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四零章 茂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 文 / 大河壩
大廳中忍俊不禁地「噗嗤」聲此起彼伏,當事人劉琰面紅耳赤地站在劉備左前方,目光飄忽不定,根本不敢與任何一個人對視,甚至連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今天,這人算是丟到姥姥家了!
所謂「天命」一事既然解釋清了,劉備對田凡的疑心自然消於無形。他頗有些哭笑不得的看了看田凡,心說伯光這廝可真夠壞的,都說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他倒是沒有揭短,可這是**裸地打臉了,打得生疼,一摑一把血,對方還說不出話來!
搖搖頭,他咳嗽一聲,道:「肅靜!」
廳中眾人忙收了笑,一個個正襟危坐目視前方。
劉備滿意地點點頭,道:「嗯,伯光,此次讓你過來,是因為呂縣縣令孫凱之妻孫王氏,狀告你殺害孫凱。伯光,此事我只問你一句,是不是你做的?」
田凡堅定地搖搖頭,道:「啟稟主公,不是!」
劉備板下臉,前所未有地嚴肅地道:「伯光,如果真是你幹的,現在承認了我可以從輕發落。若是經過調查之後發現確實是你所為,那麼即使我想徇私,大漢律也不會答應,廳中各位也不會願意!」
說完話,目光炯炯地看著田凡。田凡問心無愧,目光一豁不豁地看著他,道:「主公,此事凡問心無愧!」
良久,劉備先轉移了目光,他看向跪坐於下首的孫王氏,道:「既然如此,孫王氏你上前來!」目光轉向田凡,他續道:「伯光,孫王氏就在廳中,你二人當面對質!」
田凡抱拳道:「諾!」
孫王氏來到田凡身邊,向劉備跪下一禮,道:「謝主公!」言罷,她站起身來,看向田凡。
田凡扭頭看了她一眼,抱拳道:「這位大約就是呂縣縣令孫凱的未亡人孫王氏了?凡有禮了!」
孫王氏的確極是一個有教養而且心思堅韌的女人,田凡這個殺死她丈夫的最大嫌疑人就在眼前,若是一般女子,只怕早就哭哭啼啼的上前扭打了。可是她卻不這樣,田凡到來之後,她不緊沒有上前撕打,沒有大哭大鬧,反而收了哭聲,只是在一邊看戲。此時田凡向她施禮,她也沒有失禮,從容不迫地微微屈膝還禮,道:「未亡人孫王氏,見過白虎將軍!」
這個小女子,實在是讓人很是意外!
田凡不由一陣失神,這個女子……可惜了,若是生為男子,就這心理素質,做個大將都綽綽有餘!瞬間失神之後,他抱拳道:「孫王氏,凡是個粗人,說話從不會拐彎抹角,有些話可能有些直接,得罪之處請多多見諒!」
孫王氏微微頷首,道:「將軍請說!」
田凡點點頭,道:「好!孫王氏,孫凱之死與我無關,不管你信還是不信,我只有這一句話!當然了,我知道你不可能信,我也知道你既然敢鬧到這裡,鬧到主公這裡,應該是有證據的。現在,請你將你的證據說出來,凡聽著呢!」
