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才露尖尖角 第279章 張有望 文 / 醉夢清歌
更新時間:2013-0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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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嘉見天色還早,洗漱之後便開始練拳,然後吃過早餐這才往軍營走去。一進軍營,張衡就笑著問道:「殿下這兩日休息的可好?」
李從嘉抬頭瞄了兩眼只是點頭,倒是沒有多想,反而問道:「張衡,你可問出了什麼?」
張衡立即說道:「殿下,那盧青還沒有審問,不過從他府中下人口中屬下問出一些瑣碎之事,看似無關緊要,但將其組合起來正好能將事情拼湊出一個大概輪廓來。」
李從嘉看了眼張衡,然後坐在胡凳上,說道:「叫人將郎中找來,你再把總結出來的說給本王。」
張衡吩咐過帳外軍士去叫郎中,回到帳內隨意的坐在李從嘉對面,說道:「殿下,屬下先問過盧府管事盧衷,從他口中問出盧青並不把所有事情都給府上下人知道,對此事他很小心,無論做什麼都不叫同一個人去,因此他府上很多人都為盧青做過一些小事,這樣一來他的很多小秘密府上下人都會知道一些。」
盧青本是地主,只靠著收田租生活,城內沒有一間鋪子,因此沒有其他收入來源,他在八年前被人合謀騙去賭博輸光了所有金銀,這才信奉的彌勒教,這事他府上眾人皆是知曉,在信封彌勒教初期,他府上還賣過家奴婢女,妾室也給他賣了幾房,妻室勸說他還遭了毒打。
從那以後也沒人敢勸,也沒人敢管,他有三萬畝良田,只靠收田租生活,倒也過得富足,不過在那之後他經常外出集會,過了不到一年居然就又變得富有了。殿下所說只有彌勒教內部管事人員才能分得金銀,前幾年他們騙的又不多,盧青能得到這麼多金銀,幾年間積攢下這麼多財富,屬下便認為他至少是個高級聖使……。」
等著張衡說完,郎中又換過藥,李從嘉又問道:「那他們可說了葛嶺那些刺客與盧青是否有關係?」
張衡回道:「這個沒人回答,不過盧青資助那道士之事倒是很多人都知曉。」
李從嘉沉思片刻說道:「刺殺本王之事那十有**是他做的了。人先押著,別讓他死了,等將這群人全部抓到之後再一起來審。」
張衡點頭應聲,李從嘉接著問道:「振興鏢局的人審了沒有?」
張衡再次點頭回道:「那謝家人似乎什麼都不知道,不過有幾個夥計倒是很可疑,但屬下也不能排除是那謝家人在想矇混過關。」
李從嘉說道:「就將謝家人都送回去,仔細看起來,再仔細審問那些可疑的活計,本王先去張有望府上去看看,張有望看似無辜,但也有嫌疑啊。」
李從嘉知道查到盧青、張有望、振興鏢局,他已經接近了大樹的根部,只要再耐心一些,心細一些就可能發現平時未察覺出的線索。
帶著幾個親兵,李從嘉又往葛嶺下的張有望府上走去,剛剛進府就見張有望得了消息苦著臉迎了出來。
李從嘉本就對他有些懷疑,見他這副模樣,便問:「張有望,本王將兵留在這裡礙著你府上正常生活了?」
「殿下說笑了,殿下是為了小人的安全,小人怎麼會覺得礙事。」張有望口不對心的說。
「那你這一副表情是為何啊?」李從嘉不禁一笑,問道。
「小人這是歡迎殿下。」張有望忙不迭低聲說道。
「你這副表情歡迎人本王還是第一次見到。」李從嘉冷聲一笑,又說:「張有望,本王這兵在你這也待不了幾日了,那振興鏢局一些人和盧青盧員外該說的都說的,沒說的再有幾次審問就也該說了,到時查清一切,本王也就要將人撤回了,那時候你就自在了。」
張有望聽見李從嘉這麼說頓時一怔,臉上閃過一絲恐慌,但很快就消失不見,李從嘉一直盯著張有望見他臉上的表情,心中也更證實了自己的懷疑。若是張有望真的是受害者,他不應該有這樣的表情,可是他從張府上下所看到的一切,張府分明就是受害者。
仔細一想,若是張有望真與彌勒教有關,他們不可能大意到將張有望接貨的憑證留下,若是說他們沒有想到胡兆明在秀州會暴露,張有望的接貨憑證暴露倒是情有可原,可是胡兆明已經給他們救出過一次,他們不可能不做防備,而振興鏢局內也有彌勒教內部人混進去,雖然不能明目張膽的篡改毀掉憑證,可是也能找著機會毀掉,除非就是他們太過相信秀州胡兆明那邊不會出問題,因此這邊就沒急著去做,從而耽擱了此事,最終將張有望暴露。
