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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場版第一集《跨越雷池的藝術家·驚世的最後劍舞》 【024】焰火 文 / 醉步凌雲

    更新時間:2012-12-29

    快車緩緩在首都3號機場前停了下來。在眾多的磁浮快車中,傲慢藏身的快車並不起眼,也沒有引起什麼人的注意力。

    就在一輛軍用快車經過隱身在車頂的傲慢身邊的一霎,傲慢已經故技重施地進入了這輛青色吉普造型的快車車廂,只是這一次並未使用異能,而是吉普車的車門根本沒有關閉。

    開車的是一個留著短碎發,有著麥芽色皮膚的女軍官。見到傲慢滑進車廂後她的眼神和嘴角情不自禁地浮現了一絲羞澀的笑意。

    當年,這個壞人便是這麼神出鬼沒地憑空出現在自己身邊,一舉擄獲了自己的身心,讓自己無論身處何時何地都無法忘懷他那壞壞的笑容。

    和那段羞人而熾熱的記憶。

    二人並未說話。女軍官只是靜靜地駕駛著快車經由特殊通道來到了機場停機坪,一架國產【鷹隼762】超音速戰鬥機在朝陽下靜靜潛伏,彷彿一頭昂首待飛的雄鷹一般充滿了鬥志和希冀。

    3號機場,是軍用機場。這裡並沒有電子眼,甚至,它處於衛星監控的盲點。

    傲慢快速掠進了戰鬥機的彈藥倉,狹窄的彈藥倉裡甘心、逍遙和兩名全副武裝的軍人正一臉焦灼地低聲討論著什麼。看見傲慢來到之後所有人都忍不住面露喜色,如釋重負一般悄然鬆了口氣。

    「建哥,麻煩你了。」傲慢對著左側那名身材魁梧如牛,面上繪著油彩的軍人道。

    那軍人沒有客套,只是拉下了手中光能炮的保險,沉聲道:「如果甘心妹子出了事,我盧建這兩百斤就交代給你。」

    另一名軍人拍了拍心口的液體炸彈,微笑道:「放心吧妹夫,有你大舅子在誤不了你的事!」

    傲慢無聲地對二人鞠了一躬。二人的眼神都有些黯然,不約而同地歎了口氣,拉著逍遙蹲到了角落,讓傲慢和甘心說話。

    甘心眼眶微紅,輕聲說:「大哥,給孩子取個名字吧。他父親不在了,只能你做主了。」

    傲慢一怔,旋即問道:「難道你們之前沒商量過嗎?」

    甘心兩行熱淚潸然而下:「他不知道孩子的事,是我瞞著他的……」說著甘心倔強地抹了一把眼淚,盯著傲慢的眼睛說道:「你看是跟著婆婆姓楚還是跟公公姓路?」

    傲慢聞言呆滯了幾秒,苦澀地笑道:「其實,那老東西是不是姓路我們也不敢肯定……還是跟路遙姓吧,他只是你和路遙的兒子,跟那兩個短命的沒有任何關係。」

    這話一出傲慢自己都有些黯然。自己的父母是短命種,自己和弟弟又何嘗不是?

    甘心聽出了傲慢的無心之語,心中沒由來的一陣悲痛。

    「叫修遠吧。路漫漫其修遠兮……也算是紀念他本是楚人吧。」傲慢強顏歡笑道:「到了那邊不能改姓,從小要教他中文,告訴他他是龍的傳人,是正宗的炎黃子孫。如果他不念故土性情乖張,那你就親手殺了他,不要讓他落到別人的手裡受苦。」

    甘心心臟一陣抽搐,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點了點頭,卻是無法言語。

    「走吧,這段時間不要看新聞了。」傲慢解下了脖子上的玉觀音塞給甘心:「這是悅悅從小貼身佩戴的護身符,算是我給他的長命鎖吧。」

    甘心捏著溫熱的美玉,哽咽得說不出話來。這個孩子,本就不該來到世上。他的命運,還未出生就已經被人確定了軌跡,任他用盡心力血汗去掙扎也逃不脫命運的枷鎖!

