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場版第一集《跨越雷池的藝術家·驚世的最後劍舞》 【036】霜寒 文 / 醉步凌雲
更新時間：2012-12-30
「在你覺醒的那天，我曾掃榻以待。」z的眼光有多銳利？連飛舞的蒼蠅都能被他削去翅膀，更何況是人類的情緒變化？
「我說過，只要你願意配合我們的實驗，仲裁所的三巨頭將演化為四天王。」z的聲音逐漸變得輕柔，雙眼縈繞著淡藍色的光：「你拒絕了我。但是我並未為難你，你自己想想，這兩年來你闖下了多少禍、得罪了多少人？又是誰一直兢兢業業、不聲不響地為你排憂解難？」
「我曾勸過你將你那些紅顏知己、家人接到我們仲裁所勢力輻射的國度，但是你不同意。你非要死守著故里、狗窩！你仔細想想看，今時今日這個地步是什麼人造成的？你只不過是被人逼迫、被人害死了心愛的女人而利用自己的力量報仇而已……但是在那個弱肉強食的黑暗國度，你得到了什麼下場？你只不過是殺死了幾條鷹犬就被逼上了絕境！甚至，你都不敢處死卓不凡那個可憐蟲！」
「空有一身傲人的武力卻被虛偽的道德、法律禁錮了心靈，我真的為你感到可惜。」z的聲音宛如母親的呢喃，使人昏昏欲睡：「如果你一開始選擇加入我們，事情怎麼會發展到今時今日的局面？只要你我聯手，這世界還有什麼東西能夠擋住我們的步伐？」
「昨天，我聽說你逃走之後並沒有派人追蹤。」z憐愛地說道：「你就像是一個調皮的孩子，被管的太久了就想掙脫教條尋找自己的小天地，每次我都是等你玩膩了才帶你回家……你仔細想想，我可曾為難過你？」
「要不是我的健康狀況不允許，我昨天就動身去找你、為你掃平障礙了。最近這半年我的身體是一天不如一天，以至你被那群跳樑小丑騎到脖子上都不敢反抗……想想趙家的大公子、齊家的兩個惡少、意大利黑手黨的獨生女……他們，都是我親手除去的，只因為他們欺負了你。」
傲慢神色緩和了下來，瞳孔緩緩渙散，猶豫著說道：「可是……我殺了魯克博士和無塵子……」
「魯克博士是死在他自己的驕傲手上的，無塵子是死在他自己的愚蠢上……和你無關……你不用自責。」z循循善誘，將利益要害娓娓道來：「沒想到你竟然能和智腦星海達成協議……告訴我，你是什麼時候有了除去魯克博士的想法的？」
傲慢痛苦地掙扎，額上的血管繃得腫脹不堪，竭力想要抵抗那穿耳的魔音，但是回憶卻不由自主地悄然來襲……
「告訴我，我能為你解決一切的手尾……」z的神情忽然劇變，聲音陡然變得冰冷：「醒來！！！」
超音波再度傳開，赤紅色的光蛇猙獰、凶殘更甚從前！z咬牙切齒地看著傲慢，想要進攻卻又投鼠忌器，心中不禁懊悔為什麼要浪費那麼多的時間在攻心策上，這下倒好，弄巧成拙了！
傲慢光頭、眉角緩緩出現一絲絲銀色冰晶，帶動得立足之地悄無聲息地覆上了一層白霜。他竭力想要睜開沉重的眼皮，但是短短一剎那他的睫毛便被白霜所覆蓋，呼吸之間更是出現了一團團白氣！
z一咬牙，赤紅光蛇直奔傲慢心臟而來——
得不到，就毀了它！
「鐺！」
漫天雪花飛舞，氣溫瞬間降到了零度以下。
一名銀髮及腰、雙眉如雪的邪魅男子輕鬆至極地單手持劍格住了z的狂暴一擊，劍身縈繞的極寒冰晶瞬間將赤紅光蛇凍成了冰塊！
「你是誰！」z撒手後跳，又驚又怒地厲聲喝道。他右手的五根指頭，已經被寒冰之力凍成了死肉。
邪魅男子夾起宛如飛瀑的鬢髮，冷漠而幽雅地掃了驚惶失措的z一眼，低聲說道：「難道你沒發現我就是他他就是我嗎？」雖然這人的裝束和傲慢完全一致，但是他的聲音卻如同冬夜的雪花一般，冷入骨髓。
「奪舍？」z試探著問道。對於中國傳說中的旁門左道z沒少聽無塵子提起，儘管沒有親身經歷，但是z卻對此深信不疑，因為仲裁所曾經出現過一個能夠輕鬆控制他人身體的仲裁者，他的異能和傳說中的奪舍原理極為相像！
「哈哈……」銀髮傲慢不屑地仰天長笑：「難道到現在你還不明白他為什麼一直不敢過度使用異能？」
z聞言身軀一震，像是明白了什麼但是卻又不敢相信自己的推理，嫉妒、怨恨、驚懼、惡毒在他眼中糾纏不休，讓人乍看他的眼神便覺毛骨悚然！
「因為，他害怕我醒來。只要寒冰完全顯露體外他就會陷入沉睡，而我，則再度君臨天下！」銀髮傲慢狂妄地一揮青鋒膽，激起了清脆的、彷彿風鈴響動一般的劍鳴：「別再對我使用你那蹩腳的精神控制，否則我不會介意劍下再添一縷殘魂！」
