竹成為田凡的小妾,他司馬徽的一張老臉該往那裡放呢?古人云,士可殺不可辱!可見,這些清高的文士們,往往將臉面看得比生命更加重要。
白玉竹見司馬徽半晌不答,忙雙手抓住他的胳膊,邊搖晃邊道:「父親,公子對我好,他凡事都依著我,從來不強求我做這做那。在公子府中這三年多的時間,玉兒也長了一些見識。玉兒知道,我這種性格,在任何一個家庭裡,都不會受歡迎,都不可能獲得幸福,只有公子完全不在乎,反而支持我做自己喜歡的事……」
深情的回望田凡一眼,她續道:「玉兒不懂事,可玉兒知道,公子是喜歡玉兒的,玉兒也是喜歡公子的,玉兒離開公子,就像魚兒離開了水一般,一天都過不下去!望父親不要拆散我們!」
見司馬徽依舊不說話,白玉竹忙搖搖他的手臂,道:「父親,玉兒在田府雖然是妾,可是貞兒姐姐並沒有欺負我。她待我,如同公子待我一般的好,父親和母親待我也一樣的好。前些天……前些天……」說著,她面色一紅,低下一顆臻首,聲若細蚊地續道:「貞兒姐姐和父親母親主持,女兒和公子已經行過夫妻之禮了……而且……而且,女兒……現在已經是公子的人了!」
說完,她抬起頭,目光前所未有的堅定,注視著司馬徽的雙眼,道:「女兒死也不會離開公子的!」
司馬徽仔細看了看女兒的眉毛和神態,一雙眉毛蹙成了一個疙瘩。他知道女兒的話,沒有一句虛言。想著,他恨恨地瞪了田凡一眼!臭小子,你怎麼如此心急?
看了看一臉淚水的白玉竹,又看看滿臉祈盼的田凡,他長歎一聲,扶起白玉竹,道:「玉兒,你先起來,待我問伯光幾句話!」
白玉竹站起身來,回首望向田凡,田凡忙站起身來,來到白玉竹身邊,對司馬徽恭敬的一禮,道:「老師,您請問,弟子一定如實回答!」
司馬徽點點頭,沉聲問道:「伯光,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嗎?」
田凡一愣,他點點頭,道:「弟子知道,您是水鏡先生司馬德操,是荊州士人的代表人物,在荊州擁有崇高的威望,整個大漢天下,您也是少有的高人,是受天下人敬仰的高士!」
司馬徽微微頷首,道:「伯光,你說的都對!我的身份的確不一般,這就注定了,我的女兒,就算是嫁了十八回,依舊只能做正妻!」
白玉竹有些著急,她悲呼道:「父親!」淚珠再次從她眼窩流出,一張梨花帶雨的俏面更是顯得她楚楚可憐,讓人心碎!
田凡的一顆心直往下沉,他道:「老師……您……」
司馬徽為女兒擦擦眼淚,道:「玉兒,凡兒,你們聽我說!」
二人看向司馬徽,只聽司馬徽續道:「伯光,玉兒,我知道你二人情深似海,不可能分開。我剛得了女兒,我不想看著她不快樂,所以,我答應你們的婚事!」
二人一聽,忙跪下道:「多謝父親(老師)成全!」
司馬徽微微頷首,將二人分別扶起,直視著田凡,沉聲道:「伯光,我答應你們的婚事,可是……我是有條件的!」
田凡連連點頭,道:「老……岳父大人,您儘管說,我絕不還口!」
司馬徽呵呵一笑,道:「先別答應的太早,這個『岳父大人』也別叫的這麼早!」
微微一頓,他道:「第一個條件,你必須一直對玉兒好,我不求你像對待你正妻糜氏一般對待她,我只求她在你家不受欺負!玉兒性格單純,什麼都不懂,她這樣的性子,就算被你賣了,都會幫你數錢,所以,我要你發誓,你始終會對玉兒這樣好!」
田凡忙舉起右手,莊嚴地道:「我田凡對天發誓,一定一如既往的對待玉兒,如違此誓,定叫我萬箭穿心,不得好死!」
司馬徽微微點頭,道:「第二個條件……我司馬徽一直以為自己無後,可現在卻得了個女兒,所以,我不能看著她吃任何虧!我要求你,為她舉辦一場像樣的婚禮,不求如你娶糜氏那般大的場面,但一定要風風光光的將我女兒娶回家!嫁妝之類的,我司馬家還略有薄產,不會虧待了我女兒。你看,如何?」
白玉竹拉住司馬徽的手,搖頭道:「父親,玉兒什麼都不要,我跟公子已經拜過天地了,豈能再拜一次?」
司馬徽哼了一聲,道:「玉兒,你別說話,我問得是伯光!」說完,他目光炯炯的望著田凡,靜待他回答。
田凡不禁有些為難,如果按照娶正妻的標準迎娶白玉竹,那豈不是對蕙兒、小青和倩兒不公平?她們可沒有這麼牛逼的老爹啊!
