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四八章 蕙兒的迷茫（下） 文 / 大河壩
蕙兒急切地問道：「你想到什麼了？」
田凡懊惱地道：「我終於想明白了！」微微一頓，他緩緩搖頭，悵然若失地道：「我們以前調查的方向根本就不對！我跟霜兒……」
蕙兒眉頭一蹙，奇道：「霜兒？」
田凡一愣，尷尬的一笑，道：「哦，就是呂霜！我曾經告訴過你們，那時候她綁了我，被毒龍截擊，她被毒龍打傷，中了毒，是我帶她逃走，並找到一個隱居山林的神醫，這才救了她」「。而後來，我最終能平安的逃出衛家，是因為霜兒聽衛家的人說，一旦把我身上的價值搾乾，他們就會殺了我。所以她冒險前來救我……之後……之後……」想起那一夜的旖旎風光，田凡不由心中一蕩。
「之後我們分別的時候，她曾說過，她爺爺輩有七個人，都是武藝高強之人。二十多年前，他們為了搶奪兩樣東西，分別帶著手下去找對方的晦氣，結果……七兄弟戰死六個，只餘下他的爺爺，也身受重傷。」
微微一頓，他道：「綁我的時候，霜兒身邊的丫鬟琳兒，叫她做『小姐』，她年紀輕輕，又是大上使，主官司隸地區雙月門分部的人力物力。從這些，加上今天我們談到的內容，基本能斷定，霜兒的爺爺，就是雙月門的現任門主！還有，霜兒之所以要綁架我，是因為衛家想要我的香皂製造技術和烈酒蒸餾技術，這些都是為了錢糧，都是為了起兵爭奪天下。
「現在我們知道雙月門分裂了，涼州分部的人跟他們不是一條心，而涼州分部的最高首領，就是閻鳴。當時我還聽他們說過，鄧展在以前，也是他們的人，但現在也不跟他們一夥。所以，我們得到以下推論！
「第一，霜兒的爺爺是現任雙月門門主。第二，自從二十多年前那一戰之後，雙月門分裂了，至少分為閻鳴、鄧展這兩路，以及霜兒所在的一路。第三，衛家跟雙月門是合作關係，衛家想起兵，雙月門下面的遊俠，就是天然的死士和探子。當然也不能排除另一種可能，衛家以前是雙月門的手下……不對，不對！」
蕙兒問道：「什麼不對？」
田凡道：「衛家……或者說，衛家現任家主衛舒，應該是雙月門出來的人！我們曾經調查過衛舒，他二十多年前離家出走，幾年前回來，之後以極快的速度和很強勢的姿態，強奪衛家家主之位。現在看來，他應該是得到的雙月門的支持。嗯，還有，衛家家主衛舒的侄子衛正，是個紈褲，衛舒曾經想讓他娶呂霜，這是為了把呂家綁架在他衛家的戰車上。
「我們可以推測，衛舒是雙月門的人，而且，他現在在雙月門裡的地位很高。不過……他很可能有吞併雙月門的心思。因為……呂霜的父輩裡，只有她的父親是男子，而這一代，只有她和她的哥哥兩個人。她是下一任門主強有力的競爭對手，但是她跟她的哥哥兩人各有所長，誰都不能壓倒誰。如果呂霜嫁給了衛正，那麼她將得到衛家全力的支持，登上雙月門門主之位也就不難。到那時候，呂霜只是衛正的媳婦兒，雙月門自然也就成了衛家的。」
田凡冷笑幾聲，道：「想得倒是挺美，可惜呀，你衛家卻被老曹給滅了！」
蕙兒一愣，道：「衛家被滅門了？你怎麼知道的？」
田凡道：「從主公那裡得到的消息。衛家招兵買馬的事，你知道吧？新年夜，曹操手下大將夏侯淵領兵偷襲安邑，衛家招買的兵馬全部被打散或者招降了，衛家自然也不能倖免。」
蕙兒道：「衛家是四大家族之一，曹孟德有這個膽量？」
田凡不屑的一撇嘴，道：「什麼四大家族？很了不起嗎？老曹有皇帝在手中，只要讓皇帝下個聖旨，誰能說出什麼？滅了也就滅了，這樣的家族少一個，天下還能安定一些。」
蕙兒緩緩點頭，道：「也對！」
田凡看她一眼，道：「你剛才不是說閻鳴死了嗎？」
蕙兒點點頭，道：「嗯！」
田凡奇道：「那你豈不是應該很高興？父母之仇得報，你難道不應該高興？可看你怎麼一點都不高興？」
蕙兒蹙眉搖頭，道：「我……我也不知道。」
田凡白眼一翻，道：「你高興不高興，自己還不知道嗎？你不會想著要親手報仇吧？」田凡語重心長地道：「蕙兒啊，你一個弱女子，不要行險，我捨不得。別說閻鳴已經死了，就是他沒死……你要報仇我不反對，但一定要多帶些人去。你……你不會真的想自己報仇吧？」田凡有點心驚膽戰的感覺。家裡的丫頭沒一個省心的，好在她們不會去跟別人拚命，如果蕙兒要跑去跟人家真刀真槍的拚命，那自己這個小心臟還真承受不住。
蕙兒的眼神沒有了焦距，半晌，她輕聲道：「我……我不知道，只是，心裡鬆了一口氣，可……更多的，是一種無所適從的感覺。好像……好像不知道該幹什麼了！」
田凡聽罷，不由一愣。陳思一陣，他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你這是……怎麼說呢？你一直想著報仇，你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為了報仇，可是現在突然間你的仇人被人殺了，你生活的目標消失了，所以你有些迷茫。是不是？」