感受到對手那**裸的、絲毫不加掩飾的磁場威懾，z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果然，他擁有二次突破臨界點的本能！」
「錯！」銀髮傲慢舞出一圈劍花收劍緊貼後臂，舉起因肌肉斷裂、腕骨粉碎性骨折而腫脹不堪的右手遞到了唇邊：「是擁有三次突破臨界點的本能……」說著銀髮傲慢吹出一道冷氣凍結了右手，冷漠地說道：「只不過，擁有這本能的人不是他，而是我。」
「叮……」冰晶粉塵落了一地，銀髮傲慢活動著恢復如初的右手，冷冷地瞥了面如死灰的z一眼：「看來你已經明白了你們面臨的局勢了。」
z啞然失笑：「他們捨得讓魯克博士這個奇才消失？」
「生命苦短……」銀髮傲慢孤傲一笑：「再出色的人類他也只是人類。中國有句古話叫做不患寡而患不均，如果魯克博士肯將他的技術與掌局者分享，他就不會落得如此田地。」
「面對智商超人、但是卻始終保持著曖昧態度周旋於各大勢力之間拚命斂財以完成自己心願的魯克博士，你覺得那些心胸狹窄、鼠目寸光的掌局者會無動於衷？」銀髮傲慢不同黑髮傲慢，黑髮傲慢懂得藏鋒斂芒、裝傻充愣保全自身，而銀髮傲慢則是一柄出鞘的名劍，寒光四射、鋒芒逼人，不會更不屑於隱藏自己的睿智。
「得不到的，就毀掉。這是全人類共有的劣根性，誰也無法擺脫嫉妒的控制！」銀髮傲慢目光清澈如水，似能洞穿人心一般打量著即將脫離興奮劑影響的z：「你們落到今日這般田地只能說是咎由自取，怪不得盟友背後捅刀子。」
「在利益面前，什麼約定都是狗屁，不值一文。」銀髮傲慢惋惜地說道：「只有他這個傻子會甘心當棋子，被那些螻蟻玩弄於股掌之上。」
z宛如落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地說道：「我們可以合作，只要你我……」
「哈哈哈……」銀髮傲慢的笑聲之中滿是寂寥：「沒有她，永生又有什麼意義？我之所以經年沉睡只不過是覺得生無可戀罷了！」
「你是他的裡人格？」z總算是理清了頭緒，驚恐地問道。
「誰是裡？誰是表？」銀髮傲慢苦澀地笑道：「曾經我是裡人格沒錯，但是……現在，他才是裡人格。」
「你……打算怎麼處置我？」z的身軀已經越來越虛弱，只覺得心口一陣淤塞，難受至極，不得不低聲下氣地詢問了這個愚蠢卻又不得不問的問題，準備垂死一搏。
「交出仲裁所的花名冊，又或者是……」銀髮傲慢掃了臉色劇變的z一眼，「死。」
「你們要斬草除根？」z無聲冷笑：「難道你忘了，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我們才是你的同類嗎？」
「交，或者死。」銀髮傲慢舞出一道劍花，精氣神已經達到了巔峰狀態。
z不再言語，只是握住了高速顫動的超音劍。
「長風破浪……」瞥見z眼中的死志，銀髮傲慢忍不住歎了一口氣，踏前一步揮劍直刺：「會有時。」
z右手一揮，一排寒冰刺帶著清脆的鈴音沖天而起，速度快得驚人！
銀髮傲慢腳不沾地，宛如九天之上那不食人間煙火、桀驁不馴的凌雲野鶴一般洞穿了層層冰刺，冰冷而又無情的青鋒膽彷彿長者那洞悉時空的睿智目光一般超然、出塵，空氣阻力、念力磁場、脈衝戰衣……所有的一切，在這驚艷而灑脫的一劍面前顯得是那麼地蒼白無力。
這本是希望之劍。
「直掛雲帆……」銀髮傲慢一劍將串在劍身顫慄不休的z甩上空中，宛如舞蹈一般舞出了一道曼妙至極的銀色劍光：「濟滄海。」
被寒冰劍氣封住心脈的z無力地飛向後方，心間那口熱氣不散，他一時還無法死去。
「滿堂花醉三千客。」銀髮傲慢身形宛如彩蝶，悄然出現在倒飛的z身後，詭異地一個轉折幻出了三個殘影、刺出了百十道寒星，激起一縷縷細微的血絲噴湧而出，宛如水汽輕鳴，充滿了神秘氣息。
銀髮傲慢側身持劍在前，左手並成劍指極速從劍鍔滑倒劍尖，揮出了一道無形的異能氣箭。
「叮……」即將落地的z整個人忽然被憑空出現的冰柱凍結，瞪大了雙眼，不甘心地望著三米外的銀髮傲慢。
傲慢收劍轉身，輕輕吟出了這式絕殺的名字，讓z安息。
「一劍霜寒十四州！」
冰柱爆開了萬點銀星四濺而出，宛如流星。
藏身其中的野心家，隨之歸於幽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