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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九章:楚某到此一遊 文 / 墨楓

    真是多事之秋!

    慕容雲舒耐著性子問,「又出什麼事了?」

    「有人去錢莊砸門,對錢莊暫停營業的事表示不滿,市面上也都不再收匯豐錢莊的銀票,民眾的情緒很憤怒,只怕事情鬧大了。」

    聞言,慕容雲舒的眉毛往下微微一沉,思考了許久才說:「放出消息,慕容府的靠山是魔教,誰要敢鬧事,就是與魔教為敵。」

    「這、這只怕會激起更大的民憤。」

    「放心,就算他們敢怒也不敢言。」

    「可慕容府的名聲……」錢總管沒敢直言,畢竟壞慕容府名聲的人是未來的姑爺。

    慕容雲舒一揚眉,「家產都快沒了,還管名聲做什麼?」

    「是。」錢總管一臉困惑地走出慕容府,怎麼也想不通大小姐的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慕容雲舒則一臉平靜,波瀾不驚的鳳眸中閃著陰謀的光芒。

    「小姐,我發現了一個問題。」綠兒笑呵呵地說。

    「說。」

    「你越來越會狗仗人勢了。」

    慕容雲舒皺眉,「是人仗狗勢。」

    「你罵姑爺是狗。」

    「難道要我罵自己?」

    呃……好吧,是她用錯了詞。綠兒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又說:「姑爺的身份真好用。」

    漂亮的柳葉眉往上一挑,「這點用處都沒有,要他作甚?」

    「……難道你當初同意嫁……娶他,是因為他好用?」

    「不是。」

    還好不是。綠兒甚感欣慰。

    「是看中了他的黃金。」

    「……小姐,你好俗。」

    「嗯,我是凡夫俗子。」

    人口密度大的好處有很多,其中之一就是消息傳得快。方鴻飛慫恿名門正派上慕容府興師問罪的事很快就傳遍江湖,也傳到了楚長歌耳中。

    東護法:「教主,只要你一句話,咱兄弟四個立馬去滅了名劍山莊!」

    「對,殺他全家。」

    「挖他祖墳。」

    「那我做什麼?」北護法想了想,「睡他女人……」

    「沒眼光!姓方的的女人有什麼好睡的?要睡就睡咱教主……」西護法緊急閉嘴,一臉惶恐,口誤,真心口誤。

    「你想睡我,還是想睡我的女人?」楚長歌笑瞇瞇地問,一點也不像生氣的樣子。

    但是四大護法都知道,教主很生氣,後果很嚴重。「我……」西護法看向其他三位兄弟,救命啊救命。

    「小西對男人沒興趣,應該是想睡教主你。」

    「不對不對,大西哪敢睡教主,頂多睡一下教主夫人。」

    南北護法各持己見。

    西護法滿臉黑線,想死的心都有了。兄弟們,雖然咱當初被迫入魔教時發過誓,一定要以裝瘋賣傻為武器,將興風作浪進行到底,但是,這回不是故意惡搞,是真猜到地雷了啊!

    楚長歌笑容依舊,但那笑容看在四大護法眼中異常的驚悚,「反正我也不趕時間,後面的路就不坐馬車了,改坐轎子。」

    「沒問題,屬下一定為教主找一頂全大業王朝最豪華最拉風的軟轎。」西護法特狗腿地說。

    「我楚長歌的轎子當然要最好的。」他頓了頓,又說:「為了節約銀兩、減少閒人,就不必另外雇轎夫了。」

    不另外雇轎夫是什麼意思?四大護法頓時感到一片烏雲在頭頂蕩啊蕩,不詳的預感啊不詳。

    教主該不會是想……讓他們充當轎夫吧?

    果不其然,楚長歌的下一句話就把他們打入晴天霹靂的雷擊地帶。「你們四個,就給我當轎夫。」

    四人默哀三秒。

    「教主,雇轎夫,花不了幾個錢。」

    「是啊,大不了我們替你掏腰包。」

    「轎子也由我們買。」

    「轎夫也由我們當。」

    「小北!」

    三道殺人般的視線一起射向北護法。

    北護法一臉無辜兼無措,「口、口誤。」真心口誤。

    楚長歌笑瞇瞇地拍拍他的肩,語重心長地說道:「很好,北護法能有這個覺悟,本教主深感欣慰。」然後又對其餘三人說,「你們三個,要向北護法多學習啊。」

    想殺人,非常想。「教主,我們先去滅了名劍山莊再回來給你當轎夫。」

    楚長歌端起一副溫文爾雅的架子,淡笑,「給我個理由。」

    「……方鴻飛欺負夫人。」這個理由還不夠?

