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足跟翅膀 0353 風雨欲來（一更求支持！） 文 / 冷無痕
【難得大白天碼字，稍後放出第二更！】
作為李維樂穿著同一條褲襠長大的好兄弟，李涯擔任分公司的人事經理，其他人各有陞遷。其中，曾經幫李維樂把李薇前男友梁景泉揍得鼻青臉腫的趙強擔任運輸部經理，這位四肢發達孔武有力的東廣人雖然看上去十分憨厚，但其實也有自己的小聰明，擔任運輸部經理之後雖然小錯不斷，但大錯從來不犯，因為很講義氣又慷慨大方的緣故，很得公司上下尤其是底層職工的喜歡。
只不過平常一向笑呵呵的趙強看上去心情不是很好，與李涯的陰沉臉色相比，他喜怒形於色得幾乎能讓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胸腔裡憤慨的情緒。
穿著藍襯衫的李維樂正在與別人通話，注意到李涯和趙強進來之後，他拿著圓珠筆的一端指了指自己對面的兩張椅子，示意他們坐下來稍等片刻。
不動聲色地在趙強的臉上溜了一眼，李維樂轉過椅子繼續對著話筒通話：「……梅總，去年開始汽油柴油上漲這麼多，我們上調1%-2%的運費也是為了對沖額外的財務支出，不是專門針對你們公司，您要理解我們的苦衷啊！……是吧？其他物流公司肯定也上漲的……整個行業都這樣，沒辦法！政府雖然青睞物流公司，但那是為了他們的帽子……我告訴你，他們在招商之前胸口拍得比什麼都響，等我們落戶地方之後。他們就變了臉色，什麼費用都出來了！……總之這年頭誰都不容易。對不對？……呵呵，您能理解我那就好，總之我們宅急送以後會更好的服務你們這些大客戶的，您放心！回頭我給你打一個『優質客戶』的牌子……哈哈，謝謝謝謝！那就這樣了梅總，下次有空出來吃頓飯，做做桑拿……您是地頭人，那我就等待您安排了！」
轉過椅子放下固定電話。李維樂對著趙強揶揄道：「阿強，你們的臉色跟媳婦被人搶走似的，怎麼了？」
「阿圓剛剛打電話過來，出事了！」
「嗯？阿圓？他不是留在鵬城分公司嗎？什麼事？」李維樂收起嬉笑的表情，露出凝重的表情，顯見當初宋辰培養自己表哥的目的有了一定的成果。
李涯深吸一口氣，對著從小一起長大的死黨沉聲道：「阿圓說。鵬城分公司總經理杜郎，人事經理，運輸部經理五六個高層都辭職了！」
「嗯？」李維樂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愣道，「辭職就辭職唄，有什麼不對？」
趙強甕聲甕氣地說道：「江南省分公司總經理也辭職了！」
李維樂的臉色陡然沉了下來：「他們都不是宅急送的骨幹。陳平從京城帶出來的班底嗎？事有湊巧，還是……」
李涯答道「不唯獨江南省和東廣省分公司，我剛才打電話問過了，西川省、京城分公司的負責人都傳來了他們都傳來了這班人帶著他們的班底選擇辭職了！陳家兄弟肯定有異心！」
李維樂猛地一拍書案，勃然大怒咆哮道：「陳平陳顯寶他們敢玩這一手嗎？」
李涯還沒有回答。桌子上的電話驟然響了起來。李維樂深吸一口氣，接起電話沉聲道：「喂。那位？」
「維樂，是我！」李維宇低沉的嗓音從電話另一頭傳來過來，「陳平帶過來的管理班子同時辭職了！」
李維樂倒抽一口氣，頹然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他嘶聲問道：「我剛剛也得到消息了……涉及到多少高層？」
「陳平的心腹再加上這些心腹的心腹，總共三十幾人！」李維宇陰鷙的表情幾乎可以擰得出水來，「關鍵是他們集體辭職，部分地方公司和總部的運作一下子亂套了！」
李維樂心亂如麻，忽然，他靈光一閃，問道：「陳平帶著骨幹出走，陳顯寶呢？」
「這也是讓我看不透的地方，陳顯寶和他自己的班底沒有動作！」李維宇的臉上頗為糾結。
在李涯和趙強關心的目光中，李維樂抿著嘴好一會兒，才沉聲問道：「哥……你說，陳平會不會是以集體離職的方式劍指我們？」
