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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三零章 懲罰(下) 文 / 大河壩

    唐一見了田凡從馬均那裡出來時的表情,自然知道馬均的傷勢不輕。在院子裡聽馬家家丁訴苦的時候,也知道這個時間段來的人,一定是陳浮,還聽見陳浮說的打人砸車的話,所以下手毫不容情。但是,唐一併沒有把這小子往死裡整,不然他早就嗝屁了。

    陳祥長這麼大,從沒有受過這份兒罪,就連那幾年陳群家逃難徐州的時候,都沒受過這份罪。被唐一一摔,渾身如同散了架一般,就沒有一個不疼的地方」「。接著被一隻大腳踩著,他連喘氣都不能,不一時就憋悶的滿臉通紅。

    唐一顯然沒把他當人看,大腳絲毫沒有挪開的意思。時間不長,只見陳浮兩眼往外凸出,一張嘴張的大大的,徒勞的想將周圍的空氣吸入肺腔,臉兒也紅得滴血,四肢開始不規則抽搐。陳浮在心中吶喊,神啊,求你把壓在胸口的大象腿移走吧!

    就在他要窒息的時候,神來了!那隻大腳挪開,同時,陳浮聽見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應該是這隻腳的主人說的,「公子,一個都沒跑,全都抓來了!」

    緊接著,一個年輕的聲音狀似隨意地道:「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敢打我的人,砸我的車?把他們提起來,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聖!」聲音年輕,但不失威嚴。

    這個時候,陳浮剛剛從窒息的恐懼中醒過身來,正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聽見聲音,他也沒有力氣爬起來,只是痛苦的呻吟著。

    兩個鐵甲護衛上前來抓住他的胳膊別了燒雞,將他提起來面對著田凡。那個將他抓下馬的大漢,也就是唐一,一隻手抓住他的頭髮,將他的腦袋拉起,讓他抬起頭來。

    頭髮被狠命提起引起的疼痛,與身上如同骨裂肉散的疼痛,和剛剛窒息般的憋悶感覺相比,實在顯得微不足道。他面目扭曲,大聲呻吟著,看向此間的主人。

    雙眼掃視前面眾人,只見幾個門客和護衛將一個人圍在中間,一看就知道他正是是此間主人。那人很年輕,比自己大不了幾歲,可是卻多了不少久居上位的從容不迫。顯然,這個人不是個簡單人物

    陳浮帶的人,除了依舊在地上哀嚎的幾個重傷者,其餘人全都被田凡的護衛抓了回來,一個個雙膝跪在地上,被一個個護衛看著。那些護衛將連鞘的鋼刀置於他們脖頸上,只要他們想動,就給他們一下狠的。

    這幫人還算有點眼力,他們終於發現,今天算是遇到硬茬子了!

    他們一個個老老實實跪在那裡,眼巴巴的看向陳浮,希望他能發揮一點作用。

    田凡看著這些人的德性,冷哼一聲,道:「嘿,就這些東西?看起來都是些欺軟怕硬的角色!」說罷,他瞥了陳浮一眼,不屑地道:「陳浮,你身為陳西曹的准乾兒子,他就給你配了些這樣的東西?」

    一聽這句話,陳浮領的那些人頓時明白了,對方不是硬茬子,而是鐵板!明知道他們是陳群的人,還這麼不留情面,這個年輕人到底是誰?

    可惜,陳浮不知深淺,沒能從田凡那句話中聽出一絲不同尋常。他倒是不傻,否則也不能設計出那樣一個計劃,差點把馬均整死,可惜被人寵壞了。在他看來,徐州地面上,劉備老大,他的主子兼叔叔陳群就是老二,剩下的人,除了陳群特別交代過的張飛、關羽兩個劉備的兄弟,呂佈一個三姓家奴的莽夫之外,其餘都不值一提。在他簡單的的想法中,跟他作對就是跟陳家作對,跟陳家作對,就是跟劉備作對,那就該死!

    剛剛緩過來,陳浮漲紅了臉掙扎一下,換來的是膝彎上重重的一腳。

    他噗通一聲跪了下去,身後兩個別住他胳膊的護衛可沒動,這一下子,他的胳膊差點脫臼,疼得他「嗷」地一聲慘叫。

    田凡冷冷地道:「放開他!」

    兩個護衛齊聲應諾,鬆了手。

    陳浮的胳膊疼得要命,田凡的護衛鬆了手,可他的胳膊只能蜷縮在身旁,連抬都抬不起來,看起來像是霸王龍的小小前爪。半晌,等肩膀不再那麼痛了,他抬起頭,目光狠毒地看著田凡,憤聲吼道:「你是何人?憑什麼多管閒事?」

    田凡微微一笑,道:「我是田凡!呵呵,至於是不是在多管閒事……」他蹲下身子,一張似笑非笑的臉靠近了陳浮,續道:「如果你惹的是別人,我田某人不會多管,可是,非常不幸,馬均是我的手下。所以,我不算多管閒事!」

    陳浮一愣,半晌,他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無比可惡的臉,憤聲吼道:「是他先惹我的!」

    田凡擦擦臉上的吐沫星子,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陳浮,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比我清楚。今天我過來看看德衡的傷勢,你撞過來,算是你倒霉。」

