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場版第三集《聖子降臨》 【009】神棍or賢者（2） 文 / 醉步凌雲

    更新時間：2012-09-07

    阿卡瑪拍了拍傲慢的肩膀，拿出了一個東西，遞給傲慢。

    傲慢木然接過來一看，卻發現是一塊電子錶一樣的東西，上面還有時間，am6：32的字樣清晰可見。

    「這個東西，在你們的世界被稱之為電子錶，我說的對不對？」阿卡瑪坐了下來，問道。

    傲慢機械地點了點頭。

    「它是怎麼來的？」

    「人做出來的。」

    「人是怎麼來的？」

    「……」

    「你看……」阿卡瑪伸出了左手在電子錶上一抹，電子錶便化成了一堆零件，在空中不住地起伏。

    「將他們裝進這個盒子裡面。」阿卡瑪遞過來一個黑色的小盒子。

    傲慢機械地將零件都裝了進去，然後蓋上了盒蓋。

    「搖。」

    傲慢愣愣地看著阿卡瑪的眼神，不明白這麼做的含義。

    「給你無限的時間，你能夠把這只擁有數百個零件的手錶搖成一隻能夠精準計時的電子錶嗎？」

    傲慢再度愣了愣，然後很肯定地搖了搖頭。

    「是的，不能。因為偶然就是偶然，偶然是不會產生必然的結果。」

    「一隻簡簡單單的手錶況且如此，何況是一個擁有著神奇的身體，神乎其技的創造力，難以預料的想像力，並能清楚知道『我』是『我』的……」看著又要陷入混亂的傲慢，阿卡瑪不好意思地乾咳了一下：「咳，簡單來說，就是擁有『我識』的人類突然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你不覺得這很奇怪嗎？你覺得這是『偶然』形成的嗎？」

    傲慢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然後又點了點頭，然後又搖頭……

    「換個方式來說吧。你相信，你知道手錶是人造的，那麼人呢？是什麼造的？」

    「你想說是神嗎？」傲慢忽然醒悟了過來，面色很不好看：原來這老頭在一開始就對我使用了精神威懾，難怪得我的心神會變得如此脆弱，只會順著他的意志去思考！好啊你這死老頭，兜了一大圈差點把我轉暈了，弄半天原來是在這等我呢，不知道小爺我是無神論者嗎？難怪一看你丫就覺得很熟悉，原來和東大街算命的陳老頭是一丘之貉……

    「為什麼不能是神呢？」阿卡瑪不滿地看著傲慢，語氣也不好聽，心說你小子沒有信仰怎麼能夠在這世上立足？你沒信仰我又怎能完成至高神殿下所托？

    「你想說人類的出現是必然的，是嗎？」傲慢開始反擊了，傲慢覺得有必要要讓老頭明白自己不是浪得虛名、不學無術之徒。

    「當然。」

    「人是神造的，那神呢？」

    「至高神。」

    「那至高神呢？」

    「從宇宙誕生的那天起他就存在了。他和宇宙，是一體的。」

    「那宇宙之外是什麼？知道chinesebox嗎？知道雞和蛋之爭嗎？」傲慢步步緊逼。

    「我知道你想說宇宙之外可能是一個新的世界，我們目前所認知的宇宙只不過是那個世界中的一顆玻璃球又或者說是一粒塵埃，然後是不斷循環，就像是中國盒子一樣，大盒子套中盒子套小盒子……無盡循環……」阿卡瑪狡黠一笑：「但是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本源宇宙只有一個！宇宙其實就是『時間』的化身，時間都沒有盡頭，宇宙自然也不會有盡頭。時間時間，其實就是時不斷經過空間——這就是中國人的聰明之處，他們在古早的時候就明白『時』和『間』是兩種事物，但同時又是一體——時和空間加起來就是時間，時間就是時經過空間……就好像過去，現在，未來，其實只不過是三間緊挨著的房子而已。」

    說著阿卡瑪再度笑了起來：「你們那個國度的人真的很聰明。雖然不能操控魔能並且壽命很短，但是這並沒有禁錮你們的天賦，你們一萬多年裡突然爆發的知識量與我們十幾萬年的經驗沉澱相比卻也毫不遜色。」

    「所以不要用什麼雞和蛋的圈套來作無謂的辯解了。」阿卡瑪作最終的蓋棺定論：「眼見為實，現在，就讓我們見證『時間』的威能吧。」

    說著阿卡瑪一揮手，一枚金光閃閃的指環出現在他的手心，映著七彩琉璃的光華，熠熠生輝。

    「至高無上的命運之神，請您聆聽卑微信徒的禱告：祈求您降下福瑞，用您的聖能，開啟愚昧之人的靈智；懇請您降下聖光，給予這末世，天啟。」阿卡瑪高舉指環，虔誠至極地吟唱著祈禱聖歌，面上的神情從虔誠逐漸變為嚴肅，到最後的「天啟」二字時，傲慢心中驀然湧起一股神聖的感覺——

    就在天啟二字迸出時，一道光柱猛然從天而降，將二人攏入其中……

    信念，希望，聖潔，崇高，犧牲，奉獻、無私……塵世間所有美好的辭藻都不足以形容這束光的威能。被光柱包圍的一剎那，傲慢幾乎是下意識地便想跪地膜拜，而阿卡瑪，早已經五體投地了……