孫王氏瞥了田凡一眼,不由失神,看田凡這坦然的樣子,還真不像是撒謊,難道夫君真的不是田凡殺的?可是,自己的家人不會騙自己,他們既然說田凡是殺人兇手,那他就肯定脫不了干係!瞬間失神之後,她理了理思緒,向劉備一禮,緩緩開口道:「大將軍,諸位大人,先夫孫凱之死白虎將軍的確有很大嫌疑!」
微微一頓,她提高聲音道:「證據有三,其一,白虎將軍有殺人動機,因我夫君救援來遲,白虎將軍身邊護衛損失慘重。其二,我家夫君孫凱死前見到的最後一個人,就是白虎將軍,之後他就失蹤了,從時間上來看,也能對的上號……」
話剛說到這裡,只聽門外一陣大亂,一個炸雷也似地聲音響起,「孫凱?小人一個,死不足惜!這幾天太忙,沒騰出手來,哈哈哈哈,幸虧他死了,不然張某讓他生不如死!」
緊接著,秦宜氣急敗壞地聲音傳了進來,「反了反了,都反了!主公,有人造反了!」
廳外一陣大亂,甚至有兵器相撞的聲音,還真像是有人打上門來了。
「秦宜,放尼瑪的屁,誰要造反了?你個狗日的閃開,再不閃開老子一刀活劈了你!」
「二哥,廢什麼話,劈了他!這就是一條狗,你越怕它,它越不知輕重。」
「秦宜,跟了主公之後,你身價漲了不少呀?連我這個舊日的主人都不放在閃開,若是耽誤了正事,休怪呂某不念及舊日情誼!」
「溫侯,奮威將軍,奮武將軍,還有幾位將軍,請見諒,誼為主公親衛統領,職責所在不敢懈怠!三位既然要進大廳,至少也要先把兵器交出來!」
「哈!笑話,呂某人胯下赤兔馬手中方天戟,征戰天下末所能當,天下英雄那個見了呂某不膽寒?還從來不曾有人口出狂言,讓呂某交出來,嘿嘿,秦宜,你身價漲了,莫非脾氣和本事也見漲了?好!既然如此,那就讓呂某試試你的本事!」
「奉先,莫廢話,今日張某就不信了,誰敢要老子交出丈八蛇矛?」
「姓秦的,關某的青龍刀太沉,只怕關某願意交,你也抬他不動!嘿嘿,還是讓開的好,免得一會兒動起手來,傷了大家的和氣!」
……
一聽這動靜,劉備自然知道是誰來了。本來他是盼著這幾個傢伙來的,可現在事情都解決了,他們再來就沒什麼必要了。更何況這幾個傢伙也太不知好歹了,聽話裡的意思,他們可是全副武裝來的,這是要幹嘛?莫不是也要來逼宮?
想到這裡,他不由板下臉,沉聲道:「仲康,讓他們進來!」
話剛說完,只聽一個如同雞仔兒的聲音響起,「哎呀,溫侯快快放手!主公救命啊!」
這是秦宜,只是這動靜兒,怎麼那麼彆扭?
呂布高喊傳了進來,「走,進廳,找主公評理去!」
張飛和關羽齊聲附和道:「不錯,找大哥評理去!」
眾人往門口定睛一看,只見並排走進三個人來。中間一人身高九尺三寸,頭頂束髮金冠,披百花戰袍,擐唐猊鎧甲,系獅蠻寶帶,腳蹬鹿皮戰靴,正是人中呂布。他右手持方天畫戟,左手持……呃……好吧,是提著一個人,看那人正是秦宜。秦宜也是個身高八尺的漢子,身材修長卻不失魁梧,體重加上鎧甲兵器重量足足超過兩百五十斤,可在呂布手中,就如同那柔弱的小雞仔兒一般,毫無反抗的餘地,只能哼哼唧唧滿臉痛苦的呻吟。
呂布左邊,是一員紅臉大將,那將領丹鳳眼,臥蠶眉,面如重棗,聲若洪鐘,身高九尺,髯長二尺,手持青龍偃月刀,正是關羽關雲長。
呂布右邊,是一員黑臉大將,那人豹頭環眼,鬍鬚如鐵,手持丈八蛇矛正是張飛張翼德!
