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足跟翅膀 0164 全面擴張 文 / 冷無痕

    宋辰身體微微前傾，反問孫正義，「孫總，您認為阿里巴巴集團現在能否游刃有餘地向外輸出管理人才？」

    孫正義微微一頷首：「我明白宋董的顧慮了，您擔心分公司的建立導致母公司人才資源的稀釋，讓原本還沒來得及磨合的團隊流動太過頻繁！這是個問題，不過問題不大，我有一個提議，由軟銀集團和阿里巴巴集團共同出資三千萬美元，由我們軟銀集團提供人才，阿里巴巴集團提供平台、技術和客戶，分別佔有50%的股份！貴方覺得如何？」

    蔡崇信搖頭道：「提議很不錯，但是我認為阿里巴巴集團吃虧！人才儘管緊缺，但是我們還有其他合作夥伴可以幫忙招攬，既然貴方想要得到人力資源任命權，我認為貴方30%，我方70%是合理的要求！不過我方將尊重貴方對中層以下職員的任命權！」

    董事代表皆是同意的點點頭。

    多米尼克搖頭一笑：「貴方的要求顯然不合理，共同出資三千萬美元，我方才得到30%股份顯然是個不合理的要求！不過，若貴方能在合約約束下將經理級別以上的高層任命權交予我們，我們能適當讓步到40%！」

    40%的話……翟艷沉吟片刻，緩緩說道：「考慮到實際情況，我們可以將期限設定為三年，三年內你們擁有對除技術以及財務部門以外所有人員的任命。三年後，我方在尊重貴公司派遣人員的基礎上收回對分公司的控制權！作為補償，貴方可以得到額外10%的投票權！但是，在技術上，必須以我方為主！」

    10%，儘管阿里巴巴集團多了10%的股權，但是雙方的投票權卻是相同的，這未嘗繼續保持軟銀對阿里巴巴日本分公司實施影響的共贏條件。

    孫正義沉默片刻後看向宋辰，見他微笑著望著自己。點點頭，孫正義笑道：「我想這很公平。和貴公司合作令我十分愉快！」

    雙方達成了意向性協議之後，接下來因為涉及到辰星網絡和百度公司，所以紅杉資本、凱鵬華盈、idg和雅虎的董事代表先後離席。將辦公室留給了軟銀集團和兩家子公司的高層們。

    翟艷和蔡崇信原本要走，卻被宋辰留了下來，這讓孫正義看著他們兩人的眼神多了一抹深意。

    辰星網絡在日本開設分公司是題中應有之義。但是相比起建立阿里巴巴日本分公司的沉默，這一刻宋辰成了狡詐貪婪的商人。錙銖必較！

    「任命權？不可能！……」

    「60%？太多了，我認為30%是個很好的主意，而且您要知道，實際上辰星網絡並不缺錢……」

    姚華、李明任瞪目結舌地看著宋辰精彩發揮，自己卻一句話也插不上。一時間啼笑皆非的樣子。

    孫正義早就知道宋辰會有這樣的反應，卻想不到宋辰會吝嗇如此。若辰星網絡日本分公司只有的股權，即便通過協商得到任命經理級別的權力，將來軟銀集團的利益基面太薄弱，顯然與己方不利！

    對此，他哭笑不得。他耐著心思勸解道：「宋董，若只有30%的話，軟銀集團根本就不用將qq引入日本。我們可以與icq合作。又或者收購其他im軟件……日本與中國國情不同，這就決定了qq想要進入日本，就必須考慮到產品的本土化，這些都是我們軟銀公司的專長，就像您瞭解中國一樣！我瞭解日本！無論是辰星網絡，還是阿里巴巴。亦或者接下來即將談判的百度，都必須充分考慮到我們軟銀集團在人才、資金以及本土化化上的優勢！」

    孫正義的話很誠懇。但是宋辰卻不想妥協，只是他依然心存猶豫！

    前世留有這樣一個印象：日本雅虎和美國雅虎。前者脫胎於後者，後者是前者的母親。而在資本市場上，這個「兒子」後來的市值卻大大超過了「母親」……如果再加上百度和谷歌在早期中國搜索市場的競爭，qq和msn的競爭，這些商業競爭的輸贏，無不說明了本土化的重要性。

