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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一七章 呂布的師父 文 / 大河壩

    一見田凡來了,呂蓉張開雙手,滿臉興奮地叫道:「姐夫!」撒開小腳丫,踉踉蹌蹌地往田凡跑來。

    田凡笑著俯下身子一把將丫頭抱起來,將她拋向天空,再接住,連續三次。小丫頭尖聲大笑,一點都不知道害怕。兩個丫鬟自然見過田凡,也知道他喜歡鬧呂蓉,呂蓉也跟他親近,所以見禮之後也不管他們,只是在一邊笑著看他們鬧。

    鬧夠了,田凡才抱住呂蓉,道:「蓉兒,有沒有想姐夫?」

    呂蓉沒有回答,先看看田凡空空的雙手,又看看他身後跟著的家人也是兩手空空,不由一撇嘴,使勁搖了搖頭,奶聲奶氣地道:「不!」

    田凡大笑,變戲法似的從手中拿出一個撥浪鼓,晃蕩幾下,小鼓「咚咚」直響。呂蓉立即眼前一亮,伸出右手,脆生生地道:「想!」

    田凡笑著將撥浪鼓遞給呂蓉,一手親暱地點著她的腦門兒,佯裝生氣地道:「你個小丫頭,真是個勢利眼兒!」

    呂蓉咯咯笑了幾聲,沖田凡吐了吐舌頭。

    鬧了一陣,田凡小心的看看四周。這次他幹的事有點大條,只怕呂布叫他來會給他點下馬威,所以還是先打聽一下的好!他小聲問道:「蓉兒,你爹呢?」

    呂蓉看都不看他一眼,玩兒著撥浪鼓,讓小鼓發出不規則的「咚咚」聲,奶聲奶氣地道:「爺爺!」

    田凡一愣,道:「什麼爺爺?」

    呂蓉見田凡不懂,有些生氣了,咕嘟著嘴,尖叫道:「爺爺!」

    田凡被她震得耳孔發麻,可還是不懂啊,也不敢再問她了。扭頭看向那兩個丫鬟,道:「蓉兒什麼意思?」

    一個丫鬟對田凡一禮,道:「姑爺,主人的師父來了,二小姐口中的『爺爺』,是指的師爺爺!」

    田凡頓時就愣住了,呂布的師父?我靠,高人啊,雖然呂布本身天賦極高,可若是沒有個好師傅,那怎麼可能教出這麼高的本事?更要命的是,呂布不只是馬上功夫厲害,他的馬下功夫在徐州眾將中更是無人能及,當之無愧的第一人!馬上方天戟,馬下百煉劍。在他的教授下,連呂欣這樣三心二意練武藝的丫頭,其劍術都很厲害,這……呂布的師父,這會是什麼級別的高人啊?

    想著,他抱著呂蓉加快腳步往正堂趕去,絲毫沒有了剛才害怕被呂布慘整的擔憂。

    進入第四進院落的門,只見正堂前的大花園裡,兩個人正在散步。確切的說,是呂布和一個老頭在散步。兩人邊走著邊聊著,看起來相談甚歡,不是發出爽朗的笑聲。

    那老頭約七八十歲年紀,穿一身麻布長衣,做文人打扮,滿臉皺紋,顯得很是蒼老。但是腰桿筆直,骨骼奇大,身高只有七尺多的他,跟呂布站在一起竟然顯得並不那麼嬌小。方面闊口,面相端正,看起來很正氣的一個人。他很瘦,但是精神很好,沒有絲毫病態,笑起來聲若洪鐘,滿嘴的牙齒也沒有掉,白得發亮。老頭的鬍子和頭髮半白,眉毛很長,向兩邊飛起。老頭的眼睛很亮,並沒有老年人常見的眼珠渾濁的現象。看得出來,老頭年輕的時候是個帥小伙。

    田凡見了那是相當的滿意,呂布的老師,就應該是這樣的人!只看一眼,就能讓人感覺到他的不凡,如同神仙般的人物,於吉等人都比不過他。也只有這樣的人,才能教出讓天下諸侯聞風喪膽的人中呂布!

    再看呂布,呂布早已沒有了平日裡的目高於頂,也沒有了平日裡的張狂氣焰,此時的他,就像是一個孩子。九尺多的身高,這麼大的塊頭,卻像個孩子一般在老頭身邊轉來轉去,不時的臉紅憨笑,不時的歡笑蹦高,彷彿回到了兒時一般!

    田凡笑了,看來呂布真是遇到親人了!

    此時,呂布和那老頭注意到門口的田凡,呂布忙招手道:「伯光,哈哈,快過來!」

    正廳前的一片空地上,按照呂布的意思是要弄一個練武場的,可是嚴氏和貂蟬不同意,所以就建成了花園。花園中間一條三步寬的路,連接正廳門口和第四進院落的門,其餘全栽滿了花草,甚至還有一個小小的四角亭子。呂布家並不像田凡家一樣,呂布家院子小,而且沒有後花園,這裡建了花園,練武場只能建在前三進院落裡,所以地方比較小。

    這件事在下邳軍中傳為笑柄,大家都知道呂布是個怕媳婦兒的人,經常拿這些來取笑他。不過呂布臉皮厚,倒是不怎麼在意。

    穿過花園裡的小路,田凡笑著來到二人身前。他沒有放下呂蓉向老頭行禮,而是微微躬身,道:「這位就是師祖吧?呵呵,師祖,您老人家見諒,我這抱著蓉兒無法全禮!」

    老頭本來目光炯炯的打量著田凡,待他靠近之後,仔細看了看他的臉色,不由微微蹙眉,不知看出了什麼問題。此時聽了田凡的話,他不由放聲大笑,這個孩子有意思!

