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一零章 生,死! 文 / 大河壩
這場戰鬥開始的很快,兩方了沒幾句話,隨著孫凱一聲令下,戰鬥開始。
孫凱的私兵裝備一般,連甲冑都沒有,與王孜幾個遊俠打架,顯然不會討到好處。但是,王孜幾人有傷在身,還要護住田凡、呂欣、黃月英幾人,不免要處處被動。
不過,田凡是個謹慎的人,他向來不會將所有的招數落在明處。被左文追殺時狼狽不堪,是因為刺殺太過突然,田凡沒有想到這種事,所以他的兩個車伕沒有跟上,兩輛車子也沒有跟上。而現在則不一樣了,車伕和車子都在!
王孜四人早就得了田凡的吩咐,他們戰鬥的目的就是拖延時間,而且不用太長,也就是兩分鐘的樣子。
後邊四人在戰鬥,前面兩個車伕也沒閒著。他們抖著中的韁繩,經過一番調整之後,兩輛由六匹馬兒拉動的大車終於在路上一字排開。兩輛車子中間,留下了僅能容納兩人並行通過的通道。
田凡一直在觀察兩輛車子,一見車子已經擺好,他大吼道:「撤!」
王孜四人同時前衝,將對方的陣型衝亂,田凡和呂欣、黃月英趁著這個空檔快速通過車子中間的通道。接著,王孜四人且戰且退,也退入了通道。
而與此同時,兩個車伕鑽入車廂,不一時,車廂後壁被從裡面打開,露出一個奇怪的東西。兩個車伕一人一個,兩握住車子上特殊的機關,將一支支帶著森冷殺意的烏黑色弩箭對準了對方,只等田凡一聲令下。
車廂異常寬大,即使兩輛車子上橫七豎八的躺滿了十幾個田府護衛,依舊不顯得特別擁擠。整個車廂從前朝後呈現長方體,而且其長度與寬度的比例,很顯然不符合當時人們的習慣和審美。可是這種奇怪的車子還是出現了!如果觀察者夠心細,就會發現車子輪軸所在的位置,稍稍偏後,這樣一來,車子前部重量過大,會加大馬兒的負擔。可如果再細心一些,卻會發現馬兒拉著車子並不顯吃力。這明,車廂後部有一些重量很大的東西,很好的平衡了整個車廂的重心!而車廂後面的這些東西,就是田凡的秘密武器,就是他不怕孫凱這幾十個人的原因!
孫凱的私兵們衝上前來,卻被賀喜和王孜擋住,不能衝過車子中間的通道,趁著這個空檔,田凡翻身爬上車頂。
冷冷地看了孫凱一眼,田凡右高舉,就要喊出發射的號令!
正在這時,車子前方傳來陣陣馬蹄聲,還有騎士們呼號大叫的聲音!
田凡高舉的右,緩緩地放了下,臉上掛起了如釋重負的笑容。車子裡的秘密,還是暫時不讓世人知道的好!
孫凱的人顯然也聽見了陣陣馬蹄聲,他們不由有些慌亂,進攻的勢頭頓時緩慢了許多。幾個頭目不由看向孫凱,那意思,老大,你還有埋伏的奇兵?
孫凱的臉色告訴他們,我沒有!此時此刻,孫凱的臉色變得慌亂無比,徐州地面上,能有幾十上百的馬匹飛奔,這絕對不是一般人能擺的開的場面。他顯然不行,在場的人中,如果能有一個人擺的開這麼大的場面,那一定是田凡!
現在,孫凱又變得膽小了!他本就不是個膽大的人,在順風的時候,他很勇猛,可一旦逆風,他想得唯一的一件事,就是躲!就像呂縣那次針對田凡的刺殺,得知兩方人數眾多,自己這兩百來號人不夠看的,他選擇了躲避。這一次,也一樣!
連個招呼都沒打,他立即撥轉馬頭,往來路上飛奔而。管帽也歪了,官衣也皺了,總之,很是狼狽。
他下的私兵見了,立即棄了對狂奔而。連老大都走了,我們留著還有什麼用?
幾十人頓作鳥獸散,田凡等人都沒反應過來。戰鬥開始的快,結束的,更快!
不一時,幾十匹戰馬狂奔而至,為首者,正是田虎!
見到車廂上的田凡,他高舉右,騎士們緩緩減速,田龍對田凡一抱拳,道:「公子,你沒事吧?」
田凡點點頭,道:「我沒事!」緩緩看向田龍身後的騎士,騎士們只要被他目光觸及,立即挺直了腰板,他們不想讓將軍以為自己消沉或者頹廢!即使他們多數都少一條腿,可這並不有損他們曾經的勇武和精銳,他們的氣勢,絲毫不遜於以前!