蕙兒眼前一亮，連連點頭，道：「不錯，就是這種感覺！」
田凡微微頷首，微笑道：「嗯，現在你需要的，是下一個目標。蕙兒，人不能老活在仇恨中，既然仇人已經死了，你就放下包袱，快樂生活好了。」
蕙兒又迷茫了，半晌，喃喃地道：「下一個目標？滅了雙月門？」
田凡差點被她嗆到，心裡的一句話沒敢說出來，他岔開話題，道：「蕙兒，現在你的仇人已經死了。你曾經告訴我，你的仇人很強大，所以你的身世我暫時不宜得知。現在，從我們的推斷和潛龍打探的消息中，我們可以看出，雙月門以前的確很強大，但自從二十多年前門主七兄弟戰死六個之後，已經大不如前，加之他們分裂之後的幾股勢力互相敵對，可以說他們已經不足以危險到我。蕙兒，現在能不能告訴我你的父母到底是誰？」
蕙兒平靜的看著田凡，半晌，緩緩搖頭，道：「等等吧，不著急！知道我的身世，對於你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好事。還是那句話，你現在還沒有能力保護我，所以要等等。」
田凡不服氣，我沒有能力保護你？我可是坐擁數萬大軍，又有潛龍護衛在側的，沒有能力保護你？可蕙兒的性格他瞭解，只能無奈的點點頭，道：「好吧！」
蕙兒見他失望，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忙岔開話題，道：「你剛才說，我應該樹立下一個目標，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讓我去調查雙月門的事？以後爭取將雙月門滅掉？」
田凡白眼一翻，道：「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呀？我的意思是說……」搓搓手，田凡邪邪的一笑，道：「你看，你的仇人也死了，那你還整天忙個什麼勁？潛龍那裡主要是小青盯著，你只是負責訓練，這個工作很輕鬆，所以呀，以你的精力，你應該還能幹點別的，是吧？」
蕙兒感覺他笑的不懷好意，可不明白他的意思，道：「幹點別的？我能幹點什麼？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田凡咳嗽一聲，道貌岸然語重心長地道：「咳咳，蕙兒啊，你年紀也不小了，今年都二十二歲了，也該做點女人應該做的事了，比如……咳咳，比如幫我生個孩子？」
蕙兒聽了，不由羞得無地自容，「嚶嚀」一聲，嗔怪地瞪了田凡一眼，顫聲道：「你……你瞎說什麼呢？誰要……誰要幫你生……生什麼的？」
田凡嘿嘿一笑，道：「對，你沒打算幫我生孩子，可是呀，我打算幫你生個孩子。只是不知道，蕙兒小姐什麼時候從了我呀？」
蕙兒聽田凡越說越不像話了，忙摀住耳朵，連連道：「我不聽，我不聽！」
可是，田凡的聲音還是一絲不漏的全部飄入她的耳朵中，羞得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了。話說，以前天天想著報仇的事，還沒有什麼強烈的感覺，可現在仇人已經死了，再想起白玉竹頗具規模的肚子，蕙兒姑娘還真的很是心動！幻想著以後能抱著自己的孩子，看著孩子咿呀學語，跌跌撞撞的學走路，這還真是挺讓人心動的事！
田凡也知道蕙兒的性格，所以也不過分逗她，看她羞澀的模樣，知道她心結已除，他呵呵一笑，道：「好了，蕙兒，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了，明天還有不少事兒呢。嗯，你好好休息。不過，我等著你想通，等你想通了，隨時告訴我一聲，我全力配合！」
蕙兒聽得一陣氣節，聽田凡這意思，自己想通了告訴他一聲……呃，我有那麼厚的臉皮嗎？我還得上趕著說，那啥，我想通了，準備幫你生娃了？
田凡拍拍她的手，站起身來，道：「好了，我走了！」
他剛剛繞過屏風，只聽見蕙兒的聲音傳了過來，「我……我要稟明師父！我父母都不在了，兩位師父就是我最親近的人，所以，我們的事得師父答應。等我回來之後，我們……我們……」
聲音發顫，聲若細紋，如果不是田凡耳朵特別好使，只怕根本聽不見。
田凡嘿嘿一笑，道：「知道了！這樣吧，你先去你師父那裡打個前站，之後我再陪你去一趟，那時候我們的事才算是定下來了。好了，做個好夢，記住，夢裡要有我哦！」
ps：不好意思，有點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