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017.排場 文 / 瞇樂玄雀
「這是……什麼情況？」皇甫轅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在維倫特家休息了一晚之後，皇甫轅終於睡了一個安穩覺，第二天早早便起了床精神十足的打了幾趟拳後，維倫特便帶著他去見識神師的排場。由於維倫特還有巡邏的任務，所以兩個人原本的打算是，維倫特先將皇甫轅送到神師所住的客店附近，然後他在自己去巡邏。
可沒想到的是，兩個人剛走上貫穿整個鎮子的主路，皇甫轅便看到了不可理解的一幕。
只見大道兩旁站滿了人，上到九十九，下到剛會走，男女老少應有盡有。按理說這麼多人站在一起，應該比較嘈雜才對。可詭異的是，每個人的臉上雖然表情不一，但卻沒有人敢說話，就是小孩子，也被父母抱在懷裡，用手摀住他們的嘴巴，避免他們發出聲音來。所以大道兩旁站滿了人，可氣氛卻出奇的詭異。
「小點聲……」維倫特連忙將皇甫轅拉到道旁，低聲道：「看來今天我不用去巡邏了，恐怕一天都只能站在這裡了。」
「為什麼？」皇甫轅的聲音也不自覺的小了下來。
「看這架勢，應該是神師打算離開了。」維倫特指了指道旁的人道：「看見沒有，若不是神師打算離開，全鎮的人也不會都集中在這裡。」
「他們也和我一樣，是來看熱鬧的？」皇甫轅不解的道。
「不全是……」維倫特搖了搖頭：「其中有一部分可能是來看熱鬧的，但大多數人卻不得不如此，你難道不知道嗎？平民只要出現在神師即將要走的主路上，就必須站立在兩旁，等到神師通過之後，才能繼續行走。」
看著維倫特那副習以為常的樣子，皇甫轅一怔，這也太誇張了吧！神師他雖然還沒有見到，但這排場卻實實在在的感受到了，真是……羨慕嫉妒恨啊！
見皇甫轅一副大驚小怪的樣子，維倫特笑道：「是不是很壯觀？」
皇甫轅點頭：「這還只是一個小鎮就這麼壯觀，真難想像若是一座大城市，當神師走過的時候會是一副什麼情景。」
「呵呵……」維倫特輕笑道：「估計在大城市裡，你反倒看不到這樣的情景了。」
「為什麼？」皇甫轅低呼了一聲，追問道：「大城市的人口不是比鎮子上的要多許多嗎？這鎮子上人這麼少，看起來都那麼壯觀，為何到了人口更多的大城市，卻反而看不到了？難道還有雙重標準不成？」
「那倒不是……」維倫特搖了搖頭：「我之所以會這麼說，是因為大城市神師出現的幾率要比這裡大很多，我們這個鎮子地處偏僻，一年也見不到幾個外人，可能幾輩人都見不到一個神師，所以只要有機會看到神師，他們不會介意在外面站上一段時間的。而大城市的人則不同，他們雖然不一定能經常見到神師，但卻不會像我們這裡那麼枯燥，有許多的事情要忙，見識也比我們這裡的人要多得多……」
「據我所知，大城市的人除非躲不過去，否則是不會站在大道兩旁等著神識的。」維倫特說道：「大城市的主路比較多，輕易碰不上神師出行。而一旦提前知道神師要走哪條路，也大都會提前避開，畢竟大城市的人不會像我們鎮子裡的人那麼閒，而且你也看到了，根本就沒人去探路，所以即便有人出現在主路上，只要不被神師看到，就不會有麻煩。」
「看來維倫特大哥以前去過大城市啊，否則怎麼會知道這麼多？」皇甫轅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我可沒去過，出生到現在我最遠也就到臨鎮去轉悠過。」維倫特自嘲的笑了笑：「這些都是我們鎮長說的，他以前曾到卡維列城辦過事，所以見識比我們要多得多。」
「原來是這樣……」皇甫轅點了點頭，心裡卻是一動，這卡維列城不就是推薦函上那座學院所在的城市嗎？自己要不要打聽一下到卡維列城該怎麼走？隨即他搖了搖頭，威爾那張地圖上有卡維列城的具體位置，自己只要按照地圖去找就可以了，沒有必要節外生枝。
又過了片刻，皇甫轅漸漸等到有些不耐煩了，又低聲問道：「維倫特大哥，這鎮子很大嗎？為何過了這麼半天，也沒有見到神師的影子？」
維倫特沒有立即回答，抬頭看了看天色才道：「應該快到了，等他們到了，不用我說你就知道原因了。」
「搞得這麼神秘……」皇甫轅笑聲嘟囔了一句，見維倫特不想說，他也沒有繼續追問。
當太陽移到天空的中間，時間已經到了中午的時候，皇甫轅才看到大道的盡頭，出現了一長列模糊的身影。可又過了許久，這道模糊的身影才逐漸清晰起來。
這是一隊四五十人的車隊，總共擁有六輛馬車。其中行駛在隊列最前方的是兩輛豪華的馬車，車身的裝飾極盡奢華，不僅鑲嵌著大大小小的寶石，連紋飾也雕刻的複雜華美，車廂大部分採用黃金為材質，只有在窗戶等幾處用到木材，而即便是木質的地方也刷滿了金粉。而偏偏這兩輛金光閃閃的馬車，非但沒給人如同暴發戶般的庸俗感，反而由於紋飾華美，從上到下都透著一股貴氣。
馬車的車身巨大，每一輛都如同一座小房子一般，而如此巨大的車身卻沒有一點偷工減料，哪怕是在微小的細節都打造的很精緻。皇甫轅猜測，僅僅這一輛馬車的花費，就夠這個鎮子上所有人一年的開銷了，甚至都不止。
這樣的馬車重量可見不輕，儘管已經有八匹馬去拉它了，可速度卻始終提不起來，它的行進速度甚至還比不上步行快，難怪從早上到現在，車隊始終沒有走出鎮子。
而除了這兩輛馬車外，後面那幾輛馬車雖然看上去也很漂亮，但卻不會那麼誇張，只不過這幾輛馬車卻不是用來拉人的，從上面堆滿的東西來看，這應該是輜重車。僅僅是輜重車就比一般人乘坐的馬車要漂亮許多，可見神師的生活奢侈到了什麼地步了。而且，皇甫轅很難想像，僅僅四五十人的車隊，會需要這麼多的輜重。
「這譜擺的也太誇張了吧？」皇甫轅伸手拉了拉維倫特的衣袖，低聲說道。
維倫特這次卻沒有回應皇甫轅，事實上自從車隊出現之後，幾乎所有人都垂首站立在那裡，就連那些小孩子，也被這氣氛嚇壞了，或是躲在大人身後自行摀住嘴巴，或是被大人拉到身前，被父母牢牢的蓋在嘴巴上。
也正因為在這種所有人大氣都不敢透的氣氛中，皇甫轅的聲音雖輕，卻還是有不少人聽到了。不過，就算他們聽到了也都當沒聽到，甚至維倫特都沒有看皇甫轅一眼。
此時，皇甫轅也意識到不妙，連忙閉嘴低頭的同時，心裡也在暗暗責怪自己，還是自己以前生活的太過隨意了，以前就算是市長當街走過，也不會不讓圍路過的行人說話。可現在的情況卻不同了，別看自己只是隨口說了這一句話，可沒準就會因此為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就在皇甫轅暗暗自責的時候，就覺得一股凜冽的寒氣突然從天而降，哪怕皇甫轅曾經歷過將近一個月的冰雪洗禮，都有些承受不住這股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