李維樂的問題讓李維宇的腦子瞬間被抽空，冷汗直流，隨即他搖搖頭：「不可能！若陳平將矛頭指向我們，就不可能用這麼激烈的方式逼迫董事會和中國辰星控股！大家都清楚，陳平這招釜底抽薪雖然能逼迫董事會就範，但總部遲早會用新的人手慢慢替換掉陳平的班底，陳平又不是傻子！」
李維樂鬆了一口氣，他低聲道：「那我們怎麼辦？」
李維宇沉吟片刻後答道：「管理好你的公司，做好分內之事！陳顯寶沒有跟他兄弟共同進退，說明這個亂子雖然會有，但應該不會長久，辰星宅急送的董事會和中國辰星控股肯定會有相應的對策……暫時先這樣，我要去開會了！」
看著話筒發了一陣呆，想了想，李維樂低聲道：「陳平敢玩這招陰的，背後肯定有不小的勢力！」
李涯亦有這方面的隱憂，默默地點點頭，他長歎道：「風雨欲來啊！」
……
中國辰星控股的前身是東甌市辰星計算機系統有限公司，迎來孫正義的戰略投資之後，作為半個東甌本地人，宋辰將總部設立在東甌是讓人理解的。
因為地寡人窮這個大環境，擁有無限商業潛能的東甌人一直缺乏創新思維，更缺少科技基因！東甌的經濟開發區除了製造，還是製造……短短兩年之間突然冒出個「辰星公司」，對他們來說十分驚奇，同時也與有榮焉。
辰星控股帶給東甌人的影響是無法估計的！
簡而論之，僅僅中國辰星控股招聘的工程師就多達數千人，為中國辰星控股做配套的軟件公司在東甌就擁有數十家，大型的it賣場提早出現，並且比「歷史」上還多了兩家，間接帶動就業增長就更加難以估量！
東甌人比中國任何一城市的人更快得理解互聯網這個工具；
東甌人不管男女老幼，只要有閒錢的都會在家裡置辦一台電腦，並且使用8848進行網購，東甌的上網普及率遠超中國平均水平，達到30%以上——東甌的狀元鎮辰星宅急送倉儲中心，東甌人可以不出門就得到「即日送達」的便利服務；
全球各地的東甌人更早得學會了用qq、阿里巴巴、支付寶/paypal、百度/google等等中國辰星開發出來的應用與國外的商人進行跨國貿易；
……
儘管如此，東甌的「硬件劣勢」在中國辰星成長之後變得更加突出而嚴重。
東甌的教育薄弱，最好的東甌大學勉強算二線大學，東甌的軟件業嚴重地依賴外地的「人才輸入」！
這個問題嚴重到中國辰星控股必須在電視和互聯網發佈相應的廣告才能招攬到足夠多的工程師或設計師！而一旦崗位缺口被填補上，就有為數眾多的人才怨聲載道，徒勞而返——因為東甌沒有相應的工作崗位支持他們留在東甌！
另外，得不到國家政策資源的傾斜，東甌的互聯網基礎投入嚴重的不足。
江南省電信分公司囿於中國辰星控股在總部建設上的態度曖昧，至今不敢在東甌大規模的投入基礎建設，因為中國辰星控股一旦將總部遷往其他省市，東甌超規模的電信基建就會形成大規模的浪費，電信顯然不願意為中國辰星控股的總部政策買單！
為了解決帶寬擁堵，中國辰星控股不得不在中國各地電信局托管服務器，以服務器分佈的方式解決帶寬擁堵的現象，這種奢侈的方式讓百度、辰星網絡和阿里巴巴集團不得不投入額外的運營支出！
若中國辰星控股決定在東甌「扎根」，電信就會在東甌提前佈局寬帶業務，地窄人稠的東甌人可能會比許多二線城市更早得享受adsl的寬帶業務。
然而，兩年的時間過去，宋辰和中國辰星控股當家人翟艷和管理層至今沒有為總部的事情公開說法。
到了千禧年，大年剛過，中國辰星控股的態度有所鬆動！公共發言人蔣崢在不久前的媒體招待會首次就總部表明了態度：「今年，辰星控股會有幾個大的項目，涉及旗下子公司的數據基建這個大型項目，還有總部建設的問題！辰星大廈以21層的空間容納了3000人的崗位，已經非常臃腫！再加上去年開始租賃的衛星寫字樓，對面的大型餐廳等配套餐飲部相關人員，我們必須擁有一個至少能容納五萬人就業的總部，我們還必須擁有完善的教育機構作為智力補充！」
很明顯，蔣崢暗示了中國辰星控股的總部必須建立在大學機構非常豐富的城市，東甌顯然不具備這樣的條件，東甌的管理班子對此心知肚明，但亦無可奈何。
東甌的先天性不足已經擺在那裡，他們無話可說，更拿不出更多的籌碼挽留！
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