三個人,都是身高體壯之輩,如同一堵牆一般堵在門口,遮蔽了陽光,讓整個大廳為之一暗。加之他們一個個面色鐵青,眼中如yu噴火,渾身無形的殺氣逸散開來,看得廳中眾文臣膽寒不已。三人卻不管廳中眾人如何想,那呂布一把將秦宜扔到屋外,持著方天畫戟大步往劉備而去。關羽、張飛二人默默無言地跟上。
三人同時冷哼一聲,極其囂張的昂首闊步往劉備走去。他們身後麴義、高順、趙雲等人也是全副武裝,要說也夠張揚的,可是今天有前面三人巨漢墊底,相對小巧的他們,並沒有引起廳中眾文臣的過多關注。六位軍中重將身後,是郝萌、曹xing、成廉、周倉、昌豨等數十位軍中中級將領,至少也是校尉一級的,一個個也是全身鐵甲,手中提著刀槍劍戟斧鉞鉤叉。
秦宜狼狽地爬起來,惱羞成怒地吼道:「兄弟們,攔住他們!」
他手下衛士足足幾十人,一個個也是全副武裝,可面對這些同樣全副武裝的軍中將領,只是吵吵嚷嚷要呂布等人退下,卻不敢上前阻攔。
呂布猛地扭頭頓住身子,冷眼掃了秦宜一眼,秦宜立即後退一步,不敢吱聲了。
關羽扭頭冷哼一聲,沉聲道:「我看誰敢!都退下!」
護衛們頓時感覺一股冷氣直襲胸前,一個個渾身僵硬,再也不敢向前走一步。
廳中眾人傻眼了,武將集團以及其強勢的姿態亮相,就這一個出場,這幾個動作,整個廳中頓時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只有許褚還牢記自己的職責,只見他踏前半步,一手緊緊地握住腰間佩刀,雙眼微瞇,直視帶隊的三人。
佩刀撞擊鎧甲的聲音,驚醒了眾人。
眾人面面相覷,這個節奏……有點不對呀!
劉備也愣了,他手下這眾將同時出現的時候很多,同時全副武裝出現的時候也很多,可是同時出現,全副武裝,還一個兩個面含煞氣的時候,卻是絕無僅有,就算劉備膽子大,也不由的呼吸有些紊亂。
好在劉備知道這領頭三個人中,關羽和張飛不可能背叛他,既然三人一起來到,那麼呂布想對他不利的可能性也極小,想通了這些,劉備很快調整了心緒。他嚥了口唾沫,板下臉,道:「奉先,雲長……」
未等他說完話,階下眾將推金山倒玉柱跪了下去,同聲道:「末將見過主公!」
劉備長舒一口氣,放緩聲音道:「嗯,奉先請起,二弟三弟,諸位將軍,你們也起來吧!」
幾人起身,呂布看了看身邊不遠處與孫王氏一同給他們讓開位置的田凡,扭頭看向劉備,上前一步,道:「主公,末將本來正與眾將一起訓練兵士,為下一步的戰事做準備,可突然聽說主公打算殺了伯光,末將等與伯光份屬同僚,一向關係和藹,且深知其為人,故此前來問一問,到底伯光所犯何事,為何主公必yu除之而後快?」
關羽道:「正是!大哥,此事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否則我等不能善罷甘休!」
張飛吼道:「大哥,不論他們說什麼,我都相信伯光為人,請大哥明察!」
眾將齊聲道:「請主公明察!」
劉備愣了愣,仔細掃視眾將一眼,見他們滿面寒霜,不像是開玩笑,不由好奇地看向許褚。許褚想了想,自己讓秦宜傳訊時,只是說有人為難田凡,並沒有說主公要處死田凡,嗯,看來是秦宜自作主張,為了讓諸位將軍快點趕來,才這樣說的。想罷,他向劉備微微頷首。
劉備頓時了然了,他呵呵一笑,道:「幾位將軍,沒有的事!」
