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八章 詭異的夜襲（下） 文 / 夢裡水鄉
刁岷看著袁紹的陰沉的臉色，他就想笑。
「眾位先去後軍歇息可好？」刁岷拱拱手對著諸多的諸侯說道。雖然此刻整個大營亂糟糟的，他們身為領導者，也不需他們收斂兵馬，自然有手下的將領幫忙。
袁紹冷哼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對袁術不滿，還是惱恨董卓軍的偷襲，大步向著後軍走去。
刁岷也不惱恨，笑嘻嘻的同曹操走在一起。
曹操不停的讚歎道：「石百川不愧是黃巾軍的將領，這一首偷襲當真是讓人讚歎。」
刁岷的腦海中突然靈光乍現：「等等，孟德兄！」
說完止步不前，苦苦的思索起來。
「公路兄，怎麼了？」曹操不明所以，不知道刁岷在思索什麼。這一次聯軍可謂是大敗，死傷慘重，但是後軍袁術一方表現的相當出彩，沒有發生任何的問題。後軍乃是諸侯們的糧草放置之地，只要糧草不失，他們就還有繼續的攻打下去的本錢。
也虧得刁岷早早的將所有的糧草收歸他的大營之中，現在看來，可謂是神來之筆。
「孟德，敢不敢冒險？」刁岷的眼中閃過瘋狂的光芒。
「冒險？什麼冒險？」曹操看著刁岷在火光下不停變換的臉色，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
「你看，如此這般，這般如此，可行？」刁岷快速的將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期待的看著曹操。要說打仗與計謀，還是曹操要厲害的多。刁岷的眼光固然要超出曹操許多，但是刁岷覺得自己的計謀還是要曹操認同，方才穩妥的多。
「好計！」曹操聽完刁岷的話倒吸了一口涼氣，臉色陰晴不定的說道。
「可行？」刁岷得意洋洋的問道，畢竟自己的計策能夠得到曹操這樣的軍事家認同，當真是相當的不容易。
「可行！公路兄，此計宜早不宜遲，還需速速安排下去，接應人手，馬上出發。」曹操也下定了決心，果決的說道。
盞茶功夫不到，刁岷已經接連吩咐幾個親衛，之後便連同曹操等人，消失在夜色之中。
砰！袁紹一把拍在案幾之上，憤怒的吼道：「這是胡鬧！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君子不立危牆之下，袁術怎麼這般莽撞行事？」
紀靈也是一臉的焦急，手足無措的長吁短歎。他接到袁術的命令的時候，幾乎嚇呆了，怎麼也沒有想到平時紈褲的可以主公，這次居然這般的勇敢。
「曹阿瞞也是，公路不懂事，他居然也一同胡鬧。」袁紹的眼中閃過一絲的掙扎，好半晌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接著說道：「按他的計劃行事，不得有誤，消息務必要保密，其他幾位大人，也不要告訴，否則公路與孟德的性命難保，紀靈將軍，你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吧？」
「是大人！」紀靈重重的抱拳，轉身離去。
袁紹的臉色始終陰晴不定，端坐在大帳之中，始終不曾歇息。
夜已經漆黑，雖不能說伸手不見五指，但是能見度也極低。
曹操、刁岷、典韋、曹仁、曹洪一共五人，正在快速的向著汜水關出發。
他們已經換下了精良的甲冑，一身普通士卒的裝扮，典韋也沒有拿著慣常使用的雙鐵戟，只有一柄制式的朴刀拿在手中。刁岷腰間的倚天劍也同樣沒有拿在手中，手中的武器與典韋一般無二，曹操等人也是如此。
「我說，公路，這一次，當真，要被你，害死了。」曹操邊跑著邊大聲喘著粗氣說道。
「孟德，我，我快，跑，跑不動了。」相較於曹操，刁岷更加的狼狽，他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就體力而言，他差了曹操太多太多。而身邊的那三個正牌的將軍，明顯游刃有餘，臉不紅氣不喘。
其實兩個老闆的體力原本也不會這麼差，只是按照計劃，他們要追上前方退走的石百川黃巾軍，所以才玩命的趕路。剛才刁岷安排了一下後續的計劃，稍稍耽擱了一下時間，現在才玩命的趕路。
終於，刁岷五人看到了遠方正在緩緩進入城池的華雄與石百川的軍隊，相對於華雄麾下西涼鐵騎的興高采烈的討論著剛才的戰事，石百川手下的黃巾力士則要安靜的多，默不吭聲的向著汜水關裡走去。
外圍則是西涼鐵騎正在巡邏。