他掃視父親一眼,見父親微微點頭,他在心中權衡一下,微微點頭,道:「老師,我答應!玉兒的婚禮不能超過貞兒,但是我一定保證她嫁得風風光光!」
司馬徽滿意的點點頭,緩緩地說道:「第三個條件,也是最關鍵的一個條件!你和玉兒生的孩子中,必須有一個跟著我姓,你答應與否?」
白玉竹真是惱了,她跺跺腳,向著司馬徽嬌嗔道:「父親,你怎能如此為難公子?」
司馬徽微微一笑,並不答話,只是看著田凡。
這種事,在田凡看了根本就不是個事兒!不管姓什麼,還不都是咱自己的孩子嗎?再說了,自己跟白玉竹都年輕,又不可能只生一個孩子!
想著,他張嘴就要答應!可轉念間,他想起了老爺子。他是現代人,對於過繼一個孩子給司馬徽當孫子,並不為難,可是老爺子可是古代人啊,他能答應嗎?
不由的,他再次看向老爺子。老爺子雙眉微皺,半晌,奇跡般的向田凡微微頷首!
田凡頓時吃驚的張大了嘴巴,老爺子怎麼可能這麼開明?
來不及細想,他吃驚地臉色還沒有收回,道:「老師,我……我答應!我和玉兒不會只生一個孩子,老師可以選擇任何一個跟著老師姓,好讓老師能有個孫輩膝下承歡!」
這句話,既是對司馬徽說的,也是對自家老爺子說的。他不知道老爺子出於什麼心理答應這個條件,可他認為老爺子也是需要安撫的!我們不會只生一個孩子,即使有一個姓司馬了,其餘的還是姓田!
司馬徽哈哈大笑,道:「伯光,你怎麼還叫我老師?」
田凡大喜,忙跪下,道:「田凡,見過岳父大人!」
白玉竹羞澀中帶著無限的喜意,也跪下身去,嬌聲道:「玉兒多謝父親成全!」
司馬徽笑著扶起兩人,滿臉喜色的點點頭,道:「哈哈,你們一雙佳兒女,老夫怎會忍心拆散你們呢?快快起來吧!」
說著,他滿面慈愛的望向白玉竹,道:「玉兒,你現在還要叫伯光『公子』嗎?」
白玉竹俏臉一紅,飛了田凡一眼,扭捏半晌,聲若細蚊地叫道:「夫……夫君!」
田凡眉花眼笑地點點頭,道:「夫人,夫君在呢!呵呵……」
眾人不由哄笑。白玉竹羞澀地輕輕錘了田凡一記,可滿臉嬌羞中濃厚的喜色,卻無法掩飾的住。
黃承彥、龐德公、白翼一見事情成了,也是一臉喜色的恭喜司馬徽喜得佳婿,又恭喜田亮喜得一個好兒媳。
田凡傻笑連連,一直嘿嘿的笑,白玉竹羞澀而興奮,看向田凡的目光都帶著絲絲媚意。
司馬徽和田亮老爺子高興的捋鬚直笑,滿口「同喜」!
眾人鬧了半晌,田凡才想起一件事,他問道:「岳父,您和岳母到底是怎麼回事?」
眾人一靜,黃承彥、龐德公不由看向司馬徽。
司馬徽神情一滯,半晌,他道:「此事……說來話長了……」
田亮突然插嘴道:「呵呵,幾位,今日天色已晚,我們還是休息吧,這些事,等明天再說!」
司馬徽微微一愣,呵呵笑道:「也好,這些話我們明天再說!走,我們去休息吧!」
眾人起身,往外趕去。田凡拉著白玉竹的手,二人滿臉笑容,顯得異常高興。
突然,田亮道:「親家翁啊,呵呵,讓他們先走,咱兄弟二人再說會話!」
司馬徽一頓,捋鬚笑道:「如此也好!呵呵,承彥,德公,白翼,還有伯光,玉兒,你們先出去,我跟親家翁再說會話!」
眾人點點頭,沒有想太多,說笑著出了書房。
等眾人一出屋,書房內的氣氛頓時有些不對了!