    微微一頓,田凡笑嘻嘻地道:「陳浮,你猜,我會怎麼處置你?」

    陳浮一聽處置,頓時知道沒有什麼好事。他呼地一聲站了起來,可剛要邁步,膝彎上又挨了一下,又重重地跪在了地上。同時,身後那個大漢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沉聲喝道:「給我老實點!」

    陳浮的膝蓋快碎了,一股鑽心的疼痛讓他直冒冷汗,可此時他顧不得了,他大吼道:「我是陳府的人!你敢?!」

    田凡不屑的揮揮手,道:「你不是陳府的人,我還沒興趣收拾你呢!」微微一頓,他又掛著人畜無害的笑容,道:「陳浮,我的問題你還沒回答呢!你猜猜嘛!」

    陳浮哪還有心思回答?他連連掙扎,可在唐一的巨力之下,他就像一隻小雞仔,根本動不了。掙扎無果,他怒罵道:「田凡,豎子!你一個下賤的工匠,有什麼權力處置我?……」

    聽他臥穢語的亂噴,田凡一蹙眉,道:「掌嘴!小子,長文沒教過你,罵人不好嗎?」

    朱淵轉到他身前,劈頭蓋臉反正十個大嘴巴子,把他的門牙都抽掉了。陳浮不敢再罵,可惡毒的眼神卻怎麼也掩飾不住。

    陳浮所帶的人見了,一個個噤若寒蟬,連話都不敢說。

    田凡看見陳浮惡毒的眼神,絲毫不在意,他微笑道:「陳浮,怪就怪你惹到我了!哦,對了,我忘了說了,我打算送你一台輪椅。因為,你的下半生,將生活不能自理!」

    言罷,他目光中閃過一絲厲色,沉聲道:「唐一,找東西塞住他的嘴!」

    唐一聽了,忙在身上翻找半天,終於找到一塊手巾。一見手巾太大,他將手巾撕成兩半,將其中一半塞到了陳浮的口中。

    唐一的手巾和唐二的襪子,在田凡三百親衛中屬於臭名昭著的東西,都是那種迎風臭三里的物件。親衛們經常非常納悶,唐二的襪子好解釋,可唐一的手巾為什麼有這麼大的殺傷力?一見他掏出手巾,田凡身邊幾個護衛臉色齊齊一變,心說,陳浮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

    果然,當唐一獰笑著將那半塊手巾拿到陳浮面前的時候,陳浮的臉色就變了。當那手巾塞入陳浮口中時,陳浮白眼一翻,差點沒暈過去。即便如此,也是乾嘔連連。

    田凡見他難受,不由滿意的點點頭。

    陳浮哪受過這種屈辱?好容易緩過來,他目眥欲裂的瞪著田凡,恨不得咬下他一塊肉來。

    田凡嘿嘿一笑,滿臉微笑著道:「陳浮啊,這才剛剛開始呢!」微微一頓,他道:「彭勇,去弄一盆涼水來,我要他全程感受那些美妙的感覺。翟五,李華,抓住他,別讓他亂動。唐一,狼牙棒照著他的雙腳重擊,每隻腳兩下!

    「唐豐,鋼刀連鞘,給我敲斷他的小腿,記住,每一條小腿給我敲成四節。哦,差點忘了,把他的膝蓋骨給我割下來。嗯,對了,好像這叫臏刑是吧?

    「彭石,大腿是你的,把大腿骨頭打斷就好。孔彬,小臂是你的,一節變兩節。秦猛,大臂是你的,一樣!」

    田凡說這些的時候,一直面帶微笑,就像一個屠夫,自言自語的計劃把一頭肥豬的哪些部位分給那些人,這讓陳浮感覺到發自內心的冰冷。往日裡他感覺自己算是個狠角色,可比起今天這一位,真是小巫見大巫了。而田凡每說一句話,總有一個人抱拳聽令,這些接令的士卒臉色沒有絲毫變化,彷彿經常幹這事,這讓陳浮感覺這不是鬧著玩兒的。不由得,他面色越來越白,冷汗也流了出來。

    最後,田凡的一句話讓他徹底崩潰了!

    「彭勇,我聽說男人都有第五肢是吧?等他們忙完了,你把他的第五肢廢了。嗯,隨便跺兩腳就好,不用太殘忍了!我是個善良的人!」

    看著陳浮的臉色,看著他終於屈服的眼神,田凡嘿嘿一笑,掃視陳浮帶的那些人一圈,沉聲道:「留下四個完整的,讓他們把陳浮送到陳府。其餘的,每個人斷一臂一腿!」

    那群人聽了,一個個心驚膽戰的哀嚎,大叫饒命,噴出了一通什麼八十歲的老母,三歲的兒子之類的常用語。護衛們立即動手,在他們胸口或者後背給了一下狠的,這些傢伙沒了力氣,只能躺在地上低聲哀嚎。

    田凡沒理他們,說完話,他擺擺手,示意士卒們開始,接著轉身往馬均府中走去。剛走出幾步,他頭也不回地道:「對了,完了事兒把這些垃圾清理出去,別在門口耽誤我們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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