幾人一愣,呂布與關羽等人對視一眼,奇道:「可是……」
劉備一擺手,道:「沒有可是!呵呵,事情是這樣……」
聽他簡略一說完,張飛奇道:「大哥,就這樣幾件小事,有必要搞得如此興師動眾嗎?」
有人聽不下去了,他站起身來,向劉備一禮,之後向張飛幾人一禮,道:「張將軍,話不能這麼說呀!有人告伯光犯罪,若是主公連調查都不調查,就直接……那樣對主公,對伯光的名聲都不好!」
隨著幾個武將的出場,整個文臣集團,尤其是倒田一方的文臣,士氣低迷,一蹶不振。自然有人會看不過去,想說幾句話找找場面。
呂布扭頭看向他,冷冷地笑了笑,突然起步,三步兩步來到他身前三步遠的地方。他速度很快,帶起一陣狂風,那人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以為他要傷害自己,身子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呂布停住腳步,將手中方天畫戟奮力往地上一墩,那堅硬的青石地板立即碎裂。這一聲勢,把對方嚇得一屁股坐倒在地,冷汗直流。呂布目光冷冷地看著他,那種目光彷彿洞悉世事,能看出今天這一切都是有人導演,那人不由地面色漸漸慘白。
呂布輕蔑地一撇嘴,不屑地道:「就你這身份,你這膽量,也敢來獻醜?伯光說過一句話,呂某原封不動地送給你——人不做死,就不會死!望你好自為之!」
此時,又有人不幹了,只聽一個憤怒地聲音道:「諸位將軍,今天是大集會的日子,乃是一個嚴肅的場合,諸位將軍如此胡鬧,實在不成體統!」
呂布等人順著聲音一看,卻是個陌生人,並不認識。
那人向劉備一禮,之後向幾位將領一禮,道:「諸位將軍,古人有雲,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做臣子的要有做臣子的樣子,且不論諸位將軍此來為白虎將軍求情是好意還是惡意,也不論主公的決定到底是對是錯,僅只諸位的態度,就是對主公的大不敬!對主公的話,如果認為不妥,應該勸諫,而不是穿一身鎧甲,拿著殺人用的兵器恫嚇!主公,微臣請主公治幾位將軍大不敬,擾亂公堂之罪!」
話說,麴義也是個急性子,聽說田凡要被殺,他比誰都著急,可前面有三位軍方巨頭頂著,他也不好強出頭。可此時,他忍不住了!
只見他從撥開趙雲和高順,靈活地跳出來,手中長刀一舉,指著那人沉聲喝道:「三位將軍與主公說話,哪裡輪得到你這樣的小人物聒噪?誰褲襠開了露出個你來?」
那人氣得面色發白,右手顫抖指著麴義,道:「你……豎子……有辱斯文!」
麴義洋洋得意地道:「嘿,豎子?不錯,老子是豎子,老是站著進來,也準備站著出去,怎麼著?你想橫著出去?要不要老子幫忙?老子的大刀,可是渴望人血很久了!」
那人一愣,看了看麴義手中刀,見那長刀上泛著暗紅的血色,那些是殺人太多,怎麼也擦不乾淨,深深嵌入長刀的血色,也是不由膽寒。可面子還是要顧的,他一甩袖子,道:「本人博古通今,不屑與你這大兵一般計較!主公……」
這話一出口,眾位將軍可都不幹了,我們可都是大兵啊!
張飛瞪他一眼,怒道:「怎麼了,大兵怎麼了?你就那麼瞧不起大兵?」
那人可沒想到自己口不擇言,得罪了一大批人,被呂布、張飛、關羽、趙雲、高順、麴義、許褚七個軍方高級將領,以及眾多中級將領瞪著,這個壓力,還真有點山大!