他們,就是田凡收容的傷殘親衛、士卒中的騎兵。有些人一生只能學會一樣東西,比如這些士卒,他們都是軍中的精銳,從十來歲就開始殺人,這輩子也只學會了殺人。傷殘之後,他們根本無法謀生,也不知道如何謀生。田凡將他們收養之後,做為家中的護衛。雖然他們傷殘了,可等閒三五個人,還真招不了他們的邊兒!這樣的傷殘軍士,田家還有一千多人!
而他們出現在這裡,是因為田凡在出城的時候多了個心眼兒,派了一個護衛呂縣莊園報信。那親衛到莊園之後,將前事一,田龍、田虎兩人頓時就急了。莊園裡有上千田府私兵,可多數都是步卒,練得是步下戰,莊園距離呂縣又很遠,遠水解不得近渴。所以兩人想起了田凡放在莊園裡的幾十號騎兵,之後二人一商量,由田龍帶領幾十個傷殘之後退役的騎兵先來,田虎則領著餘下的人增援。
田凡滿意的點點頭,道:「兄弟們,你們都是好樣的!即使斷了腿,你們也沒有被打倒,這很好,我很欣慰!你們是我田凡的兵,都是好樣的!」
幾十個騎士齊聲吼道:「將軍威武!」
田凡點點頭,對田龍道:「龍哥,馬上帶人追過!記住,其餘不論,我只要孫凱,也就是那個穿縣令服飾的人,我要活的!」
田龍抱拳道:「諾!」
之後,他留下二十個人保護田凡,帶著其餘人追了上。
目送他們遠,田凡帶人緩緩朝著莊園而。
一刻鐘後,一行人遇到了急速趕過來的田虎。田虎所領的六百多人,可以慘到家了!從莊園到這裡,路程並不算近,他們從出門開始,就以衝刺的速度飛奔,就怕田凡等不得。到了這裡,立即有十來個人累暈在地,上百人坐到地上再也起不來了。田虎體力較好,可是也累得晃晃蕩蕩,隨時都要倒地的樣子。
田凡看著他們一個個汗流浹背,滿臉煞白的樣子,既心疼,又欣慰!我田凡,人緣兒還不錯。看來,我這個人做的還算成功!
好好安撫了他們,大家又休息了一陣,喝了點水,之後一行人緩緩後撤。
這下子,可是六百多人的大隊,除非有一支軍隊過來,否則田凡無恙!
趕出沒多久,田龍所領的騎兵終於回轉。同他們一起回來的,還有狼狽不堪的孫凱!
此時的孫凱,再也沒有了剛才的得意洋洋,有的只是滿臉的惶恐。看了看他濕透的褲襠,田凡心裡一陣膩味,要是死在這樣一個人裡,自己真實死不瞑目了!
來到孫凱面前,孫凱不待身後的田龍踹他,立即跪倒在地,爬行到田凡身邊,一把抱住他的腿,痛哭流涕道:「田將軍,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小人瞎了狗眼,小人得罪了將軍,求您大人大量,不要跟小人一般見識,就把小人當個屁給放了吧!」
田凡皺眉,一腳將他踹開,道:「你給我躲遠一點兒!」
沒想到,孫凱竟然毫不在意,一咕嚕爬起來,諂媚的一笑,再次爬到田凡腳邊,道:「呵呵,田將軍,您解氣了吧?要是不解氣,您接著踹,踹到解氣為止!」眨巴眨巴眼睛,這廝痛哭道:「田將軍吶,小人得罪了將軍,死不足惜。可是,小人上有八十歲的孩兒,下有沒斷奶的老娘,您老若是殺了我,他們可就沒人管了!求您不要殺我呀!嗚嗚嗚……」一邊著一邊磕頭,撞的地面砰砰響。
田凡一腳將他踹開,既好氣又好笑地道:「八十歲的孩兒?沒斷奶的老娘?我靠,你這都什麼跟什麼呀?閉嘴!誰我要殺你了?」
孫凱聽了,立馬跪立起來,驚喜的看著田凡,嘴裡噴道:「我就知道將軍大人大量,不會殺了小人的!呵呵,將軍果然是身居高位,雅量非凡吶!」
田凡彎下腰,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伸出右在他臉上輕拍幾下,一邊拍著一邊道:「孫凱,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想什麼?呵呵,錯了!我很清楚!」
田凡沒用多少力氣,可是那每一掌,似乎都用了化骨綿掌的掌力一般,拍在孫凱臉上,效果奇好。僅僅是幾巴掌下,孫凱面無人色,身體搖搖欲墜。
呵呵一笑,田凡續道:「你知道壞人為什麼都沒有好下場嗎?因為他們太孤獨,心胸太小!他們勝利的時候,為了欣賞對方的惶恐無助,太喜歡顯擺,太喜歡廢話連篇。一番廢話出來,如果對方怕了,他們會很滿足,有一種奸計得逞的得意。可是,呵呵,他們往往不知道,時機很重要,這一刻是這樣,下一刻,也許形勢就會逆轉!」
微微一頓,他笑道:「好了,不了,再我就跟你一樣了!呵呵,我不殺你,因為我知道你在意什麼,記住,我田凡,不是輕易可以得罪的!滾吧!」
孫凱如蒙大赦,狼狽的逃竄而走。
等他走遠,田龍道:「公子,為何不殺了這個小人?」
田凡看著孫凱離開的方向冷冷的一笑,道:「殺他,就像碾死一隻臭蟲。這個人在意的是官位,我想,一輩子當不了官兒,會比殺了他還讓他難受!」
田龍打了個冷戰,公子這話兒的隨意,可是,可真毒啊!
