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黑風峽谷》 【111】傲慢的疑惑（1） 文 / 醉步凌雲
更新時間：2012-10-05
傲慢緩緩醒了過來，發現自己的神識似乎增強了很多，眼睛還未睜開，週遭的一切便清晰地浮現在腦海中，這裡，是阿卡瑪的居所，那老頭……竟然在玩電腦？？？
傲慢猛然翻起，難以置信地睜開了雙眼。沒錯，阿卡瑪正戴著耳機，坐在一台台式電腦前辟里啪啦地按著鍵盤，轉動著鼠標，動作熟練至極！
傲慢悄然走到阿卡瑪身後，發現他正在玩《烽火》。烽火是光宇國際旗下的主打網游，有5d神經引導衣和原始電腦兩種操作模式，乃是《caro》未面世之前市面上最火熱的遊戲。
傲慢目瞪口呆地看著阿卡瑪熟練地操控著一個法師和一個戰士pk，戰士鎖定阿卡瑪衝鋒，阿卡瑪穩穩按下了霜之新星，將之凍結在地……那戰士施展了渾身解數，走位、預判、卡技能……風騷無比，但是卻被阿卡瑪操控的淫-蕩法師玩的團團轉，耗盡了最後一滴hp，無奈地躺倒在地，掛了。
「我-操-你個外掛b，你#¥#¥#……」屍體上方冒出一排文字。
阿卡瑪嘻笑道：「真是沒素質，打不過本賢就罵人。」
傲慢輕輕推了推阿卡瑪，阿卡瑪這才回過神來，看見傲慢後連忙摘下耳機，訕訕地搓著手道：「你怎麼這麼快就醒了？」
傲慢無語，反問道：「難道你希望我一百年後再醒？還是希望我永遠都不要醒來？」
阿卡瑪連忙擺手道：「哪裡的話，我當然希望你快點醒了，你不知道你這一睡就是七天，我足足守了你六天六夜……我這不是悶的慌，才找點事情殺殺時間嘛。」
傲慢一愣，竟然昏睡了七天？略一回想，傲慢便回憶起昏迷前的事情，當下便問道：「賢者你有沒有看見和我一起的小貓？」
阿卡瑪臉色一沉，但很快便恢復常態，笑道：「別提那只該死的貓了，你身體剛剛恢復，還是多休息休息才是正經。」
就在這時，阿卡瑪扭頭看了一下屏幕，驀然跳了起來：「我艹你個卑鄙的傢伙，竟然敢偷襲本賢！」
手忙腳亂地操控著殘血的法師將偷襲自己的戰士幹掉，然後快速alt+q退出了遊戲，阿卡瑪這才不好意思地沖傲慢笑了笑，關閉了電腦。
「這個，我這個法師裝備很好，裝備要是爆掉的話就虧大了……」阿卡瑪訕訕道，老臉通紅。
傲慢一陣頭暈目眩，自己在遊戲裡看著遊戲裡的人玩遊戲，自己在遊戲裡看著npc玩遊戲殺死玩家……這tmd叫什麼事？
傲慢半天才鎮定住自己的情緒，他撫摸著脹痛的太陽穴，艱難地問道：「賢者，你老實告訴我，我現在身處的世界是不是真實的？」
阿卡瑪笑道：「可以說是真實的也可以說是虛擬的，視你如何看待真假而定。」
傲慢不耐煩道：「你就別和我打機鋒繞圈子嚼舌根了，還知識賢者，我呸！好好回答問題都不會，我看你轉行做鹹蛋算了！」
阿卡瑪撲哧一笑：「年輕人，就是太急躁。來，坐下來，我們好好聊聊。」
二人在矮腳桌前面對面坐了下來。
「要喝點什麼？最近這半個月來我學會了很多你們那個世界的食物和飲料的構成方式，我個人比較喜歡這個。」說著阿卡瑪手一揮，桌上出現了兩杯透明的冒著冷氣的飲料，杯口浮著幾片檸檬，裡面有著幾塊冰塊。
傲慢狐疑地看了看阿卡瑪，端起杯子啜了一口。
「七喜？」傲慢皺起了眉頭，問道。
「和雪碧有區別嗎？我喝著覺得沒有什麼差距……」阿卡瑪喝了一口透明飲料道。
「七喜有甜味，檸檬味稍淡，雪碧的氣和檸檬味較重。」傲慢老老實實答道。在g市，樽裝汽水裡面就屬楊協成系列和七喜賣的好，百事和可口可樂銷量倒挺一般。
「這樣啊……人老了，味蕾沒那麼敏感了……」阿卡瑪感歎著，忽然想起來傲慢好像要進食，連忙問道：「要不要來點吃的？薯片？薯條？烏冬面？」
傲慢無奈地垂下了頭：「賢者，我已經可以不進食了。」
阿卡瑪尷尬地笑了笑，搓著手道：「呵呵，你進步很快，我都忘了鬥氣外放的強者是不用靠攝取食物能量而活了……」
傲慢歎了口氣，「賢者，你是不是和亞米特一樣，認為我選擇了斗者之路很可惜，很浪費？」
阿卡瑪笑容消失了，沉默著，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賢者，我的人階試煉序章叫做《性格決定命運》，你知不知道？」
「每個參加試練的人的使命都是這個名稱，只不過因試練地點不同而冠以不同的前綴，本賢當年參加試煉的時候，也是如此。」
「那賢者您也肯定明白這句話的含義了。在我們那個世界有句老話，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不知道賢者你聽過沒有？」
「你不用說了，我明白了。」阿卡瑪阻止了傲慢繼續說下去。