李從嘉此時滿是疑惑,張有望見鄭王殿下突然沉思也不敢再說話,只在一旁彎著腰等著。
李從嘉正在沉思中,見張有望這一張老臉,忽然覺得自己給他騙了,或許他才是正主,而他所都看的一切都是張有望在迷惑自己,之說以不去銷毀證據是想將自己引來,讓自己看到他家中所發生的一切,將他當成受害者。
李從嘉仔細盯著張有望,張有望給他看得有些恐慌,低下頭去。
隨即李從嘉就是一笑說道:「張有望,既然你府上無事,那本王就先回去了,你就在府上好好的待著,等本王給你送來好消息吧。」
張有望應聲將人送出門。
李從嘉從張府出來,就叫親兵去秀州將周憲、宋珂等人接來杭州,杭州的事情一時半會不能完,盧青、振興鏢局和張有望這裡他已經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就沒必要再藏下去。他將人接來,也要大張旗鼓的開始在杭州打擊彌勒教了。
親兵帶著書信離開,李從嘉直接往杭州府衙門趕去,叫孫承佑立即將這些時日以來,挨個地主家排查的結果說給自己,見杭州所有地主都有參與之後,他又叫孫承佑派人將彌勒教所做的惡事和秀州審訊之後得來的口供與這些人講清楚,讓他們盡早脫離彌勒教,不要被騙得家破人亡。
李從嘉又從衙門找來張有望在城內所有登記造冊過的店舖位置,帶人去查他的店舖,突審那些掌櫃和夥計,希望能從他們身上挖出一些消息來。
張有望怎麼也想不到李從嘉已經對他產生了懷疑,他將李從嘉送走,這會兒正在府上悠哉的喝茶。
張有望城內有二十幾家店舖,李從嘉同時派人去嚴查,軍士進入店舖一番搜查下來,居然搜出了不少手抄的彌勒教教義。李從嘉得知消息之後,便叫軍士將所有掌櫃和夥計收押,對幾人進行審問。
僅僅過去兩個時辰,這些人便都開了口,得出是張有望花錢僱人抄寫的教義之後,李從嘉便再次帶人往張府走去。
張有望見鄭王殿下一天來兩次,心裡也不禁有些恐慌,再見到他一副怒氣沖沖的模樣,張有望就低下頭裝出一副可憐相,不敢再看一眼。
李從嘉見張有望還在自己面前裝可憐,便將張有望叫人抄寫的教義扔在他面前,厲聲說道:「張有望,你看看這都是些什麼?」
張有望低頭拾起,仔細看了兩眼,一見是這些東西不禁一怔,隨即又搖頭說道:「殿下,這是什麼?」
李從嘉見他又與自己裝糊塗,怒聲道:「張有望,你少與本王在這裝糊塗,你將自己的兒子派人搶走,假裝受人威脅,裝成一副可憐模樣,你騙得了別人,可騙不了本王……。」
張有望還在狡辯著,不過臉上已經沒剛剛的那副苦相,說道:「殿下在說什麼,小人怎麼會搶了自己的兒子,說出去多麼可笑的一件事……。」
「你做沒做過本王不管,你兒子在哪裡本王也不管,不過眼前這些證據你無法抵賴,這些都是從你店舖搜查而來的彌勒教教義,你的夥計和掌櫃已經都將你供了出來,你也不要想抵賴了。」李從嘉說完,一擺手他身後的親兵便將張有望綁了起來。
張有望此時還在辯駁著,喊道:「小人冤枉啊,小人實在冤枉……。」
將張有望綁起,李從嘉又吩咐軍士將張府上下都召集到前院,又派人進府四處搜查,軍士們經過搜查,很快從靠近山坡下的後宅發現了一處密室,裡面藏著眾多金銀。
張有望一見這些人往外搬銀箱子就哭喊著說道:「殿下,這都是小人經商所得啊……。」
在張府沒有搜查出任何與彌勒教有關的物件,李從嘉見他這麼喊便叫人將他家各個店舖的賬本拿來,看到每店每月的利潤扣去所有費用平均只有三百兩銀子不到,粗略算來一年利潤才十萬兩,十年才一百萬兩。張有望之前沒有任何田產,且他張家上一輩是窮苦百姓,從他這一代才開始經商,到現在不過是十幾年,怎麼可能攢得下五六百萬兩銀子。
李從嘉將賬目在張有望面前算完,便瞪眼睛看著他,等著他的解釋,見他低頭一直不說話,李從嘉便冷聲問道:「張有望,你是那彌勒教的教主還是左右護法?若是你能說出彌勒教的所有秘密,再將蘇杭湖秀四州的分支名單都給本王,本王會考慮留你一條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