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足跟翅膀 0301 歷史慣性（求月票！） 文 / 冷無痕
這時候，前程無憂的業務才算是真正打開了局面，王曉雪和前程無憂管理層的成績獲得了中國辰星控股的首席財務官蔡崇信和本心並不喜歡她的翟艷的認可，因此王曉雪從總部獲得了更多的資金投入！
不過，隨著前程無憂漸入佳境，對於資金的缺口也就越大，這也是為什麼宋辰明知前程無憂公司剛誕生不足一年，卻想著推向資本市場的緣故。
先出售，再從股災中增持甚至私有化！
宋辰打的算盤不可謂不精明！現在正是納斯達克最瘋狂的時候，意味著宋辰的主意能獲得市場的追捧，這也是他不願意讓風險投資注資的緣故——能吃獨食，為什麼要讓給別人呢？
現在的前程無憂都是靠著總部輸血才有「跑馬圈地」的底氣。即便如此，王曉雪的感覺糟透了，尤其是在翟艷當家的這段時間而前程無憂需要的資金越來越多的情況下！
還好，前程無憂馬上要上市了！只是王曉雪有一絲憂慮，攜程旅行網雖然開盤價1.6美元，收盤價6.7美元，但發行價卻只有1.3美元！
前程無憂的市值，最樂觀估計也只有錢攜程旅行網上市之前的三分之一。按照宋辰的說法，現在是納斯達克最後瘋狂的時刻，前程無憂一旦上市，股價一定會上漲，投資銀行的熱切也讓她相信前程無憂會獲得投資人的追捧，但是她很懷疑。前程無憂價值幾何？融資幾何？
剛剛與公司經理開完會議，等在門口的秘書見到她，雙手按著小腹微一躬身道：「王總，前台剛剛打來電話，有一位自稱貝恩資本副總裁的甄榮輝先生想要見您！」
「嗯？貝恩資本？」
王曉雪美麗的眉梢微微揚起，露出不知道是喜悅還是無奈的笑容：在前程無憂籌劃上市的當口，這個國際著名的pe巨頭來找她是為了什麼事情？【註：pe，在金融領域裡指市盈率，但也泛指私募股權投資機構！】
簡潔乾淨的辦公室只有二三十平米大，透明玻璃牆的隔斷讓整個辦公室顯得十分通透明亮。從玻璃牆可以看到外面公共場所辦公員工的動態。雖然沒有大公司老總辦公室的奢侈開闊，但是也能透過這個細節看出擁有者的某些特質……
「簡約是中國辰星控股和它的子公司的特質，但我更願意將這理解為你們務實不務虛，不到關鍵時候不露出獠牙的低調野心！」
提著公事包，甄榮輝在秘書的引領下走進王曉雪的辦公室，甄榮輝打量四周良久才語出驚人地下了一番結論。
這個結論讓王曉雪感到十分驚訝，她遞出手，嫣然道：「甄先生，為什麼這麼說？」
與王曉雪握握手。甄榮輝笑道：「我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節儉的人，而且不少！但是對於公司來說。必要的豪奢能讓公司的生意變得更加容易一些！」
他抬起頭環顧四周，接著笑道：「而辰星系公司本可以使用風險投資讓自己的公司更加……氣派一些！但中國辰星控股和它的子公司卻一如宋辰草創時的簡單，這就讓人感到由衷的敬意，做你們的敵人肯定會很難受！」
頓了頓，甄榮輝肅容道：「請容許我自我介紹，鄙人甄榮輝，貝恩資本中國公司副總裁兼合夥人之一，很高興見到您，王小姐！」
看了一眼端茶進來的秘書。王曉雪嫣然一笑著請甄榮輝坐下來談：「這是我的榮幸，甄先生！請坐！」
斟茶的秘書十分貌美，宋辰的情人則更美！甄榮輝微微一笑，心忖：果真如傳聞得那般，宋辰好福氣！
「甄先生剛才的言論十分驚人！」王曉雪含笑道，「不過，貝恩資本在國際pe行業盛名已久。甄先生這次來公司找我是為了什麼事？」
「自從你們的上司在美國拋出『流量變現論』之後，我們公司就十分關注辰星系公司！」甄榮輝微微一笑，補充了一句，「尤其是還沒有上市的公司！」
王曉雪嫣然道：「看起來您似乎找錯了對象。辰星網絡的姚華，百度的朱鐵軍，支付寶的沈宇飛，甚至辰星軟件的黃如海都是您的目標，而攜程馬上將要上市了！」
「辰星軟件很有意思，是我重點觀察的目標；辰星網絡搶的人太多；支付寶和paypal估計是你上司的心頭肉，財力雄厚的軟銀集團尚且沒有獲得投資支付寶和paypal的機會，我們貝恩資本……」笑了笑，甄榮輝接著說道，「中國辰星控股旗下，貝恩資本最看重三個公司：一是已經成了今年投資重點的物流公司；二是已經體現出不錯的盈利情景以及戰略價值的百度；最後一個自然是你們前程無憂！」