傍晚時分,孫凱逃到距離呂縣還有十里的位置。他看了看身上的狼狽樣,忙撥轉馬頭來到一條小河邊。春天的水還有點冷,可此時顧不得了,他將官服脫下,在水裡洗了洗,之後洗了頭臉,這才返回岸上。
收了點柴草和枯枝,孫凱升起火,將衣服掛在樹枝上,慢慢烤乾。
孫凱是個明白人,如果狼狽的逃回,只怕他的威望會一落千丈,所以他打算收拾乾淨之後再回。
這裡是一片茂密的樹林,樹林裡生火,是不會被別人發現的。因為大晚上的,沒有人會鑽樹林子玩兒。可是,今天是個例外!
不遠處,兩個人騎著馬,在一大群人的簇擁下,正穿越樹林。為首者是一個大漢,身高八尺,臉黑頭大,大腳大,肩寬背厚,一見可知,是個勇武的人。那人身邊,是一個瘦小的文士打扮的人。這人生的不醜,但是一雙三角眼兒卻讓人不舒服。
文士問莽漢道:「大頭領,此事事關重大,別怨兄弟我囉嗦。大頭了,你安排妥當了吧?」
那被稱為大頭了的莽漢皺眉道:「自然安排妥當了!我大頭做事向來講究,收了你們的錢,自然會幫你們擺平此事!你放心,這次跟我來的有兩千人,全都是我下的精銳,如果連一個小小的作坊都拿不下,那我大頭還用在泰山混嗎?嘿,別看這裡只有三百人,其餘人早就分散開來,趕到作坊周圍了,你不必擔心。」微微一頓,他道:「我倒是要問問你,高梯什麼的東西,都安排好了吧?」
文士點點頭,道:「自然妥當了!」
大頭點點頭,道:「回程的事呢?」
文士道:「也安排好了!大頭領放心,只要任務完成,我立即將餘下的一半錢財如數交給你,之後你帶著下化整為零,有我的人接應,自然能平安出徐州,回你的泰山。」
大頭滿意的點點頭。
突然,前方一個小嘍囉跑過來,抱拳道:「大哥,前方發現火光!」
大頭和文士對視一眼,兩人心中不禁一緊,天色已黑,樹林裡有人生火,這是要幹什麼?
文士道:「多少人?」
嘍囉道:「只有一人!」
大頭大咧咧一擺,道:「擒過來,待我問話!」
小嘍囉抱拳而,不一時,衣衫不整的孫凱被帶了過來。
孫凱兩被兩個嘍囉駕著,騰雲駕霧般飛過來,嘴裡色厲內荏地喊道:「我……我是呂縣……縣……縣令,你們快放了我,不然我殺……你們……你們九族!」
文士一看,嘿,還真是孫凱!他忙讓人將孫凱放開。
孫凱見到文士,吃驚的張大了嘴巴。文士問孫凱為何大半夜的在林子裡烤火玩兒,孫凱一聲長歎,道:「嗨,別了!陳管家,此事都怪那田凡……」
他將實情敘述一遍,道:「就是這樣!如果不是為了陳西曹,我也不至於落得如此狼狽。呵呵,陳管家,此事,你是不是應該替在下在陳西曹面前美言幾句?」
文士,正是陳府管家陳祥。陳祥點點頭,道:「該當的,孫縣令為了我家主人受了委屈,我家主人自然要給一些補償。呵呵……」突然間,陳祥滿臉驚奇的看著孫凱背後,驚呼道:「那是什麼?」
孫凱回頭看,沒見到任何東西,剛要回頭,只覺後心一涼,一柄匕首已經刺入他的後心。他不可思議的回頭,只見陳祥滿面猙獰,道:「孫縣令放心,你的家人一定會得到很好的照顧。呵呵,不過,為了對付田凡,在下需借你這條命用用!」
孫凱做夢也沒有想到,田凡這個敵人放了他,而陳祥這個自己人,卻要殺他!
ps:祝大家節日快樂,趁著假ri,好好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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