    也不知從哪來來的一股勇氣，讓傲慢生生醒覺了過來，但是已經遲了，左腿已經單膝點地了……

    光柱消散，傲慢心中憤怒無比。tnnd，這是強迫我向有神論者退化嗎？

    正在不忿間，傲慢卻聽到一聲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響起：「命運？我的命運掌握在我自己的手裡！」

    傲慢霎時目瞪口呆。這是創世神殿，也就是「遊戲」中的命運之間，說出這句話的人……好像正是自己？想到這裡傲慢連忙站了起來，卻看見阿卡瑪一臉壞笑地站在紅色鏡像門前，伸出了左腿……

    「是你！」傲慢怒火填膺，一個箭步躥了出去——但是遲了，那老不修已經一腿踹了出去！

    一聲撕心裂肺、彷徨無助至極的驚叫聲隱隱在門外盪開……

    傲慢憤怒了，「彭」地一聲悶響，整個人都燃燒了起來，帶著怒氣衝天的紅色火焰，傲慢不緊不慢地向阿卡瑪逼近。

    阿卡瑪晃了晃手中的戒指：「不要生氣嘛，生氣傷肝……」

    傲慢不理，依舊逐漸逼近。

    「我可以告訴你你為什麼會來到這裡的哦，你不想聽聽嗎？」阿卡瑪誘之以利。

    「我知道，被你踹過來的。」傲慢臉色發黑。

    阿卡瑪臉上浮起一絲尷尬之色：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嘛，嗨！

    「那你不想知道怎麼回去嗎？」就在傲慢一拳揮出，即將轟到阿卡瑪的鼻子時，阿卡瑪突然說道。

    拳頭停了下來。

    傲慢無表情。

    阿卡瑪暗自僥倖。

    「我先揍了你個老不修再說！」

    「彭」地一聲悶響，阿卡瑪直接從門裡飛了出去。但下一秒，白光一閃他飛了回來，只是樣子有點慘，好像是被雷劈了似的：渾身冒著白煙，臉上黑一塊白一塊，頭髮和鬍鬚都被閃電燙了個時髦的離子燙，很有跨時代潮流，in的很。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鼻子下面掛著兩條血線，不過更加非主流，賣相很有雷點。

    看著阿卡瑪的顛覆形象，傲慢的怒火瞬間全消，包圍身體的紅色火焰也化成點點火星，緩緩飄散。

    「你小子，一點都不懂得尊老愛幼，還真打啊！」阿卡瑪擦了擦鼻子，打了個寒顫，渾身激起了一絲絲藍色電流。

    「哼，禮尚往來而已。」對這個為老不尊，還愛擺出一副賢者面孔的老頑童傲慢是一點同情心都興不起。

    「咳，好了，我們回去接著談正事吧。」阿卡瑪尷尬地笑了笑，晃了晃手中的戒指。

    這次倒沒有再念禱詞，阿卡瑪只是將戒指晃了晃，二人便回到了阿卡瑪的住處。

    「咳，現在你明白『時間』的原理了嗎？」阿卡瑪小心翼翼地問道，目光不住地在傲慢的臂鎧上來回掃動。

    「你想說『時間』其實就是由無數個空間組成的，是嗎？什麼時間的流逝其實是無意義的是嗎？」傲慢沒好氣地應道，同時示威似的揚了揚臂鎧，握了握拳。

    阿卡瑪訕訕地收回了目光，不好意思地說道：「是的，你悟性很高。從理論上來說只要擁有足夠的威能，魔法師便能任意穿梭時空……」

    傲慢不耐煩地吼道：「那和我回去有半毛錢的關係？我又不是魔法師！」

    「時間時間，時和空間其實都是很抽像很虛幻的形容，你可以理解為時間其實不存在，我們只不過是在不知不覺間由這個空間過度到下一個空間……只要你有足夠的威能，能夠禁錮時間，那麼你就可以……」

    「夠了！我沒有威能！」傲慢沮喪至極，對於這個老頭，傲慢徹底服了。

    「你能不能簡單一句告訴我，我要怎樣才能回到我自己的世界？」傲慢又累又餓又氣又悲，這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

    「很簡單，只要你帶上這手錶和戒指，你就明白了。」阿卡瑪看到傲慢即將暴走，於是很乾脆地掏出了先前的手錶和那枚用來展示神跡的戒指，遞到了傲慢的面前。

    「你沒騙我？」傲慢狐疑地看著阿卡瑪，眼神之中儘是懷疑。

    「真的。」阿卡瑪努力擠出個笑臉，誠懇至極，只是那張老臉怎麼看怎麼像是對著小母雞流口水的老狐狸。

    「不騙人？」

    「不騙。」

    傲慢看了半天，沒察覺哪裡不對勁，於是接過了手錶和戒指……

    不對呀，按照常理來說沒有哪裡不對勁才是最大的不對勁！

    就在傲慢察覺到不對勁而抬起頭時，一團黑影帶著沉悶的呼嘯猛然從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