他臉色有些發白,嚥了口唾沫,故作鎮靜地道:「士卒不讀史,不識禮,不知天地君親師,子曰……」
昌豨怒道:「曰你個頭!你說我們不讀史,不知禮老子勉強承認,可你倒是說說,我們不知天地君親師了?天地誰不知道?君親師誰不知道?」
那人聽昌豨辱及孔子,不由氣得渾身顫抖,道:「詩雲……」
郝萌插話道:「雲個屁!要是沒有我們這些臭大兵在前方打仗,你上哪兒去學你的子曰詩雲去?」
那人渾身顫抖,臉色發白,不過剛才是嚇得,現在卻是氣的,他指著張飛、麴義、郝萌和昌豨等人,連連道:「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士可殺不可辱,爾等今日辱我過甚……」
張飛嘿嘿冷笑,抱著膀子道:「咋地?還想咬我不成?來呀,就怕老子肉太硬,硌掉了你的呀!」
那人氣道:「我……我不與你們逞口舌之利!」
麴義樂了,他活動活動腿腳,眉花眼笑地道:「吆喝,不逞口舌之利?難道你想與我打架?瞧你那精瘦枯乾,跟個餓死鬼托生的東西似的,你在你家床上能打得過你家娘子嗎?」
這話一出口,大家都忍不住了,這也太惡毒了吧?武將一方哄堂大笑,幾個文人卻跳起來,一個個滿臉義憤填膺,引經據典地對張飛和麴義幾位的不齒行為進行抨擊。
這幾人今天也不知是吃了槍藥還是怎麼著,不但脾氣大,火力還超猛,你一言我一語,對方是罵人不吐髒字,罵你都不知道被罵了,可他們倒好,完全相反,沒有一句話不帶髒字兒的,比潑婦罵街還厲害,把文臣方幾個傢伙戰的那叫一個落花流水!
幾個文臣氣得怒髮衝冠,擼胳膊挽袖子,一副文鬥改武鬥的樣子,張飛和麴義只是將手中兵刃往地上一墩,得,那幾個又退了!
廳中亂了套,比菜市場還亂,陳宮看著實在不像話,勸道:「諸位將軍,這是議事大廳,請各位自重!」
呂布等將看了他一眼,卻並沒有阻止這場完全是武將佔上風的嘴仗。
田凡看得是嘖嘖稱奇,奇怪了,今天鬧得這麼不像話,怎麼劉備也不阻止?
劉備早就想明白了,今天武將集團就是來鬧事的,就要讓他們鬧,鬧得越大越好!不鬧,怎麼讓文官集團知道武將集團的戰鬥力?怎麼讓他們知道劉備的重要性?也省得以後文官動不動就搞逼宮!
直到文臣方幾人被氣得面皮發紫,渾身亂顫,眼看就要暈倒在地,劉備才猛地拍了書案一下,怒斥道:「夠了!!!都給我住嘴!大集會之時,爾等豈可如此喧嘩?你們置我於何地?」
麴義和張飛等將立馬閉嘴,反正他們今天就算來鬧事的,鬧過了,結果達到了就好了。此時,他們一副乖孩子的模樣,眼巴巴地看著劉備,一臉無辜像。倒是那幾個文臣不依不饒,一副要繼續拚命的架勢。
劉備好言安撫幾句,這才打發了幾個人。
田凡搖頭感慨,秀才……呃,茂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啊!嘿嘿,這些武將可都是從小兵幹起來的,在軍營那種亂糟糟三句話不離對方父母的地方待了這麼長時間,誰沒有幾句罵人的話?平時不表現出來,只是大家顧及身份,不想罷了,可不是不會!
看看現場,也該自己說話了。
他向劉備一禮,他呵呵一笑,道:「諸位,行了行了,在吵吵主公可就要生氣了!」
呂布輕咳一聲,道:「好了好了,主公和伯光都說了,大家別鬧了,都找地方坐下吧!嗯,對了,先把兵器送出去!」
所有武將齊齊抱拳,齊聲道:「諾!」之後齊刷刷一個轉身,往門外走去。
廳中眾人又被震了,這是示威,紅果果的示威!這就是告訴他們,田凡在武將集團中有絕對的號召力,別動不動就惹他!
時間不長,眾將在門口下了武器,來到大廳右邊。原先坐在右邊的文臣不待他們說話,乖乖讓出座位,呂布做了上首第二個位置,關羽第三,張飛第四,之後趙雲、高順等人依次落座,單單留下了右手第一個位置!那個位置,是田凡的專屬位置!