    「他欺負到了嗎?」他可不認為她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欺負的了的。

    「沒有,但是他有意圖。」

    「光有意圖還不夠。我們魔教殺人,一向師出有名、光明磊落,你們貿然行動,會壞我的名聲。」

    你的名聲還不夠壞嗎?四人非常心有靈犀的在心中做出了相同的反應。

    次日一大早,一個消息驚動了全江湖--名劍山莊所有男人一夜之間被剃光頭,頭頂留下一句用墨汁寫的『楚某到此一遊』。

    「魔教實在欺人太甚!爹,我們齊結江湖好漢,殺上黑風山。」方鴻飛恨不能立刻殺了楚長歌。

    「胡鬧!」方青成鐵青著臉呵斥,「你以為自己是誰,別人憑什麼聽你號召?」

    「魔教作惡多端,人人得而誅之啊!」

    「話雖如此,但是魔教中人個個陰險毒辣,楚長歌的武功又深不可測,不可輕舉妄動。」

    方鴻飛氣得臉都扭曲了,不甘心地問:「難道我們名劍山莊就要這樣忍氣吞聲,被武林同道笑話嗎?!」

    「小不忍則亂大謀。」

    「可是……」

    「飛兒。」方母一臉慈祥地打斷他,「你怎麼還不把頭上的字洗掉?」

    「我……」方鴻飛拳頭緊握,眼中迸出濃烈的恨,「總有一天,我要讓楚長歌跪在我劍下求饒!」說完,拂袖而去。

    方母愕然,「老爺,飛兒他……」

    「由他去吧。」方青成深深歎氣,或許,他真的錯了,不該讓飛兒退親。

    名劍山莊上上下下白來口男丁,唯獨方鴻飛頭頂上的字不是寫上去的,而是用內力將墨汁逼進去的,除非剃掉那層皮,一輩子也別想洗掉,更別說長出新頭發來。

    慕容府後花園,百花齊放,芳香四溢。

    慕容雲舒一面作畫,一面聽綠兒津津有味地講述街坊傳言,心情飛揚。

    「姑爺真霸氣!」綠兒一臉崇拜地做總結陳詞。

    「嗯。」

    「姑爺對小姐真好!」

    好……嗎?慕容雲舒手一顫,一滴墨汁滴在潔白的宣紙上,很快暈開成一團黑。「廢了。」她無限惋惜地嘀咕。

    「大家都羨慕你嫁了個好郎君!」

    羨慕?不會吧。難道所有人都想勾結魔教了?慕容雲舒莞爾一笑,「是娶。」

    「差不多啦。」綠兒不甚在意地擺擺手,忽然奇怪地看著畫問,「小姐,你的馬背上怎麼沒畫人?」

    「本來就沒有。」

    「可是看起來應該是有的啊。」綠兒不懂畫,但那匹奔騰在懸崖邊的駿馬,應該有人騎才對,而且是同樣狂野不羈的人。

    綠兒再次看向主子,卻發現她臉上泛起了可疑的紅暈,頓時恍然大悟,「原來小姐是想畫姑爺啊!」

    「誰要畫他了?不要亂講!」慕容雲舒佯怒,臉卻難以控制的紅到了耳根。

    綠兒偷笑,「不說就不說嘛。」小姐居然也會害羞,真是天下奇聞!

    「去拿畫軸來。」慕容雲舒因臉上火辣辣的熱感到無地自容,只好支開她。

    「哦,我一定挑個最好的畫軸。」綠兒一臉曖昧地笑嘻嘻跑開。

    慕容雲舒連忙摀住臉,試圖讓臉上的溫度降下來,然後拿起筆,從那團黑開始畫。直到畫完,她才猛然發覺,作畫的過程中竟沒有刻意去想他的容貌,彷彿他是極熟悉的人,自然而然的就畫出來了。

    「真奇怪。」她小聲嘀咕。

    「是啊,真奇怪,為什麼畫裡的姑爺比畫外的姑爺看起來更有人性呢?」

    心思完全投入在畫上的慕容雲舒被身後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差點跳起來,隔了幾秒心緒才恢復平靜,「你說他沒人性?」

    「沒你畫的有人性。」

    或者……只是你沒看到罷了。慕容雲舒在心中這樣說,一臉怔忪地看著畫中丰神俊朗、意氣風發的楚長歌,思緒萬千,過了許久忽然問,「你說朝廷已經對楚長歌下了通緝令?」

    「是啊,我還撕了一張回來,姑爺的人頭現在好值錢。」綠兒遞上通緝令。

    慕容雲舒攤開被折的皺巴巴的通緝令,端詳片刻,低喃道:「人頭三萬兩,人像……少說也能值個三十兩……」然後,抬頭對綠兒說,「把我剛才畫的畫像送去衙門,換點花紅買零嘴吃。」

    「哈?」綠兒以為自己聽錯了,「送去衙門?」

    「嗯,這通緝令上畫的太失真,一點都不像他。」

    綠兒滿臉黑線,「小姐,雖然那人被畫得鼻子不像鼻子,眼睛不像眼睛,可他千真萬確是姑爺啊!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助紂為虐!」

    「幫朝廷捉拿欽犯,怎麼能算助紂為虐?」

    綠兒語塞,絞盡腦汁想了好半天才想到一句話來反駁她,「小姐,你說過出嫁要從夫!」

    「嗯。」慕容雲舒輕輕點頭,又把通緝令拿在手上仔細的看了幾眼,說:「他也一定對這個畫像很不滿意。」

    「……」

    綠兒望天,姑爺,奴婢我盡力了,您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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