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四六章 建安三年工作展望 文 / 大河壩

    「大漢皇帝令，建安三年正月初六ri，詔曰：朕聞有江夏人謝奇者，字異公，自幼聰穎好學，師從於襄陽黃承彥公，精於農事……特敕封為關內侯，望卿戒驕戒躁，勤勉國事……，欽此！」

    「大漢皇帝令，建安三年正月初六ri，詔曰：朕聞有襄陽人費沃者，字載成……特敕封為關內侯，望卿戒驕戒躁，勤勉國事……」

    九份聖旨，除了人名不同，對接旨者的評價不同，其餘內容完全一樣，清一色的敕封關內侯詔書：

    等八個人看完了聖旨，集體傻掉，然後，劉正幾個老頭哭了。當了三四十年工匠，受了一輩子窩囊氣，誰能想到老了老了，還能封一個關內侯？雖然沒有封地，沒有食邑，可不管怎麼說，咱也是侯爺了！

    蒲元、費沃、李良、謝奇四人稍好一點，可也是眼圈發紅，情緒萬分激動

    蒲元紅著眼圈，看向田凡，顫聲道：「田先生，這……這是……」

    田凡微笑道：「老蒲，你放心，這些都是真的。從聖旨所用的綾錦，到綾錦上的圖案，到寫聖旨所用的筆墨，乃至聖旨上的御印，全都是貨真價實的，都是當今陛下所用的。所以，這些聖旨都具有法律效力，都是真的。」

    費沃深吸一口氣，使勁睜著雙眼，防止在眼眶裡的淚珠滾下來，顫聲道：「田先生，你是怎麼搞到這些聖旨的？會不會有什麼麻煩？」

    田凡笑道：「怎麼搞到的，你們不用管，你們只要記住，這些都是貨真價實的聖旨，你們只要記住，從今天往後，你們就是朝廷敕封的關內侯了，你們只要記住，我徐州如此多的官員、將領，真正有侯爵的不超過二十個，其中就有你們！所以，還是那句話，從今往後，我要你們挺直腰板做人！」

    微微一頓，他續道：「至於麻煩……麻煩是有一點的，對你們，對我都一樣。嗯，你們最好不要將此事說出去，就算是最親近的人也不要說出去。等回了家，最好將這份聖旨藏起來，輕易不要示人。因為……呵呵，這些聖旨的來路，你們說不清。你們只要在心裡知道，自己已經是侯爵了即可。」

    田凡當然不會告訴他們，這九張聖旨是自己跟曹操換的，用獨輪車的圖紙，以及滿龐和李通兩條性命換的。他還專門要求曹操對此事絕對保密，不能將此事外洩，就是為了防止劉備知道此事之後，田凡不好做人。

    他相信曹操會遵守承諾，將此事永遠爛在肚子裡的，因為老曹是個信人，值得信任。

    八個人連連點頭，七嘴八舌地說一定會保密，就是家裡的婆娘都不告訴云云。

    田凡抱拳道：「如此，多謝幾位。這件事只要傳出去，我就會有一個天大的麻煩，你們也是，所以我也是不得才要求你們保密的。不過你們盡可放心，幾年之後，你們的侯爵身份就能光明正大的亮出來了，我向你們保證！」

    謝奇激動地道：「先生，我們信你！不要說我們的侯爵身份有大白於天下的一天，就是沒有那麼一天，我們也知足了！先生啊，我們是古往今來第一批封侯的工匠啊，我替我們的無數先人和後輩感謝你，給你磕頭了！嗚嗚嗚……」

    田凡對他們的上一個諾言，是給他們每人弄一個侯爵，今天已經實現了，所以他們相信田凡的判斷。

    說著話，謝奇忍不住哭了出來，邊哭邊向田凡磕頭。

    田凡忙去扶他，安慰道：「異公，不必如此，這是你們應得的！快快起來！」

    謝奇卻不起來，他哭道：「先生，你讓我把這個頭磕完，不然我這輩子都看不起自己。古人云知恩圖報，你給了我們這麼大的恩惠，如果我們沒有點表示，那我自己都不能原諒自己！」

    田凡道：「異公，這個爵位可不是你幾個頭就能報答的，我不稀罕你給我磕頭！」

    費沃哽咽著拉起謝奇，道：「異公，先生說得對，這種大恩不是幾句話和幾個頭能報答的，快起來！」

    說完，他看向田凡，整理一下衣冠，深吸一口氣，調整一下情緒，深施一禮，道：「沃多謝先生，先生大恩，沃沒齒難忘！田先生，從今天開始，費沃這條賤命，就是你的了！」

    劉正等人的情緒稍稍恢復，聽了費沃的話，他們六個人一起行禮，高聲道：「先生大恩，沒齒難忘！願為先生效死！」

    田凡哭笑不得，忙扶起距離最近的謝奇和費沃，道：「我又不造反，要你們效死幹嘛？都給我起來！劉老，趙老，兩位張老，正新，你們都起來！」

    幾個人都起身，一個個如同紅眼兔子般看著田凡。

    田凡長出一口氣，有些沉痛地道：「各位，凡為你們請這個關內侯的爵位，無非是因為看不過！我看不過你們受委屈，看不過你們的付出和你們的所得不成比例。我不圖你們什麼回報，我只要你們幹好手頭兒上的工作，讓我們的將士能用上更好的兵器鎧甲，殺更多的敵人，死更少的將士，讓我們的百姓用上更好的農具，產更多的糧食，讓徐州不再餓死人，你們能答應我嗎？」