田凡自然看見了這些,他感激的想呂布、張飛和關羽等人一抱拳,幾位微微點頭回禮。
之後田凡向站立在大廳中,正手足無措的孫王氏一禮,道:「主公,各位同僚,孫王氏,孫凱的確不是我殺的!孫王氏,你說的三條證據,我大約能想到。可是,你那三條證據頂多能算是三條線索,現在我一一解釋。第一,誠然,孫凱被我的人抓走之後就消失不見了,可這並不代表我就一定殺了他!你們別忘了,那日晚間我回到田家作坊之後,於凌晨時分受到敵人攻擊。現在我已經查出,那夥人是一夥聚居於泰山的賊寇。從時間上看,孫凱被我放走之後,極有可能遇到了正趕往我家作坊的太傻賊寇,之後被殺。
「第二,呵呵,孫王氏說我有殺人動機……不錯,我的確有殺人動機,因為孫凱救援不及時,我所領的護衛在刺客襲擊中損失慘重,我的夫人呂氏也差點被抓走。可是,我沒有殺孫凱!因為,我恨他!」
這話說的眾人一愣,劉備奇聲問道:「伯光,此話……怎講?」
田凡抱拳一笑,道:「主公稍等!」
他扭頭看向孫王氏,道:「孫王氏,我且問你,你家夫君平時最大的願望是什麼?」
孫王氏一愣,皺眉苦思半晌,她目光迷茫地搖搖頭,道:「我……不知道!」
田凡微微頷首,道:「嗯,你不是不知道,而是……呵呵,怎麼說呢?大約是你沒有細想過!你家夫君最大的願望,是高官得做,駿馬得起,出將入相,一人之下!是不是?」
孫王氏靜思一陣,緩緩點頭,她看了田凡一眼,悠悠地歎了一聲,道:「妄我與他做了幾年夫妻,他最大的願望,我竟然不知道!」
田凡呵呵一笑,看向劉備,之後看了看眾人,朗聲道:「讓一個人最痛苦的,不是殺了他,甚至不是滅其族,而是……讓他永遠也做不到自己最想做的事!」微微一頓,他看向孫王氏,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地道:「田某放他走時,說了一句話!我要你今生再也當不成官!」
孫王氏渾身一個激靈!
劉備等人也是渾身一個激靈!不得不承認,田凡有這個能力!
田凡微微一笑,道:「至於第三條證據……」
孫王氏道:「且慢!」
田凡一頓,問道:「孫王氏,何事?」
孫王氏看了他一眼,轉身面向劉備,屈膝一禮,道:「大將軍,奴家現在相信白虎將軍沒有殺我家夫君了!只是,我家夫君死的的確冤枉,奴家一個弱女子,沒有能力調查真兇,請大將軍一定要為奴家做主!」
廳中眾人不由全部愣住了,包括那些個武將。這個女子,拿得起,放得下,判斷形勢的能力不是一般的強!
田凡等人則更是驚訝,按說若不是因為田凡,孫凱也不會出城,也就不會死,就算田凡並沒有動手殺孫凱,可孫凱的死畢竟與他有一定關係。這個女子通過田凡的幾句話,判斷出田凡並不是直接兇手之後,接著就能判斷出以田凡的身份,她已經不能拿田凡怎麼樣了,瞬間權衡之後,她立即選擇急流勇退!而接下來的澄清誤會和道歉更是高明,這樣一來,田凡欠了他半個人情,對於她來說,也許能用得上!
半晌,劉備捋鬚點頭,道:「好,孫王氏,備一定還你一個公道!」
孫王氏答謝,之後轉身對田凡一禮,道:「白虎將軍,小女子魯鈍,冤枉了將軍,請將軍見諒!」
田凡忙還禮,道:「孫王氏不必如此,你對夫君情深似海,凡佩服都來不及,怎會怪罪?」
孫王氏再看田凡一眼,道:「謝將軍!」
ps:因為劉秀建立東漢,為了避諱,所以東漢秀才稱為茂才。
另外,前些日子太忙,連著考試,公司內檢等等事情,實在抽不出時間碼字,抱歉。本周應該能多更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