    何必有你!!!

    傲慢轉身離去,並未和逍遙等人招呼。

    彈倉關閉,鷹隼緩緩前行,繼而飛向雲天。

    帶走了殘缺的希望。

    和一名名為路修遠的、未出生的男孩。

    「爸爸找你。」先前那女軍官扯了扯傲慢的衣袖,溫柔地說道。

    目光從那化為小黑點的戰機上收回,傲慢淡淡地說道:「走吧。」

    「麗麗,你要不要迴避一下?」傲慢接過了凌波麗的up3,忽然問道。

    凌波麗神色黯然,快速走向門口,帶上了房門。

    這裡是凌波麗的宿舍,隸屬某軍區管轄,之前傲慢竊玉偷香的時候來過無數次,是以熟門熟道得很。嗯,門和道就不要糾結那麼多了,懂就行了。

    「放了上官賀。」音頻一接通傲慢就單刀直入地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黝黑的光幕上並未顯露對方的相貌,面對這突兀的話語對方並未驚訝,因為這個私人聯絡號只有他的寶貝女兒才知道,而傲慢的聲音他更是刻骨銘心,是以一聽之下便切斷了信號,一句多話都沒有。

    傲慢點上了一根煙,靜靜地等候這位大將的復電。

    幾分鐘後up3的光幕自行亮起,仍舊是沒有影像,僅有一個宏亮而粗獷的男子聲音傳來:「代價。」

    「卓不凡私通他國的血腥實驗的原始視頻。」

    「壯士斷腕。小樹枝根本無法撼動參天大樹。」

    「卓老三和仲裁所的合約。」

    男子沉默了。過了十幾秒才悶聲說道:「牽連太大。」

    「不輸辛帕斯的新式大陸,《天空之城》。」傲慢拋出了殺手鑭,王牌,身心一片蕭索。

    「果然在你手裡。」男子似乎並不驚訝,淡淡地回應道:「成交了。一號先前已經暗示了這個籌碼可以交換上官家,但是你個人……」

    「我不會給國家帶來任何麻煩。」傲慢不等男子說完便搶白道:「關於我的通緝令儘管發佈,有需要的話可以全球通緝。」

    男子再度沉默了。對於這個準女婿的性格和能力他瞭解的十分透徹,於公來說他自然希望將危險扼殺在搖籃裡,但於私來說做父親的又怎麼能將子女的幸福輕鬆葬送?可軍人的天職便是以服從命令為己任,一切個人的利益都得為國家為大局犧牲。

    「但是,我希望您能夠為我爭取一點點時間,我還有最後一件事情要做。」傲慢第一次對這個鐵面無私的男人使用了敬語,所以有些不自然。

    「說說看。」男人心中感觸莫名,權力、武力、父母之命多重壓制下都未能使這強得像頭牛的兔崽子服軟,但是在這生死一線的關頭他竟然服軟了,難道這就是鱷魚的眼淚?是其人將死其言也善?

    「偽造我還在國內活動的跡象,為我爭取兩天左右的時間。仲裁所的釘子……能拔的話就幫我拔掉幾根吧。」

    男人心中一陣酸楚,上峰對於小兔崽子即將要做的事情有無數個猜測,但是各部門都堅決地表明了立場,不管他要做的是什麼事都不能牽涉進去,因為這小兔崽子就是一個禍害精,誰沾誰倒霉。也就是說,這個倔強的兔崽子從他開始行動的那一刻開始,他就是孤軍奮戰的……

    孤膽英雄。

    男人之所以默許女兒和他在一起,看重的就是他的傲骨和血性,還有那顆赤子之心。儘管他的能力和關係網十分複雜,但是由始至終他都沒有作出對不起國家和人民的事情,儘管他對於血脈、民族自豪、國家歸屬感很淡漠,但是他那眾生平等的善念卻是讓家中那幾個信佛的老人家十分欣賞。