「攜程即將上市了！」王曉雪拿起茶杯輕輕啜了一口，神色淡淡地提醒了一句。
「這也是我專程從香港來拜訪您的目的！」甄榮輝微微一笑。
「哦？」王曉雪不置可否，靜待對方說出此行的目的。
「前程無憂現在上市太過倉促，王總有沒有考慮過等幾年，等前程無憂業務涵蓋大陸香港的時候再重啟上市的日程？」
王曉雪神色不動地放下茶杯，微笑道：「為什麼這麼說呢？要知道，美國投資銀行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把前程無憂推入納斯達克！」
「前程無憂在中國是在線人力資源服務網站的先行者，是中國在線招聘網站當之無愧的標桿企業！但前程無憂體量太小，即便上市融資，美國人再追捧貴公司的股票，前程無憂能融資多少？一千萬美元？兩千萬美元？」
甄榮輝的問題讓王曉雪沉默了，她自然不會將宋辰的打算告訴眼前這個陌生人。
她不知道翟艷是如何考慮前程無憂的上市問題的，不可否認的是，宋辰的打算在她看來略微小氣了一些！對比他對全球互聯網的思考和佈局，宋辰在前程無憂方面考慮地太過細緻，太過斤斤計較，以至於有些……以小失大，完全不像是一個格局恢弘地令人心生膜拜的男人會考慮的事情。
哪怕明年股災，前程無憂股票的市值跌成仙股甚至乾脆被摘牌，中國辰星控股也只能獲利上千萬，若要完成增持回購私有化，這個數字甚至更少！
「我對中國人力資源市場的關注，可能要追溯到很早以前！」甄榮輝三十五六歲，看起來身體漸漸有些發福，但看起來十分健談，見翟艷陷入沉思，甄榮輝繼續說道，「1994年，當時我還只是貝恩資本副總裁，兼任貝恩資本中國區總裁，在香港組建辦事處！這時候我其實已經注意到中國市場似乎缺少一家專業的招聘媒體！但這時候我根本沒有時間和精力去關注這件事！」
「98年，我打算用貝恩資本中國區合夥人的身份，與朋友創立一家服務中國人力資源市場的公司！」
王曉雪心中一動，認真傾聽著對方的敘述。
但甄榮輝說到這裡，卻露出了苦笑：「但是原本已經付諸行動的事情，卻因為一家公司在大陸橫空出世而最終胎死腹中！」
「莫非甄先生指的是中國辰星控股？」王曉雪問道。
點點頭，甄榮輝笑道：「當時還是中國辰星計算機系統有限責任公司，貝恩資本就已經關注這家公司！因為貝恩資本在美國投資了一家ecplaza，中國數以百萬計的龐大企業，我們沒有理由可能忽視中國的b2b市場！」
食指撓了撓鼻翼，甄榮輝苦笑道：「正打算前往東甌的時候，忽然傳來香港傳來旺達基金準備投資的新聞，雖然後來交易沒有成功，但是還是讓貝恩資本觀望起來！阿里巴巴集團、辰星網絡、百度、辰星軟件、攜程、前程無憂……你們上司就像個手段高明的魔術師，花樣不斷地在互聯網放下一個又一個棋子……看似兒戲，令人眼花繚亂！在他拋出『流量變現論』之後，很多人才後知後覺，意識到這個公司的潛力和強大！」
頓了一頓，甄榮輝對王曉雪說道：「相比起其他，我更關注前程無憂，因為它其實是我胎死腹中的計劃的線上版本！而線下版本卻似乎被你們忽視了！」
王曉雪愣了一下，她小心翼翼地問道：「線下版本？您的意思是？」
接著，她意識到這個問題的貌美，於是尷尬地笑道：「抱歉！我不該問的！」
「沒什麼！告訴你們也無妨，那就是與報社合作，推出招聘專版！這也是一個非常好的盈利渠道！」甄榮輝笑著拋出了這個點子，王曉雪自然不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才是真正「前程無憂」的主人！
即便宋辰也不知道他的名字，他只知道「前程無憂」這四個字，並且十分隨意地拿來就用，這也是為什麼他無法提供更多的戰略方向幫助王曉雪的緣故！
歷史總是帶有一股勢大力沉的慣性，宋辰的蝴蝶翅膀「力道十足」，但歷史的「慣性修正」還是將這樣的人或事推到了軌道上並且緩緩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