    八個人聽了，齊聲道：「我等謹遵號令！」

    田凡笑著擺擺手，道：「好了，這件事到此為止，我們喝酒吃飯！」

    九個人重新落座，田凡注意到他們一個個小心翼翼的將聖旨折疊好，放置於胸口內部的口袋裡，那副小心的模樣，就像在呵護一個剛出生的嬰兒。之後，還時不時摸上一把，彷彿怕被偷了似的。這份輕如鴻毛的聖旨，簡單的幾十個字，是對他們所作努力最大的肯定，他們自然會倍加珍惜。

    田凡呵呵一笑，舉杯道：「這第二杯酒，就慶祝各位終於成了侯爵，來！」

    八人舉杯，齊聲道：「多謝先生！」這個「多謝」，既有謝田凡賜酒，又有謝他為他們討了個侯爵的身份，所以，他們說的非常認真，彷彿是在發誓一般莊嚴肅穆。

    喝完了酒，田凡道：「今天找大家來，除了剛剛說的這件事之外，還有兩件事。嗯，第一件事，德衡的傷勢很重，三個月之內不能下床，而且……他受了這麼大的委屈，情緒上有些受不了，所以，我們商量之後決定，他將辭去匠造中郎將的職位，等將來他康復之後，會來我田家當一個總工匠。」

    微微一頓，掃視眾人一眼，田凡續道：「所以，從今往後，匠造營裡的事情就需要老蒲和劉老你們四個多多操心了。好在匠造營內所有事物都上了正軌，該發明和改進的武器和工藝也基本完成了，你們只要看著匠人們幹活，少出次品，多出成品就可以。

    「第三件事，則是今年一年工作的安排。老蒲，明年匠造營將會擴建，在廬江郡的居巢建造匠造營三營。三營的規模給二營差不多，建造時間……我估計三個月左右就能完成。三營的建造，由你和我舅舅白翼負責，呵呵，我這個便宜舅舅是個工程方面的專家，本來計劃今年要修建從朐縣到下邳的直道的，可是因為徐州糧食儲量不足，只能暫時擱置。所以呢，他負責設計和修建，你則負責細節方面的完善。

    「同時，在三營建造的同時，工匠的招收和訓練等任務，由劉老、趙老負責，同步進行。匠造三營建成開始投產的時候，我怕希望一批手藝好，忠誠度高的工匠都已經訓練完成，可以直接入住。三營開始生產之後，所需圖紙的工藝全部由二營提供，以後他們生產的兵器鎧甲，將主要供給奮武兵團和廣陵駐軍、平輿駐軍等。老蒲，你年輕，多負責一點，到時候你半年在下邳，半年在居巢。

    「至於兩位張老，呵呵，明年是我們徐州軍換裝的高峰期，去年我們設計的幾種新型鎧甲和兵刃反應不錯，你們也根據將領和士卒們的反應，做過幾次微調，可以說，這些鎧甲和兵器已經完全定型了。從今年開始，你們主要管理二營，全力生產，最好今年能讓一半的軍隊換裝完成。」

    掃視五個人一眼，田凡問道：「有沒有意見？」

    五個人抱拳道：「沒問題，我等接令！」

    趙山補充道：「田先生，今年的換裝問題……因為有了水力帶動的幾種機器，我估計即使不能完全完成，也能完成三分之二。」

    田凡滿意的點點頭，道：「那更好！如果真如你所說，我會向主公為你們討賞！嗯，至於你們的職務……老蒲一定得升任匠造中郎了，你們四老嘛，我只能說盡力爭取。」

    劉正漲紅著臉道：「田先生，您別說了，也不必麻煩。從今天開始，老漢這條命就是你的，別說現在還有一個匠造營校尉的職務，還能拿校尉的俸祿，就算是不給我發俸祿，只管飯，我也干！」

    張翔、張勝和趙山也道：「不錯，老劉說的是！」

    田凡笑笑，道：「話不能這麼說，該是你的，就是你的，誰也不能奪走！」

    說完話，他看向謝奇和費沃，道：「異公和載成，你們二人今年的任務也很重。今年是那些最早形成的民屯上繳糧食的最後一年了，過了今年，民屯所產的糧食，我們只能收五分之一的賦稅，餘下的只能用錢賣。所以，今年的春耕，你們要盡力，爭取秋天能多收一些，也好減少明年的壓力。異公那裡，你改良的七條腿兒的耬車，今年也該推廣了吧？除了棉花和苜蓿的種植，今年你主要負責這件事。至於軍屯，耬車也要推廣，以後軍屯的重要性將提高，你們必須重視！」

    兩人抱拳，道：「得令！」

    田凡看向最後一個人，李良李正新，道：「正新，琉璃的燒製如何了？」

    李良有些無奈的搖搖頭，道：「先生，氣泡的問題還是解決不了。」

    田凡微笑著道：「你慢慢來，不必著急。你只要知道，琉璃對於徐州的意義，不下於坩堝。而且，琉璃對於田家的意義，不下於烈酒和香皂。等氣泡的問題解決了，徐州給你的獎勵不算，我個人獎勵你一百萬錢！」

    說完了事，田凡心情舒暢，道：「各位，以後我將把精力重點放在白虎軍團那裡，所以你們要多操心。好了，我們喝酒，今日不醉不歸！」

    費沃哈哈一笑，道：「田先生，今日醉了也不歸！」

    ps：感謝書友河壩裡的老鱉打賞和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