    但,個人的感情不能影響國家利益。

    「只能答應一半。」男人的聲音裡帶上了幾許愧疚和傷感:「我們不能和仲裁所正面衝突,這是所有掌局者共同認可的條例。」

    傲慢苦澀一笑,這個結果一開始傲慢就料到了,是以傲慢並沒有太過於失望。靠人不如靠己,人,也只能靠自己。

    「好好陪陪小麗吧,她最近一直一個人躲起來哭。」公事談完之後男人恢復了父親的身份,欲言又止:「如果有可能,勸她接受我們安排的歸宿吧……」

    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聽見女友父母說出這樣冷人心的話相信都會勃然大怒又或者是拂袖而去。但傲慢只是輕輕嗯了一聲便關閉了光幕……

    當凌波麗心中沒由來的一陣慌亂,無法抑制地闖進自己的宿舍時,傲慢已經不知所蹤了。

    凌波麗心如刀絞。這個男人,從來就像是一陣微風。你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他突如其來的溫柔觸動心扉,更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他冷漠無情的離去打碎夢境。

    來的時候靜寂無聲,如同某日黃昏不經意間捲動泛黃日記的微風。

    去的時候冷冽無情,如同冬夜悄然侵透身心引發漫天飛雪的寒風。

    凌波麗拿起桌上那縷長約1米的黑髮,眼淚撲簌簌地宛如玉珠。這是凌波麗當年送給他的定情信物,隨後凌波麗再沒有留起長髮。

    「我的長髮,只為你而留。如果哪天你能為我停下腳步,我會讓你肆意撫弄我的黑髮,永遠,只為你一個人變色。」

    凌波麗想起自己狠心剪掉長髮的情形,整個人連站立都無法維持。

    人生沒有早知。

    生命僅有一次。

    世間沒有後悔藥。

    「你是要一剎那的痛快還是要一輩子的幸福?」凌波麗夾-緊了雙腿,不讓這流氓得逞,強忍著身軀傳來的羞人感覺,凌波麗喘息著、艱難地守著最後一絲清明道。

    「你看。」浪子指了指窗外。

    萬千煙火綻放,天空中悄然浮現了三個紫色的、宛如夢幻一般的漢字。

    凌波麗。

    凌波麗的心防和身防悄然解除。浪子如同長矛一般洞穿了她的身心,教凌波麗的十指在他背上留下了十道血痕。

    我愛你。

    天空中再度浮現了三個漢字,只不過這次的漢字是赤紅色,一如浪子那熾熱的愛戀,一如床單上悄然綻放的寒梅。

    凌波麗淚眼朦朧地望向窗外,但見碧空如洗,哪裡還有焰火?過往的時光,就如同浪子的甜言蜜語一般,永遠藏在了記憶的最深處,再也無法親眼目睹,親手觸及。

    「一剎那,於我而言就是永恆。」浪子靜靜摟著凌波麗,撫摸著讓他愛不釋手的長髮,呢喃道。

    凌波麗剪掉了長髮。她用她的行動表明了決心:如果不能為我停留,那你就繼續做你那放-蕩不羈的風,不要再來觸動風鈴的靜謐。

    風走了。風鈴不再響動。就算將來會因人力而響動,也無法再發出那空靈的天籟。

    一如女子的心。

    凌波麗將這縷長髮貼上面頰,無聲哽咽。時至今日,凌波麗才明白浪子的永恆是什麼。

    即是真愛,何必強求?

    縱使離別,此生不忘。

    浪子,永遠都不會為哪個女人停下腳步。他只是女人生命中的一滴朝露,並不能陪著嬌嫩的女人花享受寂寞;浪子,只是天邊的一朵浮雲,只是夜空中的一道焰火。

    光芒只有一瞬。

    絢爛卻是永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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