    與阿里巴巴日本分公司不同，阿里巴巴平台的核心價值，就在於提供了日本和中國中小企業相互連接的線上樞紐，脫離了兩者，日本阿里巴巴的意義就不存在。若在日本成立8848，阿里巴巴集團雖然出資三千萬美元，但是前期因為委託軟銀公司代為管理，所以能有效地避免了人才管理、本土化的問題，而中方可以在三年的期限裡得到足夠多的管理經驗，這對雙方來說都十分有利，是共贏！

    蔡崇信知道qq這款軟件對宋辰來講很重要，不過他同樣認為宋辰只打算付出30%的股權是一種不切實際的想法。於是他試探性地提出一個建議：「我有個提議，由雙方出資一千萬美元合資成立分公司，日方70%，我方30%，但辰星網絡擁有qq包括用戶在內虛擬數據的所有權及管理權！」

    孫正義和宋辰幾乎同時挑起了眉頭，不同的是，前者大為不悅，後者十分意動。

    多米尼克不悅道：「貴方並沒有誠意，即便我這個不瞭解互聯網的人都知道用戶才是im軟件的資產，icq若不是擁有那一千多萬的註冊用戶，誰又會對這款軟件有興趣呢！」

    宋辰沉默片刻，問孫正義：「孫總，那您的意思呢？」

    孫正義淡淡地說道：「5:5，軟銀公司出人才，貴方出技術！這才是務實的談判！」

    知道孫正義不會再讓步，宋辰考慮良久，才沉吟道：「合資公司的高級職務呢？」

    孫正義見宋辰不再保持著不合實際的想法，頷首笑道：「如果貴方願意相信我們的話，前三年依然由我們負責，三年後，我們可以在董事會上通過協商解決！」

    軟銀公司的合作方式比較誠懇，姚華作為辰星網絡的負責人輕輕點點頭。同時，宋辰也考慮到三年後正是網絡泡沫危機正進入巔峰的時候，所以也跟著點點頭。

    最後提到百度，宋辰開宗明義地說道：「鑒於中國政治經濟環境有很大的獨特性，百度將與國際事務完全抽離。只在技術上與國際公司進行一定程度上的同步和共享！美國公司，暫時將由我親自負責。」

    這無疑意味著朱鐵軍的未來權力縮水了很大一部分！眼看著其他兄弟公司跨出國外，而百度只能「故步自封」。蔣琰、翟艷、姚華等幾人看向朱鐵軍的眼神充滿了同情。

    朱鐵軍回以一苦笑。

    孫正義頷首道：「按照我們昨天商議的，軟銀公司可以向新公司注資一億美元，要求20%股權！」

    一開口，就將還未成立的美國百度公司估值為5億美元！除了宋辰。所有人看著孫正義的眼神敬佩不已。如果說，蔡崇信姚華這些人可以說是通過宋辰的口，得知「辰星帝國」的內在價值鏈條的輸送方式，從而得知這個「帝國事業版圖」強大的令人心醉。那麼孫正義則是完全通過對宋辰以及辰星控股的成長軌跡加以判斷，來進行「瘋狂」的投資。在媒體人看來這是一種帶著「賭博」色彩的風投，但是在精英們看來，孫正義無愧「互聯網大帝」的讚譽。

    「相信我們的合作會很愉快的！」宋辰微微一笑，從筆記本裡撕出一張紙，一邊寫出了一個英文名。

    輕輕地推到孫正義面前，宋辰淡笑道：「孫總投資版圖遍佈全球，可知道埃裡克?施密特這個人？」

    「唔……這個名字很熟悉？」孫正義選擇性地忽視了紙張中難看字體，而是若有所思地想了想。

    早川香織在他耳邊輕輕地說了一句。他才恍然大悟道：「美國novell公司總裁。去年由他主導的『cambridgetechnologypartners』收購案令人印象深刻！」

    比爾?蓋茨，埃裡克?斯密特，史蒂夫?喬布斯這三人都出生於1995年。在宋辰的印象中，他們既是朋友又是競爭者。後世，他們所在的三家企業在電腦、網絡遊戲、操作系統、社交網站、雲計算等領域的競爭都很激烈，再加上微軟、谷歌和蘋果是全球三大it巨頭。所以被人讚譽為「it界的皇太子」！