二人同時拉下臉,田亮指了指坐墊,司馬徽微微頷首,坐了下去。
二人坐下,中間隔著一張花梨木矮几,對視良久,誰都沒有說話。
田亮慢慢將右手抬起,向司馬徽示意一下,接著將手掌抵住矮几的一側。
司馬徽微微一笑,點頭表示明白,他將右手抵在矮几的另一側。
二人對視一陣,同時點頭。突然間,二人同時一聲輕喝,兩隻右手盡全力推向矮几。
堅硬的矮几,在二人大力推擠之下,發出「咯吱吱」的怪響。
二人對視一眼,同時將左手也抵在矮几上,再次輕喝一聲。
矮几發出的「咯吱」聲立即大了許多!
二人一直對視,看著對方的臉滿面變紅,呼吸慢慢加快,他們也知道,自己的情況跟對方一樣。半晌過後,二人同時微微點頭,將雙掌上的力道慢慢收回。
半晌,兩人調勻呼吸,相視一笑。
田亮緩緩開口道:「德操,你到底是什麼身份?我田亮孤陋寡聞,見識不多,可是……我見過老一代三絕中的兩個人,『劍絕』郭勝,『槍絕』宋琛。你的功夫,絲毫不弱於他們,甚至比郭勝還強出一線!」
司馬徽微微一笑,道:「元君,這句話,也是我想問的!現在的這一代三絕中,『槍絕』童淵我沒見過,可是『劍絕』王越和另一個『劍絕』鄧展我見過。你的功夫,比這兩個『劍絕』都要強出一線!你到底是誰?」
田亮微微一笑,道:「嗯,看來我們彼此彼此了!德操,這件事我們先不說,我現在想知道的是,你為何要對伯光這麼好?伯光或許不知道你為何要他對玉兒明媒正娶,要玉兒風光的嫁給伯光,可我卻知道!」
端起矮几上的淡酒,他輕抿一口,續道:「你水鏡先生的獨生愛女,還是失散良久的女兒,嫁給伯光,卻只是個妾!呵呵,這種事你還要搞得天下皆知……你不惜犧牲自己的名望,卻要提高伯光的名望,我想知道原因!」
司馬徽呵呵一笑,道:「元君果然高明!元君,我也想問你,你為何允許伯光和玉兒的一個孩子跟著我姓?」
田亮看他一眼,道:「你提高伯光的聲望,我豈能不投桃報李?」
司馬徽微微一笑,道:「那你怎知,我提高伯光的聲望,不是為了讓他答應第三個條件?」
田亮看著他,半晌,突然笑了,道:「德衡,你不願意說就算了,我不強求!如果咱二人交手,我不敢保證能勝得過你,但你也絕對勝不過我,你說對否?」
司馬徽微微頷首,道:「元君,你不必懷疑我對伯光的用心,我現在不能告訴你,等時機合適的時候,我將把我的一切對伯光和你和盤托出!呵呵,但你記住一條,如果有人對伯光不利,我會比你還要著急!」
田亮點點頭,道:「我信你!如此,我也就放心了!對了,白翼到底是什麼人?」
司馬徽微微一笑,道:「元君,明日我和白賢弟會講出他的故事,也會講出我那去世的妻子白芷的故事,自然……也會有一部分涉及到我,呵呵,到那時,大約你就能猜出我的部分來歷了!」
田亮點點頭,道:「如此甚好!」說著,他哈哈一笑,滿臉笑容地道:「親家翁啊,你好容易來徐州一趟,可要在這裡多住幾天啊!」
司馬徽的臉上也堆起滿臉的笑容,哈哈笑道:「親家翁,在你家跟在我家有什麼區別嗎?你放心,我回荊州稍稍安排一下事務,就來徐州常住!好容易得了個女兒,我豈能不天天守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