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章 文 / 夢裡水鄉
曹操與刁岷再加上張邈三人不如大帳的時候，其他的諸侯早已經位列其中，一個個道貌岸然的坐在那裡，談笑風生。似乎，剛剛在戰場上悄悄後退，並不是他們這些人。
等到三人坐下，袁紹已經面無表情的質問道：「張孟卓，為何私自追擊敵軍，險些致整個大軍於險地？」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張邈身上，他們也好奇張邈為什麼突然氣急敗壞。
張邈支支吾吾的老臉通紅一片，最後長歎一聲，對著援手拱拱手道：「邈不通軍事，險些誤了聯軍大事，請盟主贖罪。」
袁紹死死的盯著張邈，想要再他的臉上看出一絲的端倪。
好半晌才說道：「既然孟卓不通軍事，就將兵權交予親信將領好了，戰場上刀槍無眼，還是小心一些為好。」
就這樣輕輕的放過了張邈不遵將令。
刁岷不禁感概，這真是同人不同命。張邈作為世家子弟，又是文人，這樣的錯誤，袁紹身為盟主居然連一句重話都沒有，就輕輕揭過。其中固然有他的兵馬都是自家統率的原因，更大的理由就是因為他是世家子弟、文人的身份。
而孫堅呢，先鋒之職本來沒有任何的不妥之處，只是沒有按照常例去試探一番，就引得袁紹勃然大怒，甚至袁術出面，也不給其面子，堅持要重重的懲罰他。
這裡面自然有袁紹打壓袁術的原因，但是歸根到底，還是孫堅的武人身份。
張邈不說出暴怒的理由，，其他人自然也不能逼迫於他，刁岷雖然很是好奇，但是現在眾人都在，也不好相問。
「諸位，汜水關總兵力共計兩萬於眾，我聯軍不下二十萬人馬，諸位將領可有什麼妙計攻破汜水關。」袁紹端坐於主位之上，面無表情的問道。
眾人面面相覷，急切之間哪能想到什麼妙計。讓他們談論詩歌辭賦可以，打仗等等完全就是外行了。雖然如此，但是最基本的道理還是懂得的，一個擁有者兩萬餘人的雄關，就算聯軍二十多萬人馬，打上個一年半載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畢竟汜水關作為天塹要道，聯軍的雄厚兵力無法展開,只能有一面攻城。
「孫堅何在？」
「末將在！」
「你部為先鋒，這幾日可曾詳細的查探地形，有什麼發現否？」袁紹的軍事水平還是不錯的，知道詢問先鋒周圍的地形。
戰爭打的就是天時地利人和。
「稟盟主，據在下推斷，汜水關極限只能屯兵五千，想要裝下兩萬之中幾乎不可能。」孫堅猶豫了一下，還是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不錯，你說的不錯。我所說的兩萬人馬，包括了汜水關後方百里之內的所有援軍。今日華雄初戰，帶出了一萬的鐵騎，還有黃巾賊眾五千人。再就是當時守關的五千了。本盟主知道，他們決然不可能都駐紮在汜水關之內，最多只有五千兵馬。據細作來報，其餘一萬五的人馬平時駐紮在距離汜水關二十里之外的後方大營之中。」袁紹讚許的點點頭，肯定了孫堅的猜測。
這樣一來，汜水關就極難打破了。
二十里看似不短，但是大戰一起，援兵就可以輕而易舉的進行支援。
至於為何不將援兵直接駐紮在汜水關的後方，這也十分正常，大戰連天之下，廝殺聲會讓士卒過敏，更不要談什麼好好休息了。
下面所有的人議論紛紛，董卓的這一手，幾乎可以算得上無懈可擊。
刁岷冷冷的看著孫堅，他感覺心情極度不爽。
因為現在名義上，孫堅還是他的部將，但是剛剛袁紹問話時，孫堅看都沒看刁岷一眼，直接起身回話。
呸，白眼狼，忘記了老子當初拚死拚活的保下了你。刁岷在心中惡狠狠的罵了孫堅一句，怪不得早早的就死了，這種「恩將仇報」的事情臉上居然沒有一絲的愧色。
刁岷的心理變化，孫堅自然無從得知。
只見他眉頭緊皺，正在苦思破敵之策。好半晌才不確定的說道：「某家還發現一條崎嶇小路，直接通向汜水關的後方。」
「噢？小路，文台所言屬實？」袁紹聞言精神一振，迫不及待的問道。
「屬實，不過這條小路凶險無比，想要通過很難。」孫堅老老實實的回答到。
袁紹身邊的謀士不時的小聲同他交談幾句，不多時，袁紹已經下定了決心。