「你既然已經選擇了自己的路，那麼本賢只能祝福你。」阿卡瑪言不由衷地說道。
「本來本賢還覺得自己可以給你一些魔法上的指導，沒想到……」
「那沒關係的賢者，多多益善呀！要知道我現在的理想就是以魔法強化劍，以劍來施放魔法……」傲慢貪念又起，急忙接口道。
阿卡瑪搖了搖頭道：「任何知識、才能，在精不在博，需知人的精力和生命是有限的，學的太多而無一專精最終會淪為雞肋……」
傲慢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兩師徒都是一樣迂腐，沒有共同語言。
「好了，言歸正傳。你這次來找我有什麼見教？」阿卡瑪坐直了身體，和藹地問道。
「問題有很多，但是不知道從何說起。」傲慢想了想，答道。
「那就從你最大的疑惑開始。」阿卡瑪道。
「我覺得……我好像是你們的棋子……」傲慢把心一橫，說出了自己最大的疑問，「從一開始我來到這個世界，到我所經歷的那些匪夷所思的人和事，我都能感覺到人為的痕跡。比如說機遇魔牌，那隻小黑貓，又比如說我莫名其妙獲得的這些強大的力量……」
「這一切都得來的太容易了。我來到這個世界才多久？加上這昏迷的七天也不過一個月而已，但是我卻能殺死實力遠超我數倍，修行時間更是遠超我n倍的對手，你不覺得這很可疑嗎？如果不是有人刻意安排的話，我真的不敢相信這是事實。」傲慢迎著阿卡瑪鼓勵的眼神，接著說道：「力量得來的太容易，但是我卻沒有駕馭他們的實力，這讓我覺得很不安，很不踏實。我渴望的，是一步一個腳印，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一步登天。」
阿卡瑪擺了擺手，歎了口氣道：「好，一步步來，先讓我回答你這個問題。」
阿卡瑪思考著措辭，「其實……所有人都是棋子。我們在下一盤很大的棋，三界眾生都是棋子，連至高神都不例外。目前我只能告訴你這些，本來這句話應該是在你開啟真實之門回到本源世界的時候才告訴你的，但是既然你現在來了，那麼我就提前告訴你吧。你不用急著知道詳情，你只要知道這個世界所發生的一切都不會影響到你的生命安全，就可以了。」
阿卡瑪苦笑著補充道：「就算是這個世界徹底毀滅了，你也不會受到任何影響。你依舊可以在你原來的世界自由自在地生活，所有的一切，你就當是一場遊戲，一場漫長而又清晰的夢境好了。」
傲慢站了起來，怒道：「我如何能當這是夢境？！！你知不知道我這些天經歷了些什麼？我……」
阿卡瑪擺了擺手，示意傲慢稍安勿躁。
傲慢咬了咬唇，但還是遵從了阿卡瑪的意志，再度坐了下來。
「我知道，你受到了良心和道德的煎熬。關於你所遇見的人和事，我在水晶球中看到了一部分。」阿卡瑪靜靜地說道，「我知道你因為艾倫和萊恩的死而內疚，傷心，我也知道你因為殺了人而痛苦、煎熬。你的道德和你的良心讓你束手束腳，而且這個世界讓你迷失了自我，你分不清什麼是真什麼是假，對嗎？」
傲慢點了點頭。
「那麼什麼是真，什麼是假？**所看到、聽到、觸到的一切都會交由我識來判斷，我們怎麼能夠肯定自己所處的世界就是真實的呢？」
見阿卡瑪再度耍起了騙子伎倆，傲慢又有些不耐煩了。
「不要以為我是在和你談什麼哲學，其實，我這是在告訴你事實的真相。」阿卡瑪淡淡道，「在你們的世界，有句古話只有三個字，卻簡單明瞭地闡述了這個亙古的謎題。」
「信，則有。」阿卡瑪道。
「當你誠心實意想要做一件事情的時候，漫天的星辰都會幫助你，協助你完成心願。這就是信念的力量，也即是我識的威能。你們的世界流傳一句笑談，說瘋子的哲學境界最高——瘋子說：『只要我閉上眼，世界就不存在。』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這句話？」阿卡瑪淡淡地問道。
「聽說過，可這和我的問題有關係嗎？」
「有。」阿卡瑪毫不猶疑地答道，「只要你相信他是真的，只要你相信他的存在，他就是真的，他就存在。」
「所以，不要再糾結什麼是真，什麼是假了。只要你相信本心，遵從直覺的指引，自然會看清這個世界，看清你自己。」阿卡瑪頓了頓，補充道：「其實活著，就是為了找尋自我，認清自我。世界存在的意義，就是讓你不斷分割，以能讓你的我識理解而已。」
「當然，這個話題對於目前的你來說實在是太過於空泛，你還年輕，不會明白這些道理。」阿卡瑪笑了笑，「所以，聽我這個老頭子的沒錯，不要去執著什麼真假，權當是一場遊戲就好了。」
傲慢托著下巴，沉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