    現在，史蒂夫?喬布斯正獨自一人撐起後世彪炳強大的「蘋果帝國」。比爾?蓋茨的「微軟帝國」正要到達全球巔峰，唯有「google帝國」還在世界的角落裡悄然綻放。目前還不曾為人所知，而宋辰現在所要做的事情，就是站在拉裡?佩奇和謝爾蓋?布林的位置，讓google帝國比上一輩子更加強大！

    「他是個人才，我希望軟銀公司能將他挖過來！」

    ……

    1998年的5月初，辰星（中國）控股毫無疑問再一次成了中國輿論的焦點。

    孫正義將阿里巴巴和辰星網絡引入日本，軟銀公司和辰星（中國）控股共同出資三千萬和一千萬美元。作為辰星控股的「財神爺」，軟銀公司屬於財力雄厚的強勢方，阿里巴巴4:6和辰星網絡5:5的股權結構並不讓人感到驚奇，但是合資公司幾乎全權交由日方管理，引起了部分媒體的關注。

    不過，雙方關於美國公司的合作並沒有被披露出來。

    繼李明任兼任辰星網絡的首席運營官之後，軟銀公司再次向阿里巴巴和百度增派兩名非執行董事，普遍被理解為「此舉有加深對投資公司的監控」。

    「……顯然，辰星控股在此次談判中是完全的弱勢方！」

    「……讓出管理權有效避免了前期管理問題和本土化，未嘗不是辰星控股走向國際擴張的穩妥策略！」

    坐在車上，六十歲出頭鶴髮童顏的蔡定合上報紙，閉上眼睛陷入了沉思。

    「阿越，這次楊錦昌發起的聚會，宋化會不會去？」

    坐在一旁的蔡越苦笑道：「不知道，他沒跟我說起！」

    蔡定笑道：「論手段和眼光，宋化這個人在東甌也是拔尖的了，他的兒子這麼厲害估計自己也是始料未及！可惜，若當初不是腦子發熱，將情人娶回家！他今天的局面，那可真稱得上風生水起，省府的高官也要來拉攏他！」

    蔡越倒是不好評論自己的大舅子，只好問道：「聽說這次聚會，請的都是辰星網吧的股東和他們的長輩，楊錦昌專門將您從稠州請過來是為了什麼？難道是歐洲城項目公司有什麼問題？」

    「手續、資金和設備都準備好了，項目公司能有什麼問題？除了敘敘舊，聽說宋辰有意和別人一起集資搞物流，所以想看看我們有沒有興趣！」蔡定擺了擺手，斜睨著兒子揶揄道，「你好歹也是宋辰的姑丈，怎麼消息這麼不靈通？」

    「姑丈……」蔡越自嘲一笑，「也要人家肯認才行！」

    蔡定愣了一下，問道：「難道宋辰混出場面來，所以連宋家這邊的親戚都不認了？」

    「那倒不是！」蔡越歎道，「主要是，大舅子的心態沒擺好，上次回鄉祭祖，差一點就在公眾面前鬧出大笑話！」

    將上次在寧木鎮發生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一下，蔡越搖頭道：「大舅子也是個極有野心的男人，兒子花了四個月創立的公司比他的事業還大，成就更高！受到的打擊可想而知，估計那時候心態已經失去平衡了！」

    蔡定同情地搖搖頭，歎道：「其實啊，這『大的』做錯了的事，『小的』也做了，而且做得更過分！只是可惜，大的千不該萬不該將情人娶回家，所謂糟糠之妻不下堂，宋化這算是遭了報應了！」

    將這個話題放到一邊，蔡定說道：「這次來東甌，除了來參加這次聚會，順便看看你和項目公司的運行情況。話說回來，房地產的盈利前景我還不知道是否真的有那麼好的前景……阿悅，我問你，我們家的禮品公司能否通過與8848合作，在網絡上售賣，開拓新的業務方向？」

    蔡越笑道：「不知道！我對網絡這個行業並不精通，或許這個問題讓我那個『好外甥』來回答更合適一些！」

    話一說完，蔡定父子相視一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