「站住！你們五人是那部分的？」巡邏隊中的人遠遠的就看到這五人，按照規矩上前來盤問。
「狗兒，住口！嘿嘿，手下兄弟沒有別的意思，您們是石帥手下的吧，快跟上吧。」他身邊的什長一把將剛才開口的隊員拽到身後，笑嘻嘻的說道。
刁岷剛想開口忽悠一番，沒想到這人已經給了合理的借口，所以默默的點頭。這個說得越多就越有可能出錯。自然，還是少開口為妙。
「什長，你這不是壞了規矩？」這名小兵看到刁岷五人走遠了，才不服氣的問道。
「狗兒，我這可是救你一命。你個瓜娃子還不服氣！」什長把眼一瞪。
「可是上面規定，要小心盤問進出的每一個人嗎？」小兵不解的問道。
「狗屁的規矩。我問你，你說著大軍正在進關，這五個人一看就是掉隊的才趕回來的，除了一個小白臉（刁岷：哥算不算躺著也中槍？），哪一個不是殺氣沖天之輩？這樣的手下也只有石帥手下的黃巾力士才有的威風。」什長敲了一下狗兒的腦袋。
「那他們萬一不是?如果是奸細呢？」狗兒不服氣的說道。
「怎麼可能？你沒看到華將軍與石帥談論得興高采烈，一看就是打了一個大勝仗。你小子參軍還短，不知道石帥的威名，石帥從橫空出世以來從來沒有打過敗仗，當真是百戰百勝。唯一可惜的就是，他的身份是黃巾渠帥。」什長一臉的崇敬看著絡繹不絕進入關卡中的軍隊。他們巡邏隊，沒有參與這一次的夜襲。
刁岷走到黃巾力士的隊伍末尾，沒有人再來詢問，放佛他們五人本就是黃巾力士中的一員。這讓準備了一肚子托詞的刁岷五人大感詫異，不過這樣再好不過。
按照秩序，分配了一間房屋居住。黃巾力士的待遇還算是不錯，沒一間屋子只有十人居住，這在兵卒之中算得上相當奢侈了。
接下來的半個時辰，那五人默默的從懷中掏出了乾糧，一句不吭的吃了起來，刁岷五人也是有學有樣的，一般無二，再之後，他們很快就陷入了沉睡之中，此起彼伏的呼嚕聲，才說明他們是一個正常人。
「太可怕了，這支軍隊太可怕了，石百川，哎，我不如多矣！」曹操喃喃自語，如果不是袁術正在身邊躺著，根本就聽不見。
刁岷深以為然，這支軍隊表現了高度的紀律性，令行禁止讓人難以置信。大概唯一的缺點就是，缺乏必要的靈活性了，石百川在的話，自然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取，但是這個領袖一旦消失，他們就會陷入茫然的狀態之中。
迷迷糊糊之間，刁岷突然聽見當當緊急集合的聲音。一個激靈，猛然清醒了過來，才想起，自己五人正在深入汜水關之中。
怎麼回事？現在的天色仍舊是黑濛濛的，為何突然再度集合？難道說，黃巾力士的訓練從黑夜開始嗎？
順著人流，五人來到操場之中。為了安全起見，他們選擇了一個不起眼的後排角落。
「兄弟們，準備作戰！蒼天已死！黃天當立！」石百川一拳緊握，高指向天，神情狂熱。
石百川竟然打算二度夜襲！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
曹操的雙目圓睜，幾乎脫口而出：這不可能！
幸好他不愧是後世老奸巨猾之輩，反應過來，只是面色極度的可怕。幸好他們的位置相當的偏僻，沒有其他人注意。
曹操之所以說不可能，是很有道理的。剛才的廝殺雖然耗時不長，大約還不到一個時辰。但是廝殺所消耗的體力，相當的巨大，短短的休息時間根本就緩不過來。但是石百川竟然，敢再次發動夜襲，必然是對手下兵卒有著相當的信心。
曹操和刁岷只感覺心中直冒涼氣，他們相信，如果黃巾力士再度表現出上半夜中廝殺的水準，二十萬聯軍極有可能一戰而潰。
這是災難性的後果，曹操和刁岷都想到了這一點。歷史上或者有幾度夜襲，那都是有著後備軍的情況下發生的。像石百川這樣的，五千兵力全部投入，一次已經取得了相當輝煌的戰果，自身也有起碼五分之一傷亡，二度夜襲的幾乎沒有發生過。
這種高強度的作戰，簡直就是無視手下人的生命，但是詭異的是，所有的黃巾力士沒有絲毫的動靜，放佛理所當然一樣。
這一次，顯然只有石百川的軍隊參加，華雄的鐵騎沒有參加。
刁岷雖然有著一些機智，但是面對這樣的突發情況，還是萬分的頭疼，只能用求救的目光看著曹操。曹操作為歷史上有數的軍事家，想來應該有辦法吧。
大軍，後勤開始分發乾糧。
讓曹操震驚的是，居然是半斤左右的牛肉乾，一桶桶的涼水杯抬了上來，有需要的黃巾力士，一個個上前排隊用水囊裝好，再度回到隊列之中。整個過程，只能聽到黃巾力士，默默的咀嚼聲，一絲的喧嘩也沒有。
「出發！」石百川點點頭，一馬當先的率先走出汜水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