「不知道文台，可否率領一部分兵馬通過這小路，繞道汜水關後方，到時候舉火為號，強行攻入汜水關？如果同意的話，攻下汜水關，文台可記首功。」袁紹目光炯炯的看著孫堅，放佛已經看到了汜水關被攻破的場面。
「謹遵盟主將領。」孫堅大喜，雙手抱拳答應了下來。
刁岷面沉如水，一言不發的看著孫堅。這期間孫堅看都沒看刁岷的方向一眼。刁岷心中怒及，看來孫堅以為是攀上了高枝就可以無視自己了。
這個計策看起來淺顯易懂，有很大成功的可能性。如果有一部分兵馬出入出現在後方，兩方夾擊之下，有一多半的把握可以奪下汜水關。如果失敗的話，估計只有寥寥數人可能逃脫。
就連近在咫尺的董卓援軍，可能根本也來不及有什麼反應。
刁岷不知道真正的歷史上，孫堅如何攻破的汜水關，毫無疑問的，黃巾力士出現在這裡，明顯要比歷史上更加的困難。如果不是要確保主要劇情的走向，刁岷都想悄悄的將這個消息洩露給華雄了。
「小弟困乏，先下去歇息了。」看到不斷完善計劃的袁紹等人，刁岷總覺得一股悶氣在胸中憋悶在心中，騰地一聲站起來，微微欠身說了一句，轉身向著大帳之外走去。
袁紹傻眼了，孫堅傻眼了，曹操同樣也傻眼了，各位諸侯也傻眼了。
刁岷說完這一句話，就轉身離去，袁紹連連疾呼，刁岷根本就裝作沒聽見的樣子。
「孟德，你看這……」袁紹恨恨的看著離去的刁岷的背影，心不甘情不願的說道，猶自相當不滿意的說了一句：「這豎子不顧大局……」
曹操心中不免腹誹了一句：要是自己的部將，這樣與袁紹「眉來眼去」，自己也同樣會不舒服。公路的這般反應，倒是人之常情。
「不妨，我同孟卓兄這就去公路的大帳問個究竟。」曹操站起身，猶豫的看了一眼孫堅，歎息了一聲，轉身離去。
孫堅的冷汗已經下來了。
他後知後覺的發現，刁岷的反應，完全是因為自己。畢竟任何一個諸侯的麾下，有自己這樣一個並不怎麼聽話的部將都會很不舒服。再加上他同袁紹剛才侃侃而談，完全沒有顧及刁岷的反應，如同不是剛才曹操離去的時候的這一眼，孫堅還沒有察覺到自己所犯的錯誤。
孫堅號稱江東猛虎，更多的是一個沙場上的將軍，像這種政治上的齷蹉天生反應就慢上別人一圈。但是他也明白，自己少不得刁岷的支持。少了他的支持，不要說立下不世功勳名揚天下了，自己的軍隊能夠維持下去都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文台勿憂，公路不會不顧大局……」袁紹安慰著孫堅，這話他自己都不信。
刁岷一言不發的回到了自己的大帳中，一個個部將虛寒若襟，小心翼翼的伺候著，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生恐觸怒怒火中燒的刁岷。
「伏義，孫堅的麾下兵馬可是我部兵馬？」刁岷坐在主位，面上看不出一絲的喜怒。
「這個……孫堅受封為烏程侯長沙太守，一身戰功實打實的討伐黃巾賊寇而來。原本手下有三千健卒，為了討伐國賊，前一段時間主公您親自下令又支援了他三千人馬作為前鋒大軍。孫堅勇悍異常，長沙附近人人畏懼……」紀靈滔滔不絕的說著孫堅的情報。
「停，我知道了。我想知道的是，支援的那三千兵馬能否要回來？」刁岷不耐煩的說道。
紀靈一愣，他不明白當初贈送給孫堅部隊的時候，刁岷還誇讚孫堅勇猛，可堪大用，今日怎麼突然想挖起孫堅的牆角了。
「恐怕不能，主公。為了表示一視同仁，孫堅得到三千兵馬之後，就打散安排在自家的軍隊之中。」紀靈想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的不忍，還是說道：「主公想要對付孫堅很簡單，只要停撥糧草，幾日之後孫堅的大軍就會不戰自亂。」
刁岷搖搖頭，這個斷糧固然管用，但是用不好的話，恐怕會引起所有諸侯的敵視，用一次尚可，也就失去了制衡袁紹的手段。
「哈哈，公路兄可在？cāo與孟卓前來打擾！」一聲爽朗的大笑，從帳外傳來。聽這熟悉的聲音，刁岷就知道，來的人是曹操。
咦，這兩個人來做什麼？
刁岷來不及細想，便高聲笑道：「快快有請！來人，上酒！」
軍中雖然禁酒，但是這規定是對誰而言，自然無法約束到刁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