    老頭笑夠了,捋鬚道:「無妨!呵呵,你就是伯光吧?欣兒我已經見過了,呵呵,那麼好的閨女,我一直在好奇是哪個有如此好運,將她娶走。現在一看你,嗯,還行,勉強配得上我那孫女兒!」

    田凡笑道:「哪裡哪裡,師祖,其實我還是有很多缺點的,你千萬別把我想的那麼好!」

    聽了這話,呂布也忍不住笑了。

    田凡跟老爺子這麼說話,也是有原因的。來到這個時代之後,他先後接觸了不少高人,有唐老爺子、白鬍子、十不全、於吉等人,還有劉洪、司馬徽、黃承彥、龐德公等人,他們中有武藝高強的俠客,有學究天人的文士,但是,他們待人處事方面卻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非常隨意,很有些返璞歸真的意思。不像是現代人的許多人,稍微有點本事有點地位,見了人就自覺高人一等,仰著頭用鼻孔看人,三句話一哼,三句話一哈,讓你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說什麼。

    也許,真正的高人不但本領返璞歸真,連處事也返璞歸真了,見到他們,也許你能看出這是個高人,但一旦說起話兒來,他們可能就像鄰家老大爺那般可親可愛。

    果然,呂布的師父也不例外,他很喜歡田凡的隨意。

    呂布笑了幾聲,對呂蓉道:「蓉兒,別纏著你姐夫,下來!」

    呂蓉不理,雙臂緊緊地摟住田凡的脖子,嬌聲道:「不!」

    呂布瞪眼,無奈小丫頭根本不怕,不但不怕,還反瞪回去。最終,呂布抵不過呂蓉正義的眼神,敗退下了。

    呂布無奈的一攤手,道:「得,上一個丫頭我管不了,這個丫頭啊,我更管不了!」

    田凡和呂布的師父不由笑了。

    四人進了屋,呂蓉終於離開田凡的懷抱,可還是賴在他身邊不走。田凡也是真心喜歡這個小姨子,讓她坐在自己腿上,一邊逗弄著她,一邊跟呂布的師父聊天。

    其實,他很想問問老頭兒叫什麼,這樣一個高人在歷史上沒有留下名字,實在是不應該。可是,你能問嗎?人家比你高兩輩兒,又那麼大的年紀,稱呼師祖就好,有什麼可問的?

    聊了沒幾句,就到飯點兒了,呂布吩咐開飯。

    不一時,嚴氏、貂蟬和呂欣三人指揮下人將飯菜送了上來。

    田凡見了呂欣,衝她齜牙一笑,呂欣瞪他一眼,齜牙扮了個鬼臉,沒有理他。田凡也不在意,只是傻笑罷了。

    貂蟬見呂蓉在田凡懷裡,板下臉,道:「蓉兒,下來,別纏著你姐夫!」

    說來也怪,按照田凡的看法,貂蟬這樣的美人兒,就算是齜牙咧嘴板著臉罵人,也有其動人之處,可呂蓉還就吃這一套。呂布管她不聽,貂蟬一句話,她立馬從田凡腿上溜下來,乖乖的來到貂蟬身邊。

    田凡起身,見過岳母,見過任夫人。

    嚴氏淺笑道:「伯光啊,當著師父和奉先的面,我得說你兩句!」

    田凡忙垂首聆聽,道:「岳母請講!」

    貂蟬見他那副慫樣,不由笑了。田凡不怕呂布,但是對嚴氏卻是發自內心的尊重。

    嚴氏道:「呵呵,也沒什麼,就是奉勸你一句,好好過日子,別瞎折騰!再這樣,欣兒可就真不理你了!」

    田凡唯唯點頭,道:「岳母大人,小婿再也不敢了!」

    嚴氏也不再說這個話題,田凡是聰明人,點到為止即可。

    她笑著點點頭,道:「師父,夫君,還有伯光,你們慢慢吃,我們先下去了!」

    田凡長舒一口氣,剛要送她們出去,只聽老頭兒說道:「嚴氏,任氏,欣兒,都是一家人,沒有什麼見外的,你們也一起吃吧。呵呵,我在此地停留時間長不了,下次見面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也許,這第一次見面就是最後一次,我想跟你們多說幾句話!」

    呂布一聽就急了,他道:「師父,我們二十多年沒見面了,你怎麼都得多住幾天,說什麼我都不放你走!」

    老頭一笑,道:「此來,我就是看看你,看看你的夫人兒女,還有就是看看我那乖孫女婿。見你有這麼好的兩位夫人,女兒又這麼聰明可愛,女婿也不是凡人,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呵呵,不說